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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百三十四章 驚喜之餘 文 / 狐雲

    們中國人有句俗話,叫不以成敗論英雄,可惜,真正裡,我們卻一直在以成敗論英雄,並把這個叫做現實精神。

    當後世的資本主義攜著堅船利炮而來,敲碎了我們這個古老帝國的尊嚴時,我們不僅放棄了所有的驕傲,連僅有的一絲自信都找不到了,紛紛去尋找中國為什麼沒有產生資本主義的原因,還從各個角落裡找出無數理論去總結我們的不足。

    商人的本質是什麼?為什麼馬克思要說資本是「血淋淋」的?

    十九世紀的英國經歷了「光榮革命」二百年後,已經擁有了數不清的殖民地,帶著「日不落帝國」的美名,強橫的要求中國與之通商,按照後世理論,就是要給商品找到銷售地,可他們除了買我們的東西外,能賣給我們什麼?

    既然有了那麼多的通商口岸,有了那麼多的特權,好好做生意吧,為什麼要賣鴉片,這叫貿易?這叫商品經濟?

    不管我們在小農經濟上可以總結出多少缺點,卻無法否認「自給自足」這個基本特性,在西方還是無數小公國,進行著此起彼伏的戰爭時,我們卻早早的建立了中央集權的大帝國,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彼此之間需要多少貿易?

    其實不管商品經濟也好,資本主義也罷,一開始並沒有多大的優越性,更沒有多麼強大的科學技術差距,實質上正是通過二、三百年在世界各地的瘋狂掠奪,才讓他們有了豐厚的血腥資本積累。才迅速地拉大了與我們的差距。

    最大的差別不是我們不懂什麼叫商品經濟,不是我們不懂得什麼叫做買賣,別忘了在大宋朝時,我們的貿易量就佔全世界的一半,只是我們太驕傲了,驕傲得拒絕掠奪。

    連謝大娘都很不屑李清想去做海盜的夢想。甚至對李清洋洋得意地後世經營之法都很不屑,因為李清的那些方法忽視一個最基本的地方,就是必要有這樣一個相比較完善的保障制度才行,人家才是現實主義。她當然知道海外貿易可以賺錢,可她不明白李清怎麼會那麼相信官府。

    民告官都叫犯上,何況賤籍中地商人?就算他李清講信用,晏殊守規則,下一任江寧知府呢?他會允許商人把他認為天經地義裡歸官府的好處拿走?人家只要翻臉就行了,別忘了大宋律裡不支持的還是李清的做法。

    不要說那些富商根本不敢和官府合夥。就算李清忽悠成功了,下一任官兒不認帳。到時候那些富商們告誰去?他們只能恨李清了,因此謝大娘要勸李清別留罵名。

    李清有些沮喪,他不得不承認人家謝大娘說的在理,他的那些做法其實就算在後世,也是改革開放之後才能實行地。要放文革裡試試?沒有一個完善、公平的社會經濟制度,那些都是無稽之談了。

    「三郎也休要擔心了,既是有利可得。緣何不益我等姐妹呢?想是三郎對市舶司也是不明究竟地,何不先知曉別家境況?待得玉兒回京城後,定不叫三郎做難。」謝大娘當然清楚李清已經答應了晏殊,輕笑著對李清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李清過得是相當的無精打采,連搬進南唐舊宮裡去住,這本來很應該讓李清心情好一下的,可最後李清還是受了打擊,人家謝大娘殺伐決斷比他厲害多了,他們幾個人該住在何處,玄都觀先遷過來的小孩又該如何安置,需要添置些什麼,哪裡需要改進一下,謝大娘安排地是井井有條,最可氣的是看管行宮的那些廂軍,只那麼片刻功夫,便明白是誰拿主意了,渾忘了這差使應該是李清地正主,都在謝大娘面前乖乖的聽吩咐,和他李清也就是個點頭招呼的份。

    這會李清才明白為啥咱老祖宗要講究個「女子無才便是德」了,要是天下女人都像謝大娘這麼精明能幹,咱男人還怎麼混啊?連吹個牛的資本都沒有,這活個啥勁呢?不過有了眼前這一幕,倒叫李清醒悟過來了,他還甭長吁短歎覺得不得志,咱大宋現在是沒給商人個好出路,要是給了,得,別看他李清學過《政治經濟學》,那只是懂些皮毛而已,真要認真行起商來,他一樣玩不過謝大娘。

    「三郎無須介懷的,謝家妹子也是好意,若是能為姐妹們取些利來,豈不也是好事?」見李清這些天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雲三娘偷偷的安慰李清道。

    李清將腳搭在欄杆上,翹起個椅子腳一個勁晃悠,望著園中忙碌的人群,李清叫雲三娘給他斟杯茶來,偏還不用手接,歪著腦袋叫雲三娘喂;瞧見沒?咱就是這命!

    謝大娘是好意而不是要專門打擊他的自信,這個道理李清

    白的,當然,介意本來是有一點的,可一到了晚上謝就像換個人樣的,曲意溫存,既狐且媚還很有些妖,李清又是思想意志極不堅決的人,男人麼,床上有面子才是最重要的,那點子介意便如同呻吟一般的隨風去了。

    所以根本無須雲三娘勸慰,他李清已經認命了,咱中國古代那麼多的有才之士,啥時候缺聰明人了?為何都要去苦熬十年寒窗,因為這世道根本就沒給你別的出路,你但凡想活得有尊嚴些像個人樣,那就只能去讀聖人書了。

    聖人書李清是絕對不想去讀的,一來讀不過人家,二來他肯定不願意放棄好色而去好德,他現在只想著哪天去找個好木匠來,反正他現在和水雲莊一樣,除了曬太陽外就沒啥好幹的,那搖椅就是很重要的必需品了。

    李清腳搭在欄杆上搖啊搖的,覺得又有些口乾,可雲三娘適才安慰自己兩句,又跑下去忙去了。

    這李後主家裡可沒預備著要住這麼多小孩進來,要添要改的東西還不少呢;,沒人給自己倒茶了,可李清又懶得起身,只好歪著身子伸長個手臂想去抓案上的茶壺。

    忽然後面有人叫道:「李公子。」李清一驚,蹬在欄杆上地腳稍微加了些力。那椅子本就只兩條腿在地上,這一失去平衡,李清往後便倒,幸而最後用手撐了下。才沒在地方做滾葫蘆,李清爬起來一看,見是看管行宮的吳都頭使勁繃著個臉站在身後叫他。

    想笑就笑了,裝什麼裝!李清沒好氣的拿手往樓下一指,「大娘子在下面呢,有事找她回去。你叫什麼叫?」

    李清可不是藉機撒氣,人家吳都頭是個乖巧人。在李清面前回了兩次話,見都是謝大娘拿主意,人家沒事根本就不往李清跟前湊了;自己娘子既美且惠的,別人想往面前靠也是人之常情,這方面李清還是很開通加驕傲的。可也不能沒事嚇咱一跟頭對不?

    「小的非是來煩公子,宮外有一人求見。」那吳都頭陪笑著說道。

    李清一楞,富弼已經給他打發去蘇州市舶司學習日常制度去了。這江寧還有誰會找我呢?李清將手一伸,悶聲問道:「名帖?」

    那吳都頭忙道:「未見名帖,此人言及是公子京城故人,公子一見便知地,因來的是行宮正門,卻不好叫外人入內,公子見是不見?」

    有了謝大娘的一番分析,現在李清可不擔心什麼京城來人了,只要不是依官道行的,禁衛班值又如何?咱來個矢口否認,他能把我怎麼樣?咱現在可又是給天子看大門地了。

    雖然想不出是誰來找自己,還個名帖都沒有,可既然已經從椅子上起來了,又何妨出去瞧瞧?只當遛遛腿好了,有些人情世故李清還是得將就的,儘管地處江南,這裡好歹也還是天子行宮,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跑過來找人,一般人連門前都近不了,何況連個名帖都不遞,卻讓吳都頭親自過來傳話,不用說,人家給門包了,而且給的還不少。

    得了好處的吳都頭趕緊前面引路,走在前面的原因還有就是他不想讓李清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這還真得有個人帶路才行,畢竟是行宮啊,李清和玄都觀裡搬過來地那些小孩、姑娘們都只是住在後院裡,隔著個後花園,亭台樓閣那都是給天子預備的,沒個人帶路,李清還真怕找到不到正門。

    才一出了偏門,就是看到那個自稱地京城故友了,果然是一見便知,李清喜出望外,心裡的詫異都來不及說,撲上去就給人家胸口上來一拳,口中笑道:「怪不得如此托大,乾元你也不早些來看我,莫不是忘了李清不成?」

    來人正是王乾元王六公子,只見王乾元也不躲閃,硬挨了一拳後笑道:「一年不見,公子風采依舊,想是回了故土,過的自在了,這一拳怕不比往日來的有勁道?」

    李清哈哈笑道:「原來六公子覺得我李清下手輕了,再試試一腳如何?」

    王乾元抱拳故作膽怯的說道:「公子還是饒過小弟,你親手調教地廂軍威鎮京城,小弟何許人也,豈敢以試其鋒?」

    李清有些得意,上前一把摟住王乾元的肩膀說道:「走,進去喝兩杯慢慢說,還有好些事要問你呢。」

    王乾元搖搖頭道:「此乃行宮,恐不是說話之所罷。」

    好不容易來個人可以讓李清豪邁下了,李清神氣的大拇指一揚,「什麼話?如今我便是這管事地,誰敢煩擾你我說話,走!」

    王乾元忙沖李清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家父已到江寧,不知道公子有暇一見否?」

    這下李清可是真嚇著了,王乾元不在京城待著,突然在

    身,已經叫李清詫異,現在連王欽若都來了,難道被就是「五鬼」了麼?還是被丁謂給掛累了?

    什麼叫有暇一見,就是再忙也得去見見,不知怎麼弄的,李清還就覺得和這個千年的大奸臣有話說,而且看王六公子也是氣定神閒的樣子,不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果然沒出事,才一上大車。王乾元便主動揭開了謎底,「家父沉痾已久,本不欲問政事,奈何朝堂多事,竟有好事者欲舉家父再相,太后亦遣人數次探病。

    家父已淡此心,兼之如今這朝堂不比往日,豈可輕言濟身其中,因此托籍還鄉了。」

    原來是順路來看看李清的。王欽若現在還在官船上呢。

    只是聽了王乾元的話,李清有些納悶了,王欽若不說是個奸臣麼,奸臣哪有不愛權地,當初為了爭個宰相位置,和寇准鬥個你死我活的。丁謂和他一般的年紀,不為了權欲。現在能待罪在家?怎麼王欽若突然想開了?

    王乾元好像明白李清為什麼納悶一樣,輕笑道:「若說此事還真要多謝三郎,家父有辭相之心,亦未定離京之意,那日見了三郎所教廂軍操演。第二日家父便上疏請辭歸鄉,臨了還得個冀國公的封號,這一上了路。家父精神便好了許多,強似窩在京城裡了,真該早上返鄉的好。」

    李清笑嘻嘻的拱手賀道:「失敬,失敬,原不知道乾元是小公爺了,還恕李清不恭之罪,只是小公爺怕是貴人多忘事,倒是有一樁公案你非得謝我不可,奈何不提?」

    王乾元笑道:「家父這國公號如何可與開國地公侯比?便是一陣風吹過罷,只是公子到江寧,便書信都無一封,乾元還道秦淮***迷得公子盡忘故人,如何便有公案要謝你?」

    吃了不認帳?李清將手往大腿上一拍,恨聲道:「早知乾元這般不領情,便不該讓謝大娘放走了隨煙,隨煙可是我水雲莊出去的罷?要論娘家,非我莫屬,豈知這多情郎竟是個吝嗇人物,便連一頓酒也不請麼?」

    王乾元漲紅著臉道:「是,是,未知公子這麼快便得了信,豈會不謝公子,離船之時,隨煙還囑咐道千萬莫提,屆時好給公子個驚喜的。」

    暈死,又是個聽老婆話的!

    正想多問問隨煙地情況呢,平妻呢還是做小妾?這待遇可是完全不一樣了,好歹咱水雲莊出去的人,總不能不關心下,只是大車已到碼頭,問都來不及了。

    一樣是「驚喜」,即便是早知道隨煙也在船上,可眼前的隨煙作了大戶人家婦人打扮外,連肚子都像倒扣了個鍋在上面,哪還有當初的小丫頭摸樣?這隨煙過門也沒有多久啊,沒看出來這丫頭還這麼好生養!

    李清才上了跳板,隨煙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就要給李清行禮,李清嚇得兩手亂擺,「使不得,使不得,乾元還不上前攙住!江上風大,仔細著了寒,有話咱們入艙說去。」

    被王乾元扶住的隨煙一臉地幸福摸樣,笑對李清說:「公子被遣江寧,隨煙也是心下掛念的,卻身不由己,到了江寧,本該先去問聲姐姐們好,只是相爺欲見公子,未能成行,待明日隨煙再過府拜訪,若英姐姐和三娘還好罷?」

    李清笑道:「不妨事,你這樣也不好輕易亂動,你知我不講這虛禮數地,明日還是讓若英過來探你罷,對了,謝大娘近日也在江寧呢,眾姐妹倒可聚聚了。」

    隨煙驚異的啊了一聲,馬上就說道:「既是大娘也在,隨煙哪敢托大,明日便叫王郎攜我同往,公子請,相爺已在艙內候著了。」

    李清又怎麼會讓隨煙來引路呢?繃起個臉一定要讓王乾元先扶隨煙進內艙休息去,只是望著這小兩口的背影,李清這心裡還真是六味俱全。

    真是想不明白啊,之前聽謝大娘說了,隨煙嫁過去最多也就半年光景,可現在瞧著那腰身,竟像要臨產了一般,話說王六公子這傢伙肯定先偷吃了,然後奉子成婚,否則王欽若怎麼會同意娶一個青樓女子進家門呢?

    一定是這麼回事!

    可就是詆毀了人家,李清心裡還不是滋味,並且心虛的很,就算是王六公子偷吃,這時間也長不了多少,可人家肚子多大了?若英跟了我都兩三年了,這肚子怎麼就沒動靜呢?而且雲三娘也沒動靜,這可夠,莫非是咱有問題?

    看來很有必要去偷偷去瞧瞧老中醫的好,得留心看看江寧有沒有滿街貼小廣告地,另外麼,咱今晚回去就加班,使勁加,謝大娘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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