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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七十章 小白將軍 文 / 狐雲

    杜大俠很有些尷尬。

    因為當沐春堂有個會「敲花背的柳小哥」的消息一傳到若英耳朵裡,雲三娘和若英都一致斷定那肯定就是李清,而他是一見泯月的面,就叫來兄弟們,把全江寧城稍有姿色的大閨女都控制了起來,全天候監視,理由就很簡單了,李三郎在京城裡哪方面出名全京城人都知道,這不,逃亡途中這麼快就與個美女近距離接觸了,那就保不住在江寧城裡再泡上一個,要是躲在人家的深閨裡不出來,咱們上哪找去?至於有沒有兄弟趁機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就是誰都不敢打保票的事情了。

    於是李清便成了傳言中的採花賊。

    不過李清一點都沒計較這個,孔乙已說偷書是讀書人的雅事,不能算偷,那麼採花應該算是男人的韻事,自然比偷錢要來的高尚;何況人家雖然給了自己一大場虛驚,可在長江上怎麼也算了救了自家這兩口子的命,如今虛驚一過,原來什麼事都沒有,這心一定下來,自然就不介意,便一口一個杜大哥的使勁敬酒。

    可人家杜大俠什麼人啊,跑慣江湖的哪能沒些眼色的,再說論酒量十個李清加在一塊也白給,大俠屬於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通常不樂意給別人當燈泡的,三杯兩盞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那門還沒關嚴實呢,李清撲上去先摟著若英臉上吧唧一口,捧著小臉瞧瞧,還行,不過是瘦了些,雲三娘在邊上笑著看這小兩口親暱,冷不防被李清一把也拽到懷裡,這邊臉上也要香香才好,這幾天肯定急壞了。

    若英伏在李清的肩頭竊笑,雲三娘漲紅著臉使勁掙脫開。嬌嗔道:「大白日的成何體統!三郎也要檢點些才好,這可不比在水雲莊上,叫人看見,可又說三郎無半點向化之心,如此且還罷了,倒牽連我等姐妹被人道輕浮失之端順,誨淫哪得靜貞。」

    向化之心?啥玩意啊這是,咱李清聖人向化之心沒有。這美人好色之心卻是大把,管人家說什麼呢,擺明就是嫉妒我,只是「輕浮失之端順,誨淫哪得靜貞。」之語好像在哪聽過的,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這不就是劉皇后的口諭麼?

    雲三娘本是拿這話來和李清取笑,說完自己也撲哧一樂,不就是說若英嫁了人不該拋頭露面跳什麼交誼舞麼,那會她自己也是在場的,現在想挽回形象還真個難了。

    李清知道雲三娘性格雖是溫婉,平時價行事卻是得體大方。若英是和他在水雲莊胡鬧慣了,雲三娘怎麼說還是沒娶進門的,太過放肆興許真的會生氣。

    「這屋子可沒沐春堂裡暖和。三娘,且坐一堆說話罷,一路行了多久,玉兒在京裡可好?不曾著急壞了罷。」李清笑道。

    雲三娘一歎,「難為你還能想著謝家妹子,可不曾急壞了的,誰知道勾連出這麼天大樁案子,任誰都問不出個准話來,謝妹妹坐臥不安又憤憤不平,嚷著要為三郎討個公道呢。」

    李清忙道:「快捎個信去京裡。能這麼發落了我,已是開恩了地,雖我並未參與,的確是先知情了,這潑天大的事按下去就罷了,非要尋個公道,鬧將起來怕是討不了好去。」

    「我等姐妹也是問過張管家的,詳情倒也知道幾分,雖如此並不算薄待三郎。只是那石公爺卻是一點掛落不吃,全應在三郎頭上,謝妹妹便是有些想不開罷。」雲三娘笑道。

    責任全推在我身上?這可能麼!兵諫可是與謀逆造反同罪的,石小公爺的心計不可謂不深了,按他介紹的情況,京城裡半數的禁軍都牽扯了進去,可劉皇后卻輕描淡寫化危局於無形,憑這般手段,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哪能這麼糊塗地處理。

    難道還真是咱李清的一樁***案麼?等著罷!不讓女人掌權,要小太子監國或者登基,名義上的大道理卻是蠻通的,咱國朝還就是歷來輕視女人,沒準朝廷裡很多文官也是這麼想的,何況逍遙會又牽扯了那麼多的官員子弟,這當口劉皇后自然不能興什麼大獄,要得罪一大片,沒準還真就把人逼反了。

    等局面穩定下來,名義正了,再一個個慢慢收拾,石小公爺那是絕對討不了好去,可惜石守信也是開國功勳之臣了,這滿門富貴卻要煙消雲散了去。反而他李清倒是解脫了,治他個風化罪,遠遠的趕出京城,誰說不是一種保護呢?

    當然這時候討論政局很是煞風景,何況雲三娘和若英對這些爭鬥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李清問若英出事的那晚上可曾受驚嚇,若英卻對李清說的沐春堂好奇,雲三娘則要問當日李清是怎麼個跳水而逃的,如何就能藏得讓人找不著呢?

    牛皮不是吹地,火車不是推地,嗯嗯,馬車不是推的,咱李清什麼人?一條小小的長江就能淹得著我?想當年咱在大海裡游泳的時候,那個浪大的,差點就游不回來了!

    「三郎幾時下過海的?卻不曾聽你說起過,那海可真是無邊無際不成?」雲三娘問道。

    暈死,說漏嘴了,這故事說來話可就長了,得從一千年後說起,不行,趕緊換話題,咱們還是說沐春堂罷;「三娘,你等怎知我便在沐春堂的?」

    「這有何難猜,不早不遲偏是這幾日江寧出了個會新鮮手段的敲背小哥,事事鬧個新意豈非三郎慣用的?杜先生的兄弟亦有人去過沐春堂,回來一說便知是三郎,再者還甚的柳小哥,若英不就是柳氏麼,兩下一合不是三郎豈有旁人?」雲三娘對這問題很不屑。

    若英捂著嘴笑道:「杜先生的兄弟回來學說怎地個新奇,那湯什麼鍋的,若英在京時,也曾聽三郎言過地,豈會不知?」

    湯什麼鍋?探戈!真個滑稽了,在沐春堂裡教那些人敲花樣時,李清的確沒心思去想什麼新名詞了,人家問這手法名稱的時候,李清還真就是探戈、倫巴的說了。好麼,探戈成了湯鍋,桑巴豈不成了三爸!

    既然說到這了,少不得就要賣弄一番,臭男人果真是臭男人,不但身上的氣味不能和妹妹比,連手感都是差遠了,特別是雲三娘,柔若無骨,敲敲拍拍麼,自然難免有些個觸及面紅耳燥的部位,一邊感覺手感,一邊欣賞玉人害羞,風光旖旎的很,就是這天氣冷很討厭!衣服老厚,害得很多手感都沒了!

    外面寒風料峭,屋裡春意融融,若英正試著學敲腿呢。李清愜意地坐在椅子上。正想著怎麼把頭歪到三娘懷裡才好,忽聽外面有人一疊聲叫道:「三哥可曾回來?三哥安否?小弟特來賠罪了!」

    話音一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起。慌得屋裡三人忙整理衣襟,還沒完全弄好呢,只見門往兩邊一分,一個年輕公子領著一大群人進了屋來,這間屋子可不大,一時擠得滿滿蹬蹬,那人似乎沒瞧見三人的驚異,一見桌上地殘羹剩酒便大聲說道:「三哥連日受了驚嚇,這些酒菜接風卻是太寒酸了些,小的們快將這些撤了出去。另備桌上好的抬進來!」

    若英和雲三娘很是奇怪,李清可是才回來啊,三郎幾時在江寧有了這麼熟絡的朋友,而且還一口一個三哥叫的親熱,見那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外面披著件雪貉皮大衣,裡面一身雨過天青的文士裳,腳下蹬著厚底官靴,五官倒也周正。只是笑起來有些壞壞的樣子,看起來很是面生,惟一熟悉的,是頭上束著個簪玉掐絲銀冠。

    「兩位嫂嫂好,三哥好,小弟來得鹵莽,一則為三哥接風,二麼為三哥壓驚,三來給三哥陪罪,這四麼,叫三哥捶我一頓消消氣如何?」那人一口氣說道。

    若英和雲三娘忙還禮,只是不明白來人為何這麼說,李清可是清楚的很,咱好端端曖昧,你跑來打攪算什麼,這新仇舊恨加在一塊,李清還真想上去踹幾腳。

    壞人啊!難怪人稱江寧一大禍害,小嘴還那麼甜,自己明明被他糊里糊塗的揍了一頓,現在這仇還不好意思報了,李清冷著個臉也不還禮,那人卻毫不介意,只一會他帶來的從人便抬著一桌豐盛的酒菜進來,等桌一放定,他就把自己的從人全轟了出去,親自提壺斟了酒,又衝李清等三人深深一揖道:「兩位嫂嫂請寬坐,小弟自知行事不端的很,欲辯解也是無詞,只是無論怎生處置都可,卻一定要寬恕小弟才是,三哥,你是現下過來捶我還是喝上幾杯再捶?」

    不怪李清看見他有氣,換誰都心裡不痛快的,來人正是那個小白將軍,不讓你搭順風船你就揍人,咱大宋沒王法麼?只是現在李清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人家口口聲聲叫他捶,還真過去捶不成?

    小白將軍見李清站著不動,便走過去為李清安坐,伸手不打笑面人啊,何況人家申明是來賠禮地,於是李清也只能有些憋氣地坐下,這小白將軍禮數全周全的很,絲毫不以女子為意,又過去為若英和雲三娘安坐,雲三娘和若英忙回禮謝了座,只是依舊不明所以。

    可人家小白同志是個自來熟,好像真和李清認識多少年一樣,「三哥今日既不願捶我,便是寬恕小弟了的,來日想起來再捶罷,小弟在江寧卻是仰慕三哥多日了,先自罰三杯,從今後卻是與三哥共進退了。」

    等等,誰是你三哥啊,說清楚,咱們還不熟呢,這江寧咱從來就沒來過,咱又不是文豪,何來仰慕一說?

    那小白將軍舉杯一飲而盡,歎了一聲,有是個說來話長了。

    小白將軍姓白名勝字文清,咱大宋朝的將軍不值錢,他老爺子雖是個副都監,倒的確掛著個將軍的名號,所以別人就叫他小白將軍,西京人士,因為老爺子在江寧做官經年,他雖字文清,從小卻不愛讀書,科舉一途自是行不通的,蒙蔭有了個進身,便在老爺子麾下做了廂軍的指揮。

    俗話說窮文富武,小白將軍家境殷實,雖入了行伍,拳腳卻是稀鬆平常的很,這可是太平年間,練一身好武藝也沒啥大用,再說多累人啊。不過功夫不怎麼樣,他也算是個熱血青年了,家教也不算壞,本來成不了江寧一大禍害的,說起來這還要怨李清。

    就如同天下的官兒都想擠進京城一樣,這民間很多時髦的事情也是以京城為對象的,譬如娛樂方面,京城流傳出來的東西就是要被追捧些。流傳最快的,還就是唱詞和說書了,否則為啥有些文人填了一首好詞沒多久就能唱響大江南北?這和後世流行歌曲一個道理,要不然也不會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了。

    而京城前些日子最流行說啥?前朝舊事那可是過時地了,勾欄瓦肆裡可不就是津津樂道他李三郎麼,這可不僅僅是柳七寫的那唱詞了,傳說傳說,傳到最後,不成亂說也會八卦。既然李三郎在天宇山打黨項人能進唱詞。自然他那些***勾當少不得也要說說的。

    所以小白將軍聽到了很多關於李清的傳聞,比如怎麼為了爭妹妹痛毆太學裡的學子了,怎麼因為偷香竊玉進了大牢卻引得京城眾青樓女子為他擊鼓鳴冤了。這你情我願的能算偷麼!當然更少不了據說他李清是終南山的隱士,興致一上來就跑天上逛一圈地。

    當然小白將軍是官場中人,不會像那些愚民一般信得個天花亂墜地,他還通過渠道真證實了很多事情,這一證實了就頗有些嚮往,你說男人幾個不想成為青樓姐兒眼中的嬌客?何況人家李三郎還因之成了太子的教習,據說太子就是為了學那些***手段的。

    既然仰慕的成了粉絲,當然要身體力行才對,有了老爺子的照應,小白將軍斷然將紫金山下的棲霞寺定為江寧城的pk場所。老和尚有沒有意見就懶得理睬了,有了pk場所沒人捧場可不行,於是街面上有人發生爭執了,小白將軍一律把他們押送到棲霞寺前,不開打都不行,搞得江寧城裡現在沒人敢當街吵嘴了。

    那馬步軍操演江寧可沒條件進行,不過得勝球卻是想法弄到一個,知道不?太子現在就負責軍中推廣得勝球,這可是能體現咱們軍人血性的。自然江寧也要好好開展才行,偏偏小白將軍手下的這些弟兄還很為他賣命,因為他老白將軍吃不吃空餉不清楚,反正小白將軍是不吃地,收到的錢比人家多,當然要努力些的,結果每次球賽,都要打傷人家好幾個,這麼幾場球後,江寧城裡其他幾個廂軍指揮見了他小白同志就繞道走。

    至於***場所那更是要去,要不去還能說是李三郎的粉絲麼?怎麼在花船上鬧騰地不清楚,反正被扔進秦淮河的文人騷客不下七、八個了,又沒出人命,再說文人騷客逛青樓也不是什麼光彩事情,所以並沒人告上衙門,衙門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了,不過小白將軍卻是鬱悶的很,現在只要他哪天上了哪只花船,保證那天船上再沒別人去,而且那些姐兒都有些戰戰兢兢,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要說這般胡鬧法,老白將軍不是不知道的,只是李清京中的所為他也是瞭解了一些,甭管那些文官兒私底下怎麼罵李清,可太子和李清很親近這是不爭的事實,今日的太子就是明日的皇帝,這一點可不能弄錯了,要是兒子因之能和太子扯上關係,也是個保富貴的法子,不過他並不清楚他這兒子的做法究竟和李清差別在哪裡,他只是希望兒子也能加入那個據說以太子為尊的逍遙會才好。

    不過在這一點上,老白和小白都很失望,打通了關節報上名號,石小公爺雖說聽了李清的勸,那也是為他在京城行事謀方便的,一個外地的小指揮,怎麼入得國公爺的眼?多方托人說情都沒能加入進去,叫他們喪氣的很,這下老白將軍更加懶得管兒子幹什麼了,就這個獨苗,由他罷!

    可關鍵小白將軍是想成萬人迷不是想做大禍害啊,話說也是事事按照李清的行事摸樣來的,這人和人的差別哪這麼大泥?看來還是江寧地民眾素質和京城沒法比啊!

    聽了小白將軍發自肺腑的感慨,若英的下嘴唇已經快咬出血來了,雲三娘使勁繃著臉都有些撐不住,拉著若英起身告了罪,忙跑到隔壁房子裡去了,不用想,肯定把腦袋蒙在被子裡笑呢,李清可不想笑,他想打人!

    你這算我的啥粉絲啊,你這是禍害我名聲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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