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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一十一章 擴張之道 文 / 狐雲

    想當年在舞場裡撈一個漂亮妹妹不知道多困難,有時候一晚上好不容易撈一個,得,噸位還比自己大,今兒倒好,滿眼都是,便宜那幫小狼了。

    只是很多小狼還沒學會捕食技巧,李清使勁的在慫恿高小公爺,今晚就數你綵頭收的多,這總得投桃報李吧,去邀請人家姑娘跳一個?甭跟我裝不會,去你府上教舞的小丫頭回來可跟我說了,你那夫人可是逼你一塊學來著。

    高小公爺還扭捏著沒下場呢,那邊王乾元倒是第一個響應號召下了場,請的就是隨煙,那花哨的邀請禮節還沒學會,王乾元規規矩矩的做了個輯,把隨煙膘得滿臉通紅,李清一邊納悶了,敢情人家兩個道歉都道出啥門道來了?怪不得先前王乾元一走就沒影了呢,連看球的時候都沒見著。

    這一有人帶了頭,高小公爺總算沒了借口,硬著頭皮也去邀請姑娘跳舞了,小公爺就是小公爺,人家禮數足的,請的第一個便是楚雲館的蟲娘,只是蟲娘好像比他還大那麼幾歲的,莫非高小公爺喜歡成熟型的?

    雖說交誼舞公開場合還沒人跳過,可李清派出去的那般教舞的小丫頭,如今可顯出成績來了,一幫公子哥會跳的還真不少,不大會便有二、三十人下了場,那些還沒學會的在一旁看的眼饞的緊,李清還懶得去鼓動了,甭急,榜樣的力量是無窮大的,等著吧,明天怕就有人來求我了。

    李清和若英跳的華爾茲今天還是第一次拿出來給大家開眼,之前出去教授的,還都是布魯斯居多,這可不是李清要藏著掖著,他巴不得咱大宋江山,上下齊跳交誼舞呢,常跳跳有益健康。不是傳言說了麼,那啥也龍精虎猛的很;這跳舞首先得有曲子啊,咱大宋現在流行的詞曲可都是適合跳布魯斯居多的,家今天的《藍色多瑙河》,這曲子可不是一把琵琶就能拿得下,一般大戶人家,最多也就養十來個歌伎,有那麼一、二個精通樂器的就不錯了。上哪找水雲莊這麼齊整的。

    布魯斯也挺好,至少適合一幫初哥小武身手,而且這麼慢慢晃悠也比較合今天的氣氛,瞧著高小公爺居然和蟲娘一邊跳一邊有說有笑起來,李清忽的出聲問石小公爺:「記得高公子大人好像和你是親眷?」

    石小公爺應道:「正是,若是按家譜排行,石某還得叫上一聲堂姐。」

    哦。

    李清和石小公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的點點頭,讓你騷包吧你,居然和蟲娘跳完馬上就去邀請另外的姑娘了,這綵頭還有的分說,如今和姑娘們有說有笑,還摟摟抱抱,這把柄咱可是要抓緊了。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沒想到有這麼好的機會近距離接觸的,王德顯坐在李清身邊直瞪眼,李清不屑地掃他一眼,「德顯,還虧你常在水雲莊晃蕩,今日可是傻眼了?你舉目瞧瞧,滿汴京城的紅始狠,等閒花錢都還不定見的著,這機緣怕是難尋了。」

    王德顯懊悔的說道:「明日便學,明日便學。三郎還是另找由頭,再聚上幾次可好?」

    切,再來幾次?知道每一次得花多少錢不?不說幾百號人吃喝,光點那麼多燈籠就要燒多少支蠟燭,說的輕巧;不過李清才抱怨,自己也有些心虛了,萬一王德顯要問究竟來上這麼一次得多少錢怎麼辦,他李清自己也不知道啊。

    看宋家兩兄弟的表情的確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李清踱到劉胖身邊假裝親切的詢問他的身體狀況。這只能是假裝了,因為劉胖這小子也在假裝,怕是施二娘心裡也是明白怎麼回事地,就那麼點傷,至於走出來還帶著枴杖,這情調還就在揣著明白裝糊塗裡面了。

    劉胖也是鬱悶得很,這個舞他雖然不會跳,但是可以賴上施二娘教啊,這滋味怕是比裝傷要施二娘扶著來的暢快,只是好死不死的之前一直在瘸,總不能一有舞跳,咱立馬扔了雙拐活蹦亂跳吧。

    劉胖那複雜憂鬱的眼神李清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還偏關切的問劉胖:這腿傷都這麼嚴重了,劉兄便還是少出來走為妙,莫如明日安排些人抬著擔架侍候如何?

    見李清還一個勁的打趣,劉胖看一眼喧囂的人群,再幽幽的看一眼李清,整個就一怨婦。

    不過更好看的還是宋家這兩兄弟了,宋祁已經進入旁若無人狀態,兩隻眼睛就沒離開過舞動的人流,看似平靜的很,可兩隻手一會張開一會握緊拳,就不知道他想幹嗎;更可愛的是宋郊,皺著眉頭看著,嘴裡還嘖嘖有聲,不時的閉上眼狠狠地搖搖頭,可過一會,又情不自禁的張開繼續看。

    沒人問李清也不說,倒看誰忍得住,最後還是宋郊首先開聲問了,「三郎,非是宋郊妄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今李兄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中,豈是大丈大所為?」

    李清懶洋洋的答道:「孟子亦曾云: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所存焉;莫非大宋兄忘了麼?再者李清為我朝盛世之犬耳,豈敢與大丈大相提並論的宋郊聽了這話,臉微微一紅,仍不洩氣的說道:「孟子亦云: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今我朝北有契丹,西有黨項,吐蕃亦存蠢蠢之心,南猶有大理臥於榻下,凡我大宋士子,當歷精圖銳,修身以報國家,三郎亦曾邊關殺敵,當知端底,實不是享樂之時,然近日所為,叫宋郊不解。」

    大道理一上來,李清還真不知從哪裡辯起,只得嬉笑道:「此等事朝堂自有公卿慮之,清乃一升斗小民,何故自擾?」

    聽得李清拿不入仕途來混賴,宋郊也沒辦法,無奈的搖搖頭輕聲說道:「恕宋郊孟浪,今觀京城已文恬武嬉之風日盛,三郎今日這舞一傳開,怕是更加不堪了。」

    莫非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李清倒笑了,這不就是我想的麼,手對人群一指道:「大宋覺得這舞如何?可有可觀之處否?」

    宋郊苦笑道:「三郎做事別出機杼,自成一家,京中早有定論,凡出自三郎之手,必定不差。」

    娘的酸人,好就是好,說話拐那麼多彎幹什麼,李清也沒打算說服他。事實勝於雄辯麼,要是天下人都覺得好,那就是好,管他聖人怎麼說。

    宋郊勸了半天沒結果,歎口氣嘀咕道:「男女授受不親,禮也;今手臀相纏,肌膚相近,成何體統。」

    聲音雖小,偏還被李清聽到了,其實《孟子》整篇就提了這麼一句,「男女授受不親,禮也。」說的無非是男女之間的交往行為要端正而已。可後世的那些個「聖人」「大儒」們偏偏在這上面大做文章,弄得男女之防,還甚於防賦了。還是魯迅先生說的好。這某些人聯想力就是豐富,看見女人的小腿,就會想到大腿,進而想到**。好好的男女兩人跳舞,「道德品質高尚的人」怕是直接就會想到交媾,倒不知道誰的心底齷齪些。

    美女如同好風景一樣,男人多看幾眼,甚至忍不住有親近之心,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月一道美味佳餚,豈有不想吃的?區別在於能不能、該不該或者給不給你吃;卻總有那麼些人自詡高尚不好色,美色當前目不旁顧,坐懷都不亂,這才真是無恥之徒,因為他心虛,他齷齪,他下流,他知道自己只要多看那麼幾眼,就會忍不住扒了褲子跑去**!當然,陽痿和瞎子例外。

    交誼舞能不能推廣開,最大的妨礙還就這個「禮」字上了,李清笑問道:「大宋兄覺得這舞有何不合禮之處麼?」

    宋郊還沒來得及答話呢,不曾想一直聚精會神看跳舞的宋祁的回頭就是一問,「三郎你何須與我大兄廢話,他迂腐不通地!」

    李清端著酒杯正要喝呢,一聽這話差點噴出來,好麼,有這麼評價新科狀元的?宋郊被弟弟罵了一句,訕訕的也不作聲,看來平時兩兄弟吵架,做哥哥應該贏不了幾次,李清放下酒杯笑道:「大宋兄可曾讀過《詩經》,這《靜女》一篇與今日之會相較,孰合禮法?」說完,招長而去。

    人家可是狀元,都會沒讀過《詩經》,何況《靜女》還是其中的名篇,「靜女其殊,侍我城隅,曖而不見,騷首踟躇。」說的是年輕男女幽會時的情景,既然聖人都說《詩經》裡的是好的,倒要宋郊自己去想想,咱體體面面、大大方方的跳舞,比起小丫頭把個小伙子約到城牆拐角那,到底哪個來的暖昧些。

    今兒男女比例實在是有些傾斜地厲害,也不怪謝大娘就是和李清共舞的時候,神色都不是很開心,沒法,誰叫咱李清吃香呢,美女又那麼那麼的多,就光未時樓和楚雲館的姐妹們,咱略為盡下賓主之儀地,就是快二十曲下來了,哪能讓謝大娘一個人盡興呢。

    再說酒也喝得多了點,多到第二天李清從帳篷裡爬起來還覺得有些頭疼,要是天天都是王德顯睡在邊上,他李清保證不賴床,居然打呼嚕打得那麼響,從帳篷裡爬出來,陽光下迷迷糊糊的發了會呆,李清才辯明方向,向莊內走去。

    幸好上次龍翔軍們操演的帳篷還立在這沒帶走,如今那些小子在東宮邊上護衛太子,這帳篷已經用不著了;昨兒莊上女賓實在太多,因此石小公爺才要求所有的公子哥兒都睡在帳篷裡,一來確實地方不太夠,二來也為避嫌不是。

    只是李清沒想著他也被轟到帳篷裡來了,謝大娘說要和若英秉燭夜談,你說幾個姑娘家家有什麼話好說?加上咱李清不是更可以說的熱鬧些麼?咱還就愛聊八卦;這要不是酒喝得多睡得沉,誰受得了王德顯那個轟炸機似的呼嚕。

    跌跌撞撞的進了房門,四下一瞧,卻是一個人沒有,若英一大早跑都去了?李清也懶得想那麼多,胡亂將衣服一扯,又爬到床上去了,迷糊間依稀覺得床上似乎比往常要香那麼一點點的。

    回籠覺的確是很讓人留戀的,李清正夢見自己回到大學時代的舞會裡,乍的那些妹妹似乎都那麼漂亮呢,卻不知道怎地個個都不願意和他共舞,他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才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呢,忽聽耳邊有人說道:「四下尋三郎不見,不曾想卻在這裡了。」

    莫非有妹妹主動邀我跳舞?李清正想看看是誰呢,忽覺雙手被人使勁一扯,猛然睜開眼,若英和謝大娘一邊拽他一隻手呢。雲三娘一旁抿嘴笑,不會一大早就要跳舞吧,咱還沒洗臉呢。

    當然不會是跳舞,若英一邊為李清穿上衣服一邊笑道:「安小哥怕是急得要出莊去尋三郎了,你倒在此高臥不去,還是行動快些罷,石、高二位公子卻是在正廳久候了。」

    不爽的很,憑啥國公爺就可以打攪我睡懶覺的,坐在正廳裡李清沒好氣地捧著茶壺猛灌,石小公爺彷彿沒見到李清臉上的表情一般,慢條斯理的說道:「三郎現下這酒可醒了?若是無恙,昨兒的事情倒需好好商議才是。」

    昨天什麼事情?不就是跳完舞睡覺麼?高小公爺見李清一臉的茫然,不禁笑道:「便是昨夜三郎放言要讓所有的姑娘們都入逍遙會一事,我與石世兄皆以為不妥,因此急急尋三郎過來說個明白才好。」

    李清一拍腦袋,是了,昨天一高興,還真說了這話的,不過就算是酒話,就這麼收回去也太沒面子了,李清問道:「有何不妥之處?」

    這不明擺著麼?石小公爺微微瞪了一眼李清不做聲,高小公爺一旁笑道:「這逍遙會以太子為尊,卻是高某在皇后面前求肯的,若是一干姑娘們都入了會,傳將出去,置太子於何地?昨兒三郎也是酒後戲言,當不得真罷。」

    石小公爺也接話道:「非是駁三郎的體面,牽涉到太子,干係甚大,不可不懼人言,莫說是姑娘們,就是宋家兄弟今晨提出入會,也為我等拒絕了;如今逍遙會懼是以故用軍為幫底,這不相干的人,還是不要牽扯進來才好。」

    李清和高、石二人對視了會,明白了,什麼叫不牽扯?效應軍為幫底,說白了就是權貴子弟而已,自矜身份要和別人劃清界線的,看來咱大宋也有「精英階層」了:要讓所有的姑娘們都加入逍遙會,當然是李清酒後忘形說的醉話,不過這話裡還真有他的本意,這樣一來,那些姑娘們不就無形的多了一個保護傘麼?

    李清想了好一會,方開口說道:「我有一言,請二位公爺細聽。」

    「向者李清被拿入開封府大牢,雖有若英鳴鼓擊冤於前,太子暗地援手於後,然誰人令李清冤情數日間傳遍京城的?又是何許人將天宇山一戰之真相遍曉眾人?我等大鬧楚雲館,亦有何人為我等擊節而鳴?雖彼眾身份不佳,然言行早為諸君所知,縱不能明入逍遙會,暗為我等臂助,有何不可?此其一。」

    「其二,適才二位公爺都言道要懼聲名的,想我李清自來便行事放蕩不羈,人所眾知,即便操演一事都有人吹毛求疵,更何況昨日之會?一干清流學子豈有不群起而攻之的?若是鬥口,石小公爺可有把握勝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不見前日之錢帷演老兒麼?今何不取子之矛,攻子之盾呢?像宋家兄弟有今科雙狀元之美名,有此等人為逍遙會正名,豈不省去我等多少口舌?」

    「其三,一味放人入會自是不妥,然逍遙會僅憑我等之力,聲勢終究不盛,若是有事臨頭,苦無幫手卻也不好,何不廣擇俊傑而入之?日後太子也多一助力,豈不是好?」

    一席話說完,高小公爺皺著眉頭還在思索,石小公爺一拍桌案叫道:「好,倒是石某淺陋了,三郎一席話,見識不凡,不入仕途卻是可惜的很。」

    有人表揚總是件開心的事情,李清只好又端起茶壺掩飾自己的得意,高小公爺還擔心被人說成論朋結黨呢,石小公爺一笑道:「不妨,如今眾人也是心知而不明言,莫非聚眾遊玩都不可麼?」

    一把話說開了,石小公爺變得出奇的大方,姑娘們都入逍遙會,這名聲傳出去不好也無必要,再說,秦時樓有了謝大娘是會中人,樓中姐妹豈有不照拂的道理,這一人入和全樓入區別都不大了,還不怕人多嘴雜走了風聲:一出手便給了李清十個名額,並說若是不夠還可商量的。

    劉胖入會兩位公爺一點異議都沒有,這小子因禍得福了,大伙對他印象都不壞,張先麻煩也不大的,倒是柳七入會很費了李清一番口舌的,只是瞧著他一副堅決樣,石小公爺到底鬆了口。

    「既是人多,卻也要分派安定才好,就是水雲莊聚會,怕也得分批來,似昨日這般修究不成樣子,日久怕是三郎也維持不下。」石小公爺說道。

    這一討論細節啥的,李清還真搭不上嘴了,瞧著兩位公爺都在商議逍遙會的信物了,李清問道:「怕是二位也給李清一個職司才好。」

    石小公爺哈哈笑道:「如今眾人或許有不知石某為何許人的,倒不曾見有人不識三郎,若是不識三郎,入會來做甚!何需職司?」

    哼,擺明就是嫉妒我愛懶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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