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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一章 無情人 文 / 狐雲

    李清今天起的有些晚,早上起來梳洗完,就過去小姑娘們那教些基本指法,反正人家都習慣他短頭髮的樣子,他也懶得去簪上那假髮了,再說,沒有人幫,他還真弄不好;雲三娘不是沒有想給他派個服侍的丫頭,李清推辭了,和個陌生人朝夕面對的,李清還真不習慣,要是若英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惜若英沒有和他一起過來,他也想這樣要求的,可謝大娘笑笑的說,秦時樓這會子應酬多,他的若英可是今年的狀元紅,還真有很多場合需要個狀元紅壓壓場子的,反正是你的總是你的,你李清急啥?怕大娘看顧不周?李清被說的臉紅紅還真沒法。

    雲三娘和他一起回的水雲莊,不過和管家交代完,昨天已經回秦時樓了,管家昨兒下午還整了一堆帳冊想要他這個新家主過過目呢,李清揮揮手,告訴管家,以前該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他這個莊主只是個名頭,有些事情以前該找誰拿主意現在還去找誰,瞧著管家似乎想搬出雲三娘來,李清乾脆的告訴他,自己只想做個甩手掌櫃,否則啊,他明天就把這個水雲莊還給謝大娘去。

    教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還是麻煩些,哪有雲三娘這樣的功底?在邊上看看就會;李清只好在眾人挑幾個伶俐的先單獨教,好在都是些基本東西,等她們會了,再讓她們去教別人;這樣一來,李清倒輕鬆很多。

    吃完午飯,李清有些百無聊賴的,今天的功課已經佈置下去了,他又想出去走走了;喚來個手腳麻利的小女孩幫他簪上假髮,和管家打了個招呼,也謝絕了管家非要帶個莊丁出來的要求,怕啥,咱上次已經迷過一次路了,不是照樣摸回來了麼。

    不過騎的是騾子,這大宋朝馬比較金貴,燕雲十六州現下是大遼的地盤,河套又給那李佔了去,偌大的宋朝居然找不到個養馬的地方,馬都是靠與契丹用貨物交易來的,自然就少見,連秦時樓都只有那麼一匹,專門用來趕路用的;不過騾子就騾子吧,經過上次馬驚事件後,李清也不太熱心騎大馬了。

    雖然已經是初夏了,不過天氣還是變化無常的,一陣急雨把個沒有目的閒逛的李清淋得個雞飛狗跳,偏偏四野也無村落,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李清極力辨認一陣方向,才發覺他在的地方離上次與張先一同遊玩過的弄玉台不遠了,看看天,這雨還一下子不會停的樣子,得,上那避避雨。

    好不容易才把騾子牽上了小山,還沒到呢,酒坊裡麻利的老闆娘已經迎了上來,為李清牽過騾子,招呼李清趕緊進屋子避雨,人才坐定,熱乎乎的端上杯熱茶,李清喝上幾口,身子暖了過來,正納悶的想,自己是不是不宜出門,怎麼每次單獨出來大小都要出點事情?這不,老天爺都和他過不去。

    得了閒了,李清四周打量了下,才發現自己可不是唯一的客人,靠窗處坐著個文士,年紀看來也不甚大,三十歲不到的樣子,容貌極是清秀,見李清望下他,展顏一笑,他這一笑讓李清有些驚艷了,笑得很平和,但又有些孤芳自賞的味道,傲氣中又帶著滄桑感;好熟悉的笑容,是阿爾帕仙努扮演的教父欣慰的笑看他淘氣的小女兒,還是周潤發的賭神微笑的面對龍五?李清分不出來,反正笑的極富感染力,笑得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仰慕之情。

    「這位兄台,既是為雨聚於同一簷下,何不移座過來共飲幾杯,閒話二三以遣寂寥?」那文士見李清一直望著他,便開聲邀請道。

    「如此,叨擾了。」說完,李清便走了過去,沒辦法,李清還沒從剛才的驚艷中醒過來,正有親近之意,見人家主動相邀,怎不從命。

    「兄台行裝簡單,不似遠行之人,這弄玉館地處偏僻,能尋來此地避雨,想是曾為座上客否?」文士笑問道。

    娘啊,又是這迷死人的笑,不知道迷死人也要負法律責任麼?即便大宋律法沒有這規定,你良心過得去麼?好在我李清不是女兒身,否則……否則……突然李清覺得有些恨這笑容,心裡暗暗想,找個碴兒在這笑容上狠狠的擂上一拳,這才叫爽,我要你迷!

    那文士可不知道李清心裡在想什麼,見他發楞不回答,便叫著店家再添些酒,拿多副碗筷來,一邊笑對李清說:「既尋得此地,必然知道此地的妙處,反正天雨一時未能趕路,莫若喚那弄玉兒出來,吹蕭一曲以助酒興如何?」

    這李清有什麼不答應的?

    過不多時,幃帳一掀,一個高挑的女子走了出來,裝束很是淡雅,頭上也無太多首飾,只是臉上蒙著塊紗巾,只餘兩隻眼睛在外,不過這眼睛有些紅紅的,想是才剛哭過的。

    這女子徑直對文士走來,連眼角也沒掃李清一眼,只是癡癡的盯著那文士,坐在桌旁,半晌方問道:「可是真得不能再留一日麼?」

    「留得一日又如何?弄玉兒也莫要傷心,只是京中有個人,我極想一會,待得事了,便回來看你如何?」只聽文士溫聲勸道。

    「唉,只不知那是哪一日了,相公且記得答應過玉兒,常來看看才好。」弄玉哀聲道。

    「那是一定,我還要再來陪玉兒捕螢呢。」那文士轉頭對李清笑道:「外人但知弄玉兒吹簫極妙,豈知弄玉兒扯裙捕螢方為世上一景,奈何無人能見此勝況,真真暴殮天物了」

    弄玉聽得此話,羞得低下頭,說道:「公子只是這嘴甜,會哄得人開心,幾時也讓人心甜才好。」

    「弄玉兒切莫提傷心事,快快吹奏一曲,待我與這兄台痛飲幾杯才好。」那文士笑道。

    弄玉答應一聲,輕啟紗巾,露出雪一般的下頦,將一管玉簫湊於嘴邊,悠揚的吹奏起來,霍然正是那曲盡余歡。

    李清記得上次和張先他們來時,這弄玉是隔著塊紗簾待客,顯是輕易不見外人的;這文士笑得如此迷人,能叫弄玉出得紗簾亦是不難,只是聽得妙人如此留人,而文士卻不買帳,想是苦留不住,連多一日都不答應,這也太不像話了!

    你笑得好看又怎麼樣?難怪我剛才想在他臉上擂上一拳,這丫真的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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