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十六節內應（鬧元宵，大章伺候） 文 / 二兩白糖
第七十六節內應
城堡內肆虐的瘟疫將哈斯。伯格堡中的守衛者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城堡中能夠算得上戰力的士兵越來越少，這種狀況外無援兵，後繼乏力的低地領主們看來已經算的上是山窮水了，本來打算與城堡一起堅守到後一刻的貴族們開始動搖起來，生死之間沒有人會願意去死，何況是這種骯髒的死法。
越來越死寂的城堡中，夜晚的降臨使人格外的不寒而慄，冷寂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腳步的聲音，聽腳步聲似乎有許多人，但是他們卻量的放輕腳步，出現這深夜時刻的人竟然是一群身著鮮艷服裝的貴族們，他們邊走邊不時的回頭張望，似乎是害怕被巡防的士兵發現，為了隱蔽自己的行蹤，貴族們身旁的僕人甚至沒有點燃火把，只是他們真是有些多慮了，現這樣瘟疫肆虐的城堡中，沒有人會出現這樣一個鬧瘟疫的街道中，連巡防的士兵都會繞道而行。
「這場戰鬥我們已經沒有勝算了，你們說說該怎麼辦？」來到秘密的聚會地點，這是一處原先商人的住宅，商人戰爭前已經逃走了，只留下了這座空蕩蕩的住宅，領主們選擇這裡密謀著。
「戰鬥已經無望，榮譽不再回到我們身邊。」另一名領主沮喪的說道，他手下的騎士感染上瘟疫而倒下的已經有一半了，再這樣下去即使是打退了普門布魯斯人的侵犯，也會因為缺少騎士而無法維護自己領地的。
「不如，我們投降吧，雖然臣服於普門布魯斯人的王子讓人不甘心，但是好歹保存了我們的領地和財產。」有人這樣建議道。
「哦，這麼說起來大家都有這個打算嘍。」
「沒錯，可是我們怎麼去告訴外面的普門布魯斯人呢，要知道，佩德羅和他的騎士們可是盯得很緊呢。」
「這倒是不打緊，我的騎士負責防守城堡的東北角，我們把信射入普門布魯斯人的陣地中，然後伺機行事。」
「好，同意。」領主們紛紛贊同，他們之所以這麼小心謹慎的行使，是因為佩德羅已經下達了死守的命令，曾經有一位貴族向他請求開城投降的建議，但是很快這位貴族的腦袋便被插了城堡的尖樁上。
「那個可憐的傢伙。」領主們的臉上帶著一絲同情，事實上那名頭腦發熱的貴族，是一個老好人，他只是被這些領主煽動而成為了試探佩德羅的棋子。
天色即將黎明的時刻，從城堡的東北角一名騎士拉開弓，將一支綁著信件的箭射入普門布魯斯人的陣地中，直到確認這支箭被普門布魯斯人拿到，騎士才離開這裡向自己的君主覆命。
「伯爵大人，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當施瓦布從小侍從威廉晚上為他，鋪著的柔軟的羊毛地毯上起身，然後銅盆中洗漱的時候，光頭奧托扯著大嗓門衝進帳篷中，他的手中拿著一支綁著信件的箭。
「怎麼了？」施瓦布用亞麻布抹了把自己的臉，沒有熱水洗個冷水也不錯，事實上施瓦布還經常會要求自己的部下勤洗澡，而其他的人對施瓦布的潔癖非常驚訝，因此能夠響應的幾乎寥寥可及。
「看這個，是剛剛從城堡中射出來的信件，我立即就給您拿過來了。」
「哦，我看看。」施瓦布聽到這裡，連忙讓小威廉把鹽罐子放下，等一會他才會用裡面的鹽漱口，這也是軍團的部下們感到施瓦布的怪癖之一。
「哈，真是好消息，城堡裡面的低地領主們終於撐不住了。」施瓦布打開信件，看見上面的內容，以及參與投降的領主們的畫押，終於喜笑顏開起來，這場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戰鬥，終於有了明朗的勝利局面。
「他們要投降了嗎？」光頭奧托也不笨，他也立刻猜測到敵人寫信的目的。
「嗯，把科羅男爵叫來。」施瓦布說道。
「是。」
不一會，科羅男爵來到了帳篷中，他接過施瓦布遞過來的信件仔細的看了起來，然後抬起頭向施瓦布說道。
「伯爵大人，這裡面會不會是敵人的陰謀。」
「哦？你認為是敵人的陰謀？」施瓦布倒是不奇怪，雖然這是一個崇尚騎士精神的時代，但是戰爭中如何用小的代價獲得大的效益，為了勝利使用陰謀詭計也是很正常的。
「上面說當看見信號的時候，他們會打開城門，讓我們沖城堡去。可是我想如果是投降的話，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出城投降？」科羅男爵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想這大概是因為低地人的陣營分裂的關係吧，如果能夠拉攏到這些投降派的貴族，不但能讓我們攻城中大有進展，並且以後這片領地的管理中還能夠有一群傾向我們的人。」施瓦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然後說道。
「這也有道理，這些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同胞的貴族們，除了和我們緊緊的綁一起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吧。」
「所以，我們應該讓這個計策實行的加順暢，我們的軍團中有沒有沉穩而機智的軍士長？」施瓦布問道。
「唔，馬格怎麼樣？那是來自老馬爾克軍團中的人手了，即忠實又機靈，是個不錯的小伙子。」科羅男爵略一思後，向施瓦布說道。
「哦，馬格。」施瓦布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張訓練場中，首次接受挑戰稚嫩而激動的面龐，他是施瓦布從農民中提拔起來的軍士長，數次的征戰中都有過不錯的戰績，想到這裡施瓦布立即命令道，「讓馬格帶上兩三個軍團士兵，通過內應潛入城堡內，確保內應作用的發揮。」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伯爵大人，這是不是太危險了。「科羅男爵點點頭，但是又不無擔心的說道，進入城堡中的軍團士兵們，可以說小命都掌握敵人手中，如果是詐降的話，他們會第一個人頭不保的。
「沒辦法，只能這樣做了。「施瓦布咬咬牙說道，對於施瓦布來說他只能賭上一把了。
「那麼好吧，服從您的命令。「科羅男爵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施瓦布身旁的小侍從威廉，上前一步後發出聲音。
「對不起，伯爵大人？」
「咦？怎麼了威廉？」施瓦布和科羅男爵等人好奇的看著臉憋得通紅的小威廉，只見他似乎手足無措的站那裡，但是片刻之後似乎有下定了決心。
「能不能，讓我也加入這次的行動？」
「你？」施瓦布詫異的看著小威廉，他年輕的臉龐上紅潮逐漸退散，明亮的眼睛堅定的看著自己。
「是的，伯爵大人，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從，本來是沒有資格向您請求的，但是我太渴望參加戰鬥了，希望您能夠給我一次機會。」小威廉向施瓦布請求道。
「哈，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沒有到成年的年紀呢。」科羅男爵笑嘻嘻的說道，而光頭奧托也大笑了起來。
「那又怎麼樣？別忘了，伯爵大人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小侍從威廉竭力的辯解道，是呀，眼前就有一個非常年輕的伯爵，這個時代讓一位15歲的侍從上戰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小侍從威廉一直默默的為施瓦布服務著，人們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角色，可是他們忘記了施瓦布的實力逐漸增強的同時，這位曾經被遺棄的小侍從每天跟隨施瓦布的左右，慢慢的已經學會了成長。
「好吧，讓小伙子自己去建功立業吧。」施瓦布微笑著點點頭，向他說道。
「謝謝，伯爵大人。」小侍從威廉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這時候他倒是顯現出了自己的本來年紀，看見周圍人的哄笑，他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很快，傍晚時分一封來自施瓦布的信件到了城堡中企圖內應的領主們手中，他們興奮的圍觀著這封城外敵人首領的回信，信中施瓦布答應只要他們能夠作為內應獻出哈斯。伯格堡，就可以保留他們的財產和領土，同時要求他們接納自己派往城堡中的手下，並照顧他們直到任務完成。
「怎麼，普門布魯斯人還要派他們的人進來？這是不相信我們吧。」有領主不滿的說道。
「這也是可以諒解的，畢竟剛剛我們還是戰場上相互廝殺的對手，要一下子就相信我們也是很難的吧。」也有的領主辯解道，雖然有些不同的意見，但是為了各自的家族利益很快他們便達成一致，重寫了一封信，約定接應的方法。
第二天，作為內應的領主們，將東北方向的防守士兵全部換成了自己的親信，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施瓦布派來的使者們，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意外，幾名領主還冒險上了東北方向的城牆壁上，他們搓著手焦急的等待著普門布魯斯人的到來，當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他們看見距離城堡近的壕溝附近，幾堆草叢忽然動了起來，並迅速的向自己的方向移動著。
「喂，快看，那裡。」有眼尖的騎士拉著自己的領主，向他指出那向自己移動的草叢，當他們驚訝萬分的時候，那些草叢靠近城堡的時候忽然站了起來，只見那是一群普門布魯斯人，他們的頭上和身上纏繞著許多這附近的雜草，這些雜草將他們隱蔽的非常巧妙。
「快拋繩子，把他們拉上來，其他防守塔中的人發現之前。」這座位於城堡東北方向的防衛塔，高高的擋住了其他防衛塔的視線，使得內應的領主們可以很方便的放進敵人，當然作為防守者的佩德羅絕對不會想到會有自己人把敵人放進城堡。
「上。」馬爾克軍團中鍛煉的精明能幹的馬格，立即向其他的夥伴們一招手，他們抓住三條繩子，依次向上攀爬著。
「你好，我們是給尊貴的施瓦布伯爵大人去信的低地領主們。」當馬格等人爬上城頭的時候，作為內應的低地領主們立即上前扶住他們，就好像是對待一群貴族。
「你好，我是伯爵大人派遣來的使者，我的名字是馬格，這些是我的部下。」馬格拍了拍身上的土，將身上的雜草扯掉，其他的傭兵們也做著同樣的事情。
「呵呵，能夠想到裝扮成草叢的樣子，真是聰智的主意。」為了討好這些普門布魯斯人，其中的低地領主鼓動自己舌頭，竭力的奉承道。
「啊，這是伯爵大人的主意，我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馬格不習慣這些貴族的阿諛奉承，皺著眉頭擺擺手打斷低地領主們的獻媚。
「是，是，難怪呢，呵呵。」低地領主們微笑著說道。
「那麼，先給我們準備一下住的地方，要遠離其他的人。」馬格對領主們命令道。
「是。」這些背叛了自己同胞的領主們，將馬格等人引領到一座廢棄的倉庫，這裡堆砌著許多雜物，一般是不會有人來到的。
「馬格大人，沒想到這些低地領主們，竟然會對我們這樣客氣。」雖然倉庫從外觀上看上去骯髒不堪，但是裡面卻非常乾淨，領主們還給馬格等人準備了睡覺的粗亞麻被子等用物，看著這一切小侍從威廉好奇的對馬格說道。
「哈哈，別這麼叫我，直接叫我馬格就可以了，您可是尊貴的伯爵大人身邊的親信啊。」馬格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作為來自施瓦布身邊的侍從威廉，可是與他這種低級的士兵尊貴多了，只要得到伯爵的信任小威廉，可是能夠直接上升為騎士階層的貴族。
「那裡，我伯爵大人身邊可是經常能夠聽見對您的誇讚呢，來的時候伯爵大人還吩咐我多向您學習呢。」小威廉微笑著向馬格說道。
「什麼？伯爵大人還知道我。」馬格感到熱淚盈眶，心中激動不已。
「當然，想當年，伯爵大人還是馬爾克領主的時候，第一批訓練的士兵中，就數您是勇敢的。」小威廉繼續誇讚道。
「這可真是，對於伯爵大人的厚望，我只能用性命來報答。」馬格揉了揉自己發紅的眼睛，作為一個掙扎底層的農民的兒子，他曾經以為自己從此會和自己的父輩一樣，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渡過一生，但是施瓦布的到來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並逐漸提升為中層軍官，這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想到因為自己的發跡而逐漸富裕的家庭，父母和姐妹們的欣慰，他打從心底感謝施瓦布。
「對了，伯爵大人讓我們拿的東西都拿齊了嗎？」小威廉問道。
「拿了，看。」馬格讓部下們，將一個個小木筒放一起，他們扒開塞子，從裡面倒出黑色的火藥，原來這是施瓦布準備的第二套方案，如果低地領主們不能夠打開城門，那麼就由馬格等人用炸藥炸開城門。
「那麼下一步我們是不是應該偵查一下敵人城門的防守，雖然通過觀察這些作為內應的低地領主們似乎是真的打算和他們合作，但是為了不出現意外，現應該著手第二套計劃，雙層的保障畢竟有效。
「您說的沒錯。」馬格點點頭，對這位機靈的小侍從深表贊同。
「可是我們怎麼去靠近城門呢，要知道我們的樣子與低地人可是不一樣的，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發現的。」馬格的部下提出疑問，雖然施瓦布看了，大陸上的各個國家的人似乎長的都一樣，這其實是因為施瓦布來自於後世的東方國度的原因，但是這個大陸上的人們看了，沒個國家沒個地區的人都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例如普門布魯斯人特別的就是他們的大鬍子，以及他們高挺的鼻樑，可是低地人就不同了，他們的頭髮通常是紅色和褐色居多，並且鼻樑沒有普門布魯斯人那麼高挺，這些差別常常能夠使得混入其中的其他領地的奸細被發現，還有就是他們的口音是不同的，只要一張口就會被發覺。
「這是個問題，我們要好好想想，所以這件事情不著急。」馬格沉思片刻後說道。
當馬格等人進入哈斯。伯格堡後，已經兩天左右了，低地領主們就彷彿將他們忘記了一樣，馬格等人度日如年的倉庫中焦急的等待著，雖然不時的有人來為他們送食物和水，但是當馬格問起領主們的時候，才發現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僕人，他們既不清楚馬格等人的身份，也不知道領主們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敢亂說。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要執行第二套計劃。」馬格用手拍了拍粗大的木樁，向倉庫中的部下們說道。
「好吧，我們就出去看看，用亞麻布把我們的頭臉包裹起來。」小威廉對馬格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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