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節發明家 文 / 二兩白糖
第十一節發明家
嚴冬中如果說還有哪裡能夠如同夏日一般的炎熱的地方，那一定就是馬爾克領地中的鐵匠鋪中，雖然寒冬裡因為大雪的緣故一切的生產活動都停止了，但是作為製造馬爾克軍團武器的鐵匠鋪中，卻熱火朝天的忙碌著，鐵匠們赤膊上陣，胸前戴著防止火燒的皮革圍裙，拿著鐵鉗夾著火紅的生鐵，用沉重的鐵錘有節奏的敲擊著鐵塊，並專注的注視著燒紅的鐵塊顏色的變化，這種變化是微妙的，但是對於製造成型後的盔甲和武器的韌度以及堅固程度是非常重要的，旁邊的學徒則師傅的身旁認真學習著這種知識。
施瓦布深知行會制度會不可避免的造成，專利和利益的壟斷，師傅和徒弟之間的關係會成為一些技術的頑固的保密，但是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這種行會制度卻也有著它先進的一面，對於行會內部成員的保護和技術的交流會使生產能力顯著提高，因此施瓦布建立了馬爾克官方的鐵匠行會，行會內部的成員必須是馬爾克堡中註冊過的鐵匠，他們會從馬爾克堡中領取每個月的薪金，並且向施瓦布效忠，當施瓦布有打造盔甲和武器的計劃後，鐵匠行會必須首先完成施瓦布的計劃，然後才是他們自己打造和出售到市場中的盔甲和武器。為馬爾克領地製造的盔甲和武器，必須要讓鐵匠們做上標記，大批量出產的產品進入馬爾克軍團中的時候，要由施瓦布任命的三名檢驗員擲骰子進行抽檢，如果出現大量的殘次品就要追查責任人的責任。
每一個月，鐵匠行會中要進行評級考試，從低等的學徒起，分為鐵匠、熟練鐵匠、專業鐵匠以及大師鐵匠，這也是施瓦布為了將學徒的命運從師傅的手中解放出來的一種方式，評級考試由幾名專業級別的鐵匠來做，因為馬爾克此時還沒有出現大師級別的鐵匠，但是這也足夠讓學徒們興奮的了，許多以前認為自己將一輩子以一個學徒身份終結一生的人，開始用心的學習各種知識，而他們的師傅也非常的無奈，因為這些學徒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助手，如果學徒做的不好的話就會影響產品質量，但是學徒升級了之後就成為與自己平起平坐的鐵匠了，於是師傅只能努力鑽研起技術，讓手中的產品加的完美。
「父親，你到底找到你的朋友了嗎？」馬爾克領地中形成的城鎮中，一個乖巧的小女孩，站寒風中對自己身旁的男人抱怨道。
「哎，露娜，我明明聽說我的朋友，魯柏特來到這個領地中了的。」斯特倫發愁的看著路上寥寥無幾的路人，他張開自己的披風蓋自己的女兒身上，但是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讓他們感到溫暖。
「父親，這個領地好繁華啊。」小露娜睜著好奇的藍眼睛看著馬爾克中的一切，這裡的建築比許多小領地還要多，人民的數量也是，即使是著寒冷的冬季裡也不時的有商隊冒著風雪來到這裡。
「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啊。」斯特倫可沒有心情參觀這個鄉下小領地，他急切的想找一個遮風避雨的溫暖的地方。
「可是，你有錢嗎？」小露娜揚起臉問道。
「這？沒關係，我剛剛看見這裡有一個集市，我把我製作的弓弩拿到哪裡去賣，這不就有錢了嗎？」斯特倫跺著凍得發麻的雙腳，對自己的女兒說道。
「那種東西能行嗎？」小露娜擔心的說道。
「當然，雖然我也不指望這裡有人能夠欣賞到我的才華，但是混幾頓飯還是可以的。」斯特倫自信滿滿的說道，女兒的擔憂中他牽著自己的馬車向馬爾克的市集走去。
「近食物的價格又貴了。」
「沒辦法，大雪封住了道路，商隊少了許多，即使是馬爾克也會有影響的。」
「不過，我們不用擔心，伯爵大人城堡中已經積累了許多食物，不時的還有對窮人的施捨。」
「是呀。」
當斯特倫來到集市的時候，便聽見人們這裡議論著物價，不過小販們則笑著向他們兜售貨物，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貨物，斯特倫也不禁為這個領地的富有感到好奇，不過他現擔心自己和女兒的食物問題，斯特倫找到一個空著的攤位，從馬車上搬下來幾件包裹著的東西，人們好奇的看著這個陌生人。
「做什麼的？」
「是耍把戲的吧。」人們看著瘦弱的斯特倫吃力的將包裹放下，對著斯特倫哄笑著，倒是他身旁的小女孩長得惹人疼愛。
「各位，我是來自米蘭聯合城邦國的發明家斯特倫，我為各位帶來了來自南方米蘭的奇貨物~~~。」斯特倫展開包裹，之間裡面有許多弓弩和一些玻璃小圓盤，人們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聽說是來自富庶的米蘭王國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這是做什麼的呀？」有人好奇的指著玻璃小圓盤問道。
「這個呀，這個是生火器，用它可以讓乾燥的木材自己燃燒起來。」斯特倫得意的說道。
「你不會是魔法師吧？」聽見這麼神奇的事情，人們紛紛議論道。
「這個多少錢？」一名身穿著厚厚的粗羊毛對襟長袍的商人上前問道。
「不貴，只要三十個銀納所。」斯特倫見有有錢的買主前來，拿起小玻璃圓盤連忙上前說道。
「這麼貴？」商人皺起眉頭說道。
「那麼您出個價格吧。」斯特倫連忙說道，要知道玻璃可是奢侈品，價格即使是是生產地的米蘭城邦國中，很小的一塊也要十幾個銀納所的。
「十五個銀納所。」商人想了想，報了一個能接受的價格。
「好吧，看是第一筆生意的份上，我同意，這個歸你了。」斯特倫假裝為難的考慮了一下，將小玻璃圓盤扔給商人，而商人滿意的放入自己的懷中離開了。
「這個是什麼？」看見商人購買一個小玻璃圓盤，人們加的對斯特倫的其他東西感到好奇，紛紛指著其他的貨物問道。
「不要著急，慢慢來。」斯特倫也對馬爾克中人們接受鮮事物的態度感到興奮，要知道他的這些東西常常會被鄉村中的農民們當成魔鬼的東西，而這也是斯特倫常常被迫四處流浪的原因。
「父親，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吧。」看著忙的不亦樂乎的斯特倫，小露娜拉住他的衣角讓自己的父親見好就收。
「沒關係的，露娜難得生意這麼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件連衣裙嗎？我很快就可以幫你買了。」斯特倫興奮的兜售著貨物，除了弓弩因為價格太昂貴沒有賣出去，許多小玩意都很快的銷售出去了。
「抓住他，就是這個騙子。」正當斯特倫為自己的好運感到高興的時候，從人群外圍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兩名身穿胸甲，腰間別著長劍的士兵，一名商人的帶領下來到斯特倫的面前，人們連忙分開給士兵們讓路。
「各位大人，出什麼事情了？」斯特倫莫名其妙的看著士兵，心中苦笑著下決心下次一定聽女兒的話。
「有人舉報你販賣假貨。」士兵倒是很客氣的對斯特倫說道。
「不可能的，這些都是我親自製作的東西，怎麼會有假貨呢？」斯特倫連忙辯解道。
「怎麼不是假貨，你的這個東西根本不能生火，把錢還給我。」商人生氣的將小玻璃圓盤扔斯特倫的腳邊，斯特倫這時候才想起來沒有告訴這個商人真正的使用方法。
「這是一個誤會，這個東西確實能生火，只是我忘了告訴他怎麼使用了。」斯特倫撿起小玻璃盤解釋道。
「那麼好吧，如果你現能讓這東西生起火，我們就認為你沒有撒謊，如果你不能的話，就要把錢賠償給這位商人，並且跟我們到城堡中接受調查。」士兵嚴肅的說道。
「我當然沒有撒謊，可是，可是現~~。」斯特倫哭笑不得，這個玻璃圓盤是要太陽底下使用的，可是看著這陰冷的天空怎麼給他們解釋呀。
「怎麼，難道你真的是個騙子，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士兵見斯特倫躲躲閃閃的目光，認定這是一個到馬爾克領地中行騙的騙子，於是將腰間的長劍拔出，鋒利的長劍閃耀著冰冷的寒光，抵住斯特倫的身體。
「別，別傷害我，我跟你們去。」斯特倫連忙掏出十五個銀納所給商人，「露娜這裡等我，我馬上就來。」
「不，別抓我父親。」小露娜著急的抓住斯特倫的衣角，傷心的對士兵們說道。
「把孩子也帶上，如果你們沒什麼問題很快就會被釋放的。」士兵向他們保證到，可是斯特倫可是太清楚這些領主們的作法，他們只會把自己看上去不順眼的人扔進地牢裡，慢慢讓犯人自己死去。
「別，別抓我的女兒。」斯特倫想要讓小露娜離開，但是士兵們已經推著他們向城堡走去，而斯特倫的馬車和貨物也被沒收。
施瓦布從睡夢中醒來，他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個位置，那裡還保持著溫度，看起來阿黛爾離開沒有多長時間，施瓦布躺床上撫著自己的額頭，今後怎麼去面對這樣一份感情，可是不容施瓦布思考多長時間，小侍從威廉為施瓦布端來了盛放著食物的鐵盤子，施瓦布坐起來穿上襯衫幾口吃掉了盤子中的肉片和水果，喝了一品脫的牛奶。
「伯爵大人，今天沒有人拜訪，您可以多休息一下。」小侍從威廉向施瓦布說道。
「沒關係，反正也醒來了，今天還是很冷吧。」施瓦布小威廉的服侍下穿戴起衣物，然後窗戶口看了看外面陰沉的天空，領地中近似乎也很平靜。
「您打算今天做什麼？」小侍從威廉問道。
「出去走走吧，城堡裡太悶了。」看了看木桌上處理完的文件，施瓦布想出去走走，讓冷風吹一下自己也好。
「好的伯爵大人，我立即去準備馬。」小侍從威廉連忙去通知城堡中的僕人們，去馬廄中牽出好的駿馬，作為一名伯爵，施瓦布現的身邊形成了一支隨從隊伍，生活上有小威廉和阿黛爾以及矮子偌德的服侍，領地建設上有老勞克作為顧問，軍事籌劃上有科羅爵士、流古迪爵士和光頭奧托作為將軍，情報上有斯瑞克作為探子首領，簡單的行政機構也已經初步成型。
「諸位大人，這完全是一個誤會，我的設計是不會錯的，只是今天沒有太陽，有太陽的話確實可以用哪個裝置自動點火的。」當施瓦布走出塔樓，站台階上的時候，小侍從威廉牽著一匹駿馬等待著施瓦布，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城堡中響起，施瓦布抓住馬的韁繩好奇的向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名馬爾克士兵押著一個瘦弱的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向城堡中東北角落設置的治安所走去。
「怎麼回事？」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我立即去問。」小威廉連忙向士兵們跑去，他站那裡與士兵說了幾句話後，便迅速的跑到施瓦布的面前。
「那是誰？」施瓦布看著男人和小女孩，心想不會是抓錯人了吧。
「是一個騙子，伯爵大人。」小威廉向施瓦布匯報道。
「騙子？」
「是的，伯爵大人，那個男人帶著他的女兒集市上，用這個東西向商人行騙。」小威廉遞給施瓦佈一個小玻璃圓盤，施瓦布拿起這個小玻璃圓盤看著玻璃的一面被打磨成凹凸的樣子。
「這是哪個男人的嗎？」施瓦布揚起手中的小玻璃圓盤問道。
「是的，那個男人告訴商人這個東西可以自動點火，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吧，伯爵大人。」小威廉覺得那個商人也太愚蠢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自動點火的東西，那豈不是魔法嗎？
「他說這個可以點火？」施瓦布將小玻璃圓盤放手中，看著放大的手上的紋路，這不是一個粗糙的放大鏡嗎？如果太陽下確實可以聚熱，當熱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確實會升起火，不過施瓦布沒有想到這個時代會有人掌握了這種知識，如果這是真的話這可是個人才呀。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小威廉見施瓦布彷彿著了魔一樣的看著那個小玻璃片，小聲的喊著施瓦布。
「把那個人帶過來。」施瓦布命令道。
「什麼？哦，是大人。」小威廉不明白施瓦布為什麼突然對一個騙子感興趣，但是作為一名侍從就是要服從主人的命令，他連忙跑到士兵們那裡傳達施瓦布的命令，士兵們立即向施瓦布的方向鞠躬後，押著斯特倫走向施瓦布。
「跪下~~。」當走到離施瓦布十步左右的位置的時候，士兵一推斯特倫讓他和他的女兒跪施瓦布的面前，施瓦布注視著這個滿臉狼狽樣子，不修邊幅的男子，心想這個形象倒是像極了科學狂人的樣子。
「這個是你的？」施瓦布問道。
「啊，是，是的，尊貴的大人，那是我的。」斯特倫看著面前這個身穿珍貴呢絨長袍的貴族，心想這不會就是這裡的領主吧。
「這個原本就是這樣的嗎？」施瓦布舉起玻璃片問道。
「不，這個是我米蘭城邦的玻璃作坊中撿來的，然後自己打磨了一下。」士兵們的注視下，斯特倫不敢說謊，據實說道。
「唔，很不錯，你還有嗎？」施瓦布問道。
「有的，馬車上，如果大人您允許，我可以為您演示一下這個神奇的小玩意。」斯特倫見施瓦布有了興趣，邊說邊就要站起來。
「大膽，跪下，伯爵大人面前不得無禮。」士兵抓住斯特倫讓他重跪下，斯特倫連忙老實的跪冰冷的土地上。
「算了，都起來吧。」施瓦布看著那個乖巧的小女孩，不忍心他們繼續跪地上，讓他們都站了起來。「去把他們的東西都拿來，我要大廳中看看。」
「是，伯爵大人。」士兵們連忙去取斯特倫的那些發明。
「上帝保佑。」跟著施瓦布走進塔樓中來到領主大廳，斯特倫對自己能夠遇上一個和藹的伯爵感到慶幸，打算向這位友好的貴族展現一下自己的發明。
「這些就是你的發明？」施瓦布看著木桌上擺放的東西，有玻璃、有弓弩、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裡面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
「沒錯，請看大人，這個玻璃兩種不同的凹面，當他們放一起的時候可以有著神奇的效果。」斯特倫獻寶似的將兩個不同凹面的玻璃片拿起，這也是他研究了許久才有的結果。
「唔，這個我知道。」施瓦布看著兩塊玻璃，不置可否的說道。
「您知道？不可能。」斯特倫睜大眼睛，不相信的看著施瓦布，這個是他研究了許久才有結果的現象，怎麼一個鄉下貴族居然知道。
「哼，這種小把戲。」施瓦布帶著捉弄斯特倫的表情，拿起一張羊皮紙捲成一個筒，然後把兩塊玻璃放兩端，做成了一個單筒望遠鏡。
「天哪，伯爵大人，真的可以看得很清楚，這是什麼魔法？」小侍從威廉拿起紙筒，驚訝的大叫起來。
「不會吧，露娜我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可是現看起來，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看著自己研究許久才有結果的東西，人家手中只是隨手一弄便成了一件實用的東西，斯特倫洩氣的對自己的女兒說道。
「其實，您也不用喪氣，你的這些東西我非常喜歡，如果你願意為我工作的話，我很歡迎你。」施瓦布打擊了斯特倫的自信心後，立即給他一個甜棗，因為施瓦布已經決定要留下這個有著超時代頭腦的發明家。
「可是，我會的您都會，您還需要我嗎？」有人僱用當然是好事，但是斯特倫已經沒有多少自信了。
「當然，留下吧。」施瓦布向斯特倫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
「感謝您仁慈的大人，聽見了嗎？露娜終於有人肯僱用我們了。」斯特倫欣喜若狂的抱著自己的女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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