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伴一生 文 / 逆著光飄
第一百七十七章相伴一生
伊月1328年3月，風都邊鏡雙喜鎮
傍晚時分，一名黑衣男子手中緊緊地捏著手中的一封信，忐忑地敲開了方家大院的門。
「這位公子，請問您有什麼事嗎？」一名老人打開門，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老伯，請問閔晴是不是住這裡？」他臉色微窘，有些不安地道。
「公子原來是晴兒的朋友啊，快請進來吧。」老人熱情地把他迎進院子裡。
司空墨深呼吸了口氣，強自鎮定地跟著老人走了進去，內心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的是可以見到她，害怕的是她會否如兩年前一般決絕地對待自己呢？
這兩年來，他過得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度日如年，他仍然記得凌楚告訴他她沒有死的時候，他是怎麼一副震驚的模樣，又是如何地欣喜。
「靈兒，你又調皮了。」老人寵溺地抱起院中玩池巴的小女孩，有些無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正待抱她進屋，誰知她卻看到了司空墨，眼睛一亮，笨拙地往他跑去：「叔叔漂漂，靈兒要抱抱。」
「靈兒，不准這麼沒規矩。」老人輕聲喝斥著，伸手要拉開她。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生得一股憐惜之意，蹲下身子輕輕地抱起她：「老人家，沒關係，我來抱就好。」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老人有些尷尬地道。
「不會，這孩子很可愛，我很喜歡。」司空墨揉了揉她的髮絲，笑著道。
「那公子請先進屋裡坐一會，我去叫晴兒。」
「沒關係，我在這裡等就行。」
待老人走後，司空墨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輕柔地幫她拭去泥巴，頓時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
司空墨驚呆了，不為她那絕色的容顏，而是為那張和他相似的容顏。
「你叫什麼名字？」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和顏悅色地道。
「我叫風靈。」小女孩轉動著骨碌碌的大眼睛，咯咯地笑著。
「你姓風？」他聲音上揚？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嗯，媽媽說我姓風。」小女孩怕他不相信一般，用力地點著頭。
殊不知這一舉動讓他更加生氣，該死的女人，竟然說孩子是別人的，而且連姓也跟別人姓，當他不存在嗎？
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心情又是激動又是氣憤：「乖，靈兒，你不姓風，你姓司空，應該叫司空靈。」
懷中的人兒突然興奮地朝後面伸出手，嘴裡還不停地嚷著：「媽媽媽媽，抱抱。」
他轉過身，貪婪地望著那一身素白的女子，兩年了，她更成熟了，也更美了。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有多懷念這聲音，這一刻，他才體會到，他有多想她！
他不顧懷裡孩子的掙扎，只是深情地望著她，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口中才吐出那個在夢中早己百轉千回的名字：「晴兒。」
在看到司空墨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心情，激動？還是興奮？或許更多的是感概。
直到他開口喚我的那一刻，我以為我會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事際上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平靜地上前接過他懷中的女兒，溫柔地放下：「靈兒，進屋找太奶奶玩去，媽媽有事和叔叔談。」
靈兒似懂非懂地看了我一眼，乖乖地點了點頭，往屋內跑去。
我欣慰地看著她進了屋，這才轉過身，似疑問卻又肯定地道：「楚哥哥告訴你我在這裡？」
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把我擁入懷中，充滿感情的聲音壓抑著：「晴兒，我愛你！」
我欲掙扎的身體就這樣僵在那裡，曾試想過他見到我會說什麼，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一句。
我張了張嘴，欲說點什麼，卻被他再次打斷：「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我無法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換做以前，或許我會感動，可現在，除了胸口淡淡的疼痛和眼角的酸澀，我己經找不到什麼來形容我的感覺了。
「風靈是我的孩子，對不對？」他捉住我的肩膀，滿是期盼地望著我。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譏諷地道：「那又怎樣？」
「太好了，她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司空墨，我不會把靈兒交給你的。」我一把推開他，滿臉戒備。
他有些錯愕地瞪著我：「晴兒，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說要帶靈兒走啦？我要留下來永遠陪著你們，對不起，現在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再也不會了。」
我微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道：「司空墨，我累了，只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好啊，我也累了，我陪你一起，過任何你想過的生活。」
「可是我這裡，早己經千滄百孔了，無法再承受一丁點的傷害了。」我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無力地道。
「對不起，晴兒，你可以罵我，打我，只要讓我呆在你身邊，好不好？」他握住我的手，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悲傷。
「你這又何苦呢？我己經不確定是否還有愛你的勇氣了」我輕輕地執起他的手，有些傷感。
「沒關係，我會用一輩子時間等你，直到你重新愛上我。」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眼中滿是堅決。
四目相對，卻是無言，我拉過他的手，覆上心臟的位置：「這裡，曾經牢牢被你佔據著，現在，己經空了。」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顫悚，許久，耳邊傳來他哽咽的聲音：「晴兒，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和孩子。我們重新開始。」
一滴鹹鹹的液體滴在嘴角，竟然是自己的眼淚，最終還是放不開嗎？
「司空墨，我也愛你。」我柔柔地把頭枕到他懷中。
「晴兒。」他身體微顫，顫抖著吻上我的唇。
寒風肆意，金色的夕陽下，兩個交疊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