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六卷 破滅時代卷 第九十八章 回到外界 文 / 雲昊
這是一個聖人嗎？
廣成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全力出手，對方居然信手一拂，就把自己的翻天印神通所化的滅世磨盤，直接搞得崩潰！[|com|]
除了聖人，怎麼會有人擁有這樣的能力？
要知道，那可是聖人級別的力量啊！除了同樣的聖人級別力量，如何能夠對付？
這楚狂人真的還是一個斬二屍巔峰准聖麼？
至於楚狂人言語之中所表現出來的對滅世磨盤的熟悉，反而就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能夠辦到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熟悉滅世磨盤，又怎麼能夠？
就算東皇太一，也是一臉震驚。
這楚狂人，真的已經成就聖人了麼？
他可是知道，楚狂人跟鄭拓關係極好，乃是盟友，要說成就聖人，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鄭拓會拿捏別人的成聖機會，對這楚狂人，可是完全不會。
但是，他們感覺到的楚狂人氣息，分明不是聖人的氣息啊！
這種矛盾，已經完全超出了東皇太一的認知了。
他不由得輕聲對卡蒙特道：「卡蒙特小友，這一位……這一位莫非已經成就聖人？」
卡蒙特對楚狂人的能力，卻比他們更加瞭解。
開玩笑，這可是在大宇宙之中，度過了足足兩萬個大循環，在斬二屍巔峰准聖之中，停留了足足兩萬個大循環。
每一個大循環，可都是一個無量量劫的時間。
而且這是真正的無量量劫，不是那種因為量劫太大，沒有處理好，結果成為無量量劫的那種無量量劫。
這中間的時間，可是漫長的要命。
按照地球上的時間計算，一個量劫，該六十四點八億年。一個無量量劫，是四億八千萬量劫，也就是三百一十一點零四億億年。
兩萬個大循環，那就是六百二十二點零八萬億億年。
這麼漫長的時間，普通的准聖，不成聖也早就化成灰了，就連輪迴都不知道輪迴多少次了。哪怕真靈殘破，也已經自然修補回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以想像，如此漫長的時間之中，一個可以長期存在的斬二屍巔峰准聖，能夠在修為上，有多大的進步。
哪怕一億年進步一點，累積起來，也不知道多少了。
所以，這中間，真的是不能相比的。
這就是大宇宙之中的准聖和世界之中的准聖的差別。
世界保護了這些准聖，卻也限制了他們。
世界之中的准聖，也就能活上幾個量劫時間，最多也就是千八百個量劫，這麼漫長的時間，要麼成聖，要麼隕落，幾乎不會有別的可能。
而大宇宙之中的准聖則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手段，只要不遭遇意外，可以活兩萬個大循環，甚至還可以活更長。
當然，也不是無限的。
大宇宙之中的准聖，不出現意外，其自然壽命最高，也只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大循環，也就是一元之數。
所以，可以說楚狂人這點壽命，相對於真正的大宇宙之中准聖來說，還不過一個零頭呢。
當然，能夠有這麼漫長壽命的准聖，基本上都是遺棄者，也有叫遺忘者的。意思就是說，他們被世界遺棄、被天道遺忘，無法成就聖人。
也只有在大宇宙之中出生，然後因為這個原因，無法成聖的准聖，才能夠或這麼長時間。
否則的話，哪怕一個白癡，這麼漫長的歲月下來也能夠成就聖人了。
畢竟，在大宇宙之中，成就聖尊才是最難的。至於成就聖人，難度並不算太大。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幫助人提升到聖人修為。
當然，主要還是靠自己。一切外力，不過是輔助作用。
就算沒有外力，也沒有關係。因為活過一元之數的准聖，只要到時候不死，會迎來一個被稱為「元劫」的劫數，度過了，就可以成就聖人。而度過的機會，一般超過一半。如果準備妥當，幾率還要更高。
這就很不錯了。
而聖尊就不一樣了，基本上沒有辦法用外力幫忙。也不是可以靠時間累積來硬生生突破那個限制的。
當然，上面說的那種可以單純靠時間就硬生生突破成聖限制的准聖，統統都是在世界之中出生的。
如果是遺棄者，那麼對不起，就算你命好活了一元之數大循環，也不會降下元劫，你只會就此隕落。更可怕的是，在這之前隕落，你或許還有機會轉世，下輩子雖然仍然無法在世界之中出生，但是還有從頭來過的機會。
然而，如果活了一元之數大循環，仍然沒有成聖，到時候隕落之後，轉世機會都沒有。
按理說，這麼漫長的歲月，尋找到一個願意幫助這些遺棄者在世界之中成聖的聖尊，並不是難事。
但關鍵是，幫助一個遺棄者成聖，卻是一種違背大道法則的事情，哪怕你是一個聖尊，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個代價，已經遠遠超過一個聖人的價值。
所以，除非不得已，或者跟你有密切關係，沒有一個聖尊，會願意付出這個代價來幫助一個遺棄者成聖。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楚狂人知道鄭拓願意幫助他的時候，會那樣的欣喜若狂，會那樣的先幫助鄭拓，讓鄭拓把這個因果欠下來的原因。
而對於鄭拓來說，這個交易，並不算虧本。
鄭拓真正想要的，不過是逆轉時空，回到家鄉。這已經是一個無法改變的執念了。哪怕成就聖尊，這個執念也沒有絲毫削弱。相反，這個執念還越發的變得更加牢固了！
要做到這一點，鄭拓就必須快速成長。
而剛剛成就聖尊，也沒有什麼勢力依靠的鄭拓，根基太淺，要想快速發展，也就必須依靠這些遺棄者。
因為聖尊的成長，首先需要有大量的聖人手下。而這些人親自培養雖然是最穩妥、最合適的，但那不是一兩天能夠培養出來的，對鄭拓來說，還是太慢。
所以，就只能依靠著些遺棄者了。
他幫助這些遺棄者成聖，完全可以借用這個條件，來換取那些遺棄者在他麾下效命一段時間的承諾。
這樣一來，他也就可以飛快的增強自己的實力。
而如果能夠成聖，這些遺棄者哪怕做鄭拓一段時間的手下，也絕對是願意的。成就聖人之後，基本上已經算是得到了長生和永恆。沒有外力作用下，不傻乎乎的往無極虛空之中跑，完全可以說擁有永恆生命。想對與永恆生命而言，一段時間的效命，根本不算什麼。
楚狂人不過是第一個。
當然，楚狂人日後不用以鄭拓的手下身份出現，他將會是鄭拓的盟友、道友。
但這是唯一的例外。
而楚狂人成功了，也就讓鄭拓和其他的遺棄者之間的合作，有了一個成功的日子，這樣合作起來，當然要順利得多。
對這些，身為鄭拓弟子的卡蒙特多多少少瞭解一些。
所以他才完全不驚訝楚狂人的實力手段。
事實上，在他看來，楚狂人哪怕展現出聖人手段，也並不稀奇。
連他這樣的人，都可以用有聖人狀態，如果說他是特例，那麼廣成子也能夠擁有聖人力量的手段，這就說明，准聖時期擁有聖人手段，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在玄黃天少見，那是因為這是一個小天地，畢竟不是真正的天地，有些限制，所以辦不到。到了外界的大天地之中，那卻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尚且可以做到，楚狂人這樣一個已經在斬二屍巔峰准聖修為之中，停留了足足兩萬個大循環的存在，又怎麼會辦不到？
聽了東皇太一的話，他只是搖搖頭：
「楚師叔要想成聖，隨時都可以。不過，現在的楚師叔，的確還不是聖人。」
「那……」
東皇太一欲言又止。
不過他很快想到，就算對方能夠做到這些，那也是對方的秘密，自己這樣詢問，未免有些唐突。
不過楚狂人卻並不介意，聞言笑道：「滅世磨盤這手段，如果參悟透了，修煉到家了，的確犀利。不過，廣成子畢竟只有斬二屍准聖修為，雖然引入了盤古氣息，接用三光神水使之提升到聖人級別，但畢竟是外力，而不是廣成子自己參悟得來。這樣的手段，可是有很多缺陷。」
說著楚狂人隨意揮了揮手，彷彿剛剛他只不過是在隨意的趕走了一兩隻蚊蟲那樣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一般：「所以，只要找到了那些缺陷，不需要多少力氣，隨便動動手腳，他這看似強大達到了聖人力量的滅世磨盤，就要土崩瓦解了！」
聽了楚狂人這樣說，廣成子不由得一聲歎息，無比灰心。
他知道對方說的完全是事實沒錯。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
如果成聖了，那當然是舉手之勞，完全不在話下。問題是對方分明不過是斬二屍巔峰准聖修為，這樣的修為卻能夠辦到方纔的手段，那豈非表明，自己和對方得差距，已經達到了非常懸殊的地步？
廣成子一向對自己充滿信心，哪怕是身為他老師長輩的三清，他表面上不敢想，其實深心之中，未必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也擁有那盤古元神化身的身份，成就一定會超過他們。反過來，如果他們和自己一樣的條件，成就也一定會不如自己。
這樣冒犯師尊長輩的想法，在無人之時，也不是沒有冒出來過。雖然他馬上將之扼殺，但是，內心深處，也未必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很有道理。
可是，如今看到楚狂人的手段，他突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那些東西，在對方面前，什麼都不是！
這讓他情何以堪？
自然的，也就讓廣成子灰心喪氣起來。
不過楚狂人倒並沒有小看廣成子的意思。
事實上，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廣成子這樣來自盤古世界的人，很多都是驚才絕艷的。
他楚狂人勝過這些人，並不是勝在其他方面，而是勝在時間方面。沒辦法，天大的本事，面對要用萬億億年來計算的無比久遠的時光，也完全不值一提。
這不是他的勝利，這不過是時光歲月的勝利。
所以就算贏了，楚狂人也並不會有任何自得自矜之心。
卡蒙特也多多少少瞭解一些東西，看到廣成子這個模樣，卻也難免雙眼之中，現出憐憫之色。
廣成子雖然跟他為敵，卻也讓他心折。再說對方也是非戰之罪，落得如此情況，難免要心生憐憫。
這是人之常情。
不要說廣成子，就算東皇太一，此時也感覺無比意興索然，彷彿自己多年的修煉，不過是一場兒戲。
楚狂人看到這種情況，笑了笑道：「行了，你們不用那樣灰心喪氣，按照你們的時間觀念，我已經在斬二屍巔峰准聖這個修為之中，度過了兩萬個無量量劫時間，做到這一點會有什麼困難麼？」
楚狂人並沒有打算讓這些人的狀態繼續下去。
他很清楚鄭拓的想法，並不會將廣成子等人視為敵人。
站的地方不同，角度不一樣，看事物的眼光，當然是完全不同的。
鄭拓有那種眼光。楚狂人也不會差多少。
畢竟過了兩萬個大循環時間，還在一直為了成聖奔波，再沒眼光的人，也能夠歷練出來了。
所以，他並不想卡蒙特那樣，對廣成子等人懷有敵意。
相反，他非常期待這些人的成長。
所以這才說破其中的秘密。
東皇太一和廣成子二人，眼睛都是一亮。
輸給時間，並不丟人。如果他們也能夠有那樣漫長的時間，他們完全有自信，自己可以做到楚狂人做到的一切！
心中的那些沮喪、灰心，自然是統統蕩然無存了。
「行了，就這樣吧。小卡蒙特，你也到了度聖人劫的時候了，這就跟我一起離開吧。」
說著，楚狂人對準卡蒙特一招手，卡蒙特頓時便是身不由己的飛到楚狂人身邊，然後跟著楚狂人一起，飛向天空，飛到了玄黃天之外。
「可是楚師叔……」
卡蒙特還有些牽掛。
他進入這玄黃天，一方面是升級九重天，另外一方面，可是遊說這些准聖們去幫助祖瑪世界應付祖瑪得襲擊。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切幾乎都成泡影了。
在卡蒙特看來，既然已經跟鄭拓敵對，就不要妄想這些人能夠去幫助鄭拓抵抗祖瑪襲擊了。
不過在他想來，有了楚狂人這個師叔，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讓這些准聖答應，卻也不是難事。
所以，哪怕是著急想要離開玄黃天度聖人劫，他仍然是按捺住了自己，並沒打算現在離開。
卻沒想到，楚狂人直接就把他帶走，完全不給他時間，頓時就急了起來。
「不用擔心。毛之不存，皮之焉乎？祖瑪世界完蛋，玄黃天遭殃。就這一點，也完全不用擔心這些玄黃天的人，到時候不出力！」
彷彿看穿了卡蒙特的想法，楚狂人安慰他道。
「是這樣嗎？」
卡蒙特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頓時心中有些失落：「這麼說，我這麼久的努力，統統都是再做無用功了？」
楚狂人哈哈一笑：「怎麼會是無用功呢？至少，沒有這麼一番曲折，你如何能夠突破那個瓶頸？一萬個准聖，也比不上一個聖人作用大啊！況且，你之前的努力，也不會白費。只不過，現在表現不出來罷了。不過這些你不用理會，還不到時候呢。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經過楚狂人這麼一說，卡蒙特總算失落稍減。
見他們要離去，原本有些發呆的廣成子和東皇太一這才明白過來。
東皇太一連忙喊道：「楚前輩，那現在玄黃天的局面，應該如何……」
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他們可再也不敢有任何瞧不起楚狂人的地方了。
一個生活了兩萬個無量量劫時間的存在，那是當之無愧的前輩。要知道，就算鴻鈞道祖，也還沒有存在這麼長時間呢。
所以，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叫楚狂人前輩。
「現在的局面？就讓他去吧。鄭兄弟可沒工夫理會這些小事情。」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以為廣成子做的一切，鄭兄弟不知道嗎？如果應該干涉，早就干涉了。就這樣吧。」
說完，楚狂人已經帶著卡蒙特徹底消失在了玄黃天之中。
東皇太一一陣無語。
這怎麼看怎麼像不負責的動作啊。
真的是鄭拓的本意？
沒奈何，既然楚狂人這樣說了，東皇太一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好苦笑一聲看著廣成子：「廣成子道友……」
在他開始想來，這種明顯的冒犯，甚至可以說叛亂，鄭拓就算不現在報復，也會有些懲罰。
畢竟，九重天沒有到手，廣成子的靠山，也就不怎麼穩當了。玄黃天被他捏合在一起的力量，不解散也要渙散。
身為曾經的妖族天庭天帝的東皇太一，當初遇到這種情況，可從來沒有手軟過。
卻沒想到，楚狂人居然這樣處理！
這是怎麼回事？
廣成子聳聳肩：「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一位那個級別的存在，有什麼想法，可不是我們能夠猜透的。就這樣吧。」
說完，廣成子轉身便離開周天星斗大陣而去。
玄黃一天山門的包圍，也隨後宣告解散。
但是，玄黃天卻再也不可能恢復之前的寧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