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六卷 破滅時代卷 第二章 接受洗禮 文 / 雲昊
「我馬上就要開始渡劫了。請你們準備好。不過，在渡劫之前，我還是有一些話要對你們說。」
眾人彼此對望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將要渡劫的萊因哈特，有什麼要對他們說的呢？
如果換了普通的人去度聖人劫，他們或許還可能猜測對方是想要對自己等人留下什麼遺言。不過以萊因哈特的身份，度聖人劫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也就談不上什麼留下遺言了。
如果只是對思萊恩一個人說的話，或許還有可能是父親想要對兒子額外的開小灶，但是現在這可是對大家說的，哪有有什麼要所的呢？
不過他們可不敢得罪萊因哈特。
就算思萊恩這個萊因哈特的血脈，也不敢仗著這個身份，做什麼事情。
他可是知道，這個父親本身不過是在一次被算計了的情況下，才有了自己的存在。所以這個父親對自己的態度並不怎麼好。雖然說父子親情畢竟血濃於水，是不可能消除的，但要想恃寵而驕，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當下眾人都是連忙答應：
「請講！」
「我還是建議你們，對這一次的聖人劫洗禮，好好的考慮考慮。」
「您是說風險嗎？風險我們都考慮過了。完全不用擔心！」
耶書華連忙回答道。其他兩個人也是點頭。
萊因哈特卻道：
「不，不是聖人劫風險的問題，而是別的。」
「別的什麼？」
「別的選擇！你們還有別的選擇。我希望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什麼別的選擇？我們還有什麼選擇？」
「你們當然還有選擇。現在我先給你們提出來。你們可以選擇現在通過聖人劫洗禮，或者不通過聖人劫洗禮。我對你們的建議是，現在不要通過聖人劫洗禮！當然這只是一個建議。你們執意要現在洗禮，也沒有問題。」
幾個人驚疑不定，不知道為什麼都到這時候了，對方卻給自己等人拋出這樣的選擇，而且還提出了那樣的建議。
隨後他們苦笑起來。
他們認為自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想必對方是希望他們能夠把終極戰器升級到最高，在通過聖人劫洗禮。甚至讓自己和終極戰器一起通過洗禮。
前者自然不用說。後者就如同剛剛他們嘲笑的卡蒙特的野心那樣，想要讓自己成聖的聖人劫來洗禮終極戰器。這種方法可以造就非常強大的終極戰器。在終極戰器的創造法門傳播的同時就已經傳了出來。
不過傳出來歸傳出來，照著做的人幾乎沒有。因為那種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太小。
如果說是在日後終極戰器系統非常繁榮的時候，或許有人會這樣做。但是當初首先要解決的是終極戰器的有無問題，這個方法好是好，見效卻慢，也就直接被人忽視了。
總之這兩種辦法，都可以讓終極戰器的戰鬥力達到非常強悍的地步。畢竟就算是天道級終極戰器，也是有高下之分的。按照他們現在的做法，他們只能夠創造出可能最弱小的天道級終極戰器。
但是他們有什麼辦法？時不我待啊！他們誰不想創造出最強大的天道級終極戰器？但是沒有那個機會，也就只好如此了。
但是，如果真的不可能的話，萊因哈特為什麼要這樣說？為什麼要提出那個和他們想法截然相反的建議？對方都即將成聖了，不至於要欺騙他們吧？再說了，面對祖瑪的襲擊，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對方欺騙她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不過，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之後，他們有些動搖的心，還是最終堅定了下來。
或許，這是萊因哈特對他們心靈的考驗吧！他們如果不夠堅定，或許就要被排除出真正核心之外了。
無論未來有任何好處，也都是要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並不是說眼光越遠越好。眼光要越大，但是實際的決策卻不能忽略現實的情況。否則那就叫好高騖遠。未來好處再多，你活不到那一天，不也白搭了？
於是眾人眾口一詞的回答：「我們決定好了！就在這一次進行終極戰器的聖人劫洗禮。」
「你們不再繼續考慮考慮嗎？要知道，你們這種狀態通過聖人劫洗禮，本來就會削弱未來成為天道級終極戰器之後的戰鬥力。再加上幾件終極戰器一起通過聖人劫洗禮，成就天道級終極戰器之後的戰鬥力，就會更弱小了！這樣做，是再很不值得啊！」
「大人您說得沒錯。但是，我們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不用考慮了，就這樣做吧！」
萊因哈特良久沒有回答，到了最後，終於長歎一聲：「你們真的不再考慮考慮？要知道如果決定了得話，那就不可以改變這個決定了！」
「不用考慮了！我們決定了！以後就算有任何變化，也絕不反悔！」
又是一陣讓眾人心中有些惶惑的沉默，然後萊因哈特才道：「好，即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吧。」
隨後，萊因哈特對他們吩咐了幾句，不外乎是告訴他們最適合接受聖人劫洗禮的時機，讓他們在相應徵兆出現的時候，馬上抓住機會通過聖人劫洗禮。此外還有接受聖人劫洗禮的種種注意事項，手法等等。
吩咐完畢之後，萊因哈特的聲音就徹底沉默了。顯然對方已經收回了意識，開始準備自己的聖人劫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完美。
雖然在耶書華三人心中，總是感覺萊因哈特似乎有些什麼地方不對，但是他們思來想去，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最後一致的結論是自己等人過於關心這聖人劫洗禮的事情，所以有些關心則亂產生的錯覺。
真的是錯覺嗎？
聖人劫的前兆，已經開始了，他們也已經沒有了思考的時間。
就這樣，看這聖人劫一步步的到來。
聖人劫那可怕的氣息，幾乎讓他們窒息。如果不是終極戰器的保護，恐怕他們都已經被這種可怕的氣息活活憋死了吧？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仍然是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承受聖人劫洗禮的萊因哈特周圍的動靜，期待著適合他們介入的時機到來。
聖人劫和普通的天劫並不一樣，每一道天劫其中，都包含了非常濃郁的天道氣息，雖然說表面上看起來，並不夠密集，也不夠強大。實際上的力量，也不大。但其主要的威力，就在於那天道氣息。
天劫專打不和天道之處。聖人劫，不但打不合天道之處，哪怕和天道融合不夠，對天道參悟不夠的地方，都是聖人劫襲擊的對象。
如果和天道融合不夠，對天道參悟不夠，僅僅那天道氣息，就足以讓你身死道消。
但是反過來，如果你對天道的融合程度很到位，對天道的參悟足夠，那麼聖人劫對你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威脅。
因為聖人劫本身的力量並不強大。完全可以憑借你自身撐過去。前提條件是你能夠承受這聖人劫的天道氣息壓迫。
這種天道氣息，和普通的天道氣息還有不同。每一絲一縷，都彷彿包含了整個天道在其中一般。這不是簡單的天道氣息，完全可以撐得上是天道的精華氣息。
雖然並沒有天道的力量在其中，但是這種天道氣息，已經完全不需要力量了。只憑那種天道的氣息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這已經是屬於那種形而上、極度抽像的存在，完全不是能夠用普通的言語表達的。
這就是聖人劫的精華之處。
普通的修行者，哪怕是斬二屍准聖，面對這樣的氣息，也要手忙腳亂，苦苦煎熬，才能夠勉強承受。
那已經超越了凡間的力量。
可是萊因哈特卻不愧是鄭拓的開山門大弟子，面對這聖人劫的天道氣息，竟然幾乎沒有什麼難以承受的，而是一副享受的樣子，直接將那大量的天道氣息，吸入體內
別人是被動的承受天道氣息的壓迫，他卻是主動的吸收天道氣息，這中間的區別，自然是本質性的。
聖人劫最奇妙的地方就在於，生死之間，不過一線之隔。能夠承受這天道氣息，聖人劫非但沒有危險，反而是極大的好處。
反過來，天道氣息就是你的催命符。
除此之外，聖人劫之中除去天道氣息剩下的那力量，也是一種奇妙的存在。
事實上嚴格的說，那根本就不算什麼力量。
也是一種已經和天道有微妙關係的存在。只不過通過力量的形式表達出來罷了。
在天道氣息和這種力量的聯合作用下，萊因哈特的身體，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飛快的發生著變化
聖人才擁有的混沌之體，很快就開始在萊因哈特的身體之上出現。
可以說，每過一秒鐘，萊因哈特的身體都跟上一秒有著天翻地覆的巨大區別
這種變化，已經完全超乎了人類的想像，玄妙之處，難以言說。
而萊因哈特的氣息，也伴隨著這混沌之體的出現，以及對身體的逐漸替換，開始越來越高深莫測，越來越強大玄妙。
慢慢的，人們發現，萊因哈特的氣息，正向著周圍那幾位聖人散發出來的氣息蛻變著。
當第一波天劫結束之後，不過短短數秒鐘的間隔，下一波天劫，就已經轟然落下。
天劫之間的時間間隔，本來是用來給渡劫者喘息的機會，以及吸收消化上一波天劫的收穫所用。
可是對於萊因哈特來說，卻幾乎沒有什麼必要。
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喘息，他承受的攻擊本來就不多，大部分更是直接吸收天道氣息，相對於損失來說，收穫更大
看到這一點的嘉裡頓，都難免是有些嫉妒。
就算是他當初渡劫的時候，也沒有能夠辦到這一點。
不過他一點也沒有自愧不如的想法。
因為他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萊因哈特本身的力量。要是沒有鄭拓的指點，那是誰都不信的。
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講，萊因哈特才是鄭拓的真正分身。他的那個聖人分身，不過是一個威懾性的存在。鄭拓的任何意圖，實際上都是通過萊因哈特來發揮作用的。
他才是真正最瞭解鄭拓意圖的人——哪怕鄭拓的聖人分身，其本體可能都會有很多東西並不讓其知道。但是對這個弟子，這些東西就並不隱瞞了。
這樣的得力弟子，換了誰也會大加培養，自然的，以三天聖人的身份，將聖人劫的應付方法告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嘉裡頓有些嫉妒，卻並不羨慕。
他只是嫉妒對方能夠在天道方面獲得更多的東西，但是，這樣修行出來的人，恐怕永遠也只會是他老師的影子，成不了獨立的存在，不可能真正擁有自己的「道」。
日後，要成就三天聖人，將會有著巨大的障礙。
而他嘉裡頓，有機會成就三天聖人的話，一定會比對方容易，儘管可能在聖人階段，進步要比對方差一些。畢竟三天聖人的幫助，實在不是聖人能夠追上的。
但那又如何？
他們的目光，應該更遠大，應該放在大宇宙之中，沒必要局限在這個世界之中做井底之蛙。
當第一波聖人劫過去之後，幾件終極戰器，獸皇山、永恆神國、新龍島，便都投入了聖人劫之中，接受聖人劫洗禮。
「這是什麼？這些終極戰器，居然敢加入聖人劫之中？這不是找死麼？」
有不明白情況的准聖便竊竊私語起來。
「這有什麼？你不明白麼？這些終極戰器的煉製方法，其中一種，便是進入聖人劫之中，接受聖人劫洗禮，據說可以成就聖人級別戰鬥力的終極戰器，被成為天道級終極戰器呢！」
旁邊有人便鄙視此人的孤陋寡聞。
「天道級終極戰器？難道說，那樣的終極戰器，居然擁有了如同先天法寶一樣，操縱天道之力的力量？而這樣的終極戰器，哪怕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人，只要的到了操縱著終極戰器的權限，就可以操縱？」
這人便無比震驚起來：「這怎麼可以？這樣一來，不是破壞了天地的平衡麼？我等修行之人，辛辛苦苦修煉幾千幾萬幾十萬年，都還不能成就聖人，結果一個一點實力都沒有的人，卻能夠擁有聖人威能！這……這簡直太讓我們老老實實修行之人難以接受了！這種東西，難道還可以得到聖人他們的認可麼？」
周圍的其他准聖，都感受到了他的激憤。不過也正常得很。
要知道，天道級終極戰器，號稱可是可以操縱天道之力的。聖人之下，無論你多麼強大，最多也只能引動天道之力。換句話說，你只能通過某種方式，間接的讓天道之力發揮作用。
可是這天道級終極戰器，卻可以直接操縱天道之力產生作用，看起來效果差不多，但實際上的差距，何止天壤之別？
這樣的手段，已經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了。偏偏這樣的終極戰器，只要權限得到認可，一個沒有任何實你的人都可以掌控。這如何不讓這些苦苦修煉還聖人無望的人感受到無比的失落激憤？
「這有什麼辦法？終極戰器那可是後天道祖他老人家親自插手研究出來的，我等又能如何？難道真的如同某位道友說的那樣，禁止終極戰器嗎？那根本就不現實！」
旁邊的准聖也很無奈。
「唉！有了這終極戰器，那些人就有了投機取巧，偷工減料的最佳途徑了！我看日後這修行風氣啊，恐怕好不了羅……」
有人顯得很悲觀。
悲觀也好，激憤也罷，都無法阻止那些終極戰器，在聖人劫之中，接受洗禮。
「野性之心，回歸自然！」
「君子自強，人人如龍！」
「爾國臨格，眾生永恆！」
三件終極戰器之上，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天地共鳴之聲。
哪怕是在這沒有普通天地的混沌之中，那彷彿集中了一切聖賢稱頌的天地共鳴之聲，也仍然在混沌之中迴盪。
甚至之前很多反對終極戰器，對終極戰器那種可以讓人一步登天的力量無比激憤的人，都難免因此激動起來，心中也產生了相應的共鳴。
那並不是因為他們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僅僅只不過因為，天地共鳴之聲，彷彿讓整個天地都與之共鳴，將整個天地都納入其「氣場」之中，聖人之下，都不能免，就算那些反對終極戰器的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受到了感染。
不過，這畢竟只是一點點感染，很快他們就恢復了正常。除非終極戰器成為天道級終極戰器，否則並不具有通過天地共鳴來徹底改變一個人思想的能力。
就算天道級終極戰器，這種能力效果也並不強。
畢竟一個人的思想，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也最難以改變的東西。哪怕聖人，也難以改變人心。
何況僅僅只是一件擁有聖人級戰鬥力的終極戰器？
不論如何，三件終極戰器，已經開始在接受聖人劫洗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