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三百零七章 詭異人族 文 / 雲昊
第五卷量劫之爭卷第三百零七章詭異人族
第五卷量劫之爭卷第三百零七章詭異人族
很顯然，他們就是靠著這個雙方信息不流暢的好機會，從而來個左右逢源。
可是如果大家都挑明了，拿著個機會也就蕩然無存了。到時候他們所能夠獲得的利益，自然要少很多。
當然，雖然說上到獸王凱末爾，下到普通的護衛侍者近臣，都是這樣的想法態度，唯獨有一個人，很有些不以為然。
那便是獸族的長老，首席智囊維茲頓。
事實上，他一開始就對這種暗中雙結盟的做法，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或許這樣做，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
但問題是，利益有了，麻煩也有了。
因為這種左右逢源的動作，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那也是兩頭欺騙，要是對方發覺其中問題，難免不會心生芥蒂。
到時候恐怕要弄巧成拙。
但是反過來，如果大家開誠佈公，雖然說利益方面，會少一些，但是卻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隱患。
是以他一直認為，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弄巧成拙自作聰明。從一開始，就並不贊成。
但是如今的獸王凱末爾，卻不是那麼容易聽得進去別人話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也拉攏了一大批獸族之中的那些激進少壯派，成為他們的代言人。
可以說，這個左右逢源野心極大的計劃，與其說是獸王凱末爾的突發奇想，不如說是整個獸族之中激進派的一致需求。
如果僅僅只有獸王凱末爾這樣想，維茲頓通過自己大長老的身份，或許還可以想辦法阻止。
但是整個獸族之中激進派的一致要求，卻是他根本無法壓制住的。
哪怕他身為堂堂的大長老也是如此。
因為從獸族被趕到條件艱苦的獸族大陸之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也伴隨著獸族生活的日漸艱難，激進派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大。
獸族本身就是一個好戰的種族，激進派的發展有著天然的土壤。再配合這樣的環境，那就更不擁說，激進派的力量可以說相當強大。
雖然說，激進派並不能獲得所有獸族的支持，事實上其力量也不過佔據整個獸族的四分之一。
剩下的，有三分之一的中立派，剩下的一部分就是保守派。
保守派有著獸族整個長老系統的支持，力量還要強過激進派。
但是，要弄清楚的是，保守派就真的那麼保守嗎？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也只不過是審時度勢，認為獸族並沒有能力激進，所以不得不選擇保守，而不是真正的就心甘情願的採取被動。
這些人是保守派之中的不穩定因素。
因為一旦形勢發展，變得對激進派有利，他們就會立刻改弦更張，選擇成為激進派。
從這個意義上講，激進派還有潛在的力量。
就算沒有那些潛在的力量，佔據整個獸族力量四分之一的激進派，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壓制的。
勉強為之，只會造成一個結果，那就是整個獸族的分裂。
這一點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
尤其是保守派更做不出來。
因為激進派比較衝動，壯士斷腕的舉動完全做得出來，所以他們很可能直接選擇和保守派決裂，令立一個獸族。
要知道激進派很多都是理想主義者，而理想主義者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完全喪失理智的狂熱，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標，或者自以為能夠達到自己的目標，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做某件事情。
這是顧慮良多的保守派辦不到的。
這也就造成了，在這獸族之中，儘管從明面上看，保守派的力量還要更大一些，但事實上獸族的種種舉措，受到激進派的影響仍然越來越大。
更何況，保守派的很多人，就真的是無法壓制激進派嗎？
未必然。
其實他們的很多人，很可能對激進派的做法樂觀其成。如果成功了固然好，如果失敗了，也有他們作為後手。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總之在這樣的環境中，獸族之中的激進派，也就更加不可制了。
作為激進派的領袖，獸王凱末爾當然也就是幾乎沒有人能夠制衡他了。
事實上，從某種角度上講，獸王凱末爾正是因為代表了激進派的觀點，才能夠坐穩這個獸王之位，一旦他不再激進，而是變得保守起來，那麼這個位置很可能會被激進派別的人取而代之。
從這個意義上講，就算是為了獸王之位，獸王凱末爾也無法採取更加穩健的舉動，而只能在激進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其中這個暗中聯盟的計劃，便是他的一個重要舉措。
只是，激進派到底大多數都是些年輕人，激進有餘，穩健不足。
他們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妙絕天下，從而一點也聽不進去那些老傢伙們的意見，卻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被龍神揭穿了。
被龍神揭穿倒也罷了，偏偏按照龍神的話說，就連那天族也已經對之洞悉於心了！
這一點，委實是對那些激進少壯派們的一個巨大的打擊！
尤其是對獸王凱末爾，更是打擊很大。
此時他的臉色巨變，已經根本就無法保持冷靜了！
「龍神陛下，你可不要騙我！這怎麼可能？莫非你想要借此機會增加你們的砝碼，獲得更多好處嗎？那不可能！我們獸族的讓步，已經到了底線了！」
聽他這話，維茲頓不由的暗自搖頭。
就算事實真的如此，又怎麼可以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呢？
難道不知道，政治這東西，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不可以說的嗎？
這樣直接揭穿，一旦撕破臉皮，那就沒有迴旋餘地了！
獸王凱末爾這樣做，實在不智！
「看樣子，到底是沒有經過真正的風浪，獸王平時看起來倒是不錯，但真的遇到大事情，卻還是欠了火候啊！只不過量劫在即，已經沒辦法換人，更何況就算換人，也未必會更好。看樣子，為了我獸族的將來，以後對獸王還必須多加磨練了……」
維茲頓心中歎息著。
「獸王，你覺得我騙你有什麼意義嗎？為一族之長者，應當看重大局，不要在一些蠅頭小利上面斤斤計較，否則的話，難免出現丟了西瓜撿了芝麻的情況。」
龍神毫不客氣的教訓著凱末爾。
凱末爾滿臉通紅，卻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一方面，龍神教訓得的確很對。
另外一方面，龍神也有那個資格教訓他。
論資歷論經驗對方遠超獸王，論實力論能力對方更是遠超獸王。
只是，畢竟獸王是獸族之長，被對方這樣一教訓，丟得可是獸族的面子。這樣一來，難免造成日後獸族和龍族的合作之中，被打掉氣勢，處於下風，到時候才真的要大大吃虧。
所以說，獸王凱末爾根本就不應該說出那幾句帶著小心眼的話語來，實在是失言了。
要是再這樣被對方追著破綻不放步步緊逼下去，這獸族的氣勢還要折損更多。到時候，只怕難免在對方面前抬不起頭來，損失只怕更大。
當下維茲頓連忙打個圓場，轉移話題道：「龍神陛下，路西法先生即然已經看穿此事，不知道此事對我們的大事，會否有影響？」
維茲頓也不再質疑龍神的說話，而是直接問起下面的情況來。
「這獸族長老倒是不錯，還有些手段本事。只是還是難免小家子氣了點。也難怪，獸族雖然存在的時間不短，可一直都是那祖瑪並不怎麼在意的力量。祖龍他老人家允諾之後，祖瑪更是被迫沉睡幾百萬年，這獸族沒了靠山，根本就缺乏底蘊。難怪現在看起來強大，實則弱小，完全沒有什麼特別傑出的人才，也難怪會有這樣不靠譜的獸王了。」
龍神暗暗點頭，卻又是有些惋惜：「不過也好，這樣才是最合適的合作對象。要是那獸族人才濟濟，鼎盛強大，我龍族與他合作，還要擔心會否被他反咬一口呢！這樣弱小的獸族，才適合做炮灰嘛，日後就算成功，也不用擔心這左右逢源的獸族出現尾大不掉的局面。」
心中這樣想著，表面上龍神當然沒有透露半分，只是安慰道：「不用擔心。這種局面，才是最妙！我三族名以上相互對立，實際上卻通過獸族這個紐帶連成一體，到時候要對付那人族，正好可以聯手。畢竟，我們是不可能明面上聯盟的。能有這樣的聯盟，也就不錯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免得招惹大禍，豈非更妙？」
「那天族會否……」
「放心，我等彼此都有默契。那天族除非想要跟人族聯盟，或者甘附人族驥尾，做那人族走狗，否則的話，也必然不會有什麼舉動。不過，天族和人族勢不兩立，就算他們想要聯盟，還得看人家人族答應不答應呢！而且就算有什麼舉動，那時候想必也已經打敗人族了，否則不會如此不智。但到那個時候大家就要各憑本事了，是否有這個聯盟也已經完全不重要。」
龍神說著，對眾人揮揮手：「行了，本座此行目標已然達成，這便告辭去了！」
說完，龍神也是直接劃開空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只留下獸王凱末爾等人鐵青著臉，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之後，這才有人在凱末爾的身後恨恨的說了一句：「該死的！這些種族實在太過狂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不把我獸族放在眼裡，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來這龍神也好，路西法也好，根本都不是通過正常渠道和獸族接觸的。都是直接出現在獸族的王宮之中，和獸王見面。而他們的離去，也是直接在王宮之中劃開空間走了。
這種做法，實在是相當無禮。
說起來獸族好歹也是有資格爭奪量劫主角之位的種族，就算弱小一些，那也算得上是和其他幾個種族地位相當。
像這樣的大種族，彼此間的接洽當然有很多規矩規則，並不能說直接跑到人家族長面前說要幹啥幹啥就可以的。哪怕一個小勢力，你要合作也是需要首先派出外交人員，提交照會，預先通知，然後商量一個時間地點正式談判。哪有直接跑上門就把事情敲定了的道理呢？
但是龍族也好，天族也好，卻都是這樣做了。看上去他們是要和獸族結盟，實際上，根本就沒把獸族放在眼裡，更不用說給予獸族盟友的待遇了！
這當然讓獸族的人非常惱火。
獸王凱末爾臉上以前還有的那點浮躁之色陡然蕩然無存，冷冷道：「可忍不可忍，我們都得忍！誰讓我獸族力量弱小呢？人家瞧不起我獸族也是正常！不過，正所謂風水輪流轉，我獸族遲早有重新崛起的那一天，到時候麼，哼哼……」
「大王英明！這天族和龍族的人，還真以為吃定我們獸族了麼？他們來聯盟，分明就不是跟我們獸族聯盟，不過借用我們獸族的地盤，彼此溝通罷了！只不過，他們也太自大了！卻從來沒有想到，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其實不過是我族刻意為之罷了……」
一個人冷笑道。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獸王凱末爾打斷！
「慎言！彼等實力強悍無比，有些話，心知肚明即可萬不可說出來！否則難免禍從口出！到時候個人安危事小，卻要壞了我獸族大事，誰擔當得起？」
那人臉色一白，連忙閉嘴。
就在這時候，王宮之外突然進來一人，到了獸王凱末爾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稟報道：「陛下，先生回來了！」
獸王凱末爾眼睛一亮：「快請！」
那人退後，不多時，便有一個看起來幾乎就是純粹的人族打扮，氣質也是完全人族的人走了進來，也不行大禮，只是供了拱手道：「見過獸王！」
此人的面容，完全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頭上戴著一個大大的斗笠，身上穿著黑袍，連一絲皮膚都不漏，但是從他給人的感覺中，他就是一個純粹的人族，絕對不會是其他種族！
難道說，這真的就是一個人族麼？
即然是人族，為何出現在人族的世仇大敵獸族王宮之中，而且，對獸王居然未行大禮，獸王也不動怒！
要知道，獸王凱末爾威權日重，對禮儀的要求也是越來越高。哪怕德高望重的維茲頓，進出王宮，也必須參拜，雖然說不是大禮，那禮節也比此人隆重。
要是有人有失禮的現象，地位不高的會被直接殺死，而那些有些地位的人，也會被嚴懲。
比如說前幾天就有一個出身萊茵一族的獸人貴族只不過是在覲見獸王的時候行禮慢了點，便被廷杖三十，還被削了爵位！可見現在獸王對此的看重。
可是此人，卻居然如此無禮，非但獸王並不生氣，便是其它人，也是司空見慣！
尤其是，那獸王凱末爾更是含笑道：「先生，如何？」
看這架勢，完全是將之當成師友一般看待！
那人的聲音在斗笠之下傳出來，非常的乾澀嘶啞，就彷彿是很久沒有喝水的一般，聽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難聽之極，幾乎讓人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難聽的聲音一般：
「幸不辱命。」
他這聲音雖然難聽，可是在獸王凱末爾耳中，而是如同天籟一般，頓時大喜道：「好！很好！先生有勞了！本王一定不吝封賞！」
「在下不需要獸王的封賞，只要獸王遵守諾言，日後成功之後，答應在下的要求，那便心滿意足了！」
「好說好說！」
獸王連聲許諾，興奮之極：「來呀，帶先生去休息，一定要好好招待，先生的任何要求，只管滿足，滿足不了再來找本王想辦法！」
一隊侍衛應聲而出。
那人對獸王再拱拱手，轉身跟著侍衛離去了。
那人去後，王宮頓時陷入一片歡喜的氣氛之中！
那些獸王的近臣，一個個都是笑逐顏開，彷彿有什麼天大的好事發生了一般！
唯獨那維茲頓被蒙在鼓裡，皺起眉頭問道：「王上，何事如此歡悅？」
他明白，這肯定是那些激進少壯派搞得另外一些小動作。
只是……
難道這些少壯派們，就只知道搞小動作嗎？
剛剛龍神批評獸王凱末爾說他眼光太淺，真的是一點都沒說錯！
種族征戰，那絕對不是一些小動作可以改變戰局的。
獸王凱末爾和那些少壯派們，卻整天沉迷於此，實在讓人憂心忡忡。
更何況，以維茲頓多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人分明是一個人族！
這還得了？
人族獸族可是死敵！獸王凱末爾卻居然將一個人族的人引入宮廷，還對之萬分看重，這不是引狼入室麼？
要知道這天下間，種族意識最強的，恐怕就要數得上人族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那可就是從人族之中傳出來的。
當然，在鄭拓出現之前，並沒有具體這樣一句話，因為這句話分明就是鄭拓帶來的文明。
但是，在此之前，還是有類似意思的諺語的。只不過並沒有達到如此簡煉的程度罷了。但無論如何，意思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這樣的一個人族，誰敢放心？
「王上，剛剛那個人族……」
擔憂的維茲頓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