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心驚肉跳觀深淵 文 / 雲昊
第一百一十六章：心驚肉跳觀深淵
修為鑒定所聖尊鑒定部門，就在大懸崖的壁上，一個廣達千里的平地，距離傳送陣並不遠。
如果說整個大懸崖壁上空間的公共地帶，幾乎都顯得很擁擠，那麼這個修為鑒定所的聖尊鑒定部門，就是不多的例外之一。
廣達千里的地域，人煙稀少，這反而和這聖域之中的常態比較契合。
事實上，就連聖尊，在這最為靠近聖尊宮的地域，所能分得的修煉之地，最多也不過百里。一般的，也就十來里。
當然，對於聖尊來說，體內自成世界，對空間的研究，哪怕再差的角色，也不簡單。十來里路，完全可以用空間的力量將之擴展成為龐大的地域。萬里之遙不過是起步，手段高點的，甚至能將之擴展成為一個比普通世界也小不到哪裡去的小天地！
最重要的是，這擴展出來的空間，穩定性和各種屬性，和真實的空間相比，只有更好的。在這中間修煉，無論弄出多大的動靜來，都不會影響到外界。
但儘管如此，在現實的空間中，聖尊們仍然對地盤的大小非常介意。如果可能，都希望能夠弄到盡量多的地盤。
因為對他們來說，地盤越大，當然越有面子，但這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大道波動在這大懸崖壁上空間的分佈，是比較均勻的。換句話說，同等大小的不同地方，大道波動分佈相當。那麼要獲得更多的大道波動，唯一的辦法就是擴展盡量多的地盤。
事實上，整個大懸崖壁上空間，絕大部分地方，其實都是被聖尊的私有空間佔據的。之所以那些公共地帶人潮湧動，就是因為絕大多數空間，都被聖尊們的私有空間修煉地帶佔了。
但無論如何，單個的聖尊，所能佔據的地盤，還是不大。尤其是五十里以上的面積，地盤沒大一分，獲得的難度就增加十倍！這修為鑒定所的聖尊鑒定部門的千里之遙，要獲得的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尤其讓人艷慕的是，這聖尊鑒定部門的分佈也很廣泛。爭個大懸崖壁上空間，幾乎每過一段距離，都是擁有一座。分散了開不算什麼，加起來一算，地盤也就驚人了。
再一想，每一個坊市的中心聖尊宮附近，都擁有類似的修為鑒定所的聖尊鑒定部門，數量之多簡直難以想像。那麼就可見這修為鑒定所的影響力之大，實力之強了！如此影響力和實力的組織，難怪能夠成為一切聖尊都認可的權威組織！
對於鄭拓來說，剛剛來到大宇宙之中，對這些都只是擁有模糊的印象，還不具有清晰的認識。
所以，感慨了一下這修為鑒定所的強大，他的目光，仍然主要用來打量周圍的環境。
修為鑒定所的聖尊鑒定部門，是一個龐大的建築，囊括千里。這種巨型的動輒囊括幾千里的龐大建築，鄭拓已經司空見慣。但是，在鄭拓看來，這聖尊鑒定部門的建築風格，卻是最契合「道」的。
就算聖尊宮，也有所不及。因為聖尊宮包含的道，只是公共世界的大道的全部，只是真正的大道的一小部分，而這聖尊鑒定部門建築之上包含的「道」，卻有很多超出這公共世界大道的範疇，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開玩笑，專門為聖尊這種已經走上自己的「道」途的存在服務的部門，怎麼可能和「道」脫離關係呢？
在外面看來，這聖尊宮就是一枚在不停變幻，不停閃爍，不停流動的玄奧符文，這符文在普通人眼中，也就相當於霓虹燈的效果。唯獨聖尊才能夠從中間看出一些東西。
不過，和聖尊宮不同，聖尊宮的大道玄奧是開放的，只要能夠看破其中奧秘，就能夠有所領悟。聖尊鑒定部門的這符文，卻是就算你能夠看穿其中奧秘，也無法領悟絲毫，怎麼都會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將你和其中的東西隔開，看似觸手可及，實則有天壤之別！
所以，當鄭拓看了半天，卻什麼都沒看出來的時候，也只好搖搖頭，收回了目光。
雲霞就笑了：「鄭大哥，這聖尊鑒定部門鑒聖堂看起來包含大道玄妙，但實際上，都只是一些虛像，看似有玄妙，仔細一觀察，卻什麼都看不到。否則我等聖尊也不必要圍著聖尊宮打轉，只需要整天盯著這鑒聖堂看就好了。要知道，鑒聖堂包含的大道，可比聖尊宮多得多，所以參悟的可能也大得多。若是沒有點手段，只怕這鑒聖堂周圍的地方，都要變成鬧市了，還哪有一星半點尊嚴？」
原來如此。
鄭拓搖頭失笑，怪不得這聖尊宮周圍，那懸崖壁上空間的邊上，有不少聖尊在那裡如癡如狂的盯著聖尊宮周圍的大道波動看，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指手畫腳，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幫神經病呢！不要說聖尊，就連聖人也有不少在那裡觀看。他們勉強也能夠參悟這些大道波動。而且他們不像聖尊，參悟的量不足就不足以進步，只需要有絲毫所得，就能將自身實力修為，大大提升，所以，這些圍在懸崖邊上的人，更多的還是聖人。數量密密麻麻，簡直難以想像！
但是，這種觀看的舉動，並不就是說那麼安全的。
因為深淵之中，時時有罡風吹起，這風不是普通罡風，乃是大道波動驚動的鴻蒙眇風，看似微弱，實則可怕，就連聖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吹中，也要暫時性的失去一切力量，倒入深淵之中！
當然聖尊修為強悍，就算倒入深淵，也能立刻恢復果過來，然後就可以飛回懸崖壁上空間上。
但是聖人則不然。
聖人被鴻蒙眇風，直接修為全消，倒入深淵，若是沒有人救治，不小一時三刻，萬劫不磨之軀也要被鴻蒙眇風消磨乾淨，不生不滅之體也要在鴻蒙眇風之下滅亡！
但儘管如此，這邊上的位置，仍然是聖人趨之若鶩的！因為越靠近，對大道波動的體悟可能越高。便是明知道危險，聖人也是難以控制自己對大道玄奧的渴求，朝聞道夕死可也這句話在這裡，已經不僅僅是對一種境界的描述，而是真實的寫照了！
時不時的就感覺微風一拂，然後就可以見到有聖人一頭栽倒下去，運氣好的立刻被人救起，運氣不好便直接下落，邊落身體一邊變小，等到身體徹底消失，便意味著又一個聖人在這鴻蒙眇風之下，身死道消！
這樣的場景，幾乎每時每刻都沒有斷過！儘管聖尊宮在這周圍，也派有人守護，救治這些掉下去的聖人，奈何僧多粥少，能救的人不多，不被救的聖人數量極多。
饒是鄭拓已經做了聖尊，仍然看得心驚肉跳！
此時他已經明白為什麼鑒聖堂會那樣做了。若是不那樣做，同樣可以參悟大道，並且難度低些，威脅更少，那還不被這些人圍個裡三層外三層？簡直成了街頭叫賣的小販，哪裡還有什麼權威？
看到這裡鄭拓也是歎息，問道：「這聖人難道已經氾濫了麼？據我所知，聖人在大宇宙中，也算有點地位，絕對不致於氾濫的啊！想這樣每時每刻都有聖人滅亡，那聖人再多，也經不起這樣的損耗啊！」
公冶才回答道：「小兄弟不用著急，聖尊宮任由這種情況出現，豈是沒有打算的？事實上，公共世界之中，除了遺棄者無法證得聖人道果，其他人要證得聖人道果，難度並不大。這聖人數量，並不像想像的那樣少。事實上，就算現在有這種情況的大量損耗，聖人的數量，仍嫌太多呢！」
「怎麼會這樣？」
鄭拓聽得驚駭無比，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當初並沒有以成聖為目標，而是以成就聖尊為目標，否則就算成了聖，到了大宇宙之中，也是微不足道！
當然，他要是僅僅只是成聖，也到不了大宇宙之中。
雲霞笑道：「鄭大哥也知道壯大自己世界的一個方法就是征戰其他世界，將之吞併。而我等聖尊，征戰其他世界，中堅力量便是聖人，若是聖人數量少了，產生困難了，如何做得中堅力量？其實，公共世界之中，聖人產生相對而言，相當容易，否則也不可能被當成士兵來看待了！」
「其實，公共世界的聖人，和非公共世界的聖人，雖然說起來級別相當，修為相當，其實並不是一回事。非公共世界的聖人，相比之下要珍貴多了！」
雲篆也解釋道。
「這怎麼說？」
「鄭大哥想必知道，一個世界之中，一共只有鴻蒙紫氣五十有五，正所謂天之數五十有五，除去不可見不可得的天五之數，再除去遁去的一，其用不過四十有九。其中用來鎮壓整個世界穩定的，有九道，剩下只有四十道。這四十道，便是一個可以成就的最大聖人數量。但事實上，加上我等聖尊，每人都要佔據九道鴻蒙紫氣，真正可以成就的聖人數量，還要減少。」
「沒錯，這是常識。」
「事實上，公共世界，也是如此。」
「這怎麼可能？比如這個坊市，擁有掌控聖尊數量，都是那麼多，區區四十道鴻蒙紫氣，如何夠用？」
「這就要說到公共世界的特殊情況了。公共世界，和普通世界一樣，只可能存在三位在此中成道的聖尊，那些掌控聖尊，是先成就聖尊，然後再來掌控世界，他們並不佔用鴻蒙紫氣的數量。而公共世界的聖人，說是聖人，是因為和普通世界的聖人修為相當，實力相當，控制天道的程度也相當，也是萬劫不磨，不生不滅的聖人之體，但唯獨有一樣不同。」
「那一樣不同？」
「他們並不擁有鴻蒙紫氣。」
「沒有鴻蒙紫氣，如何稱得上聖人？」
「或者準確的說，他們並不單獨佔有鴻蒙紫氣。事實上，他們體內也擁有被稱為鴻蒙紫氣的東西，功能和真正的鴻蒙紫氣完全一樣，但就有一樣不同，他們的鴻蒙紫氣，僅僅只是一道投影，並不是真正的鴻蒙紫氣。只要原本的鴻蒙紫氣不消失，再有足夠的力量提供，鴻蒙紫氣可以分化出無限道投影！著就是公共世界之中聖人數量氾濫的原因！這乃是很久以前我等聖尊研究公共世界時候，發明的一種增加聖人數量的手段。而且，也只能在公共世界之中使用。」
「原來是這樣的？」鄭拓這才明白：「剛剛你們說，這種聖人修為實力什麼的，都跟真正聖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沒錯！」
「可是他們成就的難度遠遠低於真正聖人？」
「沒錯。」
「那豈非所有想要成聖的人，都想成就這樣的聖人？」
「那怎麼可能？」公冶才搖搖頭：「雖然說起來，這種聖人和真正聖人並無不同，但是還有區別的。」
「什麼區別？」
「磨練！他們成聖太過容易，缺乏磨練，所以他們的聖人修為也好，聖人之體也好，都很容易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要成就聖尊的難度，比真正聖人難了億萬倍！所以只能淪為消耗品。這種聖人的地位，其實比真正聖人還要低些。不過畢竟也是聖人，所以在普通人眼中，也非常了不起了。但我等聖尊還是很瞧不上這種聖人的。只是可惜這種手段傳播太廣，絕大多數聖人，還都是這種聖人，以至於成了聖人的常態。」
說著公冶才對那些不斷被鴻蒙眇風吹入深淵，然後身死道消的聖人努努嘴：「就像他們一樣，若是換了真正聖人，鴻蒙眇風只能重創他們，卻無法將他們的身體和元神真靈徹底磨滅，到了一定程度，其肉身元神真靈就會收縮成一道聖光，自動飛出深淵，回到自己原本成道的世界。經過漫長時間的修養之後，還能夠重新恢復聖人之體和聖人力量。但那些走捷徑的聖人，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一旦被鴻蒙眇風吹散身體元神真靈，那便是徹底的死路一條！」
「另外，這種聖人的戰鬥意志和在逆境之中突破的能力，也不能跟真正聖人相比。」雲霞補充道：「所以他們並不能直接當成士兵使用，還需要進行訓練。其中的一個訓練項目嘛，喏，那懸崖邊上的一排排人，不少就是在做訓練。他們也不要求參悟多少大道，只需要在鴻蒙眇風的危險下，磨練意志，提升身體的本能和潛力！所以這些人，都是在鴻蒙眇風襲來的時候，往往會做出閃避的動作。而那些真正陷入參悟中的人，是根本沒有閃避的意識的。」
鄭拓舉目一看，果然有不少聖人在鴻蒙眇風來臨之時，及時往後躲閃。這樣的人數量也幾乎佔據所有聖人數量的三分之二。他知道當然不是所有的都是士兵在訓練，但不是士兵，那些有上進心的聖人，也會對自己作這樣訓練的。
鄭拓也看明白了，這種訓練雖然只是躲閃鴻蒙眇風，卻對提高那種對危機的感應能力有很大的幫助，況且他們的躲閃，也並不是完全避開鴻蒙眇風。事實上剛剛被鴻蒙眇風吹拂，還不會立刻掉入深淵，若是及時躲閃，就算失去力量，也會落在壁上空間中，並不會有什麼危險。最大的危險，主要是鴻蒙眇風襲來的時候仍然沉浸在參悟之中，不能及時反應過來，這才是聖人參悟的時候大量死亡的原因。
當然，這種訓練也是很危險的，只要反應稍微慢一點，那就來不及躲閃到安全的地方，難免就要掉入深淵之中，被鴻蒙眇風滅殺。而這種聖人，似乎被打過招呼，是沒有人救的。
此外，鴻蒙眇風對聖人之體既然能造成傷害，不停的接受適量鴻蒙眇風的襲擊，就相當於人間武者學習金鐘罩鐵布衫的時候那樣讓人不停拍打一樣的效果，久而久之，不但可能擁有對少量鴻蒙眇風的免疫能力，更能大大提升聖人之體的強度和聖人之力的操縱能力。好處自然不少。只不過太過危險罷了。
但這種聖人成就聖尊難度那麼大，要求上進，便也只能同過這種種磨練，減少成就聖尊的難度了。雖然你當初要走捷徑呢？自己做的選擇，當然要自己承受這種選擇帶來的後果。
看到這裡，鄭拓徹底明白，這大宇宙之中的競爭殘酷性，實在是遠遠超過世界之中啊！世界之中永恆的聖人在這裡，也不過是一種消耗品罷了……
卻說鄭拓正在感慨的時候，目光不由得越過遼闊的深淵，看向那深淵中心的聖尊宮之上。
其實深淵大懸崖壁上，每一層都有一條常常的橋樑，通向聖尊宮，任何前往聖尊宮的人，都必須通過這橋樑過去，不能飛行。
但問題是，橋樑之上，也有鴻蒙眇風啊！雖然經過削弱，變弱許多，實力和毅力定力不足，仍然會被吹翻到橋樑之下。這樣的人誰都不會去救。因為他們太沒用了。
大宇宙並不歧視沒用的人，但沒用的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沒用還要去往那些自己能力無法保證安全的地方跑，死了也活該。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鄭拓居然發現，整個聖尊宮，竟然都是由無數看不清數不明的大道玄奧，直接凝結而成！
換句話說，能居住在聖尊宮，就可以直接跟那些大道玄奧近距離接觸，要參悟成功，成功率自然大大增加！
難怪雲霞雲篆這種培養聖尊成就聖尊之前，都要去聖尊宮服役，誰讓這樣的好處，非掌控聖尊的聖尊根本享受不到呢？那也就只好便宜這些還沒有成就聖尊的人了。
幸好聖尊還可以退而求其次，在聖尊宮周圍開闢修煉場所。
想到這裡，鄭拓已經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弄到一個懸崖邊上的修煉場所！因為他發現，只有那大道玄奧凝結而成的聖尊宮，對自己參悟大道的幫助才會最大！對於迫切需要盡快回家的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幫助！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首先去鑒定自己的修為吧。
一面想著，鄭拓一面和公冶才等人，一起踏進那修為鑒定所的鑒聖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