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四十九章：針鋒相對豈肯讓 文 / 雲昊
第四十九章：針鋒相對豈肯讓
最開始是強光，強烈到無以復加的強光，就連本來可以不受光芒影響的旁觀眾人的神識，也在一霎那間，亮的什麼都看不見，如同瞎了一般！
那是光芒已經強烈到，從物質轉變到精神的方便，已經可以影響精神了，所以才能給人的神識產生這樣的感覺！
接下來，光芒開始發生變化。
明明明亮到除了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更沒有任何色澤，只有一片白晃晃的光芒，下一刻，陡然變成了一片黑暗！
那是絕對的黑暗，讓人打心底裡，就徹底的黑了下來，黑得讓人絕望，黑得那樣純粹而霸道，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沒有任何其他的存在。
這是純粹的黑暗。
黑暗純粹到任何用來形容黑暗的詞，都已經無法在這片黑暗中使用。看到這黑暗，人們的心中只會剩下黑暗這個詞，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詞彙，可以用來形容這黑暗。只有黑暗這個詞本身，才是最最妥帖的形容詞！
但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其實這並不是黑暗。這只不過是光芒亮到了極致，反而看起來，如同黑暗一樣！
物極必反的道理，在這裡的到了最好的驗證。
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已經不是光芒，也不是黑暗，但又是光芒，又是黑暗，兩者完美統一，完美契合。
這是滅世或者創世之時，才可能產生的天地間最本源、最原始、最終極的光明和黑暗。
滅世和創世說起來不一樣，甚至是截然相反，但實際上，不過是從混沌中來，回到混沌中去罷了。所以本質都是一樣的。而這光芒和暗黑，卻是滅世和創世的象徵、代表以及其本身的具現化！
這光芒或者黑暗，不但是一切的開始，更是一切的終結！
在天地之中，根本不可能產生這樣的光芒或者說黑暗！
因為當天地存在的時候，這光芒或者說黑暗是不被允許的。
然而現在，這一切卻產生了！
只因為那巫祖的盤古真身，擁有某種程度獨立於天地之外的力量，而鄭拓這個盤古的天道盤古化身，卻也是與之相仿，所以他們的力量撞擊，才能產生這樣的光芒或者說黑暗！
這是絕絕對對的力量！
沒有摻雜任何因素在其中。
天地開闢產生之後，可以有道，沒有產生之前，也可以有道，惟獨在產生之中，只能擁有純粹的力量。
掌握了這種純粹的力量，便是先天聖人。
這是先天聖人的獨特能力。
在修行的常識中，被稱為以力證道。
是的，這是純粹的、絕對的力量，卻也是同樣純粹的、絕對的道！
只有前者純粹，後者才能夠純粹！
任何企圖在混沌之中開天闢地之人——當然是還沒有開闢過天地的空白初生世界。開闢過天地的世界，哪怕天地毀滅，那曾經構成天地的混沌，也會對天地的產生，擁有某種「記憶」，從而大大減小天地開闢的難度——都必須證得這樣的力量，才能真正的開闢天地。
當然，這是說開闢者完全以自己的力量為主導開闢天地。也就是盤古那樣的開天闢地。
如果不這樣，那就是類似祖瑪那樣的創造天地，力量並不來源於創造者本身，而是來源於世界樹這一類的先天靈根。
但就算如此，真正天地產生之時，仍然是絕對的、純粹的力量發揮作用。只不過這力量不是來源於創世者，而是來源於那先天靈根的轉化。
也正因為如此，經過這麼一番轉化，就會有大大的損耗，所以這樣開闢出來的天地，本就先天不足，屬於一個弱小的天地。祖瑪世界淪落到被天外大宇宙強者屢屢入侵的地步，這就是根本的原因。
也有人說，既然天地先天不足，那麼毀掉這個天地，重新開闢一個先天充足的天地不就行了？
答案是不行。前面說過，一個開闢過天地的世界中，混沌擁有一定的「記憶」。即使天地毀滅，重新開闢出來的天地，最強也只會擁有第一個被開闢的天地相當的強度。不可能更強。
所以說，一個世界之中的天地壽命，完全以第一個天地為標準。
而且，即使那作為大循環時間量度的標準，雖然號稱是一個中等世界之中天地的無量量劫那麼久，但這個天地，卻是第一個被開闢的，而且是如同盤古那樣完全開闢的天地的無量量劫時間長度。以後的一個天地壽命，最高也只有這麼長，不會更長。
事實上，一個世界的天地壽命，已經產生過的天地數量越多，後面的天地壽命就會越短。這是因為混沌會不斷記憶天地的壽命長短，從而影響新開天地的壽命。除非這個世界擁有三天聖人存在，依靠三天聖人的力量排除干擾，才能讓這個世界的所有天地，都達到第一個天地的壽命和強大程度。
這種效應，被稱為混沌的「記憶效應」。
當然，也只有世界之中的混沌才擁有這個效應，一旦將混沌放入絕對虛空中，那麼這個效應就會消失。
那麼，可以通過抽取有記憶效應的混沌之氣，然後諸如沒有記憶效應的混沌之氣這種替換世界之中的混沌之氣的方式，來接觸這個天地壽命的限制嗎？
答案是不行。因為一旦要這樣做，勢必打開包裹在世界之外保護世界的天地胎膜，那會影響這個世界的壽命。這跟不同人、貨物進出世界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的天地胎膜完全不一樣。
為了世界之中一個天地輪迴的時間長短而影響整個世界的壽命，智者不為。
再說，就算不影響世界的壽命，或者不在意世界壽命的縮短，要做到這一點，也必須將世界之中全部混沌之氣統統抽取，否則只要有一點混沌之氣殘存，那記憶效應都仍然存在，新的沒有記憶效應的混沌之氣，進入這世界之後，也會馬上被這記憶效應感染，從而導致替換無功。
而一個世界，要想抽取全部的混沌之氣，做到「真空」，是不可能的。因為混沌之氣跟天地胎膜有感應，只要混沌之氣存在一絲，天地胎膜都可以安然無恙，但如果混沌之氣徹底消失，那天地胎膜也會立刻融化消失，這個世界就要從此完蛋大吉了！
這後果更嚴重，那就不是世界壽命縮短，而是世界的毀滅。既然想要毀滅世界，那延長世界之中一個天地輪迴的時間長短又有什麼必要？
因此，世界的第一個天地，對這個世界之後的一切天地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其壽命、強大程度，都要受到這第一個天地的影響和限制。因此祖瑪的天地既然已開，既然已經弱小到了這種程度，那就沒有什麼重新來過的機會了。
否則祖瑪以三天聖人的身份落得如此憋屈的程度，未必就不肯毀滅這個天地，再定地水火風，重新創造一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
當然，像鄭拓開闢的玄黃天，雖然也有混沌的記憶效應，不過這天地還沒有完成，實際上還有無限發展前途。雖然如果留在祖瑪世界，肯定要受到祖瑪世界記憶效應的影響，發展不到多麼強大，不過到了新的世界中，那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只需要將玄黃天投入一個新的空白世界，記憶效應的束縛就可以消失，雖然若是天地已經完成的情況下，會失去發展可能，沒有壯大機會，但在天地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還是擁有無限前途的。
不過，這是鄭拓這個特例的取巧做法，並不能當成普遍的情況。況且就算這取巧做法，也少不了道祖鴻鈞在背後幫忙，否則單憑鄭拓，根本不可能引發那番天印的開天之力。沒有者個，也就不可能開闢出來一個半獨立天地來。
其實當年鴻鈞雖然只是打算讓鄭拓在祖瑪世界成就後天聖人，鵲巢鳩佔，奪走原本在祖瑪手上的世界控制權，並沒有打算讓鄭拓開闢半獨立天地，這只是鄭拓自作主張，但鄭拓如此做了之後，鴻鈞權衡利弊，卻也及時反映過來，先是在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幫助他引發番天印的開天之力，從而開闢半獨立天地，然後再將大量盤古世界之人真靈投入玄黃天，從而讓一切發展到現在。這正是聖人之道隨世而移、因勢利導故也。
總之，要想開闢一個強大的世界，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先天聖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當然，如果是在其他世界成就三天聖人之後來到這個世界做先天聖人開天闢地，而非這個世界孕育的先天聖人，倒也是有其它的方法，就算不隕落，也可以施展出足夠強大和純粹的力量開天闢地，同時保證自身不隕落。
至於什麼方法，卻也只有三天聖人得知，便是聖人也不知道的。而鄭拓目前也是不知。
因為這種種原因，以力證道，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只可能開闢第一個天地的先天聖人能夠做到。以後的人，根本不可能辦到。除非他成就三天聖人，到了其他世界去，或許可能。
但那樣有必要麼？都已經成道了，還以力證道證個什麼道？完全多此一舉。
沒有人能夠以力證道，那麼一個天地出現之後，便基本上不會存在那般足以開天闢地或者毀天滅地的力量。（這只是普通的開天闢地的力量，雖然同樣純粹而絕對，但其大小比起開闢第一個天地的純粹絕對力量來說，還是有差距的。事實上鄭拓那番天印中的開天之力，正是開闢第一個天地的純粹絕對力量。否則普通的開天闢地力量，並不足以將萬物化為絕對虛空。而只有能夠將萬物化為絕對虛空的力量，才是先天聖人的專利。普通開天闢地的力量，在天地中基本上不會出現，在混沌中還是有的。那所謂以力證道的力量，在很大意義上說的就是這個級別的力量。畢竟以力證道只是證得聖人之境，可那真正的開天之力，卻是先天聖人的專利，在檔次上還是有區別的。）
雖然並非真正的開天之力，但也是注意開天闢地和毀天滅地的力量，一般情況下天地之中不可能存在，唯一可能存在那種力量的時刻，或許就是目前這樣，兩個同樣在某種程度上獨立於天地之外，擁有盤古之身的強大存在，彼此間的力量對撞的情況吧！
這其中的奧妙，其他旁觀之人，倒是並不清楚，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感覺到這力量的強大，以及對這力量級數和屬性的判定：「想不到盤古真人和那盤古真身，居然真的能夠產生盤古級別的力量！果然不愧帶了『盤古』兩個字的存在啊！」
其中經歷過巫妖之戰的人更是震驚不已：「好強大的力量！就算當年巫妖之戰的力量，也是不如啊！」
同時他們心中也在憂心忡忡：「這樣強大的力量，在盤古世界那樣完整的世界中，都可以讓洪荒破碎，天地差點毀滅，在這個並不完整的天地中，是否也會造成毀滅？難道說，我們辛辛苦苦來了玄黃天，最後還是要為整個玄黃天陪葬，以前的努力，統統化為泡影麼？」
這些人如果有足夠的力量，早就跑出來阻止這場可能毀滅整個天地的戰鬥了！
他們跟那些已經進無可進的斬二屍准聖不一樣，他們還有前進的餘地，沒有必要現在就去搶奪那三天聖人之位，那位置雖然誘人，雖然美妙，可惜他們現在用不著啊！
所以，他們更為在乎玄黃天的存亡。
只可惜，他們的這種想法產生，是因為力量的不足。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也沒有力量，來順從心中的想法行事，也只能在旁邊憂心忡忡，無可奈何！
至於那些斬二屍准聖們，卻都已經將玄黃天的毀滅，置之度外！
因為他們很清楚，只要奪得了那三天聖人之位，就算玄黃天毀滅，自己也能安然無恙，甚至還能保護自己門人弟子中間比較重要的那麼一批人物。
既然如此，玄黃天的毀滅，那又如何！
就算這毀滅中，還包含了大批盤古世界的曾經同道，那又如何？
毀滅了就毀滅了！只要自己還活著就好！那些同道掛掉就掛掉了，省得他們跟自己爭奪這爭奪那，還仗著資歷給自己上眼藥！統統死掉了乾脆！也好自己未來開天闢地，成就真正三天聖人的時候，沒有什麼人掣肘！
要是都跟鄭拓似的，成就三天聖人，搞得天下圍攻，危在旦夕，那也太沒有意思了。這些未來可能圍攻自己的人，統統死掉最好！
有了這樣的想法，這些人甚至巴不得這力量的碰撞更加強大和激烈呢！哪裡有絲毫的擔憂？最好鄭拓跟巫祖兩人來個同歸於盡，或者兩敗俱傷，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啊，強者從來不用擔心什麼，因為他們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也只有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弱者，才會整天擔心這擔心那。
卻說其他眾人見巫祖盤古真身出手，便也衝上前去，拼盡全力，便在那巫祖的拳頭和鄭拓的天道盤古化身的拳頭碰撞之後，他們的攻擊，也轟擊到了鄭拓身上！
然而鄭拓不愧是鄭拓，面臨如此危險的境地，卻是一點也不驚慌，那跟巫祖的拳頭碰撞的那一隻拳頭並沒有收回，只是將頂住頭頂之上鯤鵬等四人攻擊的手收回來，往外面漫空一指！
霎那間，周圍的天道，頓時產生了某種玄妙的變化！
這玄妙的變化，眾圍攻之人還沒來得及仔細感應究竟是什麼的時候，頓然間，鄭拓的手指頭已經收回來，漫不經心的輕輕一拂，便如同拂動身上的灰塵一般，輕鬆自在，飄渺瀟灑！
下一刻，所有的天道之力，陡然一動，隨即，便如同一張一般，將眾人攻擊過來的一切法力神通和法寶之力，統統都粘住了片刻，再也無法移動
然後下一刻，另外一種和眾人攻擊過來的法力神通和法寶之力正好截然相反，正好可以將之徹底化解的天道波動，瀰散開來，沿著那張「蜘蛛網」，順路返回！
這眾人都是斬二屍准聖，多達百位，甚至包括冥河這級數只要有鴻蒙紫氣鐵定可以成聖的聖人之下第一人，他們的全力攻擊，包含的天道玄奧之力，多達百萬種，而且每一種，都是玄妙到了極致，哪怕同級別存在，也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有一個比較深入的瞭解！
畢竟，這相當於拋棄自己的「道」不管，而去研究修煉別人的「道」，難度之大，是幾乎難以想像的！
當然，普通的戰鬥，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你掌握有天道玄奧，我也掌握有。大家不是同一個方向的天道玄奧，沒有什麼必要瞭解那麼多，反正能夠將你的攻擊抵擋下來即可。
但是，如果要像鄭拓這樣，將他們的天道之力不僅僅是抵擋，而是化解，那麼便只有掌握相對應的天道玄奧才行。而在這之前，首先便要對那攻擊過來的天道玄奧，有比較深入的瞭解。
否則，連對方的天道玄奧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來使用化解對方力量的這種巧妙手段，而不是硬生生的擋下來？
而且，真要是徹底完全乾淨的化解，僅僅深入的瞭解還不夠，至少也需要和對方在這方面擁有同級別甚至更勝的參悟程度才行。否則哪怕參悟程度稍差一點點的，也做不到徹底並且乾淨的化解！
此外，還要對相對應的化解天道玄奧，擁有同級數的參悟程度！
單單這兩點，就足以讓人頭疼了！
所以哪怕斬二屍准聖，除非湊巧，戰鬥中也很少出現這種攻擊被對方完全化解而不是抵擋住的情況。
更不用說，現在可是加起來蘊涵上百萬道天道玄奧的攻擊啊！
鄭拓居然都能夠一一化解！
那是什麼概念？
一時間所有的人，除了完全使用力量攻擊，不使用一點點天道玄奧攻擊的巫祖，其他人都是難免驚駭無比！
這鄭拓不愧是即將成就三天聖人的存在，竟然擁有在對方最擅長地方壓倒對方的雄心和膽魄！
面對巫祖的攻擊，他用純粹的力量應對，面對其他人蘊涵天道玄奧的攻擊，他竟然同樣的用天道玄奧，而且是更加巧妙和玄妙的應對！
這鄭拓，憑什麼擁有如此的信心？
難道他真的不擔心，就此隕落麼？
這樣的疑問，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產生，不過這並沒有妨礙他們的攻擊！
「三天聖人又如何？盤古又如何？不信你真的能夠將我等的攻擊，徹底化解！你要是選擇抵擋，平日的修為，或許成功抵擋的可能性很大，但要是選擇化解，那你純粹是自尋死路！」
能夠成為斬二屍准聖的人，哪一個不是對自己擁有足夠的信心？他們只相信，自己一定能夠讓鄭拓這個盤古隕落，而不是被他擊敗！
「來吧！盤古，讓我等看看你的修為，究竟到了哪一步！」
緊隨著鄭拓拳頭跟巫族用純粹的力量對撞之後，其他人蘊涵天道玄奧的攻擊，也跟鄭拓正式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