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三百零一章：世界珠內蘊玄妙 文 / 雲昊
第三百零一章：世界珠內蘊玄妙
「什麼東西？」
「那是一件……」路西法彷彿在考慮該怎麼措辭：「不，應該說是一顆珠子。」
「珠子？」
「沒錯，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這顆珠子非常奇異，平時拿起來，只是一片黝黑無光，甚至可以吸收任何光線的珠子，彷彿裡面有什麼不透光的東西存在一般。而且雖然不透光，看不到，但你仍然能夠隱隱感覺到，那東西似乎在珠子中悄然而緩慢的運動著。可是，如果你拿著這珠子，使勁的晃動超過十下之後，這顆珠子就會發生變化！」
「什麼變化？」
「這顆珠子內部的那種東西，會快速的運動起來，然後，會快得，珠子就會變得明亮起來，而珠子內部，就會逐漸澄清，然後出現青山綠水，藍天白雲，日月星辰的景象，就彷彿一個小小的世界一般！」
「那麼，這種景象，多久才會消失，還是會一直保存下來？」
路西法搖搖頭：「保存不了多久，最多不過一兩個小時，這珠子內部就會恢復到從前的那一片黝黑無光的樣子。但是如果再度使勁晃動珠子，又會出現那小小天地一般的景象。」
「是這樣麼？」
鄭拓陷入了沉思。
聽起來倒像是一個世界的模樣。
可是，按照路西法的描述，那晃動幾下，就相當於一個世界開天闢地。但問題來了，開天闢地那是何等神通？區區晃動幾下就能開天闢地，還要盤古這等三天聖人幹什麼？
可要說不是世界吧，偏偏這種景象，分明就跟世界沒有區別吧？
用鴻鈞的記憶查詢，也並沒有得到什麼答案。
畢竟，雖然說世界的大小，跟展現在外面的體積，並不相關。比如鄭拓的那個玄黃天，實際上就是一隻葫蘆內部的混沌所化。單純說內部的體積，那就只有一個葫蘆大小。但實際上，那卻是一個龐大的天地。
而且，事實上，嚴格的說，那葫蘆只是一個兩個天地的交接口，實際上這個天地，並不僅僅只有葫蘆大小，所謂介子納須彌，並不是須彌只有介子大小，而是通過某種奇異的方式，讓須彌那樣大小，存在於介子中罷了。
鄭拓的玄黃天也是如此。
總之，雖然看上去大小變了，但其本身，仍然遵循天道。開天闢地，仍然需要極大的神通。
但那顆路西法描述的珠子卻不一樣。那東西居然可以被幾下晃動，就能開天闢地，而天地的存在時間，也很短暫，看樣子內部的天地，卻是的確跟這珠子的大小相符合的。
或者，這顆珠子，可以被稱為世界珠吧。
這種珠子，雖然內蘊世界一般的天地，畢竟太小，而且太容易受外界的影響，雖然也算奇寶，不過，目前來看，卻沒有什麼用處。
想著想著，鄭拓卻又想到了地球上曾經的一個理論，說地球人所在的整個宇宙，就是更高級別存在眼前的一個小小的肥皂泡，這個宇宙的毀滅和創造，在更高級別的存在面前，不過只是一瞬。這個宇宙的天地變換，種族存亡，戰爭和平，不過是那些更高級別存在面前的遊戲。
可是，在那些更高級別的存在面前，卻又有還要再高的存在，地球人眼中的高級存在的世界，在他們眼中，同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肥皂泡。
但是反過來，地球人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或許都是更低級存在的一個宇宙，那裡同樣有種族興滅，戰爭和平，愛恨情仇。只是那個宇宙的人，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只是更高級別存在的身上一個細胞罷了。
如此，往上可以無限遞加，往下也可以無限延伸。等等等等。
鄭拓原本對這個理論卻是有些認可，當然後來到了異世界，又有了大宇宙的概念，這個理論卻是被他拋棄了。
但現在，聽說了那顆世界珠之後，鄭拓反而覺得，或許那世界珠，便是這個理論的最好註腳了。倒讓鄭拓覺得，那個理論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不過，鄭拓同時也覺得，那個理論的無限往上和往下的延伸，卻是不太合理，或許有問題。如果按照震旦人的眼光看來，或許，那最高級到了最後，卻就是最低級，如此循環往復，形成一個螺旋狀的環。
不過問題又來了，那麼環之外，究竟是什麼呢？
這種問題，實在太形而上了，根本就沒有得到解答的可能。不過無論科學也好，修煉也好，卻都是對這種根本沒有結果的哲學問題進行探究，這才有了成果。說起來，卻也是頗為有意思的。
想到這裡，鄭拓暗自搖了搖頭，他現在可沒工夫研討那些什麼哲學問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沒那實力，就不要空想了，當下重新凝聚心神，道：「然後呢？那世界珠怎麼了？」
「世界珠？」路西法說道：「這個名字倒是很貼切的。嗯，就叫它世界珠吧。前面我說過，我們墮天使一族剛開始的時侯，朝不保夕，根本就掙扎在存亡生死的邊緣，完全沒有時間和機會休養生息。可是自從得到這世界珠之後，一切便都不同了！」
「怎麼個不同法？」
路西法卻是不繼續訴說，而是歎道：「這世界珠，開始不過我當年還沒有背叛神創種族的時候，從一個小攤販那裡買來的一件玩物，本是打算給我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作為玩具的，並沒有放在心上。只可惜，此後不久，我還沒來得及回家看看我的兒子，便生大變，不得不背叛了！現在想起來，那一刻就彷彿還在昨天！當時我得知兒子出世的消息，那是何等的興奮，後來遭遇大變，又是何等的悲憤……」
「那麼令郎呢？」
鄭拓忍不住問了出來，不過看路西法那黯然並且悲傷的表情，就知道，路西法的兒子，恐怕遭遇不測了，連忙改口道：「對不起，我不應該……」
路西法再度歎息一聲，揚揚手道：「算了，你也是無心的。我的兒子以前離開這個世界數百萬年，這些前塵往事，就不用再提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墮天使一族的安危，這才使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嗯，我們說到哪兒了？對了，是那個世界珠……」
路西法便繼續說了下去，只是語氣中，難免帶著些沉重：「總之，那次大變之後，我帶領部屬背叛，遭遇追殺，惶惶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並無一個安生之敵。那一次，我又被人追殺，這追殺之人，卻竟然是黑暗神上神的一個化身！那一番大戰，我的部屬手下，傷亡慘重！我自己也負了重傷，那地方我還記得很清楚，就在這墮天使谷中。這墮天使谷，原本根本就不是谷，山谷根本就是被我們大戰打出來的……」
鄭拓知道到了緊要關頭，連忙凝神聆聽路西法的說話：「就在那一次大戰中，我最終不敵，眼看就要喪生，那神上神化身最後全力一擊，準備瞭解我的性命！可是，偏偏我命不該絕！那神上神化身的這一擊，居然擊中了那顆世界珠！」
「哦？」
「這世界珠，我剛剛說過，是準備給我孩兒的玩具，可是此後我還沒來得及見到孩兒，將此物送給他，便遭遇大變，而我的孩兒……也……也因此而不測！我悲痛之餘，看到這世界珠，卻想起我的孩兒，一時觸景生情，卻沒忍心丟，而是作了個掛墜，帶在身上！」
說著路西法苦笑一聲：「也幸虧如此，這才保全了我的性命！或許，這就是我那孩兒，在天有靈，仍然在暗暗保佑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吧……」
路西法眼角已經隱隱現出淚痕來，滿臉都是蕭索之意。
鄭拓知道，在六道輪迴建立之前，這個世界上，幾乎不存在轉世的情況。而作為背叛者之子，路西法的兒子恐怕也沒有可能，被留下靈魂，形神俱滅是肯定的。路西法說兒子在天之靈，其實也明明知道這不可能，只是心中的一種自我安慰吧。
「那世界珠，被那神上神化身一擊，竟然就此破裂！在之前，我也曾經測試過很多次，世界珠極其堅硬，很難被擊碎，就算我自己，全力以赴，也根本辦不到！可是神上神化身果然不愧是神上神，竟然一下子擊破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做夢都想不到，至今仍然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那世界珠內部的那種黝黑的東西，突然噴流而出，竟然直接噴發到了那神上神化身的身上！而那神上神化身，頓時被這黑東西吞噬，無論他多麼強大的實力，多麼高貴的身份，也卻只能在被這東西吞噬的時候，慘叫連連，並最終徹底被吞噬，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外界傳說連神上神化身追殺我，我都能安然無恙，就是因為這一次的經歷！」
「然後呢？」
「那黑東西，就是現在那被我們稱為毀滅黑冥的東西，連神上神的化身，都能吞噬，可見其利害！可是在當時，毀滅黑冥吞噬了神上神化身之後，卻居然並沒有接著毀滅我們這些劫後餘生者，放而那世界珠的外殼，突然擴大，將整個墮天使谷包含起來，然後形成一個獨立的位面，落到空間亂流中！」
「然後，那毀滅黑冥便開始衍生變化，竟然變出這萬里天地來！而且，更讓我們驚訝的是，我們墮天使谷這個獨立位面，僅僅擁有這個山谷，而那之外的天地，卻不屬於任何一個位面，甚至也不屬於這個世界！而同時，位面之外，也出現了一個龐大的空間風暴，將位面包裹在其中，於是這就形成了我們墮天使谷現在的局面。而由於我們墮天使一族，在當初世界珠外殼擴大的時候，沾染了一定的氣息，並且這氣息還能夠遺傳，所以我們可以自由在位面內外傳送，完全不用在乎空間風暴的干擾。並且這位面還能夠遷移。於是我們就有了自己的根據地，也就開始發展壯大起來。」
聽了路西法的說話，鄭拓也覺得，那毀滅黑冥，似乎並不那麼簡單，至少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空間風暴可以囊括的。他再度將小天道延伸出去，準備仔細探查一番，卻沒想到，那毀滅黑冥，竟似乎對小天道，居然還有一定的排斥之力，雖然不算很大，卻也能讓小天道的探查，幾乎探查不到什麼信息。而他再探出神識去，神識甚至直接就被吞噬了！
不過，他還是有所得的。能夠衍生天地，吞噬萬物，就算不是混沌，也一定跟混沌有一定的關係。
再說，除了絕對虛空之外，這世界上，沒有比混沌更強大得存在了。所以鄭拓只需要現出盤古真身，降伏這毀滅黑冥，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路西法又道：「只是，我們卻沒想到，這意外出現的空間，卻也有種種隱患。那毀滅黑冥，平均萬年的時間，出來一次。開始十分弱小，可以被很輕鬆的消滅，可是後來就越來越壯大，到了今天，已經威脅到整個位面了。要不是我們墮天使得了那是界珠外殼氣息，本身力量對這毀滅黑冥還有一定的克制能力，只怕我們還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所以，鄭兄，這一切都要靠你了！」
鄭拓對這種結果，卻是早有預料。
那世界珠既然是世界珠，想必也有一定的世界的特性。所以才能衍生出這樣的一片小天地來。當然，那神上神的化身被吞噬，或許也是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之一。畢竟神上神的化身勉強也算得上混沌之體，被吞噬之後，衍生萬物，也是可能的。
但是，既然是世界，那麼世界內部天地，當然就有生滅。只不過世界珠太小，生滅的間隔時間卻是太短。即使世界珠被打破，形成這方小天地，天地生滅的間隔時間，也就是無量量劫的時間，卻仍然無法跟真正的世界相比。能支撐個上百萬年，那也是因為墮天使們有了曾經包裹這毀滅黑冥的世界珠外殼的氣息，對只有一定克制能力的原因。
雖然如此，但是鄭拓也知道，憑自己開闢真正的天地都能做到的本事，解決這個問題，並不困難。
只是，路西法的話，似乎也是不盡不實。
至少，鄭拓還有很多疑團，根本就沒有被解開。
比如說——
「路西法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我輩中人的使命！不過，在下雖然自問本事不差，似乎也沒有表現出足以解決這毀滅黑冥的本事來吧？路西法兄從何斷定並且這樣肯定，在下就能幫得上路西法兄呢？」
「還有，我不過去了一趟機械境，居然就能夠那麼巧的碰到那居然擁有跟墮天使契約卷軸的人？偏偏來的時侯，就是這毀滅黑冥快要毀滅這片天地得時刻，天下的巧事情莫非都碰到一起來了？」
「另外，為何你們墮天使谷早不遷移晚不遷移，偏偏這百年來遷移？那寶物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拿走或者觸摸到的，為何居然在我來之前，就正好被帶往印記城？」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彈一樣，向路西法甩了過去。
路西法卻是臉帶微笑道：「實不相瞞，天下間的確沒有那麼巧的事情。引鄭兄前來，我的確做了些手腳，不過我並無惡意，為的只是解決這個可能給我們墮天使谷帶來毀滅的難題！還請鄭兄見諒了！」
說著路西法對鄭拓躬身一禮，態度十分真摯。
當然，這也是因為，路西法根本就不能隱瞞鄭拓，否則難免被視為不坦誠，到時候鄭拓認為自己遭到了戲弄，一氣之下撒手不管，這後果路西法可承擔不起！
否則，路西法這樣的身份地位，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向人低頭賠禮呢？
鄭拓也只好罷了，聳聳肩道：「既然如此，倒也罷了。但究竟你如何知道，我居然能夠解決這毀滅黑冥問題的，路西法兄得給我個解釋吧？」
路西法歎息一聲，苦笑搖頭道：「不是我有心隱瞞，實在是……實在是那人對我以及我這墮天使谷，有著莫大恩惠，是以這人是誰，我不能告訴你！」
「那麼引我來是否他的主意，這你總能說吧？」
「沒錯，的確是他的主意。一方面，請鄭兄過來，可以解決我這邊的毀滅黑冥的問題，另外一方面，這卻是我欠了對方一個莫大人情，只能如此償還。但鄭兄放心，這個人情如今，我也算償還了，此後我必將如同跟鄭兄的盟約所說，和鄭兄同進退，共存亡，便是那人再有什麼對鄭兄的不利舉動，我也決不會贊同！」
「莫大人情？有多大的人情？足以讓你這樣為他遮掩？莫非比在下即將幫助路西法兄解決毀滅黑冥的問題，還要大麼？」
路西法正容道：「沒錯！還要大！只因為沒有了鄭兄，我們墮天使谷現在就要毀滅。可是，沒有了那人，我們墮天使谷，根本就不會出現！」
鄭拓目光一閃：「莫非那世界珠……」
路西法並不否認，點點頭道：「沒錯，那世界珠，正是那人通過手段，送入我手中！」
鄭拓目光中閃過嘲弄之色：「這等手段，似乎也稱不上什麼巧妙。只怕，路西法兄之所以不得不背叛，未必就不是那人的手筆吧？難道路西法兄就無一點怨懟之意？」
路西法道：「要說我背叛，的確跟那人有密切關係。可是真正下手殺我滿門的，卻是那神創種族，真正逼迫我背叛的，還是那神上神一幫人！當年由於我一向行事我行我素，早就埋下了禍根，那神創種族和神上神一幫人，早就想要除之而後快。就算沒有那大變，日後也必然會有！那人不過將這時間提前罷了！所以我的大敵，還是神上神和神創種族！」
「雖然如此，路西法兄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怨氣？」
「當然有。這就是為何我說此後就將這人情還完的原因。否則的話，那人的舉動，不啻於對我有再生之德，那便是恩情而非人情，只要路西法活著一天，這恩情就一日不能還完！」
說著路西法對鄭拓鞠了一躬：「若是鄭兄出手，那麼便是對我墮天使一族的恩情，墮天使不亡，此恩不絕！我墮天使一族都是恩怨分明之人，鄭兄儘管放心！」
「那麼，路西法兄當年如何背叛的事情，總可以對在下說說吧？」
「不行！只因為此事也已經牽涉到那人的秘密，我既然答應了為那人保密，那任何可能洩密的消息，統統都不能洩露！」
鄭拓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詢問了一下，見對方始終口風很嚴，也就罷了，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好吧，這毀滅黑冥，非同小可，我們還是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說。」
路西法道：「那邊有勞了！」
便見得鄭拓，將身一晃，現出盤古真身來，一拍頭頂，頭上飛出一朵慶雲，那混沌青葫蘆，便在慶雲中浮沉。
鄭拓對那混沌青葫蘆一指，道聲「去」，那混沌青葫蘆便變得極大，彷彿可將天地都裝在其中一般，然後一道青光飛出，向那毀滅黑冥飛去。
這青光包括範圍極大，整個小天地，都在其中，那毀滅黑冥，頓時都被青光定住，動彈不得，再也無法向小天地內部發展。
然後那青光光澤連續變了幾變，那毀滅黑冥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鄭拓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動用開天聖器混沌青葫蘆，來定住毀滅黑冥，並且以混沌青葫蘆之力，來化解這毀滅黑冥，卻居然徒勞無功，頓時他便知道，要想消滅這毀滅黑冥，單純用混沌青葫蘆，還並不夠。
當初開天幾件法寶，都是開天聖器，自然有開天聖器功德（專門給開天聖器的開天功德，不能被人利用，也不屬於鄭拓散去的開天功德），不過主要還是被集中在混沌青葫蘆上，畢竟這才是鄭拓自己的法寶，其他的都是別人的，遲早要物歸原主。但畢竟這開天舉動，是幾件法寶合力，其他幾件，還是得了開天功德，只是不多而已。
如今開來，卻需要幾件開天聖器，一併合力，才能成功了。
當下鄭拓將手一指，虛空中頓時憑空產生兩個虛影，然後逐漸凝結成實質，卻正是那另外兩件開天聖器番天印和封神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