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惡龍神驚遁而逃 文 / 雲昊
第二百五十九章：惡龍神驚遁而逃
「殺掉他們？」
「沒錯！殺掉他們！這是阿斯摩蒂爾斯的命令！」
「命令？難怪從來不肯離開你的私人堡壘的你，也居然現身出來了！」
瞭解地獄的楚狂人，在他們對話的時候，輕聲的對鄭拓解釋。
原來這第一層領主拜爾，並不是一開始就是第一層領主的。他的領主位置，也是通過陰謀政變，奪取他的上一任領主托瑞爾的位置而來的。
背叛自己的前女主人，通過政變上台後，拜爾將自己的前女主人關押在青銅堡壘深處，以使他能夠汲取她地獄般的力量，在慢慢把她化為另一個靈魂之殼時增長他自身的能力。
同樣也因為這樣的背叛舉動，他幾乎不受任何其它層面領主的歡迎。他曾經想盡辦法，想要跟這些領主結盟，然而這些嘗試，無一例外的失敗了——儘管其它層面的領主很高興看到托瑞爾的下場，甚至有的自己也打算這麼做，但是拜爾的行為，還是不為他們所喜。
要不是因為第一層領主最大的作用，便是在血戰中發揮巨大作用，跟惡魔戰鬥，為了不至於引發太嚴重的後果，其它的領主，無法對拜爾下手。否則他們早就將這傢伙幹掉了。
為此，拜爾無時不擔心著來自背後的報復，但是在潮水般的惡魔大軍的不斷進攻下，他根本沒有時間穩固後方。他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了和無底深淵的血戰之上，巡視防禦工事、制定戰鬥策略，這一切都讓拜爾絞盡腦汁。
雖然懷疑他們的忠誠，但拜爾仍把自己置身於眾多恐納魔和深獄煉魔的保護之下。為了更加壯大自己的力量，拜爾和泰阿馬特結成了虛偽的聯盟，泰阿馬特在地獄第一層擁有一片領地。作為交換，泰阿馬特派出大批的阿比塞（這是魔鬼的一種，長相類似龍人，有白、黑、藍、綠、紅五種，其中紅色等級最高。絕大多數阿比塞都是泰阿馬特的僕人）加入拜爾的軍隊。
總之，作為一個沒有安全感的曾經背叛者，拜爾等閒絕不離開自己的大本營。即使在第一層面中，他也基本上不離開青銅堡壘中自己的老巢。
這就是為什麼泰阿馬特會那樣說的原因。
「阿斯摩蒂爾斯？老師，您是否把事情鬧大了？我們要對付的目標，都知道了我們的到來，萬一他逃跑怎麼辦？」
半半子憂心忡忡的說道。
鄭拓微微一笑，也不言語。楚狂人拍拍半半子的肩膀：「半兒放心，阿斯摩蒂爾斯這級別的存在，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如果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就選擇直接逃跑，那麼他有什麼臉面，來做這九層地獄之主，魔鬼一族之長？哪怕明知道不敵，他也絕對不會逃跑的，當然了，安排點後路，再說難免。不過，你老師在那九層地獄之外的手腳，就是針對這一點的。放心吧，阿斯摩蒂爾斯除非跟九層地獄一起自爆，否則絕逃不脫我們掌握！」
三人說話間，那拜爾和泰阿馬特已經會合了。
泰阿馬特很顯然也對阿斯摩蒂爾斯的舉動，十分好奇，當下就問道：「拜爾，為何阿斯摩蒂爾斯大人，居然會為這麼區區三個人，就親自發佈命令？」
「我也不知道！」拜爾十分難看的笑了笑，「不過，不光是我，整個九層地獄，包括八魔將、包括其它八位領主，統統都得到了大人的命令，讓他們過來，圍剿這三人！」
「什麼？怎麼可能？除非洛山達甚至洛山達背後的羽蛇神過來，否則怎麼可能讓大人如此興師動眾？」
羽蛇神的存在，是一個極少人知道的秘密。不過，善龍之神巴哈姆特就在那天堂山之中，卻是瞭解的。他瞭解了，作為善龍之神巴哈姆特最大對頭的泰阿馬特也就知道了。順便讓拜爾這個新近崛起之人，也在平時的交往中，無意中得知了。因此拜爾倒沒有對泰阿馬特口中得羽蛇神表示疑問。
拜爾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那些領主們，早就對我不滿，要是讓他們過來，哼哼，我怕根本就達不到齊心協力的效果！他們絕對不會介意，在戰鬥中順便將我跟敵人一起毀滅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讓他們踏足我的領地。哪怕面對強大的敵人，也是如此！」
「那是當然，你放心，作為你的老朋友，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泰阿馬特連忙出口表示了自己的支持。不過，她的心中，卻泛著嘀咕：「怎麼回事？九層地獄何曾為了區區三個人，就這樣大動干戈？莫非這三個人的強大，已經超乎尋常了麼？洛山達甚至羽蛇神，也都不至於如此啊！」
想到這裡，她心中突然一動：不對，這幾天，似乎有傳言說，那天堂山發生了一些變故。可惜不知道詳情。該死，安插在巴哈姆特那邊的人，至今還沒有傳回來詳細的消息。莫非天堂山真的有什麼不對？那可是有羽蛇神在背後撐腰的敵方，力量強大到可以將整個魔族死死壓著不能翻身。如果那裡都出現了變故，豈非說明……
想到這裡她都不敢再想，又想到了眼前的三人，不知怎麼的，卻將這三人，跟那天堂山的變故，聯繫起來：如果這三個人，跟那天堂山的變故有關的話……
泰阿馬特突然覺得身上有些冷！
自己的實力自己最清楚，她明白，不提那天堂山變故和這三人的關係，單說這驚動了阿斯摩蒂爾斯的事情，至少自己是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的！
這豈非表明，這三人的強大程度，已經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了？
越想她越是心中不安，到最後，終於心中一橫，動用了她跟善龍之神巴哈姆特當年成神之時，龍神大人特賜的，可且僅可在她跟善龍之神之間不消耗任何時間，不能被任何方法干擾阻礙的傳信的天賦能力：龍語傳信，向巴哈姆特發出了疑問。
這種能力，當初被賜予的時候，兩龍幾乎都當成雞肋。原因很簡單，這只能用於他們彼此之間，就算跟龍神交流，也用不上。而這兩個信念、善惡截然不同的龍，只可能彼此敵對，怎麼會有什麼交流的一天？
所以，掌握這種能力之後，除了在龍神要求下，被賜予能力之後，處於測試的需要，跟巴哈姆特說了兩句話，從此就再也沒有用過。
其實交流不算什麼，只是兩龍都有自己的驕傲，作為善龍之神和惡龍之神，他們的驕傲，比起普通的巨龍的驕傲，還要更甚百倍！而普通的巨龍，幾乎已經成為高傲的代名詞了。可以想像，他們這樣的龍，怎麼可能拉下臉，主動跟死對頭搭訕說話？雙方都不主動，這交流自然就要泡湯了。
以至於，他們寧願讓那些低階龍族當跑腿，來傳達某些時候，不得不傳遞給對方的信息，也絕不動用這種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瞬間交流的能力！
可沒想到今天，卻居然真的動用了這種能力！
說到底，驕傲也只是驕傲，面對生命的威脅面前，什麼驕傲，都可以拋在一邊！普通的巨龍可以為了驕傲，甚至不顧惜自己的生命，泰阿馬特這樣的龍，卻是不可能的。身為永恆真神的他們心中，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小命重要，非要勉強說的話，或許那就是龍神大人的命令了——可這也是因為，他們成神，完全在龍神幫助下，他們的性命，也完全掌握在龍神手中，不完成龍神大人的命令，就有性命之憂，並不是他們多麼的忠誠聽話！作為真正的上位者，永遠不可能有忠誠這個東西的。他們的忠誠，永遠只屬於自己！
「難道說，龍神大人，無數萬年之前，就已經算到有今天了？否則何必多此一舉，給我們一個幾乎絕對用不到的天賦能力？」
泰阿馬特心中暗暗驚懼，那龍神大人的目光深遠，以及龍神大人力量的深不可測，對龍神大人的命令，卻是更加不敢怠慢！
而分別進駐天堂山和九層地獄，不是別人，卻正是那龍神大人的命令！
卻說泰阿馬特聯繫到巴哈姆特，難免有些放不下面子，扭扭捏捏，將自己的疑問說完，卻是有些擔心，對方因為這事情太小，不屑於回答、甚至嘲笑自己，那就丟了大人了！
可是她正在忐忑之中的時候，那邊巴哈姆特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你說得沒錯！天堂山，的確發生了巨大變故，以至於整個天堂山，都被封閉，你得那些手下，也自然沒辦法將消息傳給你了！」
雖然從表面上看，善龍之神惡龍之神勢不兩立，彼此對決多次，恨不得對方死掉。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沒有那樣簡單。只說一件事情大家就會明白為什麼了：他們的敵對也好，分別駐紮善惡兩個大本營也好，統統都是出於龍神亥伯的命令。可以想見，其中有什麼玄機了。
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還能不知道？所以他們並沒有對對方趕盡殺絕的意思，就連他們統屬下的善龍和惡龍，雖然彼此敵對，但對敵對一方的首領，卻也跟對自己得首領一樣尊敬，只是他們盡量不提到對方得首領罷了。
同時，他們也都向對方得身邊，派駐奸細，並且也都知道，對方向自己派駐了奸細。泰阿馬特在巴哈姆特身邊有手下，巴哈姆特在泰阿馬特身邊，又何嘗沒有？他們對這些對方手下，都心知肚明，卻沒有做任何清除的舉動。
這些人說是奸細，不如說是兩龍之間的信息交流中轉站。很多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通過這些奸細暗探完成的。
當然，這些奸細自身，並不清楚自己擔任得角色。他們只是按照主人的命令，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傳遞過去。而事實上，某些特定的舉動，就可以將兩龍想要傳達的信息，傳達出去了。
這一切，當然非外人所能知道了。他們還以為，這對死對頭，別說交流，恐怕見了面就只剩下喊打喊殺了！但如果仔細研究統計一下他們的行蹤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幾乎沒有照過面。某些時候，他們的行動路線，本來會讓他們照面的，但很快，他們就會其中一方或者雙方同時改變路線，從而彼此錯開。
卻說那巴哈姆特的說話，讓泰阿馬特頓時大驚，忙追問道：「究竟什麼大變故？居然讓天堂山都封閉了？難道羽蛇神不出來管管麼？」
前面曾經說過，羽蛇神和龍神亥伯的形象過於相似，因此他們彼此間關係很不好。以至於泰阿馬特這樣的龍神手下，卻也對羽蛇神，並沒有太多尊敬。
卻聽巴哈姆特苦笑一聲：「他又何嘗沒有出來管？還是龍神大人，以及上面那位大人，讓我派人去通知他的呢！」
「上頭那位？」
泰阿馬特更是震驚。她很清楚，上頭那位，乃是真正的到了大多數祖龍力量的存在，是他們一切龍族，真正的主人和首領。他的實力之強大，可想而知。連這位都要出手，可見那天堂山面對的局面，有多麼惡劣了！
「沒錯，上頭那位不但讓我通知羽蛇神，甚至自己的化身也都去了天堂山，不但上頭那位大人，便是那創世神、神上神，也都派出化身來了天堂山！」
泰阿馬特被巴哈姆特一波接一波炸彈一般驚人的話，震撼得幾乎都麻木了，下意識的問道：「這麼多巨擎出手，天堂山發生了什麼事情？」
巴哈姆特歎息一聲：「也沒什麼，不過是三個敵人，找上門來，洛山達被重創，他手上那半本至寶崇善之書，還有另外一種紫色氣體狀的寶物被搶走，十萬曦天使軍團，悉數被擊殺！創世神的化身被擊殺，羽蛇神被重創，神上神化身被擊退，便是那位大人的化身，也都不敢動手，最後只得悄然離開！你說天堂山發生了什麼事情！」
巴哈姆特也算有點實力，而且作為龍族的上位者，龍祖難免要有些照顧，他和泰阿馬特也被傳授了一些天道修行法門。只不過他們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這個世界的巔峰，還沒有隱隱觸摸到那天道玄奧的感覺，對這些法門，卻是瞭解不多，修行進展，也不是很快。
不過，巴哈姆特畢竟乃是善龍之神，也有些手段，雖然不敢進入那燦爛天國，卻也能夠通過其它的方法，窺視到當時的戰局。當時眾強大戰，他這點小伎倆，卻也無人理會。等到戰鬥結束，他也聰明的提前撤退，居然讓他知道了當時的大部分詳情！
泰阿馬特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她心中產生了不詳的預感：自己現在面對的這敵人，可不也是三個人麼？難道自己真的不幸而言中了？
「巴哈姆特，快，告訴我他們的形態相貌！是不是一個黃膚黑髮黑眸的中年人，帶著一個黃膚黑髮黑眸的年輕人，外加一個黑髮黑眸黑膚的卓爾？」
楚狂人鄭拓，都是震旦人相貌不用多說，至於那半半子，雖然是混血，但外貌還是很明顯的是黑膚卓爾的模樣。除了將他們間的關係沒說準確外，泰阿馬特說的卻是一點也不錯。
不過她誤會也很正常。楚狂人活了上萬大循環，那滄桑感覺，和鄭拓才幾十年歲月，就算算上玄黃天，也不過幾個元會歲月的感覺，自然一眼都能分別出不同來。
既然一個「滄桑」，一個「稚嫩」，她當然會把鄭拓他們的關係認錯了。
卻說巴哈姆特，卻也是一驚：「你說什麼？他們是不是長得某某樣的？他們是不是擁有一種奇特的寶物，可以丟出去隨心變化，擁有奇妙能力？」
巴哈姆特震驚之極，口中卻是如同放機關鎗一樣，辟哩啪啦在極端的時間內，說出了一大番話，其中更包括對鄭拓三人的詳細描述，連穿什麼衣服，相貌上有什麼細微特徵，都清楚說了出來。要是按照他的話來畫一副像，幾乎可以做到八成準確！
泰阿馬特也是急了：「沒錯！正是如此！」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逃？千萬不要觸怒他們！否則你逼死無疑！那位大人都要知難而退，創世神的化身都要被殺死，你以為你是他們麼？」
巴哈姆特的話毫不客氣，平時泰阿馬特一定要好生計較一番，可現在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惶急的道：「可是……可是我已經得罪他們了！我的那幾個侍衛，還跟他們打了起來！可是，他們還活著啊，我把他們救了，你說這三個人，也沒見多厲害啊……是不是相貌相同的巧合？」
「胡說！哪有那麼巧合的？他們這等人物，當然有自己的尊嚴驕傲，怎麼屑於對你那幾個侍衛那樣渺小的存在一再出手？連全力都不會用，隨便出手一招，他們運氣好能逃掉，當然不會再出手！不是我說你，你那些侍衛整天就知道爭風吃醋，真遇到大事，只會壞事！」
「巴哈姆特，不要說這些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泰阿馬特是真急了，幾乎帶著哭腔了。
別看她是惡龍之神，可是她自己最明白，自己跟那可以滅殺創世神化身的存在，區別有多大！面對這樣的強者，她也不過是螻蟻而已，自然也會著急。
「你急什麼？你的侍衛是跟哪一位動手的？」泰阿馬特這樣子，卻讓巴哈姆特彷彿看到了，很久以前，他們都還很弱小，也很友好的時候，曾經一直被自己當成妹妹的泰阿馬特，每每遇到困難，都哭著向自己求助的模樣，禁不住暗歎一聲。
「跟那卓爾模樣的人動手的！」
巴哈姆特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卓爾是其它兩人的晚輩，實力最弱。我顧忌其它兩人，只是出於歷練的必要，才讓他出手，事情還沒有到最後關頭。還有我提醒你，不要小看那個年輕的黑髮人，他才是最強大的一個。創世神的化身、洛山達、羽蛇神、神上神化身都是被他擊敗的！你千萬不要招惹他！」
「我沒想招惹他，我就想安全離開！可是，阿斯摩蒂爾斯已經向整個地獄下令，要大家一起來圍攻他們了，我現在也走不掉啊！或者……或者阿斯摩蒂爾斯能阻止他們？」
「阿斯摩蒂爾斯？」
巴哈姆特不屑冷笑一聲：「他只多也不過跟羽蛇神實力相仿。他那魔衛軍團的實力，也跟洛山達的曦天使軍團，沒有什麼本質區別，他就算全地獄圍攻，也只是給那三位強大存在送菜！你還是不要指望他了！趕緊離開！遠遠的離開地獄最好！」
「可是……可是我還有那麼多財寶……戰場就在我巢穴上啊……」
巴哈姆特幾乎怒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念著你那些財寶？小命沒了，什麼財寶都沒了！」
「可是……可是我過來，是龍神大人的命令……」
「行了，龍神大人派你我分駐這兩處，是為了完成大人的任務，絕不是讓我們送死的！況且如今出了這樣的強人，大人的計劃，必然更改！你現在逃離，大人一定能夠理解，我也會幫你向大人解釋。我想，有了這樣的強者出現，我們在這天堂山和地獄，呆的時間不會太久了！我估計不用多久，讓我們撤出的命令就會下達，你只不過是提前一步而已！」
「那我現在就走？」
「馬上走！只要你乖乖離開，我想那幾位強者，絕對不會窮追不捨的！」
「好！」
切斷了龍語傳音，泰阿馬特回過神來，雖然剛剛說了這麼多，但實際上，卻也不過瞬息時間而已。
拜爾正打算夥同泰阿馬特上前大戰鄭拓等人，泰阿馬特突然驚叫一聲：「不好！」連忙轉身朝自己巢穴跑去！
她的巢穴處，已然「轟」的一聲，爆炸開來，泰阿馬特淒慘無比的大叫一聲：「我的寶藏啊！」
聲如杜鵑喋血，極其淒慘，在這慘叫聲中，泰阿馬特已然退回自身巢穴之中！
拜爾正要說什麼，泰阿馬特已經影蹤全無，深深的躲入了那巢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