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再無路燃燈投靠 文 / 雲昊
第二百三十六章：再無路燃燈投靠
兩小大驚，連忙閃躲！
但畢竟燃燈也是大羅巔峰心境修為推動的聖人實力，標準的准聖，加上暴怒之時，幾乎出了全力，別說兩小雖然有望突破大羅，畢竟還不是大羅，便已經是大羅，卻又哪裡躲閃得開？
危急時刻，卻聽遙遠的天外，傳來一聲朗笑：「燃燈道友，火氣何必那麼大呢？我這弟子，哪裡惹到道友了？還是高抬貴手吧！」
當下便是一股輕柔而虛無縹緲的力量憑空而生，托起這燃燈近乎全力的一掌。
卻聽得「撲」的一聲輕響，這燃燈全力一掌，竟然被消彌得無影無蹤，甚至還沒有絲毫多餘得力量散佚出來，哪怕近在咫尺的兩小，也僅僅不過感覺到了微風拂過，一絲力道也無！
饒是燃燈如今脾氣暴戾，受不住心境，這一下卻也頓時猛醒過來！
背後也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莫非這便是聖人之能？即使自己以大羅巔峰修為，推動的聖人實力，也能被如此輕鬆化解？
他可以肯定，斬二屍准聖，決計不能有此能為！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換句話說，只要不成聖人，下面的無論什麼修為實力，也都只有量上的差別，並無本質的不同。
而現在這種輕描淡寫，化解聖人實力的一掌，而且還能夠將力量控制到極致，絲毫不外洩，若說沒有本質的超越，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燃燈自己因為身為亞聖的原因，無法精確控制力量，但這並不等於他的相關的眼光，也就同樣消失了。當年他畢竟也是當過多年准聖，斬二屍的修為境界，也不是沒有曾經進入過的！
對斬二屍准聖能做到什麼程度，他心中有數！
當下燃燈也不敢再度妄為，而是沖空中拱拱手道：「道友所言極是！貧道失禮了。」也不敢再停留——因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這種清明的心境，能保持多久。也不敢保證，那童兒再度用那種質疑或者好奇的目光望過來，自己不會再度火冒三丈，大打出手！
於是燃燈將身一縱，頓時狂風大作，龐大到涵蓋方圓百里的威壓頓時而生，燃燈也挾帶著這莫大威壓，飛入天外鴻蒙觀中！
鴻蒙觀中，如今已經是群賢畢至，高朋滿座。
不過，從外界看來，鴻蒙觀仍然是那小小的道觀，方圓不過丈許。
可是到了內部，卻截然不同，道觀的大小，居然跟進入的人數，正好相匹配。這空間不會因為人多了而擁擠，也不會顯得空曠。卻是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而燃燈進入之後，鴻蒙觀卻也自然擴展一些，剛好將燃燈容納下來！
在鴻蒙觀中，那地水火風以及那混沌風暴，便如同幻影一般，在身上橫掃而過。偏偏那氣息讓人清楚的知道，這是貨真價實的地水火風風暴和混沌風暴，絕非幻影。這種感覺卻是讓人是在很有些難以適應。
燃燈進入之後，明明看著多了自己一個人，便肯定地方不夠的鴻蒙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擴展到剛好將自己容納下來的大小。可是這擴展究竟何時進行，如何進行的，竟然連他的眼光，也沒看出來！
其實何止是他，便是這觀中其它人，無論修為什麼程度，在新來人的時候，都是瞪大眼睛，用足元神，來感應鴻蒙觀的變化，只可惜哪怕斬二屍准聖，也沒有一個能夠發現這變化如何產生、何時產生的！
無聲無息，悄然而動，無所不在，這，豈非便是天道的境界麼？
再加上那明明洶湧澎湃，偏偏對人毫髮無損的地水火風和混沌風暴，這等很顯然只有聖人才能用出來的手段，卻使得眾人因此對鄭拓的聖人果位，更無懷疑。
儘管鄭拓身上的氣息，怎麼看都不像是聖人。但是如果聖人的氣息，聖人之下都能看透，那句「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便就等如沒說了！
所以眾人倒也沒有因此推翻自己的判斷。
卻說燃燈入觀之後，因他樹敵甚多，非但當初和儒教不和，和闡教不和，和截教不和，便是西方教佛教，他破門出教之後，也是撕破了臉皮，當初兩教衰弱之時，更沒少趁火打劫，而那崑崙教，更是陳年舊怨，盤古世界中就已經結怨，更不消說得。至於妖教水教之主，帝俊太一併那應龍燭龍，他跟隨闡教聖人元始當年也沒少招惹，以致於如今，他竟然成了孤家寡人，獨自一個！
本來原本有多大因果恩怨，入了這鴻蒙觀，都要暫且放下，至少招呼還是要打一個的，面子上還是要保持和平氣氛的。
可是燃燈進來之後，竟然遭受眾人冷眼，卻是連招呼都沒人跟他打一個！唯獨一個招呼他的，還是鄭拓這個主人！
而且，還因為他那明顯無法控制自己力量的偌大聲勢，反而讓大家臉上，都露出嘲諷笑容來！
對燃燈來說，這像當於大家都在揭他那不敢也不能廢去亞聖修為，轉世重修的疤癩！
這燃燈心中，難免就有了些想法！
他這一次來，當然是想要鴻蒙紫氣，以此來緩解自己亞聖的那些後遺症。但如今被人冷眼，他心中卻又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哼！你們不是想要鴻蒙紫氣麼？如果我得不到，那麼我就讓大家誰都得不到！
想著他看了一眼鄭拓，心中又想道：「我觀這盤古，只怕其心不小，未必便要以區區一個聖位，區區一道鴻蒙紫氣為滿足！至少他對將鴻蒙紫氣給人這個承諾，眼下並不積極。否則何不傳聲眾人，讓大家過來爭奪鴻蒙紫氣，還要讓大家主動找上門來？」
想到這裡，燃燈心中卻是有了主意！
若是緊跟這盤古腳步，聽其趨勢，卻也不錯！至少，他燃燈已經換過兩次主人，再加一次，卻也無妨！就算被人譏諷為三姓家奴，卻又如何？但能成聖，一切誹謗譏諷，自然冰消瓦解！
為了成聖，燃燈並不在乎自己的臉面和名聲！
況且，就算這一次成聖不成，如果能夠讓盤古滿意，自己一直擔心的無法放心廢去修為轉世重修的問題，自然也便迎刃而解！還有什麼比這盤古庇護，更加安全的？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卻又暗歎一聲，自己方才沒能守住心境，卻是對盤古童兒出手，惡了盤古，對方未必便肯接受自己的投誠啊！畢竟以前自己雖然從事實上，幫助盤古擺脫被人殺死取代的命運，但是實際上的舉動，不過是想要自己取而代之，盤古也未必便沒有心結！
一時間，燃燈心中卻是患得患失起來！
其實燃燈本不至於對鄭拓這個後生晚輩，有什麼臣服之心！縱然鄭拓乃是此間盤古也不例外！
不見那闡教門人，對鄭拓這個盤古不屑一顧麼？便是那截教門人，也是為了對付西方教、佛教、人教、闡教諸大盤古世界中的對頭起見，這才對鄭拓保持了表面上的尊敬。說到底他們也是盤古正宗，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的。只是他們的傲氣在封神榜上，被消磨了許多，這才能夠在三大盤古正宗中，表現得最為親近鄭拓。
就算那三大盤古正宗中比較弱一些的人教，那張果老號稱「混沌初開所生的第一隻白蝙蝠」，已然斬卻二屍，手下又有老子記名弟子，那蜀山劍派開山鼻祖長眉真人尹喜，如今同樣已經斬了二屍，因為劍修的原因，戰鬥力非常彪悍，本身又有崑崙教斬二屍准聖教主，原來的東華帝君呂洞賓，如今的東王公的香火情，聲勢也不過比闡教截教稍遜！
他們同樣有自己的驕傲，對鄭拓這個偽冒盤古，不怎麼認可。只不過老子教下，法門講究無為，行事內蘊低調，並未將這種看法，如同闡教門人一般，宣之於口罷了。至少在面子上，還算過得去。
至於那同樣是聖人門下的西方教和佛教門人，雖然不是盤古正宗，但也同樣不怎麼將鄭拓這個盤古放在心上。只是他們實力衰弱，所以表面上不得不保持一定的恭敬而已。
至於其它，更不用說。妖教的帝俊太一，連滅殺鄭拓取而代之的想法都能第一個產生，無論如何那恭敬是談不上的。
倒是孔宣、悟空道人、東王公、瑤池金母等人，跟鄭拓關係還算不錯。但那也只是道友之間的友好，要論對盤古的尊敬，卻是休提。只不過他們沒有對鄭拓這盤古的不屑而已。
燃燈何許人也？他當年可也是紫霄宮中常客，也算鴻鈞道人的弟子。只不過運數不到，是以沒能撈到聖位，但跟那些聖人，可也是道兄來，道兄去，平輩論交的。入闡教，那是闡教二教主，入西方教，那是西方教三教主。
和他交談，一貫嚴肅冰冷的元始天尊，也要和顏悅色，西方二聖更是費盡心思來拉攏，他這樣的人，如何看的上一個後生晚輩成就的半調子盤古？他之前的想法，跟其它瞧不起鄭拓的那些人，沒有絲毫不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燃燈已經被亞聖這位置，桎梏了十幾將近二十萬年，那無窮折磨，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戰戰兢兢，唯恐反噬到來的心理，再加上樹敵甚多，天下竟沒有一個朋友和交往不錯之人，一個個不是敵人，便是仇家，這等境況下，便是聖人，除非如同老子那般萬事不索於心，清靜無為的四鴻蒙紫氣聖人，否則只怕也未必能夠承受！
這燃燈能夠到如今還沒有崩潰，已經是他心境修為非常了得了！
總之，現在燃燈已經到了走投無路之時，本身也是那種無恥之極，不擇手段，不在乎名聲的小人性情，又被鄭拓的「聖人」實力折服，況且從前也不是對人低過頭，這產生投靠的念頭，卻也是正常之極！
卻說燃燈心中翻騰，鄭拓卻是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趁人不備，在燃燈偷偷望過來的時候，對他悄然一笑！
燃燈心中一喜！
他這等盤古世界的洪荒名人巨頭，哪一個是等閒之輩？哪一個沒有無比伶俐的心思？一見鄭拓表現，頓時知道，自己這投靠心思，不但已經被對方看出，而且對方似乎並沒有拒絕之意！
這一下，燃燈心中，便如同放下一塊大石頭來！當下決定，一定要事事跟隨鄭拓腳步，一定要拿出最好表現，以便取悅鄭拓，好讓自己早日擺脫這等痛苦境地！
卻說鄭拓，卻也正如燃燈所言，對燃燈有了收服之心！
雖然燃燈乃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人緣又次，簡直鬼憎神厭，可是這小人，要是用好了，卻也大有好處！再說，這盤古世界來人，哪個肯投靠鄭拓這個後生小子？要不是燃燈是小人，他一個盤古世界來人的手下都收不到！
當然用小人，一般人的確也不敢用，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小人什麼時候會將你算計了，讓你連皮帶骨頭，一點都不剩！如此處處都要提防，還不如不用這小人呢！
但鄭拓自然有那個信心，足以讓燃燈絕不敢再度背叛！畢竟他一旦成就三天聖人，天下誰人膽敢冒犯他？燃燈以前背叛過一次聖人，但後來卻因為西方二聖同樣是聖人的原因，加上好歹也是紫霄宮中同門，因此元始天尊並沒有懲罰他。
但到了鄭拓這裡，他燃燈背叛試試！鄭拓他可沒跟燃燈一起在紫霄宮中聽過道，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足以掣肘他的存在！
畢竟他可是此間盤古啊！但凡天地開闢完整後，只要盤古沒在開天中隕落，那便可以盤古鴻鈞身份一把抓，誰敢不服？誰敢不敬？燃燈就算敢背叛元始天尊，要背叛鄭拓，也是決計不敢的！
要知道雖然燃燈是小人，但是卻不是那種看不清楚形勢的小人。他這小人的眼光可是很毒的！否則當年截教獨大，闡教、人教也都不差，他何必巴巴的跑到當時還很弱小的西方教中？反正無論闡教也好，西方教也好，他都是當聖人之下第一人的角色，在闡教中，十二金仙一個個都得叫他一聲師叔，人教和截教二代弟子也同樣如此。就算去了西方教，其實地位並沒有變化，甚至還因為西方教得弱小，無形中地位降低了。
但他就有那樣得眼光本事，知道西方教必將大勝，遠超人教闡教截教，投靠過去，果然成了燃燈古佛，地位尊崇，連如來這小乘佛教教主，也得自認為弟子。西方教中更不消說得。比起在闡教中，十二金仙雖叫他師叔，卻無絕對權威，連廣成子權威都比他大的境遇好多了！這眼光豈同尋常？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燃燈是絕對不會蠢到去做的。
一方面對燃燈眼光很信任，一方面也對自己的實力很信任，鄭拓這才敢將燃燈收入門下！
這燃燈畢竟是盤古世界洪荒名人，修行多年，來歷不凡，又拉得下臉面，不像其它盤古世界洪荒名人那樣死要面皮，一旦真心投靠，對鄭拓的好處，卻也不是一般的大！要比陰謀算計，那萊茵哈特可以說望塵莫及！
當然，不到能夠徹底控制燃燈的時候，鄭拓還是不敢將之放出去的。這是一柄雙刃劍，用得好己方大利，敵方大損，可要是用得不好……呵呵，難保賠了夫人又折兵！
卻說鄭拓燃燈這裡眼神示意，達成默契，其它眾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現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鴻蒙紫氣上了，哪理會得燃燈的什麼舉動？只要成了聖人，害怕燃燈一個亞聖能夠翻得了天去？
當下孔宣開口道：「諸位道友，我看人也都到齊了，大家談正事吧！」
卻是因為他跟鄭拓的關係最近，這便最先發言。
其它眾人都無異議，不過那截教中卻有人不滿了！
當下趙公明站出來，大聲道：「孔道友且慢！我看這鴻蒙觀中，有一個人是不該來的！還是將他趕出去之後，再談正事不遲！」
孔宣心中明白，卻還是問道：「趙道友，你所說的，究竟是何人？」
趙公明一指燃燈，冷聲道：「貧道所說，便是此人！」
雖說燃燈敵人遍天下，可要說最恨他的，卻是這趙公明！他自身法寶定海珠被燃燈豪奪巧取，同門又有多人因燃燈而死。那截教三千真仙，都被度入西方教中，也多是這燃燈上竄下跳，牽線搭橋。聖人他趙公明不敢恨，因此除了用釘頭七箭書，親自拜死他的陸壓，他所最恨，便是這燃燈了！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都望向燃燈！
其實對燃燈，他們也都十分不滿，正好有人出頭，當然巴不得少一個競爭對手。他們可是知道，燃燈當了這麼多年亞聖，受了這麼多年痛苦，怨氣之大可以想像，要真是得了鴻蒙紫氣成了聖，難保不瘋狂報復！到時候自己等人，可就沒了好日子過了！
那孔宣道：「燃燈道友，這趙道友所言，你可有異議？」
孔宣秉承他儒教中庸之道，卻是表面上表現出一副公正模樣，還要詢問燃燈自己的意見，但實際上，孔宣自己恐怕也巴不得燃燈被趕走！
他當年被強行度入西方教中，卻也算得是這燃燈手下。燃燈主動投靠，又是三教主，那地位當然非他可比。燃燈當年可沒少折騰他，以洩當初封神之戰被打得落花流水、大敗而逃，丟盡顏面之恨。
如今時過境遷，孔宣沒口出惡言、添油加醋，已經是他養氣工夫極深，君子修煉到了家的緣故。要想他為燃燈關說，卻是不能。
燃燈聞言，也不驚慌，只是冷笑一聲：「爾等小人，仗勢欺人，貧道便是異議，又能如何？」
卻有那萬仙陣中被燃燈用定海珠打死的金靈聖母，跳出來喝道：「燃燈小兒，汝無惡不作，不擇手段，惡了這多道友！如何不該將你趕出？便不為這眾多道友，便是這盤古真人，你方才竟然恃強行兇，妄圖打殺盤古真人門下迎客童子，這便是莫大罪過，便此一條，將你趕出，也不為過！」
這金靈聖母上了一趟封神榜，卻是變得心思靈活起來，居然將這事情，牽扯到鄭拓身上。
無論眾人如何瞧不上鄭拓，畢竟鄭拓乃是此間貨真價實的盤古真人，怎麼瞧不上，都不能說出來的。加上燃燈方才動手，人人親見，這掛上鄭拓名頭，要趕走燃燈，卻是無可辯駁。
眾人聞言，個個稱是，都道燃燈罪無可赦，絕無鴻蒙之分，還是乖乖離開為妙，免得大家動手趕人，傷了和氣！
燃燈卻是夷然不懼，也不反駁，只是對鄭拓拱拱手道：「究竟如何處理，盤古真人在上，卻是容不得爾等胡說！盤古真人，燃燈是否當被趕出，便請真人作個裁決吧！」
鄭拓呵呵一笑，開口講出一番話來，卻讓眾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