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正果心法道魔外 文 / 雲昊
第二百一十五章：正果心法道魔外
鄭拓笑道：「你說，如果他們將魔門心法傳授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半半子大驚道：「老師，這樣豈非讓惡魔一族……」
由不得他不驚。
這魔門心法的速成效果，也太誇張太驚人了。黑冥紅弒不過兩個傳奇境界的法師，修練之後，這才幾天，就已經達到玄仙實力了？這提升實力的速度，簡直比坐火箭還快啊！
要是讓惡魔一族學到，只怕惡魔的力量就將大得無法想像，真正的獨霸這個世界，並不是妄言了！
鄭拓冷笑一聲：「我魔門心法豈是這麼好學的麼？」
那魔門心法十分陰損歹毒，不光對人，對自己也是如此。
比如那盤古世界的血神經，需要將自己剝皮煉肉來修練，活生生的將自己的皮剝下來，那得是多大的痛苦？更別說在這痛苦中，還必須一心不亂，按照心法修練了，世上有幾人能夠做到？所以修練而不死者者百不存一。至於修練成功那就更少了。
這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例子。這種情況，凡是威力巨大的魔門心法，往往都是存在的。沒有天大毅力和定力，就算能夠度過修練時候的痛苦，往往也會因此變得走火入魔，失去自我。彼時體內魔胎（道門是道心，魔門是魔胎）失控，雖然實力巨大，但擁有實力得這個人，已經不再是最開始修練時候的那一個了。
更不用說，魔門心法劍走偏鋒，實力提升雖然快，卻也有莫大隱患。而且實力提升的速度越快，隱患越大。這隱患在知者眼中，便是莫大的破綻。那魔門修者在外人眼中強大無比，可是在知者眼中，卻如同一個漲得滿滿的龐大氣球，一捅便破，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再一個，那魔門心法損人不利己，傳承下來的心法，更往往殘缺，以致於修煉者的命門，盡皆掌握在傳授法門之人手上。不但可以輕鬆滅殺背叛者，更可以控制修煉者，使之為己所用等等。
這其中陰損歹毒的法子，簡直難以用言語盡述。
因此，那惡魔一族不修練魔門心法倒也罷了，一旦修練，那便必然生死操於兩個心法傳授者紅弒黑冥，實際上也就相當於操於鄭拓之手了。只要心法傳開，鄭拓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掌握整個惡魔一族的命運生死！
到時候惡魔一家獨大又能如何？只需要鄭拓一個念頭，便可令彼闔族絕滅！
被鄭拓將此中關竅說明，饒是半半子修為不凡，也是出了一聲冷汗！
這等陷阱，的確可怕之極！尤其是惡魔一族雖然強大，卻不修天道，不明天時，便是有人設計，也是算計不出，懵然不知，更遑論鄭拓這個無限接近聖人之人的算計了。
可以說，聖人不出，此計無人可破。
但聖人會出麼？
現在幾個用有聖人資格或者潛質的存在，卻是沒有一個對魔族有什麼特別照顧的。況且他們也大都要閉關參悟天道，爭取早日成為貨真價實的聖人，那裡有閒暇理會惡魔這邊？
至於魔族那背後的巨頭，除非善於計算，否則必然是聖人——即使是不完全版本的聖人——才能算出此計。但這個世界上的聖人之體，鄭拓已經都很清楚，卻是沒有一個跟魔族有什麼關聯。
可見魔族背後巨頭，必然不是聖人。不是聖人，便是力可毀天滅地，也不在鄭拓眼中。到了他這個層次，力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對天道的體悟。只要天道體悟不如他，那便休想能夠對他有什麼威脅。
不過，魔族背後的存在，鄭拓也猜測到了一二。那卻是某種獨特的存在，雖然不是聖人，打起來卻可以跟聖人旗鼓相當。至少不經過長時間的消耗，是不會落下風的。只是力量強了，要論各種技巧法門，算計能力，卻是極差。這卻也是天道平衡，不成聖便無法圓滿，一方面強必然會其它方面弱小之故。
不過這個猜測，鄭拓還不想說出來。現在還不到時候。但可以肯定，未來世界的格局，將是聖人之間的紛爭，一切非聖人，在聖人爭鬥之前，就會被聖人計算，排除出局。那魔族背後的存在，若是沒有足以逆天的本事，那便如同塚中枯骨，便是氣勢炎炎，也是死期不遠了。
卻說鄭拓說明自己算計，讓半半子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半半子很快回過神來。
他也知道，自己的想像，卻是那理想狀態，現實肯定不可能那麼順利的。至少那些頂級強者，未必就會修煉這魔門心法。儘管魔門心法從表面上看，完全就是為魔族量身打造的。
要知這等級的存在不但有自己的驕傲，也都很謹慎，怎麼會貿然修練一些不明底細的法門？誰知道這是否有人在暗害他們？彼等疑心甚眾，卻不會那麼輕易上鉤的。
不過，無論如何，下層的普通惡魔，本身就不是魔鬼那等善於陰謀之輩，上當卻是無疑的。況且在那些上位惡魔眼中，這等普通惡魔，壓根就是螻蟻，根本不會在意其生死狀態，只怕如果能夠隱藏得好，普通惡魔都修練魔門心法並且有了成就之後，才會被上位惡魔發覺呢。
當然這都是紅弒黑冥的事情了，還輪不到半半子來操心。
半半子相通此節，也便不再談論了。言多必失，很多東西心知肚明即可，說出來可就要洩露天機了。
卻見鄭拓以大神通，隔空對那紅弒黑冥傳話，令其傳授魔門心法給整個惡魔一族。
然而此二人如今信心極度膨脹，如何在乎鄭拓這原本高深莫測之人的命令？當下便不加理會，更是口出惡言，要將鄭拓殺了下酒。
鄭拓冷笑一聲，當即發動心法之中的後門，頓時便見那沖天而起的血光和那鋪天蓋地的黑霧猛然一震，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在血光和黑霧之中原本耀武揚威的黑冥紅弒二人，頓時從空中跌落下來，趁血光和黑霧沒有完全消失，視線和神識掃瞄（血光和黑霧不但可以隔絕視線，更可以隔絕神識、神念掃瞄，否則他們如此囂張，豈能沒有人出手阻止？只因為看不穿底細，這才靜觀其變罷了，可笑他二人還以為惡魔和魔鬼們怕了他們）仍然被隔絕之時，遇土便鑽，落入地底，隨即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直透骨髓的劇痛傳入黑冥紅弒心中，令得他們慘叫連連，連體表的皮膚和體內血肉骨骼也都被一股力量肆意破壞，殘破不堪，其狀慘不忍睹。
尚幸他們乃是在地底，而且是血戰戰場的地底，一時間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並無被發現之虞。
這無邊的痛苦，當下便讓二人支撐不住，連連告饒，一副卑躬屈膝模樣，哪裡還有絲毫方纔的囂張狂傲？
其實真正的魔門心法修煉有成者，哪一個不是大恆心、大毅力之輩？這等痛苦雖然厲害，卻也未見得就強過那修練那些殘忍法門之時的痛苦。連這等痛苦都無法承受，又如何修練那些大威力法門？
只是紅弒黑冥二人，卻不過是魔門心法的一個傳遞者，並非真主，修練的時候更是依靠鄭拓直接擁有的修為，哪裡經過這些方面的磨練？自然也就承受不住了。當然魔門心法折磨人的法子，簡直成了一種藝術，自然還有那些讓真正魔門心法修練有成者也無法承受的折磨方法，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見兩人連連告饒，鄭拓這才冷哼一聲道：「念在爾等觸犯，這次便略施薄懲，爾等如若下次再犯，必將比現在更加痛苦百倍！可要記住了！」
兩人哭爹喊娘的大叫著「記住了記住了，魔尊大人饒命」等等語言。
鄭拓再度發佈傳授魔門心法的命令，這一次兩人自然沒有絲毫抗拒了。當下鄭拓以大神通將他們移出，變化成普通的血戰傭兵，用普通的手法，跟魔鬼戰鬥起來。至於傳授法門，當然要等到現在這一番戰鬥稍歇之時了。
兩人連連發誓，表示決計不敢違抗魔尊大人命令，其戰戰兢兢之狀，比之方纔，完全判若兩人。
甚至在他們心中，也沒有了不肯讓如此大威力法門傳授出去的心理了。這固然是因為鄭拓這魔尊大人的威勢讓他們不敢不聽，但其實也是因為，方纔的遭遇，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心法完全在他人控制之中，要自己生便生，要自己死便死，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如此，本著損人不利己的天性，他們巴不得其它人也來嘗試一番這種滋味，怎麼可以讓自己單獨承受呢？
可以說，現在他們恨不得心法傳授越廣泛越好，倒霉的人越多越好。
不得不說，但從這心性上，他們還不折不扣是魔門中人。只可惜真正魔門中人不但要有這等心性，還要有更強的自制能力，並且為惡也好，害人也罷，卻也都是自有規則。
因此真正魔門中人行事，雖然隨心所欲，卻也不是肆意妄為。其中隱隱暗合天道，他日修練到了極端，更可以變化氣質，道魔最後，卻是殊途同歸。絕非單純的害人作惡之徒，否則魔門心法如何夠資格成為可以最終參悟天道，踏上成聖之路，和道門心法、西方教心法並駕齊驅的幾門至高正果心法之一？
要知道，所謂的正果心法，便是指可以直接從入門階段，一直修練到聖人境界，得成正果，不需要中途改換心法的心法。而其它的便是旁門心法，只是從正果心法衍化而出，卻不夠圓滿，哪怕練到最高境界，也是不能得正果的，必須另闢蹊徑，才能有所突破。道門中典籍記載有三千六百旁門，西方一教更記載有十萬八千旁門，魔門中也是旁門繁多。這些旁門各有妙用，作為技巧可以，作為正果心法卻是不行的。只可惜心法流傳歷經多年多人，往往讓人指旁門為正果，追求那無限技巧，卻將大道擱置一旁，以致於鬧出許多是非來，這便是為何如今盤古世界的普通修煉者，幾乎不能得正果的原因。
道門心法、魔門心法、西方心法，這三大心法，都屬於直修天道者。其中道門和魔門，本質上還是一家，都屬於盤古開天劈地遺留下來的盤古正道，西方卻是外道正果法門，雖然也能正果，其實比之盤古正道尚有不如的。到後世西方教大盛，反指其它法門為外道，自己為真正正果，卻是本末倒置了。
總之，黑冥紅弒二人這等我倒霉了別人也別想跑掉的想法，不過是魔門中等而下之，最最不堪的心境，入門尚可，要想更進一步，不能改變這種心態，那是終生無望了。
其實他們二人雖然被選中為魔門心法傳播的過渡人物，其實如果能夠把持本心，善養魔胎，也未必便會被過河拆橋，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甚至，如果他們能夠把握機會，因為他們修練的心法乃是正果心法，並且還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修煉者，自有功德加身，他日成就未必便不能跟天命選中的魔門第一任宗主並駕齊驅，成為魔門至高無上的祖師之一，就算成就聖人，也未必無望。
只可惜他們肆意妄為，卻是將這大好機會，輕輕放棄了，著實可惜。
從中可以看出，修天道者，最重要的便是一個度，哪怕講究魔心隨心所欲的魔門也是如此。那弱肉強食本是自然規律，順從之便是順天，就算沒有功德，也不會有因果業力。然而若是以之取樂，便是過了，那便要造下無邊業力，便是鄭拓這等存在，若是沒有成聖，也最終難逃隕落，更遑論其它人了。
可以說，黑冥紅弒二人的未來，必將萬劫不復，再無一線生機。蓋因天地雖留一線生機，奈何自己不要，自尋死路，自然怪不得別人。
說其這功德來，其實救人未必便是功德。雖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逆天行事，所謂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哪怕殺人也是如此。上天注定此人該死，若是不殺，那因果業力反而要找上門來了。當然，對方能夠把握上天給予的最後一線生機，那又另當別論。
總之，修道者之所以那麼重視順天的做法，只是因為，凡事順天而為，便是沒有功德，也不會有業力。要是逆天，一旦錯過那最後一線生機，那便大損功德，大結因果，大生業力了。兩者相較，自然前者更加容易。當然要是把握住了一線生機，逆天成功，反而有莫大功德，但這樣的成功率實在太低，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比如鄭拓傳授魔門心法便是如此。
天道注定，萬物有正必有反，有道必有魔，都可正果，再加外道正果，大道便是圓滿。此後一應修行之法，便都自其中所出，乃為萬法本源。因此魔門心法的流傳，乃是天意注定，順之者自有功德。當然要第一次流傳才能有功德。
是以魔門心法雖然劍走偏鋒，往往有傷生害命，大結因果、大生業力的舉措，但這些因果業力，統統都算不到鄭拓這個魔門心法最初源頭、最初傳授者的頭上來。雖然從根本上講，魔門心法所造業力因果，都是因為鄭拓才會產生的。但鄭拓此舉乃是順天行事，便是日後世間生靈皆為魔門心法修煉者殺戮，卻也與鄭拓無干。
而其它傳授心法者則沒有這麼好運了，無論你傳授了多少人，以及你給誰傳授的，這接受傳授者的所做所為，都要算你一份。
對方造下無邊因果業力，你也難逃。當然對方要是成就聖人，有那無邊功德，卻也要分你一份。而作為魔門心法的第一任真正傳人，成聖的幾率極大。黑冥紅弒二人若是不這麼肆意妄為，本可以坐享培育出聖人的無邊功德，介時借助聖人之力，雖不能不生不滅，卻也能永恆。便如盤古世界中那火雲洞三聖皇，身為最初三位人皇，借助老子這人教教主之力，只要不染紅塵不沾因果，便可以永恆。
要知修道者所求不過一個永恆不死，其它力量也好，別的什麼也好，都不過是追求永恆的附帶產物。如此不需要什麼修練，便能夠永恆，除了那些有成就至高無上混元道果雄心之人，還巴不得呢。黑冥紅弒算是對面錯過機會了，著實可惜。
說起來那天道之中，下有三門正果法門，便是道門、魔門和外道。道魔皆從鄭拓所出，但那外道，卻不是該鄭拓傳授了。只因他之修練，雖然也參照了一些外道法門，但是主要的還是根據鴻鈞所傳的盤古正宗，這外道正果法門，自有天定之人流傳時間，至於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
其實，這外道正果，也未必就是西方外道。西方外道只不過是盤古世界的外道而已。並不等於這個世界，就一定要西方外道為外道。要說外道，這個世界的本土修練體系和天道合流之後的法門，或許才應該是真正的外道，這卻掌握在龍祖、神上神、祖瑪手中。但如果非要弄一個西方外道出來，只要那傳授法門者能夠先龍祖等人聖位圓滿之前，便成就聖位，自然可以取而代之。
甚至可以說，嚴格來說，祖瑪這個創世神，這個世界的盤古所傳才是盤古正道，鄭拓所傳才是外道。只可惜祖瑪這個盤古是個半調子，這個世界的天道更被鄭拓來了個偷天換日，反而讓鄭拓的法門喧賓奪主，成了盤古正道，倒讓真正盤古的道統成了外道了。甚至，如果有那西方教門下在這個世界在龍祖等人聖位圓滿之前成就聖位，連這外道之名都要為人奪走，自身只能屈居外道的一個分支甚至可能落到旁門的下場，著實可歎。
足見大道之下，弱肉強食，乃是正途。這世界之間的紛爭戰鬥，也是無比殘酷的。若是創世盤古實力弱小，或者不肯捨身開天，其世界遲早要淪為他人獵物。祖瑪若是有知，也不知是否會後悔自己當年太過怕死，不敢捨身開天，以致於今天被人喧賓奪主、鵲巢鳩佔，自己的世界成了鴻鈞獵物。
不過好死不如賴活著，當初若有選擇，恐怕祖瑪還是會選擇現在的這條路。畢竟如同盤古這般擁有犧牲精神的先天聖人，還是不多的。否則盤古如何夠資格成為盤古世界中最受尊崇之人？
卻說鄭拓強令黑冥紅弒二人傳授魔門心法，這二人飽受折磨，加上心中那巴不得更多人倒霉的心態，於是傳授心法之時，卻是非常賣力，不過短短數月時間，初期見效極快的魔門心法已經在灰色廢墟的血戰惡魔中廣為流傳。這次血戰之後，惡魔各回其鄉，卻將這魔門心法，很快的傳授到了整個深淵之中。此乃後話。
此時鄭拓收了神通，便即和楚狂人半半子三人，直奔那號稱「抵抗邪惡大本營」的天堂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