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零四章：欲考驗各懷心機 文 / 雲昊
第二百零四章：欲考驗各懷心機
「只因為，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我們的頭腦啊！實力再強大，又能如何呢？不過那位存在似乎也意思到了這點，所以對你似乎很有興趣。」
「大人放心，臣對大人絕對忠心耿耿，斷然不會背叛他逃！那位存在即使在強大，臣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
維茵連忙向烏黯主君表忠心。
烏黯主君笑笑：「維茵你的忠誠，我當然是相信的。只是世事難料，即使我們這樣的存在，也不敢保證有些事情一定不會發生啊……」
烏黯主君的歎息，在銀宮中傳得很遠，很遠……
……
無底深淵第八十八層。
鹽水沼澤，惡魔的胃囊。
這裡是一片汪洋，偶爾露出的礁石上棲息著能夠飛翔的惡魔，巨大的漩渦抽來冥河河水，也給這個地方帶來了惡臭的氣味。底棲魔魚，深海烏賊以及其他水生怪物在這裡進行著無休止的廝殺。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在狄摩高根面前低頭，他是一切水生怪物的統治者，同時也依靠著自己強大的實力，贏得了「惡魔主君」的尊稱。
狄摩高根居住的地方，是被稱為「深淵」的宮殿，「深淵」露出水面的部分，是兩座蛇型的高塔，頂端塑著骷髏的形狀。狄摩高根在這裡研習奧術的技藝，企圖從深淵中挖掘出比他自己還要古老的秘密。這座宮殿的主體深入黑暗寒冷的水底，沒有一線陽光的蹤跡。
同時他還建立了厄古斯雷蒂要塞。而厄古斯雷蒂要塞則是軍隊的駐紮地，到處充斥著獵魔蛛，魔像以及其他邪惡的構造體。
在深淵宮那用龐大未知生物骷髏建造的大殿中，長著叫著阿穆爾的左頭和叫做海斯拉蒂的右頭兩隻鬣狗一樣的頭顱，身上佈滿觸手，如同加強版的章魚一般的狄摩高根，身邊伴隨著十二位六臂蛇魔侍衛，高據寶座之上。
這位被稱為惡魔主君的三巨頭之一身體細長，像是一條巨蛇，上面覆蓋著黯綠色的鱗片，他的上肢像是蜿蜒的章魚狀觸手，腿部雖然看起來纖細，但事實上卻結實有力。他的尾巴同樣分叉。以致於他的聖徽就是一條分叉的蛇尾，通常纏繞在長劍或是骷髏上。
在他的前面大殿上，站著一人，全身籠罩在黑霧中，看不清楚任何形象，不過外表卻擁有某種異象存在，那是在黑霧籠罩下，點點星火光芒構成的星空一般的圖景中飄動的一張白幕。
這代表著，這人乃是惡魔之母蒼夜女士的使者。因為蒼夜女士的聖徽，正是星空中飄動的一張白幕。
每一個強者，或者說擁有信徒的強者們，都擁有自己的聖徽，這是這個世界的天道規則對強者地位的承認表現。聖徽擁有一些獨特的能力和屬性。並且，這幾乎是無法被仿冒的。
「我的朋友，尊敬的蒼夜女士派你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面對蒼夜的使者，狄摩高根的態度十分和藹。這跟他平常的態度十分不符合。
不過這是正常的。
面對號稱「惡魔之母」的蒼夜女王，沒有任何一個惡魔膽敢有不敬的舉動。哪怕這個惡魔並不是蒼夜的子女或者後裔，也仍然不得不尊敬這位用自己身體力行壯大了惡魔力量的存在。
即使狄摩高根，也不能例外。
使者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雖然看不清除他的形象，不過這種禮貌，還是讓狄摩高根十分滿意。
只聽使者說道：「女王派我來，是要轉告大人，如果大人能夠戰勝那位即將面臨大人考驗的強者，那麼女王可以降那件寶物借給大人一千年，以供大人研究！」
這句話很顯然讓狄摩高根十分震撼：「你說的是真的？」
「女王從來沒有說過謊言！」使者傲然說道。
當然這很顯然是誇大之辭，但是以蒼夜的身份，面對狄摩高根，的確沒有說謊言的必要。
「很好！」狄摩高根點點頭：「使者閣下，你可以去休息了。我會安排人好好的款待你的！」
使者行了個禮，離開了大殿。
隨即，悄沒聲息的，一個魅魔出現在大殿中間。
這是那位狄摩高根的情人，美坎修特。
狄摩高根並不跟格拉茲特一樣幸運，擁有一個強大惡魔領主作為自己的智囊。但是另一個方面，他也比格拉茲特更加幸運，因為他擁有一個忠誠的情人——即使這個情人也擁有其他情人並且生下了子女，但是美坎修特的忠誠，很顯然僅僅屬於強大的惡魔主君。
而可憐的格拉茲特就不一樣，儘管他好色而充滿魅力，情人無數，但是能夠幫得上他大忙的卻沒有幾個，唯一真正能夠像美坎修特幫助狄摩高根這樣大幅度擴張他力量的那位情人，巫後伊格維爾伏，卻已經背叛了他。至少目前兩人還在背叛和忠誠之間進行著角力，短時間內看不到擁有最終結果的跡象。
就像維茵忠誠於格拉茲特一般，美坎修特毫無任何猶豫的將自己的一切終極利益，捆綁到了惡魔主君身上。
而像現在這樣重大的事件，美坎修特當然要義無反顧的出現在狄摩高根身邊，和他一起面對。
看到美坎修特的出現，狄摩高根冰冷而充滿威嚴的眼神，總算多了些柔和的目光。
「美坎修特，你怎麼看？」
「大人，我認為，這中間有些問題。」
「問題？」
「沒錯，我不認為那位女士，捨得將做為自己的力量來源和最終秘密的寶物拿出來借給大人。」
「可是，她已經決定將這寶物送給那位強者了！」
儘管對美坎修特說的話深有體會，但是那件寶物實在太誘人了，狄摩高根也不肯放棄最後的希望，反駁道。
「沒錯！」美坎修特侃侃而談，說話間充滿了別樣的迷人魅力，那是跟她身為魅魔和「最優秀情人」這種肉慾或者說**象徵之外的另外一種魅力，讓狄摩高根眼睛中多了欣賞的眼神：「但是我們要看到，那位女士為之設下的障礙有多大！通過深淵三巨頭的考驗，擊敗並奪走地獄之主的同樣寶物，還有獲得天堂山那無比強大的羽蛇神坐鎮的天使大本營的同樣寶物，如果那位強者能夠作到這樣的事情，那位女士真的就能夠阻擋那位強者的動作嗎？與其這樣，還不如雙手奉上，免得遭受損失！」
狄摩高根揮揮手：「你說得我都知道。但我問的是那位女士是否真的會將寶物借給我的問題。」
「大人，您想想吧，這種要求實在太匪夷所思了，那位強者真的能做到嗎？恐怕不僅僅是我們懷疑，就連那位女士本人，也未必會怎麼相信吧？」
「這麼說，那位女士這樣做，僅僅是為了禍水東引？」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解釋嗎？如果那位存在作不到，多半會在完成這些要求的時候隕落，到時候那位女士本身毫髮無損，而她指出來作為目標的那些人，就算殺死了那位強者，自己難道還能夠毫髮無損嗎？這種損失可是很難恢復的，這中間那位女士，就有很多文章可作了！」
狄摩高根站起來，兩個頭顱來回移動：「沒錯，你說得沒錯，那位女士的計算，可真是妙得很！如果那位存在成功，女士將寶物奉送，就可以獲得一位如此強大強者的友誼——那可是相當於神上神一樣強大的盟友啊！如果那位存在失敗，女士也可以從中獲得好處！惡魔之母不愧是惡魔之母，是吾所敬仰的存在！」
美坎修特卻是揮動這自己手中的長鞭，甩出一聲脆響，冷笑一聲：「大人，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您別忘了，您也是那些目標之一！這可能因為被削弱而受到損失，從而被那位女士得到好處的當中，可也包括了您！」
狄摩高根猛然回頭，兩個頭顱的眼睛中都充滿暴虐之色！
其中，更為瘋狂和不顧一切的阿穆爾頭，已經充滿瘋狂之色：「該死，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算計到了吾的頭上！這實在太不將吾放在眼裡了！我一定要給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而另外一個比較理智的頭顱，海斯拉蒂頭卻是說道：「阿穆兒，冷靜點！那位女士擁有最最長遠的眼光，並且我們還是她最出色子女之一格拉茲特的敵人，她算計我們也很正常！但我們沒有必要就這樣跟她正面衝突！那是惡魔之母啊！」
兩個頭顱爭吵了一段時間，最後終於達成了共識，陷入精神分裂的狄摩高根，終於恢復到從前的思維統一狀態——這個時候的他未必強大，但卻足夠理智和睿智。雖然並不以智慧之名見長，但是能夠稱為三巨頭之一的存在，很顯然不是莽漢。而狄摩高根每一次計謀和獲利重大的決策，都是在思維統一狀態下達成的。儘管兩頭中的阿穆爾頭總是想要分裂，但是為了更多的利益，他也不能不在這種情況下放棄自我，和另外一個頭顱思維統一。
美坎修特對這樣的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絲毫都沒有詫異，也沒有干擾狄摩高根兩頭之間的爭端，而是靜靜的等著爭端過去。
然後恢復正常的狄摩高根冷靜了下來道：「繼續說。就算那位女士算計我，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聽她算計？我尊敬這位惡魔之母，並不等於我可以任她擺佈！」
美坎修特開口道：「沒錯，所謂的考驗，就是那位女士企圖借刀殺人的手段。不過這種手段，我們也又應付的方法。那就是對那位強者的考驗，完全可以放水！但是現在，我們卻不得不改變這種做法了！因為她拿出了那件寶物作為誘惑，以此來引誘大人出動全力！那件寶物得誘惑，大人絕對無法抵抗，即使明知道被算計，恐怕也沒有拒絕的可能！」
狄摩高根目光閃爍連連，最終歎息一聲：「你說得沒錯！那件寶物的誘惑，我根本無法拒絕！我明白了，本來我們可以放水讓過那位強者，這樣可以保留我們的力量。可是那位女士根本就不希望我們的力量不受損失，於是拋出了這一手，逼得我們跟那位強者拚殺，以便借刀殺人！哼哼！那位女士為了她那暗中的計劃，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她就不怕吾真的戰勝那位強者，從而讓她不得不借出寶物嗎？那樣的話，她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美坎修特道：「那位女士既然有這樣的打算，只怕肯定有絕對的把握，大人無法戰勝那位強者！大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同樣身為三巨頭的亡靈君主奧喀斯，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吧！而身為那位女士兒子的格拉茲特，跟那位女士身為利益同一體，他的反應，恐怕跟大人和亡靈君主會有區別吧！」
狄摩高根點點頭：「不錯，吾得到消息，那格拉茲特居然排除維茵，跟那位強者的弟子，掩人耳目的打了一場，就算了事！」
美坎修特道：「既然如此，我還是建議大人，也學格拉茲特應付過去就行了！否則對大人不利啊！大人，那位女士肯定有十層把握寶物到不了大人手上啊！就算到了，這中間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借給大人。反正都是要借，馬上借也是借，過幾百萬年借，同樣是借，大人能夠跟她拖下去嗎？」
狄摩高根有些錯愕：「居然還有這樣的手段？果然是女人最瞭解女人啊……」感歎幾句之後，狄摩高根還是露出了毅然之色：「可即使如此，吾仍然無法拒絕這個誘惑！再說，只要想到那位女士算計落空，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臉色，哪怕無法獲得那寶物，吾也一定要這樣作！哼！算計再巧又如何？在吾的實力面前，一切算計都是泡影！況且，哪怕惡魔之母，也休想算計吾而不付出代價！」
「大人……」
美坎修特還要再勸，卻被狄摩高根打斷了：「行了，不用再說了，吾絕對不會放手的！你不明白，那件寶物有多麼重要！吾之實力如今已經無法再進，可是有了那寶物，卻是絕對可以突破的！到時候吾就真正可以跟那些上古魔族的強者相提並論，到時候區區深淵的一統天下，就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吾就可以真正步入那些上古魔族傳說中的領域了！只有那樣的生活，才是吾想要的啊！」
狄摩高根臉上露出悠然神往的神色來，他發了會呆，看著美坎修特那充滿難以置信神色的臉，笑道：「美坎修特，你沒到吾這個層次，是不會明白的。你知道吾為何要在深淵這樣為了權力而拚命爭奪？其實吾心中最希望的，卻是心無旁逸的修煉生涯。但是沒有那件寶物，吾只能通過這種方法，通過控制整個深淵的領地獲得深淵認可，從而獲得深淵的力量幫助，來突破這個瓶頸！而有了那件寶物，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吾根本就不需要整天跟那些領主們爭來爭去的搶這些對修煉一點用都沒有的領地了！」
美坎修特已經完全陷入驚駭之中。
就算身為狄摩高根的情人，她也沒想到，這個整天跟其他惡魔領主爭權奪利，搶奪領地的狄摩高根，真正的心中，居然對權位不屑一顧！這簡直可以列為深淵中最令人驚駭的消息之一了！
「所以，」狄摩高根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哪怕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吾也不會輕易放手啊！只要那位女士答應了，那麼將這寶物拿到手就有了可能！哪怕僅僅是借也好啊！畢竟，就算她真的不借，吾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反而拿了他一個大把柄不是麼？」
美坎修特已經徹底呆滯了，下意思的「哦」了一聲，話再勸，卻見狄摩高根伸出手來制止了她：「行了，美坎修特，吾意已決，你就不用多說了。吾現在要問的是，你當初和其他幾個領主，在那位強者成長的時候，曾經於他見過一面，你對這位強者究竟有什麼看法？」
在鄭拓做出開始高調行事決定之後，關於他的那些消息——至少表面上那些消息，在整個世界上的大勢力首腦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秘密。
而鄭拓曾經和眾神對決，殺戮大量眾神，更在天地邊緣一個位面中，滅殺眾神，擊敗龍神，驚走惡魔和魔鬼們的事跡，也被洩露了出來。
而美坎修特作位當時被派出去企圖拉攏或者消滅鄭拓的使者之一，自然對鄭拓擁有比較深的認識，這卻是那些跟鄭拓接觸過並且還有人成功活下來的勢力的優勢了。因為親眼目睹鄭拓，和那些情報數據中冰冷能乾巴巴的描述，很顯然是不能劃等號的。
既然狄摩高根已經執意要為了那件可能借給自己的寶物，跟鄭拓硬來，那麼作為狄摩高根的忠實擁躉，美坎修特也只能選擇盡量幫助他了。
聽到狄摩高根的話，美坎修特皺皺眉頭，仔細想了想，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怎麼說呢？那是一個年輕的強者，一個充滿大無畏精神，同時讓人幾乎產生不了對抗之心的頂級強者！」
回憶中，美坎修特彷彿又回到了當時那一刻，看到了無數真神朝鄭拓衝過去，卻被鄭拓如同切瓜砍菜一般，輕鬆滅殺的場景：「那一刻真的讓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麼多的真神，數量至少也是以十萬計，即使大都是些微弱神力或者弱小神力，真正的強者不多，可是在那位強者面前，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被那位強者輕輕鬆鬆就滅殺了個乾淨！」
「那可是真神啊！哪怕最弱小的真神，那也是永生的真神啊！卻就這樣輕鬆的被那位強者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抹去，哪怕墜入星界的機會都沒有！大人，你不會相信，看到這一幕幕，我會有多麼的震驚！」
狄摩高根點點頭。
永生的真神，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別看鄭拓這樣的人殺起真神來，跟殺雞沒有什麼兩樣，其他的人和真神戰鬥起來，可沒有那麼輕鬆了。
尤其是那生命抽取的超凡神力，那是任何並非真神的強者都為之頭痛的。真正要想能夠不怎麼在乎，起碼實力要超過那位真神兩個階位以上才行！這還只是面對一位真神，要是面對多位，那就更加麻煩了。
就算擁有吞噬真神能力的狄摩高根，面對弱一階的真神，也是很頭疼的。畢竟他就算能夠吞噬真神，但這種能力還是有限制的。
而其他的惡魔或者魔鬼，別看他們瞧不起真神，那也是因為深淵和地獄的地形，對他們有利而對真神不利。只要離開了這種有利於他們的環境，到了外面位面，面對真神它們往往是敗少勝多。
總之無論如何，要想像鄭拓那樣，殺真神如殺螻蟻，而且還是那麼多真神在一起，都能夠同樣的輕鬆滅殺，這種手段，不讓人震撼都不可能。
就連狄摩高根也提起了興趣，開口道：
「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