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零一章：謀大計清除內患 文 / 雲昊
第二百零一章：謀大計清除內患
鹽沼澤。
這裡是深淵第四十六層也就是阿茲格拉特的中間一層，鹽河在這裡形成了一個腐蝕性的沼澤。
這裡是夜鬼婆的巢穴，這位扭曲的乾癟老醜婆乃是乃是鬼婆女神的特使。在沼澤的中心地帶，夜鬼婆掌管著一處破舊的木造村落，儘管當地的惡魔會對格拉茲特表示口頭上的效忠，但他們最大的忠誠卻是獻給夜鬼婆的。而之所以烏黯主君對此事表示了容忍，那是因對他而言，借此來取悅於這名鬼婆的保護者是值得的。但借助於那些潛伏於鬼婆的女巫群體中的間諜們，格拉茲特對這名夜鬼婆行動和野心瞭如指掌。
夜鬼婆對烏黯主君的地位很有野心，她總是企圖發動一些推翻烏黯主君的叛亂，當然，最後這些叛亂都失敗了。但是烏黯主君並沒有打算懲罰這些叛亂的幕後黑手，於是，不滿烏黯主君的阿茲格拉特居民總是逃亡這裡，托庇於夜鬼婆的麾下，繼續他們反抗烏黯主君的事業。
而現在，當半半子和維茵大戰的時候，這位夜鬼婆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看見了嗎？新的強者出現了！那是擁有挑戰格拉茲特力量的強大存在，我們的機會，來臨了！」
眨著她那看似昏暗而幽藍的詭異眸子，夜鬼婆戰在她的小破屋裡對著身邊的追隨者們說道。
夜鬼婆一副古怪的打扮：駝著背，鷹鉤鼻，背著一個大包袱，身上穿著奇異的袍子，滿身都是藥劑的古怪味道。簡單的說，這就跟地球上那些西方傳說中的可怕巫婆的標準形象，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戰鬥發生在深淵第四十五層，也就是阿茲格拉特的第一層，但是夜鬼婆的目光卻彷彿能夠穿越層面之間的障礙，準確無誤的看到那邊的戰鬥。
而她的那些追隨者，也包含了部分強者，他們也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而其中有的人甚至用魔法投影的方式，將那邊的戰況，投影過來給那些實力還不足夠的人看。
夜鬼婆顯得十分興奮，她那嘶啞難聽的嗓音，如同貓頭鷹在叫，跟那些灰色廢墟中販賣各種商品的同族那充滿誘惑力的嗓音不同，她的聲音，如同噪音一般，總是給人煩悶或者噁心的感覺。
「我的主人，這一次您有把握嗎？我擔心者會不會是烏黯主君設的另外一個陷阱。」
夜鬼婆桀桀笑了起來：「當然不是，烏黯主君如果能夠操縱這樣的強者作出陷阱來，他早就滅掉我們了，又何必因為我主的存在，而容許我們在他的地盤中高貴呢？」
旁邊有人說話了，這是一個狂魔：「主人，我們呆在這個該死的沼澤中，像地老鼠一樣跟格拉茲特玩捉迷藏，有意思嗎？我們既然沒有消滅格拉茲特的能力，那就離開吧！總是這樣煽動著失敗的反抗，這是在讓人厭倦！」
「你說什麼？」夜鬼婆的目光嚴厲的照射過去，他旁邊的人連忙紛紛閃開，露出一大片空地，只有狂魔站立在這裡。
「我說我已經厭倦了！」
狂魔毫無畏懼，大聲的說道。
「厭倦？很好！我看你已經厭倦了還活著，那麼我就如你如願吧！」伴隨著夜鬼婆冷森森的聲音，狂魔突然一頭栽倒在地，身上冒出一股黑氣，他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嘶吼著，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狂魔的臉上，已經因為痛苦變得一片猙獰，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任何求饒的話語，倒也有幾分硬氣。
這個實力最少在微弱神階以上的強大狂魔，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制住，甚至沒有看到夜鬼婆的出手，某些剛剛加入，還懷有別的心思的人，頓時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夜鬼婆的實力表面上看來只有弱等神階，但她真實的實力，一定不止。光看她無聲無息的將這個強大的狂魔折磨成這樣，就知道了。
夜鬼婆陰笑一聲：「很好！很堅韌嘛！吾主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強大靈魂！看來今年我給吾主的禮物，有可以多點驚喜了！」
說著夜鬼婆伸出手來，在空中一招，一團陰森森的詭異黑氣脫手飛出，在那狂魔身上一繞，然後飛入夜鬼婆手上，而那瘦骨嶙峋鷹爪一樣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塊美麗的寶石，那黑氣就鑽入寶石中！
狂魔的掙扎和叫喊嘎然而止。
但是從那寶石中，卻傳來微弱但是卻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夜鬼婆桀桀的笑著，將寶石放到小油燈下，就著小破屋那昏暗的燈光中，仔細端詳著：「很不錯，上等的痛苦寶石，上一次得到還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多麼懷念痛苦寶石帶來的那美妙滋味啊！」
夜鬼婆一面說著，一面用飢餓的人看到麵包一樣的眼神，掃視著小屋中的其他人：「還有不同意見嗎？如果有，一定要提出來，我夜鬼婆，從來都是非常的喜歡聆聽不同意見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連連搖頭。
「那就好，我們繼續！」
此時半半子二人的戰鬥，已經進行到尾聲，維茵連炎魔都已經召喚出來了，但是仍然處於下風！
「很好！很好！那位強者的一個弟子，就擁有這樣的力量，那麼他本人，是否具備幹掉烏黯主君的能力呢？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跟這個強者接觸一下！他不是跟維茵打起來了麼？肯定跟烏黯主君鬧翻了！拉攏他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很可惜，夜鬼婆並不知道之前鄭拓跟維茵的交談，還有鄭拓跟蒼夜的交談。因為當時鄭拓和蒼夜聯手封說了那片空間，只有當事人和烏黯主君這個蒼夜的兒子才能夠知道現場的情況，否則那怕龍祖這等存在，要想不驚動鄭拓二人而窺視到當時的情況，也是不可能的。
況且，在那時候，半半子還沒有跟維茵大戰起來，從而驚動整個阿茲格拉特的人，夜鬼婆也就更不例外了。
如果夜鬼婆知道這一點，那麼她一定會改變主意。
可是誰讓她不知道呢？所以她對說動鄭拓很有幾分把握。
因為她背後的那位強大的鬼婆女神，那烏黯主君都需要取悅的強者，一定可以拿出足以讓鄭拓動心的東西的。這一點她絕不懷疑。
「有誰認識這位強者嗎？或者有誰知道他的底細？」
沒有人說話。
鄭拓雖然鬧出很大的聲勢，在眾神中間名聲不小，甚至在很多深淵的惡魔領主和地獄的高級魔鬼中，也有不小名氣，但是真正瞭解他的人，卻不多。
甚至那些知道他存在和實力的人，其實見到的，也並不是鄭拓的真面目。
而在搶奪鴻蒙紫氣的時候，鄭拓的樣子跟現在的樣子，也是有區別的。畢竟擁有鴻蒙紫氣三千年之後，樣貌氣質當然要發生變化。
可是，那三千年是在玄黃天中，對於外界來說，從鄭拓得到鴻蒙紫氣到今天，不過才過了幾天。見到鄭拓之後認不出來，卻也很正常。
以致於曾經在爭奪鴻蒙紫氣的時候跟鄭拓照過面的烏黯主君，也需要手下的情報組織，才能知道鄭拓在主物質界的底細，然後才能將鄭拓跟那個鴻蒙紫氣得主聯繫起來。這還是鄭拓在鐵定可以成聖之後，已經改變低調的做法，開始營造屬於自己量劫主角的大勢，從而不再刻意掩飾的結果。
當然，蒼夜可能是唯一的例外。她雖然沒有去搶那下幽暗地域的鴻蒙紫氣，卻也知道鄭拓的底細。而就算自己的兒子烏黯主君，她也沒有洩露口風。
原因很簡單，她的子女太多了，烏黯主君不過是其中最有希望一統深淵的一個，但是在成功之前，她並不會給予烏黯主君多少偏愛。
當然，像現在這樣，烏黯主君自己調查得到，那是他的本事，蒼夜卻也不會干涉。
但這都是上層人物才瞭解的，夜鬼婆別看不算弱小，但跟這些人比起來，卻仍然是小人物，自然不夠資格瞭解這些。
而那些投靠她的手下，就更不用提了。
看到沒有人出來回應，夜鬼婆也沒辦法，這些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否則也不會逃到她這裡來尋求庇護，不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於是她只好直接下令：「好吧，看來我們需要對這位強者更多一些的瞭解。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跟這位強者聯繫上，那麼我就直接派人了……」
就在夜鬼婆準備點名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喧嘩！
夜鬼婆眉頭微皺，旁邊連忙有人道：「主人，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轉身就要出小屋，不料還沒走出去，已經有人一把撞進來，驚慌失措的大叫道：「主人不好了！烏黯主君的人……殺過來了！」
夜鬼婆臉色一變：「胡說！怎麼可能！烏黯主君難道瘋了嗎？此地有吾主榮光照耀，他豈敢冒犯……」
正說間，外面已經傳來尖嘯之聲！
夜鬼婆話說到一半，卻連忙飛身一閃，頓時出了小破屋！
然後小破屋「轟」的一聲，被一道紅光擊中，頓時破碎開來，而且有火焰熊熊燃燒著！那些僥倖沒有被擊殺的人，統統都被點燃，然後在火焰中慘叫著死去！
夜鬼婆飛上漆黑的天空中，地底透出來的黯淡光芒，將她的影子，投射到天空中，變化出猙獰的圖影來！
「瑟拉克莎！拉雯黛絲！你們竟然真的出現了！格拉茲特已經準備與吾主為敵了嗎？竟然派出你們來殺我！」
夜鬼婆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畏懼！
她不能不畏懼。
因為出現的這兩個女子，都不是等閒之輩。
瑟拉克莎是格拉茲特和一名人類永亡僧侶的半惡魔女兒，她現在作為一名私人刺客服侍於烏黯主君。為了得到現在地位，瑟拉克莎已經除掉了三名敵對的同父異母姐妹。只有當他絕對確定自己希望看到某個敵人的終結時，烏黯主君才會派遣出自己這殘忍的女兒，不僅因為她從來沒有在任務中失手過，而且更因為她是絕對地毫無憐憫之心。
而拉雯黛絲則是位於伽勒哈斯塔的中央廣的格拉茲特的教會中樞，選民之禮拜堂的高階牧師，不但是一名負責處理來自媚魔的訴求的管理者，同時還是一名負責各種骯髒事務的頭目，這讓她在烏黯主君的眾多配偶中獲得了寵愛。
夜鬼婆知道自己的實力完全不夠資格出動這兩個人，兩個人之所以出現，只不過是因為自己乃是強大的鬼婆女神的特使這個身份。
這代表格拉茲特已經無法再容忍自己活下去了！
可是她並不甘心，她開始準備這屬於自己的法術！
然後下一刻，她的身上一涼，一道黑影從她身上掠過。
然後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你就老老實實受死吧！不用擔心黑焰城你留下的那些企圖利用黑焰城的陰暗偏僻來策劃叛亂的傢伙。在我們這邊動手的時候，那邊也已經同時動手了！」
就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看著夜鬼婆那不甘心的雙眼，拉雯黛絲走上前來，輕聲的說道，這句話徹底將夜鬼婆的任何意識擊潰，她的靈魂，開始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準備回到自己主神鬼婆女神的神國中。
然而瑟拉克莎伸出一隻手來，輕鬆的毀滅了她的靈魂……
……
就在夜鬼婆連靈魂都被毀滅的那一刻，遙遠的天空中，任何一個層面都能看到的銀宮中，格拉茲特笑了：「鬼婆女神，你是否會暴跳如雷呢？呵呵，愚蠢的女人啊，你怎麼會明白我格拉茲特為什麼會一直想要取悅你，以致於不惜為此容忍夜鬼婆這個蠢貨暗中的搞鬼呢？你真以為我畏懼你嗎？呵呵呵呵……」
……
阿茲格拉特中某個隱秘的所在，密室中，一個酷似格拉茲特的年輕人，聽到手下的回報，狠狠捏緊了拳頭。
他是亞薩斯，格拉茲特與一名容貌絕美的黑暗精靈牧師所生下的兒子，擁有黑色的皮膚以及六根手指，看起來就好像他父親較為年輕的樣貌。
在殘忍和虛偽方面，他和格拉茲特相差無幾，但卻不具有他父親的華麗氣質或遠見。
格拉茲特競爭對手，艾狄馬丘斯曾經支配著名為顱枕域（位於深淵第五百零七層）的國度，而亞薩斯在最近的一次顛覆艾狄馬丘斯統治的行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對方成為了他那超凡魅力之下的受害者。
在這次勝利之後，格拉茲特賦予亞薩斯他大部分惡魔軍團的指揮權，少數人暗地裡嘲笑烏黯主君根本沒有察覺自己兒子的政治野心。亞薩斯也愚蠢地認為這是格拉茲特懼怕他的表現，並開始暗中謀劃對抗自己的父親，這卻讓格拉茲特的黑心感到無比自豪。
那些反抗烏黯主君的叛亂者，甚至那個夜鬼婆，都跟他有著聯繫。
可是今天，這一切都冰消瓦解。
甚至惡魔軍團中那些亞薩斯的鐵桿，也同一時間被清除！
不過他並不知道，其實他只是遭了池魚之殃。誰讓他的力量關係到格拉茲特準備發動的計劃呢？為了完成計劃，格拉茲特也只好讓這個兒子吃點虧了。
「該死的！原來我一直不過是個傀儡！是被我那該死的父親擺出來的傀儡！原來他對我的一切舉動，都瞭如指掌！原來只要他一句話，我掌握的一切權力，就都不復存在！我不服！我不服啊！」
亞薩斯心中瘋狂的吼叫著，雙眼已經變得血紅！
「少主，您現在準備怎麼辦？」
旁邊的管家看到亞薩斯的那被父親輕描淡寫瓦解自己力量的舉動打擊得又是灰心喪氣，又是憤恨無比的臉色，在旁邊提醒道。
「戈薩，你說我該怎麼辦？」
望著從小跟隨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長大忠心耿耿的管家，亞薩斯感覺得心力交瘁，不得不向這個自己很久就已經不再事事請教的中年人再度問計。
「少主，去認錯吧！您畢竟是大人的親生兒子！」
「什麼？」
亞薩斯猛然回頭，看著管家的眼睛，最終確定對方並沒有懷有其他心思，目光中的火焰終於黯淡下來，歎息一聲：「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