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初入廢墟經考驗 文 / 雲昊
第一百七十二章：初入廢墟經考驗
這裡是邪惡永恆的源泉。
這裡是無邊的冷漠與絕望。
這裡是血戰的大戰場。
——《位面手冊·第七章外層位面之灰色廢墟》
作為血戰的主要戰場，灰色廢墟是一個充滿絕望和死亡的所在，被稱為一切邪惡的最低點，更是傳說中一切下層位面的中心。
這裡一共有三個層面（又被稱為三重憂鬱），位面的環境灰暗無比，不給人絲毫希望，而位面本身，更擁有將來訪者的活力與具有的色彩都一古腦的吸走的能力。
在這裡，全然純粹的邪惡作為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拖垮了任何生物。
在這裡，甚至連無底深淵極度的暴怒與九層地獄狡詐的陰謀都要屈從於絕望。冷漠與絕望滲入到這邪惡極點中的每個角落，緩慢地絞殺來訪者的夢想與希望，遺棄下曾經是熾熱靈魂的枯萎外殼。在這裡度過足夠的時間後，來訪者將拋棄一切曾經在意的事物，最終屈服於徹底的冷漠。
在三重被稱為「抑鬱」的層面中，殘忍的怨恨慢慢地摧垮著靈魂，瀰漫在每重抑鬱中。
此外，灰色廢墟是一個擁有無限空間的存在，它可以無限延伸，但是區域卻是有極限的。
在這裡，只有實力在至少微弱神力以上的存在，才能夠對這個位面的物體產生影響，從而改變這個位面的地貌或者形態，而在外界，一個普通的高級法師，就擁有通過「化石為泥」或者相反的「化泥為石」法術改變地貌的能力。
對於弱者而言，灰色廢墟是一個無限可變的世界。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下一腳，會踩在山峰上或者平原上或者深淵中。
當然，這種可變性也有自己的規律，尤其那些長期生活在這其中的生命，已經擁有了一種自發辨別危險的本能，這使得他們可以安全的生活在這裡。
灰色廢墟中，你可以找到任何可以想像出來的邪惡生物。由於這裡是下層界的戰場，惡魔，魔鬼，史拉蟾族，弗米蟻族，甚至偶爾在這裡還會發現星界使徒，在偵查戰況及他們部隊的功過。
也正因如此，愛管閒事的天界生物們喜歡到這裡來發洩他們的怒火，實行他們的大清洗，斬殺他們所遇到的所有魔族，不管他們是守序的還是混亂的或者中立的，對於這樣一塊滋生冷漠的地方來說，這裡會成為如此一個激烈的戰場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此外，這裡還是老鬼婆們的大本營。正是在這裡，處於那些老鬼婆的努力。墮落靈魂所化的幼蟲才被作為一種特殊貨幣並且在整個深淵和地獄中得到承認。
此外，魔族的第三種中立種族，這裡的原住民尤格羅斯惡魔，也成為同時和血戰雙方交易的特殊商人種族。
所有來源於灰色廢墟的商品，都是通過他們，然後竟由血戰戰場外圍的那些外域商人，擴展到整個世界中的。
灰色廢墟擁有自己的祈並者，大多是灰色的幽魂，那是被灰色廢墟耗盡而枯竭的靈魂。他們很少講話，而總是像環繞蠟燭的飛蛾那樣擁擠在來訪者周圍，覬覦著情感的熱忱及活物所擁有的希望。他們不能依自身的意志離開本位面，而且他們也沒有這樣的願望。任何前世的記憶都將漸漸消失怡盡，而只有用祈願術或奇跡術才能他們恢復常態。
這些資料，在到來灰色廢墟之前，鄭拓就已經非常瞭解。但是只有親身出現在這裡，鄭拓才會明白，這個被作為血戰戰場的灰色廢墟，是何等的特別。
入目是一片灰暗的大地。陸地是灰色的，天空是灰色的，祈並者也是灰色的。這裡沒有色彩，好像視覺本身遭到破壞。當踏入本位面之後，萬物的色彩都變成了白，黑，或灰。天上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天空中散發出暗淡的灰色光芒。
這種灰暗不僅影響視覺，更影響精神。它能抵達所有在此停留過的人的心中。滯留在此地過久的人，比如所有的祈並者，已經全無情感。他們不會笑，不會哭，也不會在意什麼。他們所做的只有絕望，他們的希望已經逝去也不再會回來。
即使鄭拓這樣的存在，在一剎那間，也感覺到自己心中失去了所有活力。當然這只是一種隱隱的感覺，實際上，甚至不需要動用法力真元，鄭拓的身體就已經適應了環境，將這些負面的影響排除出腦海中。
楚狂人自然也是如此。
半半子稍微差一些，因為他還需要運轉法力真元，才能做到這一點。當然，他的修為已經高到一定的層次，雖然修煉的道家心法，卻不會因為之前的深淵和現在的灰色廢墟，而受到影響或者讓修為因此受損。
至於兩個已經轉修魔門心法的法師，卻更是沒有收到影響了。他們的魔門心法，最適合這樣的環境。這樣不同的邪惡環境，只會刺激他們的心法在不同的方向和程度上獲得進展。
除此之外，同舟的其他同伴，都顯得萎靡不振，失去了活力。
哪怕一直在**的媚魔和其他兩個魔族，也是如此。他們甚至連動作都懶得動一下，傻呆呆的站在那裡，目光呆滯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至於混亂之舟之上的那些一直都不安分的魂靈，更是完全失去了動作，就彷彿徹底凝固了一般。
他們進入的，是作為血戰主戰場的三重憂鬱的第一重，名為奧伊諾斯的地方。
伴隨著混亂之舟的前進，他們進入一個平原，周圍是一片滿是低矮的樹木，充滿遊逛的煉獄生物，及致命的疾病。煉獄生物，奴隸戰士，受過訓練的野獸，和傭兵齊聚在這裡發動超大規模的可怕的戰爭。這些戰鬥劫掠著已然荒涼的地帶。利爪的撕裂聲，武器的撞擊聲，和尖叫的回聲貫穿著整個平原。
這當然不是大戰，這只不過是大戰的前奏。
在遙遠的天幕中，一道螺旋狀的白骨尖塔，深深的插入天空中，那是名叫秦·奧恩的荒骨魔塔，據說是一位被猶加魔族殺死的真神的脊骨所化。
荒骨魔塔是整個奧伊諾斯統治者——準確的說是奧伊諾斯疾病力量統治者，至高猶加魔王子所主宰的地方。儘管外面充滿煉獄軍團，但是魔塔內部，永遠都是屬於猶加魔統治的地方。據說，整個祖瑪世界中的可怕疾病，都是從這裡流傳出去的。
目光投向荒骨魔塔，鄭拓感應到了一些奇異的存在。
然後他笑了，或許，自己來血戰戰場，並不是沒有事情做了。
冥河的支流拐過了一個彎，前面出現了一個小鎮，冥河正從小鎮中間流過。
這是一個破敗不堪的小鎮，正如同整個世界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生氣。
低矮的樹木環繞著殘破的城牆，
小鎮的旁邊，坐滿了老鬼婆，這是一些極其善於偽裝的邪惡商人，看起來它們的樣子都很符合主物質界人類的審美觀念——事實上，在絕大部分種族中，這種審美觀念都是通行的——但實際上沒有人知道，在那美麗外表下，究竟是何等可怕的軀殼。
它們用自己獨有的聲音叫賣著：
「紅龍鱗片製成的鎧甲，可以免疫魔鬼的火焰傷害！」
「泰坦的鬍鬚，給你超人的力量，活著戰鬥到血戰的最後一刻！」
「天使羽毛製造的護符，絕對沒有任何負面力量可以打破！」
等等等等，只有這些已經適應這個世界，幾乎相當於原住民一樣的老鬼婆們，可以不受這個位面中絕望情緒的影響，擁有如此的活力。
或許，這是這個位面唯一的活力所在了吧。
冥河的流淌在這裡已經非常的平緩，不少人直接就下了船，直奔老鬼婆而去——他們是被老鬼婆的吹噓吸引了，指望從這裡得到一些足以讓它們在血戰中保全性命得寶物。
事實上，更多得他們是被這些鬼婆得活力所吸引。對這些剛剛進入這個位面的人來說，選擇一個更有活力的地方聚集，會讓他們更加舒服一些。
但是，在鬼婆那超絕的欺詐本事面前，只要來了，難道還想避免被搾出身上最後一點油水的可能嗎？
兩個法師的追隨者們也很意動：「龍鱗盔甲？那是我一生的夢想啊！」
那個手持大劍的追隨者已經按奈不住自己得渴望了。
他旁邊那個瘦瘦的傢伙也動心了：「天使羽毛的護符？我覺得這東西一定有用！」
兩個法師卻是各自冷笑一聲：「鬼婆的話你們也敢相信？」
由於修煉的魔門心法的作用，他們也一樣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其實，他們的追隨者，正是因為受到這種絕望情緒的影響，才會這樣渴求一個上好的裝備來保護自己。
這跟在溺水的時候渴望能夠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的想法沒有任何區別。儘管那救命稻草很可能根本就是斷的。
「是的，鬼婆的話不值得相信，但是萬一呢？萬一它們拿出來的東西是真的呢？」
「是啊，我聽說鬼婆也不全是騙人的。有眼光的人，能夠從鬼婆手上，獲得真正的寶物！」
「你也說了是聽說，」修煉心法的時候身上冒著黑氣的法師冷冷道：「什麼時候你見過傳說變成事實的？那些傳說都是發生在遙遠的過往，要麼就是在魔鬼那一邊，或者發生在死無對證的人身上。你怎麼知道這些傳說，並不僅僅只是傳說？」
身上冒著紅氣的法師神態更加激動憤怒：「你們也知道我的情形！我就是聽信這些傳說，購買了一個鬼婆的所謂寶物。幸好沒多久就發現了問題。雖然那個鬼婆已經影蹤全無，但是總算沒有在血戰中用出來。否則那就是死路一條！這都是教訓啊！我發誓，如果能夠見到那個欺騙到我的鬼婆，我一定要讓它嘗嘗我的厲害！」
兩個法師突然相對「嘿嘿」一笑，顯然是想到了自己修煉的魔門心法，其中描述的那些可怕的折磨手段了！
「哈米加法師大人……」
手持大劍的追點什麼，修煉時候身上冒著黑氣的法師打斷了他的說話：「以後叫我黑冥，從今天起，哈米加這個名字就不復存在了！而你，我的追隨者，你得名字從今天起就是冥侍，記住了嗎？」
另外那個法師也道：「從今天起，我得名字就叫做紅弒，我得追隨者，你得名字就叫做弒奴，記住了麼？」
名字新鮮出爐的冥侍和弒奴，不得不規規矩矩得點點頭，表示答應了。
不過，他們心中對突然想起來改名字的兩位主人，實在很有些疑惑。只是他們並不敢冒犯者兩個主人，沒有說出口罷了！
其實，讓兩個法師改名，當然是鄭拓的主意了。只是兩個追隨者聽不到罷了。
雖然被主人打斷了想要購買的**，但鬼婆們那彷彿可以直接透入人心底的叫賣聲，再度讓他們眼中出現了某種渴望！
黑冥紅弒冷笑一聲，各自對著自己的追隨者一指，從指尖各自冒出一道光芒來，一個是黑的，一個是紅的，分別落到冥侍和弒奴身上，兩人一震，目光連連閃爍，卻是頓時清醒了過來，彼此對看一眼，卻是充滿餘悸！
他們早就聽說過一些隱隱約約得傳言，說是購買了鬼婆的東西，自己很可能因此而冤枉的死掉，而且死掉後，還會因為那些東西，把自己的靈魂帶回給那些鬼婆，從而讓自己的靈魂墮落變成那些紅色蠕蟲，從而成為貨幣的一種、別人的食物、魔族的小吃、邪惡法師的靈魂原料或者提供痛苦能量的能源！
那種滋味，可是沒有人願意品嚐的。
只是，儘管心中知道，他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那鬼婆的聲音，在誘惑別人購買的本事上，實在太強了！尤其是在灰色廢墟這鬼婆的大本營，威力更是增強了許多倍！
看看同行的那些混亂之舟，絕大部分都已經靠岸，上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找上了那些鬼婆們，不但不惜一切的一擲千金，還將自己的未來命運，都給奉送給了鬼婆們！
清醒過來後，再聽鬼婆們的叫賣聲，卻是沒有什麼感覺了！
兩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尤其弒奴，心中更是奇怪：主人怎麼了？怎麼變化得這樣不同尋常？以前主人根本就控制不住被鬼婆的聲音吸引，要不然怎麼會明知道鬼婆的詭詐，也會不由自主得上了個大當，幾乎把身家全用來買那所謂得寶物，那還是在斷域鎮中的情況。怎麼今天，哪怕灰色廢墟鬼婆的誘惑能力，也能夠不受影響，不但如此，還能在自己受影響得時候，幫自己解除影響！另外一位大人也差不多！這本事，自己可是聽都沒聽說過！
要知道，能夠自己不受影響和還能夠幫助別人不受影響，這中間的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更不用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聽說誰有能夠，幫助別人在鬼婆的誘惑中，清醒過來呢！
冥侍和弒奴心中疑惑不提，卻說那兩個法師，目光冰冷或者充滿殺機的望冥河兩邊的鬼婆那邊看過去，卻是不挺混亂之舟，一直讓混亂之舟，跟隨著極少的其他同樣沒有停下來的混亂之舟，順流往前而去。
他們現在實力大增，已經變得有些狂妄起來。果然心性實在難當重任。
至於鄭拓這邊三人，以及那三個惡魔，這兩人直接就忽視了！
混亂之舟順流直下，一直到這破敗小鎮的中心，這才停了下來。
那裡，卻有一個碼頭，剩下的混亂之舟，都是在這裡停下來。
碼頭上，自然有士兵在迎接這些新來的炮灰。為首的一個小軍官，用絕對沒有情緒波動，十分機械麻木，幾乎聽不出任何活力的聲音，揚聲道：「最後考驗通過者第八隊，成員：七位傭兵，三位惡魔。」
然後，就有幾乎不露出什麼生人氣息但很顯然還是活著的幾個惡魔士兵，將他們這一隊，帶走了。
在他們身後，又有一隻混亂之舟靠岸，那軍官用同樣的音調，接著揚聲道：「最後考驗通過者第九隊，成員……」
然後的聲音，就再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