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出玄黃半半初悟 文 / 雲昊
第一百四十六章：出玄黃半半初悟
被鄭拓這麼一問，半半子連忙陪笑回答：「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弟子只是覺得，要歷練的話，弟子獨自一人就行，何必還要老師在旁邊照顧呢？老師不是說過，小鷹只有離開巢穴，才能獨自飛翔嗎？有老師在身邊，那歷練還有什麼意義呢？」
鄭拓看了看半半子，對其他幾個弟子說道：「徒兒們，你們說你們小師弟的話，是否正確呢？」
頑石子上前一步，恭敬回答：「回老師的話，也對也不對。」
半半子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
鄭拓呵呵一笑：「哪裡給你的小師弟好好解釋一下吧。」
「是，老師，」頑石子轉頭對半半子說道：「小師弟，師兄說你說的話，也對也不對，你知道為什麼嗎？」
「請師兄開示。」
「說你對，是因為大道理是沒錯的。歷練得最終要求，的確要求你獨立行動。」
「對呀，那師兄為什麼說不對？」
「說不對，是因為這獨立行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什麼呢？」半半子急了。老師在身邊，很多他想幹得事情都幹不了。再說，出門得時候有個長輩在身邊，難道不覺得放不開手腳嗎？哪怕這個長輩什麼都不干涉，也有種不知在的感覺吧？應該說，這是從小沒有離開過長輩在身邊的人的通病，總感覺離開長輩就可以海闊天空了。
半半子可不願意放棄這一點獨自行動的機會：「為什麼不是時候？小弟好歹也有玄仙修為，按照外界的水平，好歹也能跟最差的主神，『尊主皇帝聖』中的神尊相抗衡了吧？難道這樣的水平還不能獨自行動嗎？」
頑石子呵呵一笑：「小師弟，你真的覺得這就可以獨自行動了嗎？那麼為兄問你，你知道，獨自行動有些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嗎？你知道，什麼地方會隱藏著危險，即使你這樣的修為也要避開嗎？你知道，另外有些危險可以不用在乎，因為你完全可以承受嗎？你知道，面對各種突發事件，應該怎麼反應才能做到最合適嗎？你知道，怎樣行走世間，才可以盡量少沾染因果嗎？你知道，什麼人可以敵對而什麼人必須保持和平嗎……等等等等，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歷練的時候，需要瞭解的，你都瞭解嗎？」
「我……」半半子沒話說了。最後憋了半天，卻說了一句：「那師兄你們當年呢？那時候人仙修為都沒有，怎麼就可以獨自歷練了？那時候你們知道這些嗎？」
旁邊紫蕈子笑了：「小師弟啊，你怎麼知道我們不知道這些呢？你認為沒有確定我們有足夠的能力獨立之前，老師會將我們扔下嗎？要知道，在這之前，我們已經跟著老師幾個月時間了。這段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是老師傳授一些常識和經驗，卻已經足夠了！」
「沒錯！」清風子也在幫腔：「小師弟，將雛鷹推出巢穴讓他們自己飛翔，的確是小鷹成長的必要過程。但是前提是這小鷹經過努力可以飛起來，否則將一個還沒有能力飛翔的小鷹丟出巢穴，那就是送死而不是歷練了！」
「師姐說，只有幾個月時間？」聽了師兄師姐們的話，半半子也沒辦法了，不過他聽到紫蕈子說的「幾個月時間」這個詞後，卻是眼睛一亮：「這些常識經驗的學習，只需要幾個月時間嗎？」
如果幾個月時間的話，這還可以接受的。
頑石子拍拍他的肩膀：「這可不好說了。這要看你的學習能力、接受能力、舉一反三的能力，如果做得好，縮短也是可能的。可要是做不好，沒準就要延長了……」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一臉慶幸神色的關門弟子，鄭拓無奈的聳聳肩，歎息道：「看來為師這個當老師的很不受歡迎啊，半半可是想方設法要早點離開呢……」
「老師，弟子……」
這個純樸的少年，被老師的調侃，說得滿臉通紅，羞得只恨沒有條地縫讓他鑽下去。
其他幾個師兄姐們，見狀卻是跟老師一起，呵呵大笑起來，這讓半半子更加扭捏了，一時間，小小的道觀中，充滿了洋溢著濃厚親情的笑聲，遠遠的傳揚開來……
……
「準備好了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半半子，鄭拓嚴肅的問道。
半半子也是一臉凝重，彷彿面對什麼大事情一般：「弟子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
鄭拓大袖一拂，半半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鄭拓的動作，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動作，彷彿想要從中看出個什麼名堂來。
可是，他連眼睛都看酸了，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鄭拓除了大袖一揮，也什麼都沒有做！
「老師……」半半子小心的試探著問道：「不是說要離開嗎？怎麼還沒有反應？」
鄭拓的臉色變得怪異，不過，如果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是很顯然的因為憋著笑而出現的表情，不過半半子卻是不知道，見狀還以為自己不該問呢：「老師……」
鄭拓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小傢伙，你認為還要什麼反應？你仔細看看周圍！」
半半子超周圍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因為在他不知不覺中，周圍的環境竟然發生了變化！而且從周圍的氣息中，半半子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老師的那個位面——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個位面，而不是一個日後可能成為獨立世界的小天地，他雖然修為突飛猛進，不過很多東西，顯然還不到知道的時候。
可是……
半半子實在有些懊悔。
不是說自己需要契機才能突破到大羅金仙境界嗎？又聽說高人的舉手投足，都是充滿了天道玄奧的，所以半半子希望能夠從老師的舉動中，得到什麼啟發，從此勢如破竹，一舉衝破無數關隘，成就大羅之身。
雖然修煉了那麼多年，但未經世事的半半子，其實還有很多小孩子的天真想法。這種一步登天的幻想，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老師的舉手投足中，根本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自己也完全沒有從中獲得什麼啟發。
自己真應該關注周圍的環境啊，在空間轉換的時候，沒準能夠悟出什麼來呢！這個大好機會就算錯過了！
很快半半子收拾心情：好吧，現在不行，以後還有機會，一定要抓緊每一個機會，不能像現在這樣當面錯過了。
其實，他也不是不明白，就算鄭拓的舉手投足中包蘊天道玄奧，但是達到返璞歸真水準的鄭拓，他的舉手投足，自己區區一個玄仙，還是沒經過磨練的玄仙，如何能夠看明白？
只是，心中難免存有萬一的希望，他實在不願意自己還要苦等萬年，才能夠突破到大羅金仙水平！
唉！不想了！
半半子暗歎一聲，將注意力放到了周圍的環境。
很顯然，這裡是標準的幽暗地域的幻境，這是半半子從小到大都非常熟悉的。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這三千年前家鄉的空氣——他已經知道，自己在老師那個位面中，呆了三千年了。
還不錯，過了三千年，這家鄉的氣息，還是跟從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再仔細一看周圍環境，頓時他瞪圓了眼睛！
這不是自己從前生活的地方麼？
怎麼，三千年了都沒有任何改變？
這不對吧？自己在這裡才住幾十年，周圍的環境就已經有些變化了。怎麼可能在這環境變遷極其快速的幽暗地域中，三千年都沒有任何改變？
當然，這樣的地方，不是不存在，但是半半子知道，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並不在其之列的啊！
咦，不對，這地方，老師不是說過，他來帶走自己的時候，就因為被鴻蒙紫氣隱藏的那個山谷中的戰鬥波及，被毀滅了嗎？怎麼還這樣完好無損？
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老師。
鄭拓並不說話，指指這山谷之中，示意他進去看看。
半半子疑惑的舉步進去，剛剛進去，頓時就愣在那裡不動了！
因為他看到了兩個人。
兩個即使這三千年來苦苦修煉，也一直沒有忘懷，只多不過是將這想念埋藏在心中的最深處而已。
那是他的母親克麗絲和叔叔帕拉提！
闊別三千年，母親和叔叔仍然沒有什麼大變化。一點都不像處於衰老期的模樣。半半子知道精靈的壽命差不多是一千多歲，黑龍是三千多歲。儘管他們可能被老師想辦法延長了壽命，但現在三千年過去，肯定也應該是衰老期了。不過居然仍然能夠保持青春，這多半又是老師的功勞，半半子心中暗暗的感激起來。
半半子看到，母親和叔叔，看到自己的出現，似乎顯得很錯愕的模樣。
闊別三千年，再度重逢，肯定會很驚訝的，也會很激動的。
半半子看到，母親和叔叔已經露出激動的神色跑過來，半半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也衝了過去，正要給母親和叔叔來一個熱情的擁抱，卻聽母親和叔叔似乎顯得很憤怒的聲音喝道：「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讓你老老實實跟著老師學習，不要掛念我們，這才幾天，就回來了？是你吃不了苦被趕回來了還是太戀家偷偷跑回來了？」
半半子正要衝上前去的身形，頓時頓住了，茫然的問道：「母親，叔叔，你們說什麼？我沒有偷跑回來啊！我已經學了三千年了，這是得到老師許可回來的啊！」
「還在騙我們！」克麗絲更是大怒，喝道：「什麼三千年？這才幾天？兩天時間啊！不是說過沒學出一身真本事不許回來的麼？你覺得自己兩天時間能學多少東西？你老師能允許你回來？還說不是偷跑回來的！你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我當初就不應該太溺愛你！搞得你現在根本就吃不了苦……」
克麗絲氣得臉色發白，帕拉提連忙在旁邊安慰著她：「好了好了，克麗絲，不要生氣了。孩子還小，沒離開過家人，想家是正常的，好好教訓他一回，讓他聽話就是了！」
然後扭頭喝道：「麥吉，還不趕緊過來向你母親認錯？看把你母親氣成什麼樣了？」
雖然都說是嚴父慈母，但半半子知道帕拉提叔叔比母親還要溺愛自己，剛剛看似訓斥，其實是給自己打圓場。
可是……
自己真的很冤枉啊！明明過了三千年時間，怎麼才兩天？自己也明明沒有偷跑，有什麼好認錯的？
「叔叔，我沒錯啊……」半半子一臉無辜，脫口而出。
「還說沒錯！你……你是不是要氣死你母親和叔叔啊？」帕拉提也動了真火。
半半子連忙解釋道：「母親，叔叔，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回事，但是我是的的確確在老師的位面中，學習了三千年時間，這才達到要求，得到老師許可，和老師一起回來的。不信，老師就在後面，你們可以問問他啊！」
「三千年？」
克麗絲二人面面相覷：「可是明明才過兩天啊！」
「還有，這山谷怎麼回事？不是毀了嗎？」
克麗絲二人還在震驚中。只聽帕拉提說道：「我倒是的確聽說過那些強者們，擁有控制時間的能力，可是最多也不過加速十倍百倍的。就連龍神大人，也不過做到五百倍的時間加速。可這兩天加速到三千年，實在是……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克麗絲也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聽到兒子的問話，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這是你們老師幫忙恢復的。麥吉，你說的話，是真的麼？」
老師居然能夠將已經毀滅的東西恢復到沒有毀滅前的模樣，而且沒有任何拼湊的痕跡，這水平，可也太驚人了。
要知道，破壞容易建設難，要把已經破壞的東西重新恢復原狀，那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對比那兩天變成三千年的水平，這樣的能力，倒也正常了。
想必，這都是屬於時間法則的控制能力吧。
時間加速不用說，這將破壞恢復原狀的能力，雖然可能有多種手段作到，但是最可能的還是時間逆流，通過將這片地域的時間，逆流到沒有破壞之前的方式，來完成。
而能夠做到任何一個細節都跟從前完全沒有分別，卻沒有絲毫痕跡留下來，，也只有這種能力才能做到。其他的能力，都難免留下蛛絲馬跡，讓人看出區別來。
半半子知道，聖人級別的存在，根本就是直接控制天道的存在，天道是什麼？這個問題很複雜，難以闡述清楚，但可以肯定，法則乃是天道的其中一種具體表象。那麼控制時間法則，無論是時間加速，還是時間逆流，倒也都是正常。
不過，那畢竟是聖人才能做到的。而老師，無論多麼接近聖人，畢竟還不是聖人。但現在看來，老師的水平，比自己從前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啊。
半半子心中升起明悟。
對老師的能力，他和幾個師兄師姐都在猜測，但總是如同迷霧一樣，猜不透。直到今天，這種明悟，才讓半半子勉強對老師的實力，有了一點估計。
想到這裡，鄭拓又想起自己在那位面中度過三千年，出來卻不過兩天，這巨大的逆差，更讓他心生感慨，不由得長吟道：「白雲蒼狗、滄海桑田，彈指一揮間……」
伴隨著長吟，他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中……
見兒子沒有回答，反而如同進入冥想一樣，對外界的一切都不理不睬，克麗絲還以為兒子出了什麼意外，正要上前，卻聽有人的聲音喝止道：「不用碰他。」
卻正是鄭拓現身出來了。
「見過大人……」
克麗絲二人連忙行禮。
鄭拓揮揮手：「不用多禮。」
「大人，麥吉他說的，都是真的麼？」克麗絲關心心切，連忙問道。
「沒錯，都是真的。」鄭拓點點頭，笑道：「這小子倒有幾分悟性，這麼快就能進入悟道狀態了，我本來還以為他要磨練一段時間呢……」
克麗絲不懂鄭拓的話中含義，但鄭拓的意思是誇獎還是明白的，總算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放心吧，克麗絲，半半他學習認真，修煉刻苦，又有悟性，他日前途不可限量。現在他已經學有成就，我準備讓他出來歷練一番。」
「有危險嗎？」克麗絲聽道歷練二字，頓時緊張起來，她可是知道歷練是不缺乏危險的。
鄭拓沒有回答，帕拉提倒是在旁邊說道：「克麗絲不用擔心，麥吉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挫折，磨練一番是好事。再說了，有大人在，能有什麼危險？你就別瞎操心了！」
克麗絲這才放心不提。
卻說半半子悟道的狀態，保持了幾個時辰之後，這才甦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鄭拓，卻是忍不住埋怨道：「老師，您可真是的，兩邊時間不同的事情，您瞞了我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