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大神通真幻孰辨 文 / 雲昊
第一百一十五章：大神通真幻孰辨
離開府邸，鄭拓使個術法，漫不經心的往前一跨，不過一步之下，四周卻已經景物迥異，已是從魔蚓之城中，到了城外巴馬和鄭拓約定的會面之處。
這是通過一條非常隱蔽的隧道連接到魔蚓之城所在大空間的小小洞穴。
原先這裡就已經非常難以被發現，外面更是戒備森嚴，有意無意的有無數軍隊在附近巡邏——而且這種巡邏已經延續了上百萬年，已經成了魔蚓之城軍隊的傳統和慣例，卻是無人知道，這樣巡邏的用意何在。
此外，這個小小洞穴也不過是一個中轉站。其本身也有無數四通八達彎彎繞繞的隧道，通向未知的方向。準確的說，這些隧道，已經構成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迷宮。迷宮中又有無數機關怪物的防禦，要想探索這裡，其難度相當之大，必須要付出極大代價，帶著極多人員前來，才能用至少幾十年的時間，探索到洞穴真正通向的地底深處，巴馬修煉之所。
這當然不可能。那麼多人、那麼長時間的探索，肯定會驚動魔蚓之城軍隊的。除非魔蚓之城被打下來了，否則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而打下魔蚓之城，有了那些黑龍的前車之鑒，誰敢打這樣的主意？
此外，魔蚓之城，魔蚓之城，顧名思義，這裡是魔蚓眾多的城市。可以說。整個城市，完全都是建立在百條以上實力在神級水準的魔蚓之上的城市。在巴馬和魔蚓之城的控制下，平時潛伏在地底看不出痕跡來的魔蚓，在危機時刻，也隨時可能從地底鑽出來進行襲擊。那可就防不勝防了！
這還不過是盡人皆知的表面上的防範。實際上，自身真火或者真火的一部分白天化為太陽在天空中，晚上化為月亮在天空中，整個魔蚓之城所在洞穴中的一切，都在巴馬監控之中，同時也在攻擊範圍之內。那就更別想成功找到巴馬的所在了。
可以說，這個隧道和中轉洞穴，完全是極度機密的，就算魔蚓之城的人也不知道。就算那些魔蚓之城有資格聯繫到巴馬的人也不例外。因為他們的聯繫，都是通過傳送魔法陣、空間門來進行，控制權都在巴馬那邊，未經許可誰也去不了。而這也是直接通往地底深處，地點還距離巴馬修煉之所很遠，兩者也不相通。巴馬都是通過投影出現在那邊來進行聯繫的。總之這種方法，是不經過這裡的。
因此可以這麼說，除了巴馬本身之外，鄭拓還是第一個踏足這邊的智慧生命——即使建設這裡的時候，擁有那麼多魔蚓手下的巴馬，也是不需要依賴外人。可是魔蚓沒有智慧，自然也就不算在其中了。
說這麼多只是為了強調一點：在這地底世界上四面樹敵的巴馬，對本身的安全是非常小心的。能夠讓鄭拓出現在這裡，卻也證明了巴馬的誠意。
作為中轉站的洞穴，看起來也是平平無奇，和普通的洞穴沒有人和兩樣。這樣做，可謂小心中的小心了。這樣的隧道和洞穴，在地底世界中可謂俯拾皆是，也幾乎不會有什麼人懷疑其中問題的。
之所以要弄這麼一個通往魔蚓之城的洞穴和隧道，其實只是巴馬為了方便日後自己的族人中擁有了靈智之後，通過此地進出。巴馬修煉之所當年在建造的時候，可是早就經過種種手段，以本名真火，將周圍的岩石錘煉得無比堅硬，還加上了許多珍貴的金屬材料在其中。而且禁錮了其中空間，任何人要過去，都只能從外向內，直接突破空間到達是根本做不到的。
總之這周圍方圓至少十里的巴馬修煉之所外圍防禦極其強大，非常難以突破的。即使最擅長於在地下鑽洞的魔蚓一族，實力不夠也不行的。連巴馬自己要這樣做都要費很大的勁呢。畢竟這可是用來防禦真神之類地底世界的主宰強者的措施，防禦不夠怎麼行？
這樣的話，要沒有這麼個通道，巴馬的族人還怎麼有能力去見巴馬？為此巴馬不惜給自己的安全留下隱患，也要準備好這樣得通道。可惜巴馬空自準備多年，卻一直是徒勞無功，數百萬年都沒有新的用有靈智的同族出現。
從前幾百萬年沒有人指點的時候，巴馬尚且如此著緊這地方的防禦，現在得了鄭拓知道，開啟同族靈識指日可待，這邊就更要著緊了。
事實上，踏足此地，鄭拓馬上就發現，這個小小的中轉站，居然已經被施加上了一些簡單粗淺的法陣。這可不是魔法陣，實打實的乃是修道者才能布設的法陣。另外還有一些簡單的禁制。有了這些東西，加上巴馬本身實力已經不弱，只要巴馬本身對陣法禁制的領悟能力足夠，那麼慢慢經營，將這周圍變得固若金湯，並非虛言。而那個通往裡面得通道，也將會變成一個殺著，而不是現在的隱隱中的防禦弱點了。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現在的巴馬還差點火候。不過鄭拓也沒打算幫忙，這些東西，還是自己布設的更讓人放心些。最多多指點一下巴馬相關的知識罷了。
卻說鄭拓到了這裡，卻早已經有一個人，穿著有點不倫不類的道袍，靜靜的等待在那裡。
鄭拓知道，這自然便是巴馬了。也不知道他是用投影化身出現還是本體出現。那不倫不類的道袍，卻是鄭拓對巴馬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的穿著。因為描述不夠詳細，很多細節巴馬就自己補全，難怪顯得不倫不類了。
看到鄭拓出現，巴馬微笑行了個鄭拓早就交給他的道家禮節：「鄭道友，貧道等候多時了！」
看到穿著不論不論道袍，行著有些走樣的道家禮節，自稱為貧道的巴馬，鄭拓著實有些想要笑。實在是這種樣子太滑稽了。不過鄭拓也知道自己可不能笑，對於新入行的人這樣打擊可是不好。
當下他任笑回禮：「有牢道友了。」
兩人在念波通訊之時，就已經瞭解極深，完全用不著親身見面的。這樣做只是為了表明誠意，增進雙方感情罷了。
不過，鄭拓當然不打算就這麼簡單。
只見他對著地面漫空一指，說道：「道友這地方有些簡陋，豈能作為見證你我相交之所？還是讓貧道幫你好好裝修一下吧。」
頓時間，地面上突然冒出一根青籐來，卻也看不出是什麼籐，只見那青籐見風就長，瞬間佈滿整個洞穴，然後開放出美麗的花朵來，霎那間這小小洞穴中異香四溢，同時淡淡白霧升騰起來，這小小洞穴，頓時變得如同仙家洞天一般！
仙家洞天，當然不僅僅只有一種植物。
接下來，無數瑤草仙葩頓時也冒了出來，小小洞穴，片刻間竟似乎變得大有千里之遙，鄭拓二人正站在這千里之內的最高山峰之上，俯視地面上萬事萬物。
巴馬舉目往下看去，只見仙霧繚繞之中，下面千里之遙，處處都是幽勝美景，足可百玩而不厭。而那青山綠水之間，生長著無數奇花異草，耀眼奪目，各擅勝景。其間更有無數儀態悠閒的仙禽仙獸，在青山綠水間悠然漫步。卻給這景致增添了更多生機活力。
而頭頂之上，也同樣高懸一輪紅日。燦爛的陽光照射下來，讓人心頭和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巴馬分明感覺到，這太陽和外界地表的太陽，竟然沒有任何區別！
一時之間的巨變，讓巴馬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他用自己的神識掃瞄，無論怎麼掃瞄，都看不出這其中的不對！就彷彿這樣的場景，從亙古以來，就已經在這裡存在了億萬年一般！
但他分明記得，之前這裡，不過一個小小的，只有區區百米方圓的洞穴啊！
這等手段，卻是何等了得？創世神也不過如此吧？
巴馬心中對鄭拓的敬畏，對天道修行的嚮往，卻是更加強烈了！
兩人所在的山頂，卻也不是單純的山頂。山頂之上，卻有一片湖泊，如同藍寶石一般鑲嵌在山頂，在太陽的光輝下，閃閃發光。
湖泊上也有淡淡仙霧繚繞，無數仙鶴在湖面上飛來飛去，鶴唳之聲此起彼伏，夾雜著樹林中無數小鳥的叫聲，婉轉而悠揚，讓人一掃心中塵囂，清涼無比。
湖泊之上，卻盛開一朵潔白的蓮花。那蓮花極其龐大，方圓有十數丈之遙，周圍是碧綠荷葉，延伸開去，也有百丈之多。蓮花中更有淡淡清香，撲鼻而來，讓人精神頓時一爽！
二人站在湖邊，鄭拓已經變了裝束，羽冠博帶，手中一柄七星羽扇，配合上那隱隱與天道相合的氣息，更顯得整個人飄逸逍遙，充滿仙家風範！
只見鄭拓手中七星羽扇輕輕一拂，道：「巴道友，如此良辰美景，豈能沒有珍饈佳餚享用？貧道這便喧賓奪主，借花獻佛了！」
只見地面上，卻是生長出一張石桌，旁邊兩張石凳，鄭拓招呼巴馬坐下，朝那石桌上一扇，頓時石桌之上，無聲無息的多了無數杯盞，造型無不奇特美觀，用不同材質製成，卻是玉質居多。
只是這些在兩人面前各有一套的杯盞，卻都是空著的。
見到巴馬疑惑的眼神，鄭拓卻是笑道：「好東西，當然要用新鮮的才好！」
說著鄭拓往外一指，說道：「首先，我們就先用些酒水水果吧！」
頓時間，山下獸鳴響起，一陣轟亂之後，卻見一隊白猿逶迤而來。那白猿盡皆形容古拙，雙眼開闔中精光四射，行走之間，和正常人並無二致。唯獨這白猿體表，並無尋常野獸的膻腥之氣，倒是充滿異香。
這對白猿，卻是各自手托種種仙果，為首一猿高捧石盞，一股奇香從那石盞中散發出來，卻是美酒香味。而那仙果之上，也有清香散發，兩香夾雜，不但沒有混亂，反而形成另外的一種讓人神清氣爽的奇異味道，讓人回味悠長，久之不絕。
這一干白猿將鮮果美酒奉上，各自施禮離去，唯獨那為首一猿，跪於鄭拓面前，「吱吱」之聲不絕，雙目充滿期盼目光，卻是想要討賞。
鄭拓笑罵道：「你這猴頭，倒是聰明！也罷，你我也算有緣，我這便與你一天大機緣吧。」當下持著羽扇，當頭就衝著白猿頭頂打去！
那羽扇帶起勁風，來勢洶洶，巴馬不過稍微看了一眼，就頓時感覺彷彿有一座大山朝自己狠狠壓過來，感覺十分難受！
那白猿卻也露出痛苦之色，然而它卻並無任何躲閃之意，雖然難受，也是硬撐著不肯躲閃！
只聽「啪」的一聲，這羽扇打了個正著，只見那白猿猛地一跳，咳嗽幾聲，卻是衝口中吐出一根骨頭來！
那白猿頓時大喜，連忙跪伏在地，竟然開口說話了：「弟子白猿，多謝上仙點化！還請上仙開恩，賞弟子一個道號吧！」
卻原來鄭拓剛剛那一下，居然將白猿喉中橫骨震脫，直接就吐了出來。
原來這白猿體內仙氣繚繞，鄭拓一看就知道，它享用過不少奇珍異草，天財地寶，靈智已開，唯獨喉頭橫骨還未化去，故而無法說話。然而要做到這一點，卻並不容易。這白猿雖然得天獨厚，卻也未受修行傳承，雖然知道吞吐日月精華，卻不懂得正確得修煉方法，這樣修行下去，要煉化橫骨，卻要起碼數百年工夫才能辦到了。鄭拓這一下，幫他脫去橫骨，卻省了數百年苦功，馬上就能說話了！
鄭拓笑罵道：「你這猴頭，真是得寸進尺！」
白猿卻是露出一副潑賴模樣道：「弟子雖然愚鈍，也曾見過一些上仙。上仙們都說是『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上仙既然開恩化去弟子橫骨，何不再給點恩賜呢？」
原來這白猿得要求可不簡單。賜予道號，那是師長方能做的。當然，向鄭拓這樣沒有師長，自己取道號那有另當別論。不過自己取道號，卻也得是修煉有成之輩，此乃修行界中的鐵律，誰也不得更改。
像白猿這樣剛剛踏上修行之路之輩，剛剛化去橫骨，尚未化形，如果此時就有了道號，那必然背後有靠山師長的，要麼是強大的妖族修士，要麼就是來頭不小的人類修士。若是其他修士見了，卻也要讓他三分，不敢貿然動手捕捉。要知道這類開了靈智，化去橫骨，卻還沒有化形的靈獸，並不被正式承認為妖族修士，在修行界中頗受歡迎，許多修士見了都會將之抓起來，作為自己守山門的僕役，甚至同為妖族的也不例外。但有了道號，就不能這樣做了。因為這就意味著，這已經是一位真正的妖族修士，這樣做那就是奇恥大辱，難保他的靠山不會替他出頭，為自己惹來因果，這卻是修士們不會做的。
此外，既然賜予道號，那便以這白猿師長自居。而師長自然不能薄待晚輩，怎麼說也得指點一二。這點指點對鄭拓不算什麼，對白猿來說，卻是莫大的恩惠，能夠修行有成，救全靠這一下了！
鄭拓失笑搖頭道：「也罷，你我有緣，我也就索性一併成全你！嗯，你乃是白猿之身，又有靈性若此，便叫做圓靈子吧！」說著屈指輕彈，一道流光飛出，隱入白猿腦海中不見。
那白猿頓時大喜，磕頭如同搗蒜：「弟子圓靈子，多謝老師成全……弟子圓靈子，多謝老師成全……」
這一下鄭拓卻是讓了開來：「你這潑猴，倒會順桿爬了，我可當不得你的老師。你的師承另有來頭，卻不在我這裡，這頭你還是留著等見了真正的老師再磕不遲！」
白猿誕著臉道：「老師既然開恩，又何必留著最後這一！」
鄭拓無奈道：「你這猴頭，太也潑賴，我可收不起你這樣的弟子。況且，天數不滿，物窮則便，得隴豈可望蜀？還是要知足才是！」說著一揮袖子，那白猿便覺得眼前一花，已經到了千里之外。
他還不肯罷休，拚命想要朝鄭拓等人所在的方向趕去，可是無論怎麼走，都無法靠近那邊，卻也只能死心，按著鄭拓度過來那道靈光中所傳法門修行起來，不提。
卻說鄭拓這邊，處理了那白猿，鄭拓這才回頭來，對巴馬這個空有主人之名，卻如同客人一般的人邀請道：「來來來，用些仙果，喝點美酒，權做開胃，下面還有好東西呢！」說著舉杯示意：「此酒乃山中靈猿精釀而成，乃是上等猴兒酒，靈氣充沛，十分難得，你我且乾此杯！」
剛剛的一番說話，巴馬卻都聽了個分明。鄭拓從前也將漢語傳授予他，雖然還不夠精通，其中很多典故都不懂，卻也懂了個八成，當下疑道：「道友，剛剛那白猿，還有眼前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幻？」
鄭拓舉杯含笑：「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