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一百零五章：再闖關依樣葫蘆 文 / 雲昊
第一百零五章：再闖關依樣葫蘆
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神梭突然變得雪亮，然後光芒爆閃，轟然爆炸開來！
龐大的氣浪和衝擊波，狠狠向四面八方衝擊過去！
卓爾們的陣型也被衝亂。
對於這種情況，原本有一定防範的卓爾們，那些用來進行防範的措施，卻已經被假的神梭吸引，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上面去了，更因為過於關注，承受了假神梭爆炸的絕大多數威力，根本無暇分身！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那蛛後分身眼皮子底下，在狂亂的爆炸波中，一道金光飛閃而出，如同游魚一般，靈活的在氣浪中游動著，不但快捷，而且更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滋味！
那足以讓任何人寸步難行的氣浪，對於這金光來說，竟然是仿若無存，不但阻止不了，甚至某種程度上，反而推動了其速度！
只見金光一閃，便已經消失無蹤！
但是人們都知道，那個他們大動干戈攔截的目標，已經沖眼皮子底下溜之乎也，到了中幽暗地域！
蛛後分身剛剛出現，便已經知道不妙，可是，她大叫的聲音剛剛出口，一切就已經發生！
而當她趕緊趕過來，準備親自攔截的時候，也已經為時已晚，目標早已經輕鬆的溜到空間通道另外一邊去了！
蛛後作為真神，當她用神識進行趕路或者其他舉動的話，幾乎動念即可完成，完全不需要受到物質位面的限制。但當她的分身降臨之後，這種能力也就失去了，必須受到物質位面的法則限制，速度的限制就是其中一種。
除非將臨到純精神位面，否則這種限制絕對不會消除。
當然，如果擁有借用乃至於改變或者突破法則力量的能力，那就幾乎可以不受到限制。可是如果蛛後能夠做到這一點，她就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強大神力，而是可以跟神上神相抗衡的強大存在了，除了創世神，沒有人敢說能夠聞贏她，即使鄭拓，不成聖的話，也是不敢打這個包票！
總之，蛛後親眼看到，那該死的蟲子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於是，她除了遷怒於那些卓爾們的無能，剩下的便是無窮的憤怒了——在她看來，這分明是那個未知的敵人在藐視她、戲弄她！明知道對方就是為了激怒她，本身神性就很乖戾的她，仍然火冒三丈！
天知道，其實兩個小傢伙，並沒有故意激怒她、戲弄她、或者說藐視她的意思。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其實只是因為最佳的闖關時機，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而已。
當然，蛛後的出現，必然會降低卓爾們的警惕，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這種恰好，某種程度上也算的上一種必然。
但蛛後當然不會考慮這些，她只知道，自己被鄙視了，被戲弄了！既然她的怒火無法發洩到敵人身上，那麼就只好拿卓爾們出氣了。
於是，守關卓爾的所屬家族和城市，統統都被屠殺用來獻祭給蛛後，以便平息蛛後的憤怒。同時，最先引發這一切的寇濤漁人，也被殺戮了多達十個部落上萬人同樣用來獻祭。而作為這樣做的代價，那就是整整三萬卓爾，差不多相當於一個不小的城市所有卓爾，在戰鬥中被寇濤漁人殺死。另外還將寇濤漁人和卓爾之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兩族的戰爭，已經一觸即發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現在實在不是開戰的時候，戰爭已經開始打響了。卓爾們想用那個寇濤漁人做文章，寇濤漁人又何嘗不想借用這個機會，來削弱卓爾的實力？畢竟那個寇濤漁人，完全是一個已經和母族脫離了關係的獨行客，至少表面上如此。他的任何舉動，都不能牽涉到其母族身上。這是地底世界的潛規則，百萬年來，任何企圖和這個潛規則作對的勢力，都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就連幽暗地域的實際主宰者蛛後，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這種潛規則的存在。
可想而知，卓爾的舉動會引發多麼嚴重的後果。
尤其是，儘管這種行為，完全幾乎是出於蛛後的授意，但蛛後絕對不會承認，更不會承擔破壞潛規則的責任。這個黑鍋，只能讓卓爾們來背。
說實話，這種行為表明，卓爾們信奉的真神，實在太不地道了。無怪乎即使在蛛後的祭司中、寵兒中，也很少由狂信徒存在。更多的是一旦實際成熟，就會背叛的投機者！偏偏這種行為，蛛後處於自己的神性，還不得不鼓勵，實在是很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味道。
同樣的，這些話，也是小傢伙們在教育師弟的時候，作出的分析。
他們的這一次行動，說穿了一文不值，也就是一個聲東擊西、出其不意的辦法。首先通過對方沒有防範的中幽暗地域那邊發動襲擊，然後出動假的神梭吸引注意，最後真神梭輕鬆過關。
可是，這方法卻非常適合當時的情況。說起來很多人都能想到，但是在當時的環境中要想看明白、想清楚，並且執行完美，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說起來，到了中幽暗地域之後，蛛後的分身，還是不肯善罷甘休，也緊緊追了過來。
只是很可惜，神梭的陰陽大五行神遁術，玄妙非常，到了這邊，和地面一接觸，那就食如魚得水，一遁便是千里之遙。這還只是兩個小傢伙操縱的時候的威力。
但即使如此，即使蛛後的實力遠遠超過兩個小傢伙，但猝不及防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小傢伙溜之大吉。
到了中幽暗地域，兩個小傢伙更不遲疑，直接朝中、下幽暗地域之間的通道趕過去。
當然，為了避免被人抄個正著，他們趕路的路線，並不是一條直線。
但是，平時哪怕無事也要惹事的兩個小傢伙，這一會卻變得老實了，可以說能夠避免產生事端的，那就盡量避免，實在不行，就用雷霆之勢，趕緊將人幹掉，然後馬上離開，絕不拖泥帶水。
他們應該感受到了一些鄭拓的急迫。
是的，到了中幽暗地域，鄭拓對鴻蒙紫氣的氣息，那種冥冥中的感應，變得更強烈了！
這種感應，並不是一種帶有明顯指向性的感應。其精確度，只能達到位面的程度。
也就是說，他只能感應到一個位面，是否擁有鴻蒙紫氣，但具體這鴻蒙紫氣的方位，卻是感應不出來的。
也只有在幽暗地域這種三個獨立位面連接在一起的位面群中，他才能通過在上幽暗地域的稍弱感應，中幽暗地域的稍強感應，推測出鴻蒙紫氣的真正所在，應該在下幽暗地域——因為他的感應，比和鴻蒙紫氣在同一個位面弱，又比沒有強，也只有這種獨特環境，才能將這種較弱的感應傳達出來。
這推斷，和他通過自己的心魔幻境，獲取的信息一致，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心魔幻境雖然又很大可能是真實的，但也不排除那麼微笑的一點錯誤可能。誰知道呢？對於這種神秘的東西，除非成聖，否則就算大羅金仙，也不敢說自己完全瞭解。
總之，中幽暗地域那比上幽暗地域還要廣闊一些的地域，他們趕到通道口，反而比在上幽暗地域還要快一些。不過十來天功夫不到，就已經到了中、下幽暗地域的通道口了。
毫無任何意外，這裡同樣是戒備森嚴。
如果所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魔法陣更多，戒備更加森嚴，甚至幾乎禁絕了兩位面間的一切往來。少數的通行者，也必須獲得自己族中的擔保和其他雜七雜八無比繁瑣的擔保，才能被放行。
事實上這種人，數量極少，少到幾乎不可能被利用。因為這一次，接受了教訓的卓爾們，通道兩側，都是在同樣的戒備著，並沒有任何一處存在偏差。
當然，對往來行人的檢查，即使非常嚴密，但是守關者的主要精力，還是用在防範突發事件上。
畢竟，擁有神梭這樣強大武器的人，似乎不太可能喬裝改扮來冒險通過，恃強硬闖的可能性還要來得大一些。
無論如何，上一次的手段，幾乎是沒有用了。
「怎麼辦？」
看到這種架勢，兩個小傢伙也有點沒了主義，緊張的悄聲商量起來。
儘管看起來通道只是有上面說的那些變化，但是兩個小傢伙敏銳的直覺，發揮了作用，他們感覺到，這表面上看上去的東西，並不是真正埋伏的全部。
事實上，他們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通道口處，暗暗潛伏著。如果不是他們修煉的心法，加上他們的天生敏銳直覺，還真的發現不了。
可以想像，當他們闖關的時候，這股力量突然出現，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要不是他們事先發現，倒時候難免會吃個大虧。
這一回，兩個小傢伙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其實，這種戒備埋伏，真要破解，非常簡單，只需要隨便跑個沒有人煙的角落裡，帶上個十年八年的，再森嚴得戒備能堅持那麼久？中下幽暗地域的住民，能忍受這麼長時間得斷絕往來？那個潛伏得強者，肯跟耗子一樣在那裡呆那麼久？
很顯然不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只會被時光沖淡，到最後，大家可以輕鬆自在的過關而去。
但這種辦法現在卻不可能用得上。他們可是感覺到老師對趕到下幽暗地域的急迫心情。
這種連他們都能感覺到的心情波動，出現在他們一向以為即使天崩地裂臉上也不會變色的老師身上，的確透著股子不尋常。
鄭拓也知道自己的心境有波動，不過，他不波動也不可能。畢竟那是成聖之機，無上至寶，不知道在哪裡還罷了，知道了偏偏還要當面過錯，以鄭拓的心性修為，也是忍耐不住的。
不過，即使如此，鄭拓還是有自己的氣度，並沒有表現得太患得患失。
只不過，他的這種心情，不但弟子們看了出來，連雷克斯都看了出來。
「主人，您真的不幫幫他們嗎？我看這架勢，要想過關，很難啊！」忍了半天，雷克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鄭拓搖搖頭：「沒有必要，我相信他們。再說，孩子的成長，是需要磨練的。眼下，正是一個磨練的好時機，怎麼能就這樣放過呢？」
鄭拓的話，讓兩個孩子聽了，更加豪情萬丈，也平添了更多壓力。
無論如何，不被壓力壓倒，就在壓力中成長。而他們，並沒有被壓倒，那麼成長，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兩個小傢伙商量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了一個方案，一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甚至顯得有些拙劣的方案。
因為這個方案，幾乎就是上一次的翻版，而且第一波襲擊，還是從通道這邊發起。
「這……這真的能夠成功麼？」
雷克斯實在難以相信，這種簡單拙劣的複製方案，就能通過如此戒備森嚴的關口。
「為什麼不讓他們試試呢？很多東西，要試過才能知道結果。連試一試都不敢，那只是一種對自己的不自信。我想，我的弟子只有豪氣，沒有不自信！」
兩個孩子更是豪情沖天：「我們行的，一定行的！」
接下來，又是和上回差不多的行動。
不過巧之又巧的事，這一回選擇的被催眠者，又是一個寇濤漁人。
「怎麼會這麼巧？這真的是巧，還是刻意為之？」雷克斯有些難以相信的自言自語。
「你說呢？」
「如果真的是刻意未之，那麼這兩個孩子的心機，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吧？」
雷克斯實在不敢相信這一點。
因為，這一個小小舉動，卻包含著多重意思，智慧差點的人，都是看不全的。
第一，上次寇濤漁人襲擊後，任何人都會認為，這一次，敵人不會故伎重施，誰都知道這會讓人又防備的，再來一次不是笨蛋麼？
但是且慢，那只是普通人的看法。聰明人卻會逆向思維：正因為大家都這樣想，這樣做反而會出其不意。
但是，這是第二個但是了，上面那只是普通聰明人的想法，智者還會再度逆向一回，聰明人會想到這一點，所以不能這樣做。
這就完了嗎？不，我們還有第三個但是，更智慧的智者會想，智者會想到那一點，那麼我們再逆向一回，不是讓智者也會上當？
但是……
別但是了，再但是就沒個完了，就跟那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一樣，永遠沒有盡頭的。
實際上，現實中，不會有人想那麼多，有閱歷的聰明人，都會根據現實有所取捨的，無窮盡的逆向思維，只是理論上存在的東西。現實不會給你那麼多逆向的機會。
實際上，很多逆向，現實的經驗，就可以直接排除了。即使不能排除，也可以通過手段來防範，尤其是這種只有兩個方向的問題。
真正的智者，會跳出這個小小的圈子和思維定勢。
其實，兩個小傢伙根本沒有在這個方向上考慮多久，他們考慮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在這方面上，有效果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們決策的立足點，也不在這裡。
真正的考慮是，這個寇濤漁人的出現，將會讓卓爾和寇濤漁人兩族，陷入徹底的決裂和戰爭，再沒有轉圜的餘地。同時，還隱隱瞄著地底世界的其他大勢力。
為什麼偏偏兩次都是漁人發動攻擊，而不是其他種族的人？
這個問題，無論寇濤漁人也好，卓爾也好，其他勢力的人也好，乃至於蛛後也好，都會問道。
而他們的答案絕不會相同。
正是這種不同的答案，讓他們只可能走向分裂。再也無法聯合起來，統治地底。
而這，正是兩個小傢伙想要的。
近期，可以利用這個闖關。遠期，這可以為他們那幫助地底世界最低等種族崛起的事業，提供最大的便利和最有利的局勢。
這才叫做深謀遠慮。
更可怕的是，這一招直指要害，各種族都不得不接招。就算知道這中間有問題，也不得不按照兩個小傢伙設定好的方向走下去。
推動大勢，別無選擇，這才是謀略的最高境界：陽謀。陰謀敗露了，謀略只能失敗，可是陽謀就算敗露了，對方也只能那樣做。兩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兩個小傢伙，已經初步擁有領袖者的風範了。
儘管這種風帆非常稚嫩。
對鄭拓而言，可以用一句老話表達他的心情：我很欣慰。
無論如何，計劃終於開始發動！
寇濤漁人自爆，假神梭出現吸引火力。
一切都似曾相識，守關者應付起來，也駕輕就熟。
但是，真的就這麼簡單？真的就這麼簡單麼？
不管是誰，心底裡都難免被打上了個問號，
動手的時候，也難免因為心中的疑問而有些遲疑。
哪怕那個幕後潛伏者也不例外——其實誰都知道，這多半是蛛後的分身。
而這，正是兩個小傢伙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