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七十一章：揭真相維基劇變 文 / 雲昊
第七十一章：揭真相維基劇變
像蓋文這種內向孤僻的人，只要找準了他的喜好，很容易和他打好關係。
但是這樣的人，卻又是十分敏感的。如果僅僅是投其所好，而不是真的對他喜好的東西感興趣，那麼他們也很容易就會發現你的敷衍。
而一旦發現，他們的憤怒，也會更加駭人。
現在，伴隨著蓋文那一句話，周圍的氣氛，彷彿霎那間降到了冰點！
到底是一個實力在神級以上的人，儘管未經戰陣，儘管可能空具實力，但是這心神一冷，也會自然的影響到周邊環境的氣氛。
現在這樣子，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羅比奧已經小心戒備，隨時準備著迎接對方的翻臉了——或許他心中，還歡迎這樣的場面出現。因為只要出現了這樣的場面，那麼鄭拓很可能就不會在眷顧蓋文，而他對維基的追求，也就少了更多顧忌！
不過鄭拓卻是胸有成竹的大笑道：「蓋文先生，您的煉金水平的確很高，但是，這還遠遠不是最高水平。您是不是一直在希望能夠晉級賢者，可是無論如何，也晉級不上去？」
這是很顯然的，看到蓋文的那些煉金產品，雖然風格各異，奇妙無窮，但有一點，卻是其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在理論上的突破，幾乎沒有。
要想晉級賢者，在哲學理論上沒有新的突破，那是休想。在鄭拓看來，他見過的這麼多煉金術士，或許唯有便宜師兄安格斯有這個潛力。因為他的理論就算沒有太大的突破，也已經出於突破的邊緣了。
當然，如果他自己將天道玄奧完全融入煉金術中，或許也能晉級賢者。不過他可沒有那麼多閒功夫來慢慢研究哲學和煉金。
除此之外，即使這個蓋文乃是鄭拓所見造詣最高的煉金術士，仍然只能在前人的圈子裡打轉，沒有突破，他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在前人的框架中，加以更加仔細的完善，更加深入的研究。
而晉級賢者，要做的，卻是跳出前人囹圄，重新創立一個新的框架。儘管在實用上，或許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從哲學上講，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蓋文頓時忘記了剛剛的小小不快，連忙一把抓住鄭拓的手，大叫道：「莫非西蒙先生您有辦法？什麼辦法？快說，快說，是什麼辦法啊？」
看他那目光中的狂熱，鄭拓也難免為這個人而動容。
或許，對這個人來說，煉金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吧。沒有這樣的精神，哪能在煉金上取得什麼成就？
維基也是暗歎一聲，這個主人，實在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見狀連忙上去拉住蓋文：「主人，不要著急，慢慢來，這樣很失禮的。把手放開好嗎？」說著轉向鄭拓：「西蒙先生，我想，看到我主人這樣的研究精神，您一定不會吝嗇將您所知道的東西講出來，對嗎？我想，我的主人，一定不吝惜用任何東西來換取您的指點的！說吧，您要什麼條件，才肯答應？」
這個貼身女僕倒是很了得，經她這麼一說，再被她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望，估計再想拿蹺的人，也會忍不住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來個竹筒倒豆子吧？
反正羅比奧已經開始怪罪起鄭拓來：「女神要知道的東西，你告訴他不就得了？賣什麼關子嘛？」
蓋文倒是很聽這個貼身女僕的話，乖乖的放開手，只是那雙眼睛，就如同小孩子渴求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實在讓人受不了。他這個堂堂主人，竟然將一切交涉、討價還價的事情，統統交給了這個貼身女僕，倒是頗有甩手掌櫃的風範。
鄭拓反正也沒打算隱瞞，再說，幫助這個和震旦系有關係的人突破，也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呢？當然，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索取一點小小的回報，還是不能放過的，反正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下回答：「維基小姐，放心，我的要求……」
「他沒什麼要求！維基小姐，您要的東西，怎麼能夠索取報酬呢？這也太沒有紳士風度……」
羅比奧再也忍不住了，連忙插嘴道，可惜被鄭拓的眼睛一瞪，立刻把剩下那些討好的話縮回了肚子裡，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遍，低著頭不說話了。
維基嫣然一笑：「西蒙先生，他說的話，我可以認為是您的意思嗎？」
要是換了個要面子的人，只怕再不願意，也得馬上點頭承認。不過鄭拓可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搖搖頭，朗然一笑：「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倒是維基小姐您，您能夠代表您的主人嗎？」
蓋文也不含糊，馬上出來背書：「維基的話，就是我的話。」
「說吧，西蒙先生，您想要什麼？」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您這個位面中的一點小小的東西，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東西。」
「那是什麼？」
鄭拓微笑著望向蓋文：「蓋文先生，您知道這個半位面中，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嗎？」
蓋文皺緊眉頭，想了半天，才孩子氣的撓撓頭：「我不知道。這個半位面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他當時的確說過這半位面有些特別。但具體什麼東西，老師說我還不夠資格知道，也就沒有細說。」
「賢者大人果然是賢者大人，連這東西都知道啊。」鄭拓忍不住讚歎道。其實他很清楚，如果那個楚狂人真的是震旦系的人的話，玄黃之氣都不知道，那也太不合格了。
「那麼，西蒙先生，這個半位面中，究竟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呢？」維基問道，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若是這半位面真的有什麼連賢者都認為很重要的東西，是否值得為此而交換晉級賢者的秘密呢？
最後維基還是決定了：換！因為她知道，對自己的主人來說，什麼都比不上在煉金上取得突破，從而晉級賢者。再珍貴的東西，也不過是外物。只有自己的突破，才是屬於自己的。
決定之後，她仔細聆聽著鄭拓的解釋起來：「說來話長了。一時間也說不完。不過，我可以大概的說明一下，這東西很重要。可以說非常重要。哪怕一個完整世界，沒有了這樣的東西，也會變得死氣沉沉，甚至走向滅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半位面從前一定沒有這麼大，以後也不僅僅會這麼大，它在不停的擴張，對不對？」
「西蒙先生說得很對。主人他就抱怨這個半位面太大了，很不好控制。西蒙先生您的意思是，一個世界需要這個東西才能繼續存在，而我們這個半位面之所以不斷擴張，也是因為這個東西才會這樣了？」
「不錯，甚至，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這個半位面可以發展成為一個真正的、完整的、獨立的位面，而不僅僅是一個依附於其他位面存在而存在的半位面！」
鄭拓並沒有隱瞞有關玄黃之氣的任何東西。對他這樣的修為和地位來說，幹什麼事情，自然而然都會光明正大，根本不需要，更不屑玩這種小人伎倆。可以堂堂正正得到的東西，何必非要依靠欺騙來獲得呢？
真正的上位者做事，完全是通過以勢取勝，陰謀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多餘的了。這就是所謂的陽謀了。
鄭拓沒有隱瞞，維基當然不肯就這樣賤賣了，她自然要為自己的主人，爭取最大的利益，前面她的決定，只不過是最起碼的底線而已。談判嘛，底線只是一個參考。除非強弱太過懸殊，否則任何談判都根本不可能退到底線的。
「西蒙先生，既然您說的那東西如此珍貴有用。您不覺得，僅僅用晉級賢者的秘密，就來換取那東西，實在有點太配不上其價值了嗎？」
鄭拓哈哈一笑：「價值這東西，並不是一個固定不變的。在不同人的眼裡，價值也有不同的看法。或許有的人認為寶物價值最高，生命與之相比不值一提。但另外一些人，卻認為生命最重要，哪怕最好的寶物，也換不回人的生命！這就看各自的想法了。以我想來，在蓋文先生眼中，哪怕再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上他的研究，比不上他晉級賢者的機會吧？我們這樣交換，各取所得，豈不是正好嗎？」
維基愣了愣，卻是沒有反駁。
沒辦法，誰讓她的主人不爭氣，一眼就被人家看穿了呢？底牌都被看穿了，那還有什麼好爭的？維基也是知道進退，非要強爭，倒時候大家一拍兩散，主人可就難受了。不知道有這個秘密到也罷了，明明知道，卻偏偏失之交臂，誰也是無法接受的。
最後維基不得不歎息一聲：「你贏了！西蒙先生。看來我還是沒辦法幫助主人獲得更多……」
鄭拓並沒有露出什麼得意的神色，卻是正容道：「維基小姐也不用氣餒。您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只是有些東西乃是形勢所逼，個人的努力已經無法改變了。您說對嗎？蓋文先生。」
聽到鄭拓稱讚自己的女僕，蓋文卻是笑得很開心：「維基當然不錯，那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啊！」
「作……作品？」
羅比奧再也忍不住，失聲道。
蓋文卻是詫異的望著他：「有什麼不對嗎？這本來就是作品嘛！這是我製造的最完美、最像人的仿生構裝生物了！不，不對，應該說是煉金生命！因為維基已經擁有和人一樣的智慧，這已經屬於生命，而不僅僅只是那些智慧不高的生物！」
「她她她她……她是煉金生命？是人造的？」
羅比奧無比驚駭的指著維基，大叫道，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不錯！很像真正的人類吧？我可以肯定的說，如果事先不知道，沒有人會認為，維基並不是自然的人類，而是人造的煉金生命！」
蓋文臉上閃動著無比陶醉自豪的光芒：「這是我的創舉！我甚至可以肯定，維基是這個世界上，煉金術出現以來，所製造的最完美的生命了！她的身體，是完全通過特殊的方法，生長出來和普通人類一樣的身體，而且，和普通人類不一樣，她的身體可以蘊含強大的力量！不但如此，她還跟人類一樣，擁有無限的潛力，可以無限的強大！她的智慧更是和人無異！可以說，除了出生的方式不同，她跟人沒有任何兩樣！可惜，除了她之外，我再也創造不出和她一樣完美的煉金生命了！」
羅比奧還是難以置信的搖著頭：「煉金生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太不可思議了……維基小姐，您能親口告訴我一聲，您……您真的是煉金生命嗎？」
維基神色黯淡起來，歎息一聲：「不錯，我的確是主人製造出來的！」
羅比奧臉色蒼白，往後退了幾步，一句話都不說了。
鄭拓滿懷深意的目光朝羅比奧望了過來，就像在問他：你還喜歡你的女神嗎？
羅比奧無聲的搖搖頭。
他愛的是活生生的維基，而不是充氣娃娃一樣的人造物！無論這個維基，有多麼像人，畢竟還是人造物！當得知維基真實身份的那一刻起，羅比奧的愛情，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早就被捲到了九霄雲外了！
維基敏感的感覺到了這一點。她的臉上變得更加黯然。
對羅比奧的感情，她其實一直心知肚明的。儘管她不能接受，但是這種對自己魅力的認可，還是讓她心中很開心的。
可是，當得知自己真實身份之後，羅比奧的感情，卻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讓她很傷心。
無論怎麼像人，作為一個人造的煉金生命，她心中還是有一種稱為真正的人的嚮往。羅比奧的愛情，給了她虛假的幻象，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就是人了。可是當一切真相大白之後，虛假的東西，終究還是要煙消雲散。
人造生命，永遠都是人造生命，無法成為真正的人！
我到底還不是人啊……
維基的心中，無比的傷心絕望。
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擁有自我的意識，偏偏又不是人？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就像外面那些沒有自我意識的構裝生物一樣，懵懵懂懂的活著，或許更開心更快樂……
這些想法，其實在她的心中，早就有過。只是從前這個半位面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來，也就沒有機會讓她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直到今天……
越想維基越傷心，越絕望，慢慢的，她身上的煉金生命核心，開始變化著、變化著。
別人不清楚這變化，但是鄭拓這擁有強大神識的人知道，還有蓋文這個創造維基的人知道，一旦煉金生命核心的變化達到某種程度，維基的生命和意識，就將走向終結！
「維基！你怎麼了？維基？」
蓋文大驚失色，一把抱住了維基，大叫起來。
維基絕望而淒婉的眼神望著這個從自己有意識以來，就深深銘刻在心中的男子，心中如同刀絞，淚水，已經從她的臉上滴滴滾落！
對不起，主人。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和主人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錯了。我只是一個人造物，我沒有資格和主人在一起。更沒有資格成為主人的女人。只有真正的人類，才能夠成為主人的女人啊……
永別了，我深愛的主人……
維基的眼神越來越絕望，煉金生命的核心，變化也越來越趨近於極限！
這時候鄭拓突然大聲道：「蓋文，你說，維基除了出生的方式不同，和人類沒有兩樣麼？」
「……」蓋文仍然在抱著維基，淚水，也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根本無心回答鄭拓的話語。
「你錯了！維基出生的方式，也和人類沒有不同。」
「人類最開始是怎麼出現的？那也是創世神創造出來的！除了創造者不同，維基和人類，哪有什麼不同呢？」
人類也是被創造出來的？
人類也是人造物？
維基的心中，突然有聲音在迴盪！
「其實，創世神也曾經和自己創造的人類結為過夫妻，現在人類中的一支，還自稱為他們的後裔，沒有任何人會歧視他們，所有的人都還都尊敬他們，他們自己，也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
鄭拓說的，卻也沒有瞎編。雖然這只是一個傳說，但這是連眾神和神上神都認可的傳說。空穴來風，絕非無因，想必也未必不是事實。
當然，創世神創造人類，實際上只不過是接受冥冥中大道的指引，創造出的大道種族而已。所謂的創造，不過借創世神的手成形而已。
但是，誰又說得清楚，維基的被創造，不是蓋文接受冥冥中大道的指引，靈機一動所成呢？否則他為什麼再也創造不出一樣的完美煉金生命來？
受造物也可以和創造自己的主人相愛？這麼說，我和主人之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種鴻溝？
維基的心中，終於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