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五十六章：否極泰來地下行 文 / 雲昊
第五十六章：否極泰來地下行
從下面走？
哈曼德聞言皺緊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在談正事！西蒙，不要把你那自以為是的幽默感拿出來擺弄！」
鄭拓一攤手：「我說的的確是事實，但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沒辦法了……」
「你……」
哈曼德還要說什麼，卻被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海茵姆斯攔住了話頭，對鄭拓問道：「西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確定可以從下面安全的通過？」
「當然，對此我毫不懷疑！」
「你真的確定自己的腦子沒有出問題？下面怎麼走？那可是可以將沙子都腐蝕掉、吃掉的變異沙蟲啊！下面能有什麼，可以阻擋變異沙蟲？石塊？沙子可是石塊碎裂變成的，能腐蝕沙子，石塊也一樣能夠腐蝕！這根本行不通嘛！」
海茵姆斯搖搖頭，失望的說道。
還以為鄭拓真的有辦法呢，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異想天開。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有一點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既然變異沙蟲這麼厲害，連沙子都能吃，在哪兒都能生存，那麼為什麼在整片沙漠中，只有眼前這一片地方，才擁有這片沙海？才擁有變異沙蟲？你不覺得奇怪嗎？」
「或許……或許其他地方有它們的天敵？」
「好吧，我們姑且承認其他地方有它們的天敵，但是，就算有天敵，也不可能遍及整片沙漠吧？還是那句話，整個神殤之地如此廣袤的地方，為什麼沙蟲們偏偏只在這環繞整個城市，而且寬度不過十里的沙海中存在？」
「這……」海茵姆斯也的確感覺到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還有，」鄭拓指指那邊的沙海：「你注意到沒有，這沙蟲根本就是僅僅只在那沙海中生存，其他地方，根本就不越雷池一步！哪怕近在咫尺的外圍，也絕對不踏足。難道這正常麼？」
「你的意思是，這沙蟲，是某個強大存在，圈養的？」海茵姆斯不是什麼蠢人，立刻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也為之毛骨悚然得答案來！
「沒錯，」鄭拓望向對面的那龐大而死寂冷清的城市：「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那麼這個圈養沙蟲的強大存在，只怕就在那城市之中！」
再不能動用能量得神殤之地，仍然有能力圈養沙蟲，換句話說，他的**必然達到能夠抗拒沙蟲唾液腐蝕的程度，並且他的肉搏能力，也足以將那龐大可怕的沙蟲像踩死一隻螞蟻一般輕鬆殺死，否則絕不敢圈養這麼多沙蟲！
這是什麼樣的能力？
單憑**就做到這一點啊！就算這個世界上肉搏能力最強大的龍族，只怕也未必能夠做到吧！畢竟龍族的強大，主要還是在魔法能力和龍鬥氣上，換句話說就是能量上。在神殤之地，未必就能有多強大。
一時間，所有的人心中都升起了強烈的懼意：和這樣強大的存在戰鬥，我們是否選錯了目標？
不過鄭拓當然毫不驚慌。別看他現在不能動用法力，但是單憑肉搏能力，殺死一隻沙蟲也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的肉身強度之高，沙蟲的唾液也是奈何不得的。
而且，根據他的估計，很可能不能動用能量的限制，到了那座城市中，就會發生變化了。
所以，那個圈養沙蟲的強大存在，未必就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最後還是哈曼德這久經艱險，心志堅毅的人首先打破了沉寂：「西蒙，沙蟲就算是圈養的，和我們從下面通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鄭拓露出了一個充滿信心的笑容：「大家看，沙蟲這麼厲害，卻只能局限在這沙海中生存，那麼這是為什麼呢？周圍肯定有足以攔住沙蟲離開的東西存在。」
「難道不能是那個強大存在的威懾嗎？」有人疑問道。
「在這片地方，就算威懾，恐怕也得要面對面才能產生作用吧？你認為那強大的存在會整天站在沙海邊上來威懾沙蟲不離開嗎？他難道就不幹別的事情了？」
提出疑問的人自己也是訕笑一聲，明白了自己疑問的荒謬。
「你的意思是……」
還是海茵姆斯和哈曼德這種冒險經驗極其豐富的人腦子轉得快，目光中閃動著激動的光芒：「沙海的下面也……」
「沒錯！要圈養沙蟲這種沙子都能吃掉和腐蝕的存在，很顯然不能僅僅在四周設下阻攔物，在沙海的底部，也得設下阻攔物才行。否則沙蟲恐怕一個個都從沙海的底部逃走了。因此，我們只需要從沙海的底部下面，挖一條地道，就能成功的穿越沙海，抵達對岸！」
「可是，我們應該怎麼挖地道呢？我們可沒有相應的工具啊……」
鄭拓一攤手：「那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了。我只能提出相關的解決方案，具體怎麼解決，那就要靠大家了，反正我是沒辦法的……」
額……
周圍的人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你這不是明顯得不負責任麼？只可惜這個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
「放心吧，公會存在那麼多年，這點小問題都無法解決，趁早解散得了！」
海茵姆斯的心中也產生了類似的衝動……
以前沒看出來，現在才發現，這小子的嘴巴怎麼這麼缺德啊……
看到大家那恨恨的目光，鄭拓很無辜的笑笑。
其實他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現在效果不是出來了嗎？誰都沒有再考慮那個盤踞在對面城市的強大存在的問題了。要是總是想著那強大存在，這個隊伍的士氣也就完蛋了。
不過鄭拓說得很對，對這種簡單的打地洞的工作，公會早就終結出了一整套經驗，即使在沙漠中打地洞，也完全能夠勝任。不過前提條件是，這片沙漠的地下，沒有什麼危險才行。
不過這一點，大家都選擇性忽略了。
這已經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這都還要怕這怕那，乾脆別干冒險者了。冒險生活，從來都和安全無緣，要不怎麼能叫冒險？
「鄭，你確定我們真的可以從下面過去？」
羅比奧卻是有些不太放心，偷偷問道。
不能動用能量的位面商人，連自信心都要大大減少。什麼意氣風發的日子，也只能想想罷了。
不過，作為位面商人，野心還是有的。羅比奧覺得，如果能夠破譯這片地域不能動用能量的原因，並且成功掌握，嘿嘿……到時候可就是其他位面商人嘗嘗他這樣的痛苦了！
至於能否成功，在鄭拓這個神秘的震旦系人面前，他從來不懷疑成功的可能性。
就他看來，鄭拓來這裡做任務，只怕為的就是這個東西吧？要是沒有把握，他能過來麼？自己就安心的等著分贓吧！
震旦系從來不虧待朋友，這可是大宇宙中的常識。
當然了，雖然有信心，但是失去了憑恃的位面商人，難免還是有些患得患失的。
「放心，我推算過，沒問題。」
鄭拓安慰道。
羅比奧知道震旦系的人都有些神神道道的預知未來的能力，聞言頓時心中踏實多了。
不過鄭拓也沒有騙人，他的確也是推算過。只是用的就不是天機推演，而是易術了。
和天機推演不同，易術的推算很可能出現不準確的現象。而且主要看解卦的人本身的能力。什麼卦象反而只是一個觸發結果的契機了。但是好處就在隨時可能推算。而且修為高的人推算，準確率越高。天機推演卻必須心中得了靈機才能推算，否則強行為之，要麼被天機反噬，要麼什麼都算不出來。當然一旦有了結果，那就是絕無差錯的。
鄭拓從前都是用天機推演的。但是沒有靈機的時候，卻也無可奈何。不過現在看來，沒有靈機的時候，用易術和其他手段推算，倒也是可以的。以自己的修為，推算結果正確的幾率應該在六成以上，這就很不錯了。
這一次他得出的結果是否。
天地否，乾在上，坤在下，那些什麼卦辭的就不管了，對天道參悟水平極高的鄭拓自己的解釋，比那些凡人弄出來的卦辭準確得多。
天地否，否極泰來，也就是說，到了絕路的時候，還會出現唯一的生機。正符合現在的形勢。
而生機從何而來？
否極泰來，與之對應的是陰極陽生，要找生路，便要從陰處得之。陰指地，大地深處，那就更是陰中的至陰。
再結合周圍的形勢，那麼結果出來了：打地洞，從地道穿過沙海。
至於那什麼關於沙蟲的分析，這還是鄭拓結合自己的卦象，順理成章推導出來的。也就是說，有了結果，反推原因，自然輕鬆得很。
鄭拓的個性，畢竟不是那種極其細心，從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發現最終結果的人，要是不知道結果，他也是想不出辦法來的。
不過他不是那種人也好，因為那種人很容易被細節迷惑，不能把握全局，對掌握大勢和參悟天道都是不利的。這樣的人，只適合做幕僚，當頭是不行的。就算修行，這種人對具體修煉方法的研究，很可能做到爐火純青，極盡奧秘，但要真正參悟天道，卻往往難以成功。要是鄭拓是那種人，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了。
卻說海茵姆斯等人，得了這解決之道，立刻就開始調動人馬，準備開始挖洞。
不過，就在他們開始開始準備挖一條通向地下的地洞時，鄭拓卻是阻止了他們：「且慢！」
「怎麼了？西蒙？」
「大家還挖什麼呢？別忘了這片地方的特點。」
眾人臉色一變，想起要不是鄭拓等福將在，自己這些人，只怕早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出現的沙洞，一個個都埋葬在地底了吧？
「算了吧，那樣很危險的！別忘了我們的同伴都是這樣失去生命的！」
有人立刻打了退堂鼓。
「沒錯，那樣很危險。但那是因為，我們彼此間都沒有準備！只要有了準備，我們就能夠很安全了！」鄭拓笑道。
「可是，你們在的地方，地面不會下陷啊！外面什麼時候下陷，又無法確定，怎麼個準備發啊？」
「再說了，那樣實在太危險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挖洞吧！」
冒險者們議論紛紛，都不同意鄭拓的意見。
「放心吧，我們在的地方地面不下陷，只是因為我們不想讓它下陷而已。要什麼時候下陷，我們都能夠決定！」
「什麼？」海茵姆斯卻是大驚：「地面不下陷，不是因為你們的鴻運嗎？你們能夠控制地面下陷不下陷，難道這不是因為鴻運，而是另有原因？」
如果這樣的話，以前可就有見死不救的嫌疑了！
鄭拓連忙解釋：「地面不下陷，的確是因為我們的鴻運。但是我們也的確能夠控制地面下陷不下陷！」
雷納德聞言大急，他可沒有這樣的能力！真要說什麼，見到鄭拓對他打了個眼色，卻也只好把話憋了回去。
「難道……難道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你們居然也能夠控制了？」
海茵姆斯幾乎難以置信！誰都知道，運氣是根本無法控制的，誰相信居然有人真的能夠控制？如果真的能夠控制，那麼公會掌握了這個方法的話，豈非……
鄭拓笑而不語，對海茵姆斯的問話，絲毫不加回答。
海茵姆斯話剛出口，便知道自己白說了。很顯然這是人家的機密，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不過，如何想辦法讓鄭拓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卻開始在他的心中盤旋起來。
海茵姆斯的想法，鄭拓早就洞若燭火，不過沒關係，反正他也沒打算在冒險者公會多呆。再說了，這天命真訣何等重要？豈能隨便傳授？就算傳授給冒險者公會，他們能夠掌握嗎？就算能夠掌握，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運氣在某種程度上講，是守恆的。有得必有失，冒險者公會就算提升了自己的氣運，無論是強行搶奪別人的，還是透支自己未來的，都不是一件好事。前者會帶來天道反噬，後者就更不用說了，透支的結果就是現在輝煌、未來倒霉。總之沒有鄭拓的指導，冒險者公會這樣做，只會帶來片刻得輝煌，結果卻是永遠的毀滅！
禍福無門，唯人自招，非要找死的人，鄭拓也沒有辦法。
卻說海茵姆斯確定地面下陷能夠控制之後，指揮冒險者們以戒備陣型站好。
這個陣型可是四面八方都在進行防禦的。沙漠中喜歡從地底下鑽出來攻擊的凶獸也不少。沒有對地底的防禦，冒險者們也走不到這邊。
準備好了之後，伴隨著鄭拓一聲大叫，地面霎那間變得無比柔軟，眾人頓時就掉了下去！
直到掉了下去，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這一片的周圍，根本就是一大片流沙，只有表面上那一層才是沙地！而這流沙隨時可能因為極其複雜的受力原因，發生流瀉，從而讓沙地崩潰。
不過，正因為這引發流沙流瀉的原因極其複雜，這就造成流沙的流瀉，完全是隨機的。可能一片沙地剛剛形成，馬上就會流沙流瀉。而在它旁邊的沙地，可能已經存在了上萬年，仍然安然無恙。
而有了鄭拓對運氣的改變，那麼後者的情況，出現的幾率就會最大。雖然真要萬年不險還是很難，但是個把月不陷，那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反過來，要控制地面下陷，只需要將關係到地面下陷的運氣從正面的鴻運變成負面霉運，馬上就會將下陷的可能達到最大幾率，只要對運氣進行這類似的操縱，控制下陷不下陷，甚至控制下陷速度，都不是難事。
就比如說現在，眾人被軟軟的流沙托著往下陷去，但是流沙還有一定的力道，讓大家居然是以勻速向下陷！既然是勻速，自然不會因為加速度的陡然變化造成對冒險者們的極大損傷，同時也不會嗆到——在下陷之前，他們可是準備好了蒙住口鼻的。雖然難免有些沙子滲入，但卻無什麼大礙，至少不會因為嗆到而窒息了。
下降了足足五公里，眾人這才落到了地面上。
下面的地面，卻是扎扎實實的土壤了，不再是沙子。
而在眾人的旁邊，他們已經清楚的看到，一道厚厚的堅韌牆面，牢牢將沙海圍住。也幸好這牆面在他們旁邊，否則即使有鄭拓的幫助，他們下降到下面，也難免被不能著力的流沙埋沒而死去。
而當大家踏足地面的時候，牆面也到了盡頭。現在就很簡單了，直接從下面打一個地道，就可以穿行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空氣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