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五十章：受衝擊終悟聖道 文 / 雲昊
第五十章：受衝擊終悟聖道
鄭拓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旁邊哈曼德道：「海茵姆斯，這就是你說的那兩個福將之一？」
「不錯，」海茵姆斯點點頭，又指指雷納德：「西蒙是其中一個，雷納德是另外一個，至於他，他叫羅比奧，乃是西蒙的朋友，實力也很強，至少在神聖級強者以上。」
哈曼德有禮貌的向三人點點頭，不過大部分注意力，卻都是集中在鄭拓和雷納德身上，對羅比奧卻是不怎麼在意。神聖級強者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沒必要那麼關注。唯獨這「福將」二人，多年冒險的他卻是深深明白運氣的重要，自然要特別關注。
羅比奧現在的樣貌，當然早就經過了偽裝，和這個世界普通的人差不多，否則這個世界上可是沒有出現過藍皮膚的人，難免會引人注意。
見哈曼德這樣，他身為位面商人，自然有自己的自尊，卻是輕哼一聲，不過只有鄭拓能夠聽到。
鄭拓暗笑一聲。
羅比奧可不是個肯受氣的人，憑他的本事，哈曼德慢待了他，日後可有得苦頭吃了。
大家寒暄了幾句，海茵姆斯二人也就離開了。
哈曼德雖然對福將比較關注，也只是關注而已，要想他對鄭拓二人多麼親熱看重，卻也不可能。畢竟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他卻沒想到，現在的這三個人，哪一個都不是簡單角色。就算雷納德不是，但是有他「幫助」鄭拓研究運氣之道的這場因果，遲早也能變得不簡單。他這個別人眼中非常了不起的冒險大腕，與之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看到這樣的情況，鄭拓卻是又有心悟。
人生於世間，本具一雙慧眼，天地萬物，無不盡顯其奧妙，任人得之。然人為紅塵所侵染，為私心我慢所蒙蔽，故不能見之。
正如這哈曼德，對真正值得重視的人視而不見，卻去和那些不值一提的人物親近結交，實在可歎。
想到此處，一句偈語從心頭流過：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如今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雖然這是中國歷史上一個禪師的偈語，但禪也好，道也好，都是天道，都是大道。對鄭拓來說，都有頗可參悟之處。
其實，但論悟道，元氣枯竭之後的地球，那些參禪悟道的人，或許比擁有強大力量的修行者，更高一籌。
他們的力量的確很弱小，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全身心投入悟道中，而不是像那些有力量者，被自己的力量蒙蔽了自己的道心，從而誤入歧途，實在可歎。
一念及此，鄭拓自覺眼前一片光明，心中無喜無悲，霎那間晉入至高無上的道境之中。
與平常不同的是，這道境前不見起始，後不見終點，中不見端倪，似乎存在，又彷彿不存在，這一道境，卻將古往今來，過去現在，無盡時光，無盡輪迴，悉數包容於其中。
這道境一入，從此將永遠不出，更與鄭拓真靈元神魂魄靈識以及肉身完全融合為一，不分彼此，再無你我。唯一有區別的，不過是道境顯現或者道境隱退之間的區別罷了。
因為這就是鄭拓自己的「道」。
在這一刻，鄭拓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道」！
一切似乎跟從前一樣，但又似乎不一樣。
悟之前，見山是山，見水是水。悟之時，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悟之後，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從前的鄭拓，正處於第二個階段。然而現在，卻終於達到了最後一個階段。
到此時，鄭拓知道，自己晉入聖人境界，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因為一切的障礙，已經統統被消除，只需要一定的時間加以浸『淫』，加以發揮，加以熟悉，加以掌握，再得到鴻蒙紫氣，成聖不過順理成章之事而已。
回首前塵往事，鄭拓卻也不由得歎息一聲。
自己苦苦追求，想盡辦法，企圖觸類旁通來獲得聖道之途，雖有進展，卻一直沒有根本的突破。想不到眼前的一件小事情，卻居然讓自己陡然而誤，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此言不虛啊。
細細參悟分析近來的修煉和行事，鄭拓只覺得歷歷分明，了了盡在心間，目光卻是向羅比奧望了一眼。
對鄭拓的變化，不是修道者的人當然沒有什麼覺察，頂多只是感覺鄭拓有些變化，具體什麼變化卻也說不上來。羅比奧也是如此，看到鄭拓的目光，卻也沒有在意。
唯獨鄭拓心中明白，自己這一刻，已經充滿了感歎。
原來細細分析最近的修行生活，他才發現，自己能夠在此刻頓然而悟，一舉踏入聖道，這羅比奧卻也功不可沒。
原來鄭拓從前的修煉，到底只在這個世界中。雖然他的靈魂乃是地球人，但是正式踏入修煉，還是在這個世界，他的修煉，也因此局限與這個世界中。
即使他還有鴻鈞老祖在盤古世界的修煉記憶，即使他還在玄黃天這個小世界中有過開天和修煉的經驗，但實際上，前者只是記憶，並沒有切身體會，後者仍然無法脫離這個世界的範疇。
然而當羅比奧出現，他本身雖然懵懵懂懂，絲毫不覺，但實際上，在無形的層面上，他帶來的大宇宙氣息，也就是大道氣息，對鄭拓道心的衝擊，卻是極其強烈的。儘管兩人都一時間沒有覺察到這一點。
特別是兩人的位面商人夥伴契約結成，更是直接將龐大的大道信息，傳入鄭拓道心之中。
要知道，至高主宰畢竟乃是大宇宙中的頂級強者之一，他們對大道的體悟，哪怕僅僅是通過這個契約送過來那麼一丁半點，也足以讓人幾乎無法承受了。
事實上，鄭拓的道心，也正因為如此，才幾乎被那龐大的信息淹沒。以至於鄭拓不知不覺間，居然失去了推算能力！
要知道，一個世界畢竟有一個世界的規則，任何外來者，可以在小範圍內改變或者無視這種規則，但是規則的大勢，還是無法改變的。除非他進入世界後，不和這個世界的任何存在：包括時間、空間、位面、天地以及能量、物質和智慧生物等等接觸，或者他的修為至少達到聖人的水準，否則難免沾染這個世界的因果，那麼自然也就被納入天道範疇之中。
而只要如此，對他們的推算，也應該是可以的。畢竟天機推演乃是推算大勢，只要他們不能隱藏或者改變自己的大勢，那麼即使來自天外，也是可以推算出來的。只是可能清晰度要打個折扣罷了。
可是鄭拓由於受到大道信息的衝擊，卻失去了推演能力。而他自己還懵然不覺，若非今朝醒悟，還一直以為很正常呢！
這就是失去天命的人，為什麼明明誰都知道他會走向滅亡，偏偏自己還是一點也沒覺察到的原因。
鄭拓若真是受到大道信息衝擊，從而道心受損，只怕也要落得這樣的下場。畢竟他結下的因果太多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成聖。一旦道心受損，就要失去成聖的機會，那麼接下來，就只能被無窮因果糾纏，從此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過還好的是，危機危機，有危險，就有機遇。
這龐大的信息衝擊，雖然讓鄭拓的道心被蒙蔽，畢竟鄭拓處於成聖的邊緣，還是能夠勉強支撐下來的，沒有當即道心被毀，只是破開了一道口子。不但如此，本來就面臨突破，偏偏缺乏這突破契機的鄭拓，卻也因為這龐大的信息衝擊將道心的那道口子衝開，反而有了突破的可能！
而只要鄭拓突破，那麼這些危險就不再是危險，而是好處了！。
幸好幸好，想到這裡，鄭拓還是難免後怕不已。
雖然自己突破和受到外力衝擊突破，還是有一定的區別。不過到了這種地步，卻已經擁有了逆天之力，只要不急功近利，想辦法夯實基礎，這點差距還是能彌補過來的。
不過，這樣的話，自己就難免和羅比奧結下因果了。這個因果，可是不好還啊。
而且，這個因果，還是跨世界的大因果。本來普通因果只能在一個世界中存在，離開這個世界，那只要你永遠不再回到這個世界，這些因果就徹底了斷。但是有了至高主宰的契約之力，這因果卻已經跨越了世界，想要用斬斷普通因果的辦法來迴避，也是迴避不掉的。
也罷，反正自己也沒打算不認帳。
人心易欺，道心難欺，堂堂聖人，豈是沒有擔當之輩？
就給這羅比奧好好的一個驚喜吧！相信他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鄭拓微笑著，屈指推算，這一次，果然再無任何阻礙。
雖然只能推算個大概，不過這也就行了，真正的聖人，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算清楚的。越是重大的事情，越是難以算清楚，這是肯定的。
至於這一次的任務麼，呵呵，這次任務還有不小的驚喜呢。這且不論。
再看雷納德的身上，原本只能看個大慨的運勢，也能夠看個清清楚楚，再看別人，只需心念一動，也同樣能夠將他人的近期運勢，看個明白。而在之前，由於普通人的運勢之氣太少，他也是看不到的。
在場唯一不能看穿運勢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就是羅比奧了。
前者因為自己的運勢，已經完全有自己主宰，隨時可能變化，當然看不出來。而羅比奧現在的運勢更是和自己已經連接到一起，當然也同樣看不出來。
至於其他人，鄭拓目光一掃，便是心中暗歎。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眉宇間都隱現黑氣，證明這一次的任務，他們只怕凶多吉少了。
鄭拓突破的時間，說起來不過一瞬間，但實際上，外界已經過了幾個小時，此時，那些公會派過來的三個神級強者，也已經坐在公會的地精飛艇上，趕了過來。
此時，海茵姆斯卻是帶著三個神級強者，過來介紹他們和鄭拓認識。
「這位，乃是中等神階神級強者，精靈戰神的信仰者，高地精靈泰拉夫爾瑞斯大人，」海茵姆斯指著三個神級強者中的那個一臉傲氣的高精靈，說道。
高精靈高傲的仰著頭，就差沒有一個白眼過來了，哼都不哼一聲。
「這位，乃是弱等神階神級強者，死神阿努比斯的信仰者，人類弗拉米戈爾大人。」
海茵姆斯又向鄭拓介紹著一個渾身裹著裹屍布，典型的木乃伊打扮的傢伙。
這傢伙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總算勉強哼了一聲，只不過那聲音，充滿無窮死氣和無窮的恐怖感覺，聽得大家都遍體生寒，還不如不哼這一聲呢。
「還有這位，乃是弱等神階神級強者，矮人主神馬特姆斯的信仰者，矮人洛克大人。」
海茵姆斯最後介紹那個扛著幾乎比他自己高一倍的龐大戰錘的矮人戰士，最後還特別的說明了一句：「洛克大人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鍛造師。西蒙先生，你可以跟大人多親近親近。矮人的鍛造對於煉金術士也是很有可供學習之處的。」
洛克卻不像那兩個傢伙那樣高傲，大力的狠狠拍著鄭拓的肩膀，大聲說道：「你是一個煉金術士？好好好！我們矮人和你們煉金術士合作製造裝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以前連神器都造出來過，希望你小子能夠不辜負從前那些偉大的煉金術士們的名聲！」
看他的用力，大有一把將鄭拓拍成肉餅的架勢。
鄭拓微微笑著，身體卻如同山嶽一般挺立不動，那洛克的拍擊，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所有力道都被化盡，絲毫都沒有外洩。可見鄭拓對力道的運用之精妙。
洛克目光中精光一閃：「好！好高明的防禦手法！我很期待你的煉金能力！親愛的朋友！」
說完這句話，洛克這才走到了一邊，對別人卻是理都不理。
神級強者，到底還是有自己尊嚴的。即使不怎麼在乎這種等級差距的純樸矮人們，也不可能跟普通人混在一起。當然，如果你有讓他們瞧得上的本事，比如說鄭拓這樣，那又另當別論。
可即使這樣，高精靈和木乃伊看著洛克的目光中，也已經充滿鄙夷。
他們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即使不是真神，也不是這些凡人夠資格接觸的。這個粗鄙的矮人居然跟凡人那麼親熱，簡直丟盡了神級強者的臉！
不過洛克卻是大大咧咧，對他們的目光視而不見。
等到神級強者們準備好，海茵姆斯正要過去召集其他人，鄭拓卻連忙一把將他抓過來：「喂，老頭，你瘋了麼？這裡可是神殤之地啊！和神關係越近越倒霉！你還把神級強者派過來？」
要不是看海茵姆斯對他還不錯，在冒險者公會的很多瑣事都是海茵姆斯幫忙擋下來的。甚至中間有一回煉金術士公會來要人，要求把他轉到煉金術士公會，也是靠海茵姆斯幫忙處理，讓他少了許多麻煩，他才懶得提醒呢。
海茵姆斯卻是胸有成竹的一笑：「西蒙，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放心，公會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然不會沒有準備。難道你認為公會這麼多年，都是白過的嗎？難道公會已經淪落到只能靠實力不濟者的人海戰術來完成這個任務嗎？」
「你的意思是……」
「公會對神殤之地研究多年，已經有了一丁的成就。至少，已經可以通過煉金的辦法，將神殤之地對神的影響隔絕到最小。雖然真神過來還是無法擺脫隕落的命運，但是神級強者的神之氣息，隔絕掉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鄭拓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
冒險者公會的辦法真的那麼有效？
未必啊！至少他看到三個神級強者的身上，也是同樣隱現黑氣的。不過洛克身上的最淡，其他二人卻最濃，甚至比普通冒險者還要濃！
海茵姆斯過去召集好人手，一聲令下，一大片超過二百人的冒險者們，集中在一起卻分成好幾堆，就這樣出發了。
一場將讓倖存者終生難忘的噩夢般的旅程，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