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縱橫天下卷 第二十三章：行腳蠻荒悟大道 文 / 雲昊

    第二十三章：行腳蠻荒悟大道

    烈日之下，群山之中，一人，芒鞋竹杖，在崎嶇的山路中行走著。

    蠻荒的世界，已經變得很有生機了。

    從前的蠻荒，是徹底的荒涼，而現在的蠻荒，只不過是智慧生命的足跡比較少而已。

    排除這一點，這個世界，已經發展得非常好，非常不錯了。

    蠻荒之中，多得是危險。

    不過，芒鞋道人當然並不畏懼危險。

    他已經走了上千里路了。距離自己的目標當然還早，不過，這一千里路，卻已經讓他對蠻荒得瞭解，多了很多。

    擁有仙人的修為，芒鞋道人完全可以飛行過去。

    不過，蠻荒是危險的。

    蠻荒的天空，尤其危險。

    蠻荒的大地，雖然危機四伏，很多強大的蠻荒巨獸隨時有可能將你殺死。儘管你擁有仙人的修為，但是面對潮水一般湧過來的蠻荒巨獸，只怕也討不了好。

    然而，這些地上的蠻荒巨獸，無論多麼可怕，在主宰蠻荒天空的巨獸面前，卻也能淪為食物。

    種種強大而奇異的飛獸、飛禽，讓蠻荒的天空，變成了他們的舞台。

    其他的任何生命，面對主宰天空的它們，往往也只有淪為食物的下場。

    當然，也不是沒有強大者，可以挑戰它們對天空的主宰權。

    然而，那些強者，卻都並非一個人生存。

    他們有自己同樣強大的族人，所以，無論蠻荒巨獸也好，蠻荒飛獸、飛禽也好，都不敢貿然的去進攻他們。

    五千年的歷史上，因為這樣做而被滅族的蠻荒野獸，已經多不勝數了。這一點，已經成為一個戒律，銘刻在有智慧生命足跡出現之處的蠻荒野獸基因之中。

    智慧生命，到底不是那些空有強大力量，而沒有足夠智慧來運用這些力量的蠻荒野獸可比的。

    蠻荒是危險的。蠻荒野獸尤其危險。然而，面對蠻荒的智慧生命，這些蠻荒野獸，也只是他們的獵物。

    蠻荒是危險的，單身在蠻荒生活，則尤其危險。在這樣的危險世界中，要想生存下去，只有團結，也只能團結。

    芒鞋道人，卻沒有這樣的條件，所以他也只好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在這個世界中行走。

    即使知道底細的人，也永遠想像不到，這個世界的盤古，也居然會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此的小心。儘管芒鞋道人，只是盤古的一個化身。

    經過五千年的歷史發展，蠻荒的智慧生命的足跡，已經遍佈整個玄黃大陸。在芒鞋道人行腳的這一千多里路上，他已經碰到過好幾個智慧生命的部落。

    這其中，有妖族，有巫族，也有人族。至於同屬於玄黃四大種族的水族，卻由於芒鞋道人主要是在大地上行走，很少涉足有河流湖泊海洋的所在，卻基本上沒有碰到過。

    蠻荒的生活，並不是安逸的。實力的不足，以及文明發展度的不足，使得蠻荒中得以用來生存的物資開發度很低。

    而四大種族對生存物資的要求，卻差不多不約而同。於是，那些容易開發出來的生存資源，也就成為了爭奪的目標。

    在這個世界上，四大種族爭霸的時間，還沒有到來。但是，為了爭奪有限的生存資源，四大種族之間的確充滿仇恨。

    但這只是大略的情況，事實上，具體到其中某一個部落，卻也有細微的分別。

    事實上，在生存尚且成問題的世界中，生存的矛盾才是第一位的。種族之間的矛盾，也必須等到生存不再成為第一矛盾的時候，才會凸現出來。

    現在的矛盾，卻主要是部落之間的矛盾。無論這兩個部落是否屬於同族。

    現在這個世界上，同一種族的部落間，的確有聯盟的傾向和趨勢，但是這種聯盟只是非常初級的、並不密切，也十分脆弱。

    面對生存的問題，為了提高生存的機會，不同種族彼此聯合互補的趨勢，卻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同族聯合，排斥異族的趨勢。

    準確的說，生存無憂的大部落，更傾向於同族聯合，對他們來說，聯合就意味著吞併其他小部落，擴大自己的力量。而同族之間的吞併，自然更容易一些。

    而那些生存尚且成問題的部落，為了生存，哪裡會顧及什麼種族矛盾？能夠將不同種族聯合起來，彼此互補，提高自己生存的機率，才是最好的選擇。而那些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著吞併自己的同族部落，卻往往更加不受歡迎。

    這是一個蠻荒的世界，也是殘酷的世界。

    叢林法則，在這個世界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為了生存，同族之間也並不友愛。被吞併的部落，即使是同族，也往往被當成奴隸使用。沒辦法，生產力水平有限，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擁有相同的生活水平，分出檔次來是很正常的。被吞併部落的人，得到更差的生活條件，卻付出更多的勞動，卻也是正常的。

    奴隸制度，已經開始初步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

    如果拋開道德的觀念不提，奴隸制度，的確是適應生產力發展的制度。在生產力水平沒有進一步發展之前，這個制度，還將繼續存在下去。

    當然，現在的奴隸制度，也還只是處於萌芽階段。原始的公有制還沒有徹底崩潰。被同族吞併的那些小部落的人，雖然也是奴隸，生活卻比那些戰俘變成的奴隸又要好很多。至少前者還被承認為部落成員，後者則沒有這樣的待遇。

    可是，奴隸的生活雖然悲慘，好歹還能生存。那些弱小的部落，在這危險的蠻荒大地上，生存尚且不能，就連奴隸的生活，也為他們所羨慕。

    很多生存不下去的小部落，甚至主動挑釁大部落，然後戰敗成為奴隸。這樣，至少可以生存下去。

    這，也是洪荒的一種奇異的現象吧。

    親身感受蠻荒生命的艱難生存，芒鞋道人，想到了地球洪荒時代，那些先民是如何在危險中掙扎求存，並最終壯大起來，成為世界的主宰的。

    這中間，讓他感慨萬千。

    從前很難理解的那些洪鈞關於這一部分洪荒發展的記憶，現在的他，已經理解了很多了。

    前面說過，一個人，哪怕是仙人修為的一個人，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都是很危險的。隨時有喪命的可能。

    但是，這樣的人，卻也是一個強大的強者。只要他的身邊擁有同伴，那麼以他為中心建立起來的部落，就將變得極其強大。

    這樣的人，當然在幾乎所有的部落中，都是極受歡迎的。除了最講種族血脈的四大種族的中心大部落外，其他的部落，即使他們多麼的排斥異族，也會對這樣的強者選擇性遺忘。

    一千多里路上，遇到的所有部落，無論大小，都邀請芒鞋道人加入他們的部落。甚至，還有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被部落趕出來的人，希望成為芒鞋道人的追隨者。

    這樣的情況很常見。除了那些大部落，小的部落總是讓自己部落的人口出於一個範圍之內。太少，部落的力量就太小，無法生存下去。太多，部落的生產力又無法滿足。所以，當人口達到一個極限，多出來的人口，總是會被趕出部落來。

    當然，大部落的生產力水平比較高，他們巴不得人口更多。反正這些外來的人口總是作為奴隸，和他們能夠生產的物資相比，作為奴隸生存需要的物資卻不過其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很多被部落趕出來的人，都加入了大部落成為奴隸。

    當然，能夠成功到達大部落的人畢竟不多，更多的，都是被蠻荒中的那些危險殺死。

    另外剩下來，就是一些比較強的人，他們不甘心成為奴隸，普通的危險有奈何他們不得。這樣的人，往往就選擇依附一個真正的強者，成為他們的追隨者。而當強者的追隨者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一個新的部落，也就產生了。

    可是，芒鞋道人當然不會答應他們的請求，不過他也不會冷酷的將這些人拋在危險的蠻荒中不管。這是自己的世界，這些生命，都是自己的子民，管不到倒也罷了，能夠幫忙的，芒鞋道人卻也不會吝惜。

    於是這些人，都被芒鞋道人傳授了一些東西，變得強大起來，然後芒鞋道人以自己的面子，讓他們加入大部落中。

    一方面是為了討好一個芒鞋道人這樣的強者，日後沒準有一天用得到，另一方面，這些人得到芒鞋道人的點撥，實力也都不錯，吸收進來擴大部落的力量，卻也是很好的。所以這些人都受到了不錯的待遇。

    然後芒鞋道人，自然重新獨自上路。

    當然，諸如周圍環境的相關信息，諸如什麼危險應當避開，什麼危險可以不管之內的信息，芒鞋道人也都收集了不少。每到一個部落，他都會這樣收集相關的信息。雖然這些東西，都被視為部落的秘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但是面對芒鞋道人這樣的強者，部落首腦卻也不會拒絕透露。當然，芒鞋道人也得自覺的幫他們一些忙，這也是蠻荒中不成文的規矩。

    蠻荒的智慧生命，就是這樣生活著。他們的生活，既有善的一面萌芽，也有惡的一面萌芽。當生命的力量更加強大的時候，這兩者都會擴大起來，從而形成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缺少的善惡理念的爭鬥。

    而芒鞋道人也的確毫不吝嗇的將自己所知的，能夠適應這個時代的知識和技能傳授出來。

    不過，他並不主動出手參與爭鬥，無論是人與人之間的，還是人與蠻荒野獸之間的。

    原因很簡單，人也好，蠻荒野獸也好，都是他的子民。作為這個世界的盤古，是不能夠有所偏心的。

    對人，他固然傳授那些可以提升人們實力的東西，對於那些蠻荒野獸，他也絕不傷害。甚至野外那些受傷了的野獸，他還為其治療。甚至那些可能擁有靈智，從而成功成為妖族的面臨突破的蠻荒野獸，他也會順手幫他們突破。

    當然，這樣做卻非刻意而為之，那樣就失了公平，至少對於這些野獸的敵人來說，是不公平的。不過，如果偶然碰上然後治療，卻沒有這樣的問題。這中間的關竅也是很玄妙的。

    久而久之，芒鞋道人身上的氣息，開始產生了變化，和整個世界混同起來。

    當他出現在智慧生命中的時候，他的氣息就和智慧生命一樣，當他出現在野外的時候，他的氣息也和野外一樣。

    遭遇野外蠻荒野獸襲擊的情況，也已經早就不再發生了，因為他的氣息，讓這些蠻荒野獸，講他當成了自己人。

    當然，這只是那些聚族而居的蠻荒野獸。

    面對危險的蠻荒，除了極少數極其強大的野獸，普通的野獸，也往往聚族而居，這是一個個人英雄主義難以生存的年代。

    至於那少數單身生存的蠻荒野獸，攻擊性不強的，受惑於芒鞋道人的平和氣息，也不會與之爭鬥。至於少數中的少數的那些攻擊性很強的蠻荒野獸，芒鞋道人預先感知到危險，然後逃走，卻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有些時候狼狽一點，卻也正常。

    蠻荒中幾乎沒有路，行走十分困難，還往往遭遇猛獸的襲擊，所以，區區千里之遙，卻讓芒鞋道人，走了足足半年！

    現在的芒鞋道人，距離離開上一個部落，也已經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

    然後他的面前，出現了建築物的影子。

    芒鞋道人從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張獸皮，上面用簡單的符號，標記著周圍的地圖。從地圖上看，自己的路線圖上，下一個部落，已經到了。

    這個部落的名字，叫做哪吒。

    很顯然，這個部落，跟哪吒這個盤古世界名人，關係很大。

    這還是芒鞋道人第一次和盤古世界的名人相見呢。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不期然有些渴望起來，當下加快速度朝那邊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