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縱橫天下卷 第五章：會長者言語失和 文 / 雲昊
第五章：會長者言語失和
按理說，以鄭拓現在的實力，方圓百里都在他神識的粗略感知之類，而方圓一里之內，則在具體的感知之內。
也就是說，只要比較強大的氣息，百里之外，鄭拓就能夠覺察。而方圓一里之內，則幾乎所有的氣息，都能鉅細無遺的感知到。
當然，這裡說的，是鄭拓並不刻意去感知的情況。如果可以去做，不說整個主物質界，至少整個主大陸都在鄭拓的神識感知之內的。而鉅細無疑的感知，也起碼可以擴展到方圓五千公里之遙！
總之，即使不刻意去感知，這個老者的出現，按理說鄭拓不至於看不出他怎麼來的。
但事實上，鄭拓還真的沒看出來，這老者是如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卻和鄭拓即使不再燒烤，也在自己手心中跳躍的那團火焰有關。
事實上，有了那個堪稱遠大的，用太陽紫極真火進行燒烤的目標，鄭拓幾乎無時無刻，不將三昧真火祭出來，進行其威力的控制。最起碼的要求，也是可以使得這火焰的威力，不發生外洩，或者這樣的標準表現威力：能夠微微燒彎普通的頭髮，卻不會將頭髮燒成灰燼。或者更進一步，比如說在頭髮絲左邊緣起十分之一直徑處直到左邊緣之間受到灼燒，而從左起十分之一直徑處向右一直到右邊緣，卻不受任何灼燒！
如何體現這一切，便是火焰旁邊的，那一根繞在鄭拓指尖的頭髮。
應該說，鄭拓現在的實力，是完全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但是卻有時間限制。基本上，他可以保持三昧真火維持百分之一秒的這種狀態。一旦再長，不及時熄滅三昧真火，那麼真火的威力就要不受控制了。
因此，雖然開起來他手上的火焰，雖然在不停的跳躍，卻從來沒有停止燃燒過，其實不然，這團火焰，每秒鐘都要燃燒——熄滅——重新燃燒——再次熄滅，這樣週而復始的，重複上百次！之所以看起來沒有熄滅過的跡象，僅僅只是因為視覺暫留現象給人的錯覺罷了。
又控制三昧真火的威力，又要不但的燃燒熄滅三昧真火，不但鍛煉對真火的控制，同時也鍛煉對時間的控制。這裡說的時間控制，是將力量的控制，精確到百分之一秒。如果不談力量控制，只釋放力量的話，鄭拓每秒鐘至少可以高頻攻擊百萬次以上！如果全力為之，這個數字可以增加到上千萬！這只是**，如果是神識的話，每秒鐘，可以高頻攻擊的次數，則是以上億次為起碼的計算單位的。最高可以達到百億次！但是這樣的話，就無法精確的控制，每一次攻擊中的力量，力量將會自動的分配，然後對目標全力攻擊，並不能控制力量，攻擊某一處，然後在目標旁邊一厘米之外的地方，不受到任何攻擊威力的波及。
總之，這樣的鍛煉，是很有效果的。不說用太陽紫極真火做到這一點，只需要能夠用六昧真火做到這一點，鄭拓對力量的控制，起碼可以精確到百萬分之一秒，而力量的精確度，也可以，即使在百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可以精確到千分之一毫米以上！
這樣精確的數字，自然也是大大有用的。修行，可絕不僅僅只需要提高宏觀的攻擊威力，同時也需要提高微觀的控制能力。這兩者，其實和天道也是有著密切聯繫的。
這樣的鍛煉效果如何，只需要看到，鍛煉一開始的時候，鄭拓手上的頭髮，不過區區半分鐘不到，就會化為灰燼，然而現在，起碼可以維持不被燒燬的時間達到十分鐘以上，就可以明白了。
在這樣的鍛煉之下，鄭拓必須用自己除了煉化混沌青葫蘆之外的近乎全部精神，用來控制火焰，剩下的用來處理日常事務的精神，也就非常有限了。這個老者如果採用平常的方式，當然逃不過鄭拓的感知，可是他出現的方式也很巧妙，鄭拓留下來在外界的精神，感知不到對方的出現方式，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這點精力，雖然感知力量大大削弱，但是處理日常事務，還是能夠勝任的。所以，聽到老者的說話，鄭拓馬上抬起頭來望了過去。
這個人很強！神階起碼初步達到了中等神力的水平。
這是鄭拓第一眼的來的印象。
不過，很顯然，這個老者在傳古家族中的地位不低。
即使真神，中等神力也是非常少有的，當然，這裡的少有，是跟弱等、微弱神力的數量相比。實際上，百來二百個還是有的。傳古家族實力不如真神，他們的中等神力，雖然有一定的數量，但最多也絕不超過五十人！當然也是非常少有的。
物以稀為貴，少有的，自然地位高。
鄭拓估計，此人應該是施羅德所屬的那個傳奇家族分部的首腦人物。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分部，否則也不會出動中等神力坐鎮，頂多派出一個弱等神力頂峰的人就差不多了。
說起施羅德，鄭拓也在老者的身後，看到了施羅德的身影。
施羅德看到鄭拓，第一個反應就是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來！但想想又覺得不對，隨後馬上臉色一變，變得漠無表情起來。
可是，儘管如此，和鄭拓那十分平靜的眼神一對上，卻又馬上露出幾分慌亂的神情來，連忙看了幾眼那個老者，這才重新鎮定下來。不過仍然不敢與鄭拓對視，馬上就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一邊。
看樣子，這個剛才在鄭拓面前那樣卑躬屈膝的傢伙，由於自認為找到了硬靠山，已經決定不再那麼服從了。
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鄭拓也懶得理會，目光重新凝聚在了老者身上。
老者可沒心思理會身後的施羅德有什麼表現，他的目光，卻凝聚在了鄭拓手上跳躍的火焰上，臉色十分凝重。
很顯然，他也看出了這團火焰的奧秘來。百分之一秒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完全無法感知的時間，但是對於這樣的強者來說，卻算不得什麼。
但是，能夠感知是一回事，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某種反應，並且不止一次的作出反應，那就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無論這團火焰的實際威力如何，以這樣的頻率操縱這團火焰，已經意味著鄭拓的實力，非同小可。更不用說，老者雖然從來沒有見識過三昧真火這種擁有紅、青、藍三種詭異顏色的火焰，卻也隱隱能夠從火焰收發的那一瞬間，感應到，火焰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能夠如此精妙的操縱如此可怕的火焰，這個鄭拓的實力，實在強得可怕！自己未必是他的敵手。
不過，這不算什麼，家族中還有神階達到強大神力的強者存在。這個鄭拓雖然厲害，肯定無法和強大神階的神級強者相抗衡！
想到這裡，老者的臉色這才稍微的好看了些。
看到老者的目光所向，鄭拓自然明白，他看到了什麼，越發顯得從容起來：「閣下可不是一個好客人。要知道，要想得到主人的招待，連個名姓都不通報一聲，這可不是客人的本分！」
老者微微一愣，然後笑了：「不錯，這倒是我疏忽了。」然後他行了一個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流行的古老貴族禮：「傳古家族中等32級神級強者安德魯·聖·凱倫，見過鄭拓閣下。」
聖·凱倫？
鄭拓臉上神色古怪，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
這不是碧雅的出身家族麼？
要是今天自己和這個安德魯鬧翻了，不知道是否會影響到碧雅？雖然碧雅對他的愛已經達到了不再顧忌家族的程度，但是，能不讓碧雅在家族和自己之間為難就不讓她為難的好。
相愛的人，做事情，都是要顧及對方反應的。即是對方嘴上說不在乎，但嘴上說不在乎，並不等於心中不在乎。可以為愛人捨棄的東西，並不等於他就不想得到。
安德魯微微一愕，笑道：「閣下沒有聽說過名為聖·凱倫家族的傳古家族麼？我們聖·凱倫家族成為傳古家族的一員，不過一萬五千年的時間，還是一個後輩。閣下沒有聽說過很正常。」
安德魯卻是將鄭拓當成那種上古出現的真正強者，或者說，那種真正強者的弟子。這樣的強者，已經好多萬年都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自然不會聽說過才加入傳古家族區區一萬五千年的自己家族。
有了這樣的想法，安德魯對鄭拓的評價，卻又加上了一個台階。
鄭拓的實力再厲害，也不可怕，但是很可能站在鄭拓背後的那些上古強者，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那樣的人物，為身為人類而驕傲，固執的不肯成為受到信徒影響無力自主的囚徒一般的真神，卻擁有可以和真神正面抗衡的力量。他們擁有的，乃是創世神直接傳下來的，真正古神的修行方法。而這種修行方法，還經過了修改，變得更加適合人類，也威力更加強大。他們的力量，可跟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偽神大不一樣，他們也可以不朽。現在偽神的修煉方法，不過他們修煉手段的入門而已。
這樣的人物，任何一個人或者神，都絕對不敢小看。要知道，上古時候的世界上，可是強者輩出。微弱神力等於炮灰，弱等神力只能墊底，中等神力只算普通，強大神力多如牛毛。上古強者中最厲害的，甚至可以跟神上神抗衡，據說當年的祖龍之亂，滅殺祖龍最關鍵的戰役中，全靠這樣的強者拖住祖龍，才能讓七大神上神進行合體，和創世神合力滅殺祖龍！
當然，祖龍之戰後，可以跟神上神抗衡的強者，也大多身隕，活下來的不是實力大降，也是身受重傷，沒過多久也就隕落了。
但是，即使沒有那些最頂級的強者，上古強者，仍然是任何一個人和神都不得不重視的存在！
傳古家族，自然也希望能夠拉攏這樣的強者，甚至乾脆讓這樣的強者加入自己的家族。對於這樣的強者，傳古家族並不保守。他們巴不得越多越好呢！想當年傳古家族和眾神抗衡的時候，正有幾個這樣的上古強者相助，否則傳古家族毀滅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哪裡留得下元氣來？
於是乎，安德魯的神態，在彬彬有禮之餘，卻顯得有些……恭敬。
是的，是恭敬，上古強者的弟子，不恭敬都不行啊！
鄭拓對上古的事情，瞭解卻是不多，心中卻為對方的恭敬而驚訝：莫非他知道了我和雅兒的關係？難道雅兒在聖·凱倫家族中地位很高？所以對於雅兒的丈夫，連安德魯這樣的強者，也不得不表現得恭敬些？可是，我怎麼沒有聽雅兒說過？
想想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不過鄭拓還是問道：「安德魯先生，您可知道，聖·凱倫家族，有一個名叫碧雅·聖·凱倫的女子存在？」
「碧雅？」安德魯滿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我們家族，沒有一個名叫碧雅的強者啊？」
鄭拓忙道：「她還不是強者。準確的說，她根本就沒有進入神級！」
安德魯仔細思考了半天，這才皺緊了眉頭，緩緩道：「這樣的話，我倒是聽說過。我們家族，的確有一個叫做碧雅的後輩，算起來，還是我這一系的第四代小重孫女兒，十年前慶祝我突破到中等神階的時候，我似乎還見過她。現在，她應該已經成年，開始成年歷練了吧。怎麼，難道閣下認識她麼？」
說道最後，安德魯滿臉都是喜色。如果是真的話，這可是一個和鄭拓拉近關係的大好機會啊！
可是，想起關於這個重孫女兒的事情，安德魯心中卻又暗自發愁。前段日子，關於這個重孫女兒的事情，在家族中，可是激起了不小的波瀾啊！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她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只怕很有些難度。
鄭拓點點頭：「不錯，我的確認識她。難道，前段時間，她沒有給家裡消息麼？」
安德魯神色尷尬，支支吾吾：「不錯，她……她的確給過家裡消息，但是……但是……」但是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但是她居然……居然說，準備嫁給一個暴發戶小家族的家主！那個家族是什麼貨色？居然不過是一個為傳古家族提供服務的、類似於奴僕一般的角色！碧雅好歹也是我們聖·凱倫家族直系子弟之一，豈能辱沒自己的身份，嫁給這樣的下等人？可是家族好言相勸，她居然置之不理！家族早就準備將之逐出家族，然後進行追殺！連那個下等人的家族也不能放過！」
他越說越是憤憤，鄭拓卻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這時候，安德魯也發覺不妙，連忙換了口氣，容色稍緩：「不過，她既然能夠結識鄭拓閣下這樣的人物，倒也沒有白出來歷練一番。我認為，對她的處理可以取消了。只要她給那個下等人斷絕往來，倒還是可以繼續留下來的。鄭……鄭拓閣下，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鄭拓一字一字的狠狠道：「當然很不對了！」
「為……為什麼？」
「你說的那個下等人，不是別人，正是區區在下！」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