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長主大陸卷 第七十章：長老親迎 處處勾心鬥角 借喻傳話 人人各自打算 文 / 雲昊
第七十章：長老親迎處處勾心鬥角借喻傳話人人各自打算
前面佛羅倫城已經在望，布朗管家上了馬車，來到鄭拓的面前。
「少爺，長老們已經準備好在佛羅倫城門口處迎接您，您是否準備下車見見他們？」
鄭拓微微閉上的眼睛睜了開來，淡淡道：「布朗，你認為我是應該見他們呢？還是不應該見？」
布朗的臉上不見什麼表情，說道：「少爺見他們對少爺也是有利的，畢竟他們現在掌握著家族的很多權力，不便太不給面子。但不見他們，也是理所當然。他們這些旁支的族長，根本沒有資格跟少爺講條件。」
鄭拓失笑道：「你這個滑頭，正話反話你都說了，怎麼你都有理。」
布朗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身為少爺的管家，布朗只需要將少爺每一個舉動所會帶來的後果，詳細的通報少爺即可。至於主意，那還得少爺拿！布朗家族出身的管家，沒有也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
「那就見見吧！」
鄭拓站起身來：「我也想看看，這些竊取了家主一系權力，把持著家族的勢力的長老們，都是些什麼人。而且……」
後面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而且他還需要通過這次見面，作出一些假象，以此蒙蔽和誘導那些長老們對自己產生輕視。
「是，少爺，我馬上為少爺安排！」
布朗躬身飛快的向後倒退，一直用正面對著鄭拓，直到退出這一間空間，鄭拓已經看不到他之後，這才轉身過去。
他果然久經訓練，這樣倒退著走路，居然也能健步如飛。
車隊的速度降了下來，最後在城門口處停了下來。
鄭拓從窗戶裡向外看去，只見在城門口，已經有一大群人在那裡簇擁著。
他不認識那些長老們，不過僅僅從人群中某些人的不凡氣勢上，就能認出來那些是長老。
畢竟，能夠跟鄭拓便宜老爹抗衡那麼久的人，決不是等閒之輩。
要知道，鄭拓的便宜老爹，當年可是被稱為「佛羅倫家族中不世出的天才家主」。只是他的運氣不好，偏偏遇到了一幫天才長老，於是偌大的才幹只能在與長老們的糾纏中消耗乾淨了。
但即使如此，在他的手下，佛羅倫家族的勢力仍然得到了極大的擴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程度。
「少爺，您可以出去見面了！」
布朗的聲音在馬車外面傳來。
鄭拓打起精神，讓自己原本英華內斂的神情發生了改變。
現在的他目光中透著些精明，但不注意卻又瞧不出來。舉手投足，也透著些刻意裝出來的低調味道來。
一般人當然瞧不出來，但肯定不包括那些老油條長老們。
下了馬車，當頭幾個老頭子走過來，正是那些鄭拓認為是長老的人物。
布朗在一邊幫忙低聲介紹：「走在最前面的是二長老，二長老後面那個穿著藍色禮服的是三長老，在後面兩個是七長老、八長老。」
二長老的樣子長得很精幹，高高大大的，很有幾分上位者氣勢。
在他身後的三長老和七長老、八長老就差多了。
在二長老等人迎上來的同時，旁邊隔得老遠地方的另外一堆人群中又走出幾個人來，也迎了上來。
「他們是？」
「那是五長老、六長老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六長老，後面的是五長老、九長老、十長老。」
「怎麼六長老走在前面？」
「因為六長老背後是蒂倫帝國在支持，所以他的勢力最大。」
鄭拓點點頭，望向那六長老，此人倒是長得像個硬漢子。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硬漢子居然也作了投降派。
六長老後面的幾個長老，賣相就不行了，不是眼神浮動就是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是沉浸在酒色之中的無能之輩。
六長老背後是蒂倫帝國？
鄭拓想起在華倫城遇到的那個半神和那個副主教。
如果按照他們的話說，蒂倫帝國應該已經放棄了對佛羅倫家族的覬覦。那麼這個六長老還能否得到蒂倫帝國的支持呢？
如果不能，那麼這倒是一個突破口。
突然鄭拓想起其他長老，忙問布朗：「大長老他們呢？」
「大長老說他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來，只有四長老過來。諾，那不就是？」
鄭拓應聲看去，遠遠的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看起來更像是吟遊詩人的俊朗男子，朝這邊露出了笑容，卻沒有主動靠上來。
這是唯一一個主動對鄭拓笑的長老。
其他長老，只有鄭拓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上，這才勉強的笑了笑。
有意思，這個四長老似乎態度很有些特別啊。
「四長老是所有長老中，最沉醉於藝術的長老。他從來也不干涉家族事務，為人也很不錯。」
見鄭拓對這個四長老似乎有興趣，布朗連忙加以說明。
為了表示尊敬，從鄭拓下馬車的地方，距離佛羅倫城門還有一段距離。
正在大家露出假笑靠近的時候，突然間不遠處有人大喝一聲：「殺！」從城上和城門中射出無數箭矢，同一時間，地面猛然爆開，無數人從地下躍出來，朝鄭拓殺去！
鄭拓微微一愣，腳步微停，然後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繼續往前走。
只不過，他的腳步似乎在微微顫抖。
而且，他腳步顫抖的幅度似乎大了點，顯得不是那麼自然！
二長老和六長老同是將這一幕收入眼簾。
不過他們的反應截然不同。
二長老臉上掠過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後就跟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而六長老的眼中則閃過一絲光芒，開始仔細的觀察起鄭拓來。片刻之後這才收回目光。
同一時間，佛羅倫家族的護衛們早已經衝上來，將少主和長老們圍在中間，早有法師釋放出了護盾抵擋那些飛來的箭矢。
一幫訓練有素的高級劍士已經衝上前去，將那些殺手們擋了下來。
鄭拓終於和兩方的長老會面了，他說話都隱藏著勉強遮掩，卻遮掩不住的顫抖：「各位長……長老……老們，西蒙向你……們……們問……好……」
說話的中斷顯得很有些生硬。
哼！就這樣想瞞過我們麼？你真害怕的話，也不至於斷句斷成這樣！
六長老心道，目光一瞟看起來似乎毫無異狀的二長老：我就不信老二你也沒看出來。你個老狐狸，你就裝吧！哼哼，一個鄉下來的小子，就算有點心機，如何能跟我們鬥？看來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老二這邊。
二長老清楚的感知到了六長老的目光，卻是淡淡一笑，絲毫沒有表露出自己的內心看法來，只是很熱情的和鄭拓握著手：「歡迎你來到佛羅倫家族，少主，這將是你未來的家！」
一面握手，一面湊近了低聲道：「少主，不用害怕，那些殺手們根本衝不過來！」
「二……二長老，我……我可……可沒……有害怕……」
鄭拓似乎還在強撐。
二長老歎息一聲，拍拍鄭拓的肩膀：「以後你就習慣了，這是我們身為佛羅倫家族一員的宿命啊！」
然後輪到六長老和鄭拓握手。
他的笑容生硬多了，也不像二長老那樣可親。儘管他已經盡力做到親切了。
他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鄭拓目光中掠過的一絲嘲諷：估計這小子還真在自鳴得意已經瞞過了我們吧吧！哼，還是老二厲害，裝得跟真的一樣！如果我也有這種偽裝的本事，或許就不至於這麼多年一直被他壓在頭上了。
無論心中如何打著算盤，至少在表面上，這是一副很好的長輩和晚輩其樂融融的景象。
這個時候，那些殺手們早已經被消滅乾淨了。
一行人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開始朝佛羅倫城中走去。
四長老也走了過來，只是淡淡的跟鄭拓打了個招呼。鄭拓也表現得很漠然的樣子。
進入佛羅倫城之後，在這個佛羅倫家族控制的地面上，大家都騎著馬朝佛羅倫家族的家主府邸趕過去。
鄭拓在馬上倒是表現得比較嫻熟。
這也難怪，一個鄉下來的小子，雖然別的不行，起碼肯定還是有兩手的。
一路上，二長老對鄭拓表現得十分親近，還熱情的向鄭拓介紹佛羅倫城的種種景觀，四長老卻若即若離，看起來十分淡然，六長老則一直沉默寡言，沒有怎麼說話。
長老們一直把鄭拓送到佛羅倫侯爵府邸這才離開。
他們居住的是另外的地方。
二長老和六長老帶著其他長老離開後，四長老則以奉大長老命令探望家族的名義留了下來。
望著二長老等人的背影，鄭拓眼中閃過光芒：你們或許都以為已經看穿我了吧？只是，究竟誰笑在最後，那還難說得很呢！
「西蒙少主。」
四長老的聲音在鄭拓的身後響起來。
「抱歉抱歉，竟然怠慢了四長老。」
鄭拓回過身來，開始熱情的招呼著四長老。
拉一派，打一派，這是權力鬥爭的基本套路。
無論拉哪一派，中立派肯定是需要拉攏，不能得罪的。
這個四長老顯得比較年輕，才不過四十歲的樣子，和鄭拓的年齡更加接近，無形中也顯得更加親密。
四長老更像一個藝術家，和鄭拓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天，東扯西扯，卻一直沒有扯到正題。
終於鄭拓忍不住了：「四長老，您還有什麼事情嗎？難道大長老對我就沒有什麼交代的？我剛剛進入佛羅倫家族，需要大長老這樣對家族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長輩對我加以指點。」
大長老年齡最大，在佛羅倫家族中雖然不掌握什麼實權，輩分卻高，威望也大。當然就是他幫助鄭拓的便宜老爹穩定了佛羅倫家族的局勢的。
四長老笑了，笑得很有些風流瀟灑的滋味：「當然有，大長老讓我視情況轉告少主一句話。」
「視情況？」
「是的，大長老讓我觀察觀察少主你，看是否達到了轉告這句話的條件。」
「這麼說我過關了？」
「少主你說呢？」
「好吧，大長老究竟要對我說什麼？」
「大長老讓我轉告少主：對一顆大樹來說，茂盛的枝葉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如果那些看似茂盛的枝葉裡頭，隱藏著蟲子呢？那該怎麼辦？」
「有蟲子？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顆不長蟲子的樹。但健康的樹不會害怕那些蟲子的生長。要知道，蟲子也是依附於樹而生的，也是大樹活力的一部分。」
「但如果那些蟲子腐蝕了大樹的根基怎麼辦？」
「好的園林師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園林師？」
「是的，園林師，園林師從來不必要仔細的去捉每一條蟲子。他只需要照顧好大樹的生長平衡，抑制蟲子的數量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因為蟲子是捉不乾淨的。而且也並非所有的蟲子都有害。事實上，有的蟲子反而可以促進大樹的生機，讓大樹更加充滿活力。」
「哦，我想我明白了，」鄭拓笑著道：「我會慢慢的抑制蟲子的生長，而不是直接將生長蟲子的枝葉砍掉。」
「這還不夠。」
「我明白。樹木生長得太茂盛，根基就不會紮實，很容易被大風吹倒。樹木上不長蟲子，靠吃蟲子為生的動物就會餓死。下一次再有蟲子來，就沒有動物可以幫忙捕食蟲子了。一碗水只有端平之後，能夠裝下的水才會最多。大長老是這樣的意思嗎？」
四長老哈哈大笑：「這樣的話，我們大家也都放心了！好了少主，我想我也該告辭了。」
鄭拓親自將四長老送出門去。
臨走前，四長老在鄭拓耳邊道：「很感謝少主作出這樣的決定。看來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
「擔心？擔心什麼？」
「我在少主身上，感覺到了隱隱的強者氣息。這種氣息的強大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家族的那些神聖級高手。我想，少主這樣的實力，要強行消滅那些蟲子是很容易的事情。幸好少主沒打算這麼做。」
鄭拓眼神中閃過警戒，沒有說話。
「少主放心，」四長老接著低聲說道：「這種感知只有我一個人擁有。因為作為一個藝術家，感管是必然十分敏銳的。這件事情我不會洩露出去的！」
「你怎麼讓我相信你？」
伴隨著這句話，鄭拓體內金身中隱隱鎖定了四長老。四長老的額頭上開始出現了汗珠，臉色也有些蒼白了。
看來四長老的確感覺很敏銳，否則是不會因為金身的鎖定而變成這樣的。
「少主，這件事情說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呢？反而還得罪了少主。我想除非出動半神，沒有人可以在少主的憤怒下保全我的性命。您認為別人會為了我這個情報這樣花血本保護我嗎？我何必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四長老即使面對精神上強大的壓力，仍然風度翩翩，只是說話顯得有些吃力，稍微的影響了他的風度。
半神？
半神也未必能夠保護你！
看四長老說得很陳懇，鄭拓總算取消了金身的鎖定，其實他根本就沒打算現在就殺掉四長老。剛才那樣做不過是為了立威。
「少主，我想您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的！終有一天，您會發現我的巨大作用！」
說完這句話，四長老這才離開了。
回到佛羅倫侯爵府，鄭拓才發現，一個長得跟布朗樣子差不多，卻顯得老很多的人已經站在那裡等著自己了。
「少爺，老爺要見您！」
想必這就是布朗的老爹，佛羅倫侯爵的老管家老布朗了。
對這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鄭拓還是相當尊敬的，連忙友好的朝他點點頭，跟著他朝內室那邊過去了。
這個即使在整個主大陸上，都名聲顯赫，執掌了佛羅倫家族數十年的佛羅倫侯爵，鄭拓的便宜老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鄭拓對這次見面十分期待。
……
就在鄭拓準備去見重病中的佛羅倫侯爵的時候，二長老也在自己的府邸中，聽取著僕人的回報。
「什麼？你說四長老在家主府中呆了很久才離開？還是少主親自送他離開的？臨走時神情十分親密？」
伴隨著三長老脫口而出的話，二長老站起身來，歎息一聲：「看來我果然沒有料錯，新來的這位少主，想必是打著拉攏老大老四的主意了！」
七長老卻陰陰一笑：「只怕這個鄉下來的小子打錯主意了！老大老四隻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豈會在乎誰當家主呢？」
「那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