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深夜 文 / 秋水妖
第一百二十四章深夜
「呵呵呵呵呵……」她笑的更開心，摀住了嘴，雙目含笑，清澈的眼中，眼淚幾乎流了下來。
「呵呵。」他淡淡一笑，呆呆看著她，心裡無比舒暢。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笑的這樣開心，等了千年，能等到她這樣的笑，一切，便都值得！
「蕭千羽，你真有意思。呵呵，那，能不能告訴我，你活了一千多歲，都經歷了什麼呢？」她調侃，這些年，活的，或是平淡，或是壓抑，從未有過一次，像今天這樣笑的這樣開心。自從遇見他開始，只要他在身邊，她所有的憂愁，便能全部拋開，她也才能，笑的這樣舒心。
「遇見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清涼一笑，悄然隱去眼中那抹傷懷。千年前的一次偶遇，便注定了，他再為她苦等千年，他的一生，也只為，與她遇見。若是，此時他與她說起前世，她也不會信吧？他苦笑，還是，再等機會吧。
「你的愛人嗎？一定是一位絕世大美女吧。」笑容還掛在臉上，穆雪染的心，卻輕輕一顫，那滋味，竟似酸楚。
「是的，在我眼中，她勝過世間所有女子。」他抬眸，眼中蓄著濃濃情意。
「呵呵，那，她真是幸福。」她輕笑，他定是很愛那個女人的吧，不然，一提起她，怎就這是這般深情？
「砰、砰、砰……」沉重而急促的砸門聲此時突然響起。
穆雪染和蕭千羽同時一愕，旋即，就聽到楚凌風的喊聲，「穆雪染，給我開門。」
楚凌風在監控裡看到簫千羽來敲門，也看到，穆雪染開門時，臉上的笑容，那種，她從未給過他的柔美笑容。一時間，他便覺嫉妒，而，這個屢屢將他拒之門外的女人，竟然，主動邀請那個男人進門。
她對那個男人的愜意表情，微微夾著繾綣與羞澀，如針一般，刺著他眼，只惹他一陣又一陣的狂躁。
對著電腦屏幕傻愣了許久，大口吸了兩支煙，再也難忍那種壓抑情緒，他出門，來到穆雪染的房間外，卻聽到她開心的笑聲。
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一起，竟如此開心！心若刀斬，他猶豫片刻，便重重砸響了她的門。
「砰、砰、砰……穆雪染，快來開門。」他重重的砸，大聲的喊。
「卡嚓」！防盜門裡面那扇門打開，穆雪染便出現在他面前，淡然看來，如往的漠然聲音，「這麼晚了，你有事？」
「心血來潮，過來看看穆小姐，這麼晚了，還沒睡？你在幹什麼呢？」他好聽聲音傳來，邪肆目光刻意落在她身上。呵……這女人，也知道這麼晚了，竟還讓男人去她房間。而，今天的她，偏偏，怎麼看怎麼性感，怎麼迷人，難道，知道那個男人要來，故意有所打扮？
「那，多謝楚總關懷，我要睡了。」她瞥他一眼，轉身就要關門。
「站住！」他冷喝。
呵……她回眸，幽靜漠視，「還有其他事情嗎？」
「嘖……你這樣心急要回房，不會是房間裡有別的男人吧？嗯？」他挑眉，幾分玩笑，幾分認真。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不是？」她轉身，再不想理這個可惡的男人，伸手，要關門。
「喂，別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和別的男人胡來，我當然要……」
「砰！」她重重將門摔上，將他聲音隔絕在外。
「穆雪染，我還沒說完，穆雪染，你給我開門……」「砰、砰、砰……」他又砸一陣門，早已得不到一聲回音。
穆雪染回房時，便聽到簫千羽沉重的咳嗽聲，心顫時，又見他憂鬱眼神。
「他，是你男朋友？」他抑制了咳嗽，清冷眸中，飄落了一抹滄桑。她口口聲聲稱他是楚總，他，就應該是派殺？她，怎麼成了他的女朋友？難道，她竟不恨他？倏然又覺心痛，「咳咳咳……」他咳聲不止，血又染了紅唇。
「呵呵，當然不是。」她輕笑，本來平靜的眼裡，卻悄然籠上沒落，為何，這件事，她竟如此怕他知道？而，一望他眼中憂鬱，她又為何又有種莫名的愧疚感？
「我給你的那隻玉笛，還在嗎？」他抬星眸，看向她。
「在啊，我去取。」她轉身，走向那個書桌，取了鑰匙，打開正中間那個抽屜，拉開。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手機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穆雪染拿起手機，看到是楚凌風的電話，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在抽屜裡取出那支玉笛，關好抽屜，起身，對簫千羽莞爾一笑，向他走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鈴聲又響，穆雪染拿起手機，眉頭輕輕一蹙，掛斷電話，索性，關機，抬頭，對他歉然一笑，「你的笛子，我一直為你好好保存著。」
「呵呵……」簫千羽笑笑，「不是已經送給了你？能為我再吹一曲嗎？」
那個該死的女人，掛他電話不說，還敢關機，怕他打擾他們的好事嗎？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們，會幹什麼？想到此，楚凌風驟覺心慌，揮拳，又要砸門，卻倏然聽到了悠揚的笛聲。
婉轉入耳，如此好聽，如此清涼。
音樂，略懂一些，聽過的笛曲，也是不少，而，這曲子，他卻是平生第一次聽，如此好聽的曲，不該沒有名氣的。該是，她在吹奏吧，難道，會是她自創？此刻，楚凌風竟沉浸，然而，片刻後，他突然想起，蝶曾說，她曾和這個男人，在樓下跳舞。
他們，此時，又在吹笛，呵……如此富有情調！失意襲來，他終覺無趣，轉身回房。
楚凌風直勾勾的盯著電腦屏幕，腦海裡，閃動的，總是穆雪染和那個男人的一幕幕親密畫面。依稀，還能聽到隔壁傳來的笛聲，他的心，還能稍微平靜一些。
某一刻，笛聲歸於平寂，楚凌風的心，卻驟然懸起。曲子也吹完了，接下來，他們會幹什麼？上床？兩個字眼劃過腦海的一瞬，他的心，像是炸開。
焦躁的抬起手腕，時間，夜晚十點二十一分。那個男人，該不會在她家過夜吧！深凝了眼眸，他急促的呼吸聲，自己都聽得清晰。
十一點零五分。
電腦屏幕上，穆雪染房間的門終於打開，簫千羽走出門來，英俊的臉，又被攝像頭照下。他該走了吧……楚凌風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保重。」穆雪染送出門來，淡淡的笑。
「保重。」他清涼笑笑，悄然隱去了太多不捨，轉身，邁出一小步，卻倏然停步，轉回身來，情濃於眼，再難化開，「染，我可以，吻你嗎？咳……」這請求，有些無禮了吧，只是，與血煞的決戰，不知哪時就要開始，勝負難料，生死難測，此次分開，下次再見，已不可期。
穆雪染微微一愕，蹙眉時，就望見他黯然表情，染她心扉，令她，都覺哀傷。
「呵呵……穆小姐，請恕我失禮。」簫千羽微笑，失落感，卻襲遍全身，「我們，後會有期吧。」他黯然，緩緩推開兩步，垂眸，不令滿目憂鬱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