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聖光之殤（三）王國軍魂 文 / 純潔的胖子

    今天推薦的歌曲是it『s-a-mans-mans-world。這首歌有很多版本，就我個人來看，除了年代久遠的原版以外，應該是克裡斯蒂娜.阿奎萊拉在格萊美上演繹的版本最為精彩。經典靈魂樂，不容錯過——

    情景再次發生了變化，這一回他們依然是在幽靈模式下旁觀。

    國王與貴族們正在進行圓桌會議，洛薩三世坐在圓桌的最盡頭，穿著皺領紅袍絨衫，腰佩三尺青玉劍，頭戴鵝毛尖頂帽，腳踏素面紋花戰靴，意氣風發。年輕的國王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說道：「我們聚在一起，所要商討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現在只想從你們這裡得到答案，不需要理由。紫荊花公爵驕縱輕狂，目中無人，必須得到懲罰。既然沒有人懲罰他，那麼本王便替天行道，你們有什麼意見？」

    佈雷克嘲笑道：「替天行道，這國王還真是……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

    楊海搖頭說：「國王此刻已經被邪靈蒙蔽了心智。」

    卡庫路契亞本就是一個寡頭組織的掌舵人，最能體會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看到國王的表現，評論道：「首領盲目驕縱，屬下只做應聲蟲，這樣的國家是注定要滅亡的。」

    卡庫路契亞的評論一陣見血，楊海忽然想起了凱雷對拉赫塔王國的評價——自取滅亡，輕歎了一聲。

    貴族們面對國王的答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做答。

    洛薩三世十分不滿，語氣也重了起來：「宰相，便從你開始，你有何意見？」

    宰相莫雷蒂的眼中閃過一抹憂色，正要說什麼，但看到國王可怖的眼神。低下頭，輕聲道：「陛下英明，臣附議。」

    國王滿意地笑了起來，轉頭繼續點名：「馬格達子爵，你以為如何？」

    「陛下英明！」馬格達子爵站起來，滿面笑容地大聲道：「像紫荊花公爵這樣，寄身與王國庇佑，卻看不清形式的人，必須得到教訓，不然有了它作為榜樣。人人都要輕視陛下您哪！」

    「說得不錯。」年輕的國王滿意的點點頭：「盧卡斯元帥，你是軍部領袖，你認為如何？」

    盧卡斯元帥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也低著頭，說道：「臣附議。」

    楊海等人都順著國王的眼神看去，看到了活著的時候的盧卡斯元帥。盧卡斯面貌普通，但卻英武逼人，只是在國王的質問之下。臉色有些慚愧，只好低下頭遮掩著自己的情緒。

    國王環視著貴族們，看到了一個人，眼睛瞇了起來。

    「法魯亞將軍。你覺得如何呢？」

    國王的目光落在了圓桌靠後的位置上，一個黑色短髮的將領身上。楊海等人都立刻集中起精神來，因為這個號稱王**魂的法魯亞將軍，就是他們在這個回憶世界中的npc大腿。他們五個人在這個場景戰役中的身份是林奇家族的子弟，他們都是法魯亞將軍的親衛。

    法魯亞將軍抬起頭，看著國王。半瞇的眼睛和看起來至少一年多沒有修理過的雜草叢生的鬍鬚讓他看起來邋邋遢遢的，多了一種玩世不恭的味道。

    「我反對。」法魯亞挪開了和國王對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說。

    貴族們都驚駭地低下頭，沒有人敢看法魯亞和國王，他們都知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國王臉色陰沉，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國王用一種低沉的，危險的語氣問道：「為什麼反對？」

    法魯亞的膽子也是出奇地大，他頭也不抬地回答道：「你剛不是說，不需要說原因，只聽意見嗎？怎麼這會兒又對原因這麼感興趣了呢？」

    「看著我的眼睛，你為什麼躲著！」洛薩三世惱火地喝問。

    「自從塞弗隆被處死之後，你就變得喜怒無常。」法魯亞將軍卻是一點不害怕國王，他甚至開始了反詰：「我幹嘛要看你的眼睛？萬一你找個借口，說我直視你，對你不敬，罰我的薪俸，我哪裡有錢去養活我的老婆孩子？我可不像他們一樣，昧著良心拿別人的錢，怎麼罰都無所謂。」

    楊海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心想這個上司真是一個妙人。

    國王的胸口在起伏，硬是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都同意，為何就你一個人反對？你若是不說出理由來——」

    「只要不罰錢，隨你怎麼辦。」法魯亞懶洋洋地靠著椅子，輕蔑地說。

    「豈有此理！」國王勃然大怒，宰相連忙說道：「法魯亞，不可無禮，我們在討論政事，這是嚴肅的場合——」

    「好吧，就給你一個面子。」法魯亞對宰相輕笑了一聲，看著國王：「你比你父親差遠了，從來沒人告訴過你嗎？」

    國王眼中怒火騰空而起，宰相連忙咳嗽了兩聲，說道：「法魯亞，說說你的理由，你為什麼反對？」

    「為什麼是我說理由？應該是你們來解釋贊同的理由才是。」法魯亞不屑地反問：「這是冬天，我們今年本就沒有豐收，前些年儲備的糧食也不很多，紫荊花公國精兵猛將，又坐擁地利，他們的都城更是著名的險關，這一次出征，哪怕打得再漂亮，將士的折損也至少多出三成以上。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要我在圓桌會議上給你們講？國王本來就是蠢貨，他不懂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們呢？難道你們都不懂嗎？」

    國王強行按捺著怒火，問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們都不說呢？」

    「宰相不說，是因為他受你父

    親的托付，盲目地寵愛你，哪怕死再多人，也要給你出了心裡那口莫名其妙的惡氣；馬格達子爵不說，是因為他的兩個女兒送給你日，他本人憑著和皇室的關係日進斗金，所以要順著你的話恭維你。」法魯亞輕蔑地道：「盧卡斯元帥不說。是因為他立誓守護這個國家，怕激怒你丟了自己的職位，讓王國元帥之位落入你無能的親信手裡；其他人不說，是因為他們害怕你，害怕你這喜怒無常又蠢得不行的暴君不懂忠言逆耳的道理，受到遷怒與責罰。至於我，我既不必寵愛你，也不想巴結你，又不忌憚於激怒你，更加不會害怕你。所以我就說了真話。」

    整個圓桌陷入了一片沉寂，國王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海見狀，想起了埃斯的教義中的隻言片語：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便是真話，一句真話就可以讓這個世界為之顫抖。之前在讀書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可是看著眼前的情形，他忽然覺得。或許這句話的意思用眼前的場景來詮釋是最完美不過。

    「法魯亞，因為不敬皇室，你從軍部被除名了！」洛薩三世怒不可遏，起身大聲說道。

    「終於解脫了！」法魯亞興奮地一揮拳頭。

    「陛下不可！」「陛下三思啊！」莫雷蒂和盧卡斯兩人大驚失色。

    「你們兩個老傢伙不必勸。」法魯亞哈哈大笑：「我早厭煩了軍中的生活，是時候去實現我的夢想了。」

    「你又有什麼夢想？」洛薩三世揚起眉頭。

    「當一個農夫。」法魯亞眨著眼睛。

    洛薩三世冷笑出聲：「這種微不足道的夢想，虧你說得出口？你自己難道不覺得羞愧？法魯亞，你這樣的人。注定這輩子只能當一個農夫而已。所有偉大的存在，都開始與一個偉大的夢想。」

    「當一個農夫有什麼不好，又有什麼可被嘲笑的？」法魯亞饒有興趣地看著洛薩三世：「那你這樣的廢物。又有什麼偉大的夢想呢？」

    「從此之後，你不過是一個下等賤民。」洛薩三世高傲地看著法魯亞，「我也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你對我的冒犯。本王注定要君臨天下，又何必與你這螻蟻一般見識。」

    噗嗤一聲，法魯亞忍俊不禁。他裂開嘴，無聲地大笑，搖著頭，看也不再看洛薩三世一眼，瀟灑地離開了。

    楊海等人目瞪口呆——這……導演，拿錯劇本了啊！法魯亞將軍這會兒要是回去種地了，我們這些親兵還搞毛啊？

    身為半個美國人，卻從小接受華夏教育的eggpain更是無法理解法魯亞這個人物，他吐槽道：「從希臘羅馬起義軍領袖那會兒開始，史詩故事就喜歡亂寫，那些大英雄大豪傑，每個人的夢想都是回家種田，這不是坑爹嗎？」

    「想當農夫不是很正常的嗎？」卡庫路契亞反駁道：「照你這麼說，華夏的化難道就不奇怪了嗎？你們古華夏的帝王，每個人身上都有奇怪的事情發生，要不就是出生的時候冬雷夏雪，要不就是有白狐在晚上呼喚名字，要不就是從魚肚子裡面挖出來一塊抹布，上面寫什麼陳勝王之類的，這不比種田奇怪多了嗎？」

    「但是那是皇帝啊！」eggpain紅著臉，據理力爭：「帝王當然要與普通人不一樣。」

    「帝王怎麼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了呢？」卡庫路契亞瞪著眼睛：「我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了吧，我多了一個鼻子還是兩個眼睛？一開始在野外犯低級錯誤的時候，還不是讓po色idon給訓得跟孫子似的。」

    eggpain張了張嘴，想說卡庫路契亞自比皇帝不合理，但是轉念一想，這傢伙似乎確實和皇帝沒什麼區別啊……

    楊海終止了辯論，卡庫路契亞說得沒錯，在西方化當中，雖然平民也在羨慕皇室的權力，但誰也不會真的覺得帝王比自己更加高貴。楊海也覺得法魯亞想當農夫的這種設定有很多槽點，但是看卡庫路契亞、佈雷克和維斯康蒂毫無違和感的表情，就知道西方人對這樣的劇情還是非常買賬的，這個問題不值得爭論。

    只是楊海感到非常好奇，看法魯亞將軍的神色，是真正的去意已絕，可是在第一個場景裡，他們在戰爭最緊急的時候被徵召了，還是作為法魯亞將軍的親兵被徵召的，也就是說這位王**魂終究還是沒有離開。

    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