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謀殺之神 文 / 純潔的胖子
今天的推薦是一本書，但丁的《神曲》，世界名著就不解釋了——
周圍的金精靈們一時之間全都被這變故驚呆了，做不出反應。
長老邪惡的靈魂同時承受著真理之光和秩序之力的炙烤，幾乎無法說話，只是痛苦地呻吟著。
「他不是你們的長老，他只是一個軀殼，一個行屍走肉，被某種邪惡的存在控制著。」楊海對驚慌失措的年輕的金精靈說道，安撫著他的情緒：「他剛剛在對你說謊。」
「你是誰？」年輕人警惕地後退了一步：「這裡禁止外人的出入！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看著周圍金精靈們詫異不安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聲，楊海覺得繼續待在這裡要出事，他瞇起眼睛看了一眼似乎毫無變化的黃金橡樹，對著橡樹咧嘴一笑，然後說道：「圖門，帶上這個傢伙，我們先離開這裡。」
「你們到底是？」
「或許我可以找到緩解並去除你母親痛苦的辦法。」楊海打斷了還要說一些什麼的年輕人，圖門已經將長老的身體抓在了肩膀上，他們三個人在金精靈的圍觀下，硬是一路走了出來。
沒有人阻攔他們，似乎長老在眼底下被抓走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離開這裡的時候，楊海看到很多金精靈已經沒有繼續看他們了，而是深深凝視著那株黃金橡樹，彷彿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數百年的折磨，整個枯葉氏族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巷道，楊海擺了擺手，圖門便將長老放了下來，年輕人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愣愣地看著這些陌生的闖入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枯葉氏族的事情正在變得詭異難測。但是越是如此越引起了楊海的巨大興趣，黃金橡樹的背後說不定會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把果實還給我。」年輕人憋了半天，只是滿臉通紅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果實我留著還有用，就不給你了。」楊海打量著手中的橡果。
它看上去就比普通的橡子要大一點。可是楊海能夠感受到來自其中的澎湃的魔力氣息，那股魔力帶著虛偽的溫暖與熱情，似乎要衝破外殼，直接滲入靈魂裡面去。
楊海撫摸著橡果，轉頭對昏迷不醒的長老說道：「你就是用這個東西來控制金精靈的？」
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楊海，卡庫路契亞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打量著那個昏死過去的長老。
「這傢伙早就是一個死人了，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楊海冷笑道，彎刀出鞘在長老的胸口上開了一道淺淺的十字形傷口，剎那間。刺鼻的屍臭撲面而來，蛆蟲和腐肉從傷口中翻湧而出。「嘿，長老，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死都死透了，從沒聽說死人也能昏迷的。你是那顆橡樹吧？如此演技居然能騙金精靈幾百年？也就是金精靈太單純。你這水準，連地精的一半都沒有。」
長老突然睜開了眼睛，嘿嘿笑了起來。
他的身軀飛速腐爛著，膿瘡與屍蟲在每一寸皮膚上翻滾著，年輕的金精靈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幕。
「不錯啊，異族人，你的觀察非常敏銳。心智也很機巧。」長老的下巴已經爛得只剩下半個了，笑容格外可怖：「你願不願意歸納於我的麾下？」
「歸納於一棵樹的麾下嗎？」楊海眨了眨眼睛：「還是不要了，因為就算開口說出花來，你就是一顆樹罷了。」
「沒想到啊，埃斯的門徒竟然也能說出如此不智之言。」長老臉上的表情越發冷酷詭異：「你不會天真地認為，有真理之光的庇佑。就沒有人可以拿你怎麼樣了？」
楊海哂笑出聲。他成天和裡奧瑞克鬥嘴解悶，就連第一大魔王都不怕，現在一棵樹也想和他裝b？
「你可以試一試，我是不會介意的。」楊海笑著說。
長老瞪起腐爛地殘缺不全的眼睛看著他。
「你是埃斯的信徒，但你有很多秘密。」長老的聲音輕忽起來：「我能夠感受到你身上的邪惡氣息。如此地暴虐、彷彿要吞噬一切、征服一切、毀滅一切，原來這才是你的依仗嗎？但你的神知道你的這些秘密嗎？」
「當然知道，這個世界在真理之光的照耀下無所遁形。」楊海慢悠悠地回答著長老地話，同時思索著他剛才透露出的某些信息。
「啊，那麼埃斯對你還真是寵愛與寬容呢。」長老嘿嘿笑道：「我印象裡面，埃斯對於這些邪惡的存在，從來都是非常厭惡的喲。」
「這是吾神的寵渥，就與你無關了。」楊海斷然道。
「如果埃斯對你的小秘密並不反感，那我們其實是盟友呢，只是你並不知道罷了？」
「雖然你擅長欺詐與控制，可是如此謊言未免太拙劣了吧？」楊海質問：「在今日之前，我與你未曾見面，又怎麼會是你的盟友？」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希瑞克，不是嗎？」長老突然說道：「希瑞克殺了我，奪走了命運石板，我因他而隕落，並且，希瑞克也是埃斯的勁敵。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
楊海愣了一下，諸神的歷史閃電一般從腦海中劃過，他一下子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傢伙是誰。
「巴爾！」
曾經的死亡之神耶各因為過於強大，擔心ao對自己下手，因此退隱幕後，成為歷任死神的顧問。三個年輕的神明瓜分了耶各的神職，它們的
的名字是班恩、米爾寇和巴爾。後來在動盪年代，這三位死亡之神被希瑞克和他的朋友幹掉，並且希瑞克也成為了獨攬死亡之神全部神職的強大神祇。
在曾經的死亡三神當中，班恩已經復活了，並且成為了暴君神；米爾寇正躲藏在角質先鋒當中，休養生息，發展教徒，還要應付紅龍王子諾格姆不死不休的追殺；老三巴爾一直沒有消息，楊海還以為這個在歷史上打了一大桶醬油並最終死在希瑞克的弒神劍下的路人已經隕落。沒想到竟然以如此巧妙的方式藏在這樣的角落裡面，禍害著金精靈們。
這麼說起來，死亡三神當中，除了班恩還沒打過照面。其他兩個人已經和自己有了不淺的因果。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長老嘿嘿笑了起來。
楊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你現在這個鬼樣子，能做什麼事情？露個面，然後被希瑞克的某個牧師給幹掉嗎？」
「但是你總會需要我。」長老輕聲道：「希瑞克狡詐多端，而埃斯的門徒又不擅詭計，如果我們通力合作。」
「你想多了。」楊海打斷了巴爾的話：「據說你是死神當中最強大的一個？可惜，當年被班恩給壓製成那個樣子，奪走了大部分神力；又被希瑞克刺殺，你該知道你的老大哥已經借助他的兒子做容器復活了吧？班恩如今依舊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神明之一。而你，就只能寄生在這個腐爛地屍體，靠攫取和折磨凡人，以此獲得一點點可憐的生機罷了。」
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埃斯的門徒，我是真心要與你合作。你又何必在言辭上咄咄逼人。」
「可惜我沒興趣與你協作。」楊海輕蔑地說：「或許希瑞克非常看重與吾神的每次交鋒，將失敗作為自己的恥辱銘記，並無時無刻不策劃著顛覆吾神的陰謀；但實際上，吾神欺負希瑞克只不過順手而為罷了。希瑞克並非敵人，我也不需要為吾神分憂解難。我現在關心的是，該怎樣讓枯葉氏族擺脫你的控制。」
「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巴爾驚怒交加：「他們不過是一群凡人。你又何必在意他們的生死？」
楊海心中暗歎，在這片神明與凡人交織的國度，實在誕生了太多的陰謀。楊海曾經在質疑龍族人為何那樣信奉派洛特的統治，毫不質疑，只是服從，看到枯葉氏族。楊海突然之間明白了原因。
對於一個凡人種族來說，暴君般的神明並不是最可怕的，他們可以默默接受。
失去神明的庇佑，淪落到枯葉氏族這樣的境況，成為陰謀與詭計的犧牲品。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為了宣揚吾神的榮光。」楊海輕聲回答巴爾。
「你說什麼？」巴爾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問：「埃斯開始插手物質界的事情了？」
埃斯當然不會這麼做，但是楊海還信奉著另外一個神明。
「是阿卡拉。」楊海簡明扼要地說。
巴爾瞇起了眼睛，不再試著勸服楊海了。
在被遺忘的大陸，信仰之間的爭奪從來都是最殘酷，最沒有道理可講的。巴爾一直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班恩為了掠奪他的力量壯大自己，殺死了他大量的信徒，吞併了他大量的教會。並非每一個神明都像裡奧瑞克或者埃斯，即便沒有任何信徒也無比強大，大部分都需要依靠信仰之力來維持自己的力量。
巴爾一直認為，如果當年主導此事的事情是自己，那麼情況絕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境況。
他早晚有一天要找到希瑞克，報當年的背刺之仇，但是枯葉氏族是他恢復元氣的根本，在成功復仇之前，他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擋自己的腳步，哪怕這個人是埃斯的門徒也不行。
更何況，埃斯曾經立下過誓言，他的門徒因為另外一個神的信仰與自己開戰，埃斯若不想破壞自己的誓言就決不能以任何形式插手他們的戰爭。這是神明之間的戰爭，雖然一方是神，另外一方只是一個選民——這個事實讓巴爾惱羞成怒、怒火中燒——謀殺之神巴爾是一個氣量狹小，睚眥必報，自視甚高的神明，與選民成為旗鼓相當的對手，這讓曾經登上巔峰的他無法接受。
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他必須將埃斯的門徒扼殺在這裡，否則幾百年的準備，又會一朝付諸東流。
「如果你已經決定了的話。」巴爾用危險的口吻說道。
「再確定不過了。」楊海淡淡地道：「你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殘暴無形的統治，早就應該被終結了。」
「那你就試試吧！」巴爾怒喝道，長老的身體炸裂開來，化為一灘血水，四射飛濺。
「看吧。」楊海擺弄著手裡的黃金橡樹果實，笑著對卡庫路契亞說：「任務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