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獅子大開口 文 / 純潔的胖子
楊海、先知和大公三個人都嚇了一跳，楊海的瞳孔縮了起來。
他知道一個神明的神廟兼衣冠塚裡面一定有不乾淨的東西，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偷聽自己靈魂視界中與大公和先知的交談，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他聽到過這個聲音，這是他在神廟外面的時候聽到過的那個，說大老闆沒有地步地卜師的傳承，無法踏入神廟的聲音。
「少年，我沒有惡意，也不是有意偷聽你們的談話。」渾厚的聲音解釋道：「只是你們的交流聲音真的很大，我總不能堵上耳朵吧？」
大公提醒道：「你小心些，一般的生命是不具備聽取靈魂之聲的能力的。」
「我完全無法發覺這個人在哪裡。」先知驚疑不定地說：「這怎麼可能？」
在幽獄鐘樓被囚禁了無數個歲月，別的能力不敢說，先知對自己的靈魂力量是頗為自負的，此刻竟然完全無法察覺另外一個生命的存在，實在讓他難以置信。
「我就在你們眼前。」渾厚的聲音繼續說道：「你們就在我的肚子裡。」
三個人都大吃一驚。
「你是神廟？？？？」楊海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神廟是活著的？你是煉金生命！！」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裡奧瑞克大公也無法淡定了：「嘿，這個阿卡拉還真是有點門道。雖然是個搞笑的地精，但是不但他的門徒第一個做到了真正的永生，他自己也真的煉成了煉金生命！」
煉金術當中有一些領域屬於完全的禁忌，但凡是觸犯了忌諱的煉金術士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當然。少部分人例外。
永生是終極命題，當然屬於禁忌領域；還有兩個禁忌領域，一個是點石成金，一個是生命創造。
點石成金的手法將完全改變一個位面的物質構造，最終將會引發整個位面的完全崩壞；永生都屬於靈魂的終極奧義。千百萬年來，能夠從幽獄鐘樓逃脫的人就只有提德裡亞一個；至於創造生命，一度被認為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現在一個煉金生命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裡奧瑞克不得不驚歎。
三大禁忌領域，雖然阿卡拉的手法本質還是物質守恆交換，但是的確做到了永久的交換。這在點石成金的領域是決定性的一大步，除了阿卡拉之外，裡奧瑞克從來沒有見過誰真的能夠永遠地改變一種物質；原始流派的傳人提德裡亞已經完成了永生的命題，雖然最艱難的一步——逃出幽獄鐘樓是在poseidon的幫助下完成的。
現在，最後一個領域也被原始流派做到了。
「阿卡拉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楊海忍不住問道：「他能夠做到這一步，應該早已經名垂青史了才對。為什麼我只聽說過阿卡拉對於改變物質的煉金術有著很高明的心得？」
「哦。是這樣的，我其實並不是我的主人煉製出來的生命。」神廟溫和地說：「主人他嘗試著把我煉製成生命體來著，他構造了我的火種形態，創造了一個靈魂外殼，但是火種燒不起來，最終他放棄了。」
「那你是怎麼出現的？」大公好奇地問。
「我被主人建造在了這個山脈的地脈之上。」神廟平淡地描述著：「千年以來，我看盡蒼穹；太陽的光芒和月亮的輝華滋養著我；澎湃的大地之力順著地脈溫潤著我。狂風的怒吼和暴雨的腐蝕磨礪著我，忽然有一天，一道天雷，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打在了我的身上，幾乎將我化作廢墟；在毀滅之力中，生機孕育而出，我的火種被點燃了。我擁有了朦朧的意識。無盡的歲月賜予了我智慧，我一直等待著主人的傳承者來到神廟，終於，我還是等到了。剛才我還以為我要出手對付那些盜墓者了。不過看起來你來的還算及時，少年。」
「你是一個珍貴的樣本，如果讓那些煉金術士知道了你的存在，他們會為你瘋狂的。」大公搖了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創造生命的奧秘竟然是毀滅。待本王復活，一定要嘗試著煉製我自己的煉金生命。」
「我帶著使命誕生。」神廟淡淡地說：「主人沉眠於此，只為那一絲甦醒的可能。如今千年時光流逝，即便有著神格守護，若是再不能及時甦醒，主人便將徹底隕落。主人賜予了我生命，我希望能夠回報他。」
楊海搖了搖頭，立場非常堅定：「我還是覺得裳提亞女神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如果阿卡拉在甦醒狀態，楊海和他討價還價一番，爭取更多的好處之後，這個信徒也不是不能當；但是現在阿卡拉已經沉眠，他奉獻的信仰之力只能凝聚在神廟的祭壇裡面，然後由祭壇回饋給他神術。祭壇是不會給信徒討價還價的餘地的。
提德裡亞無奈地說：「這個傢伙……唉，神廟，你有名字嗎？」
「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普拉多。」
「普拉多，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交易給這個傢伙？」提德裡亞急切地說：「這個惟利是圖的小子……他不見到足夠的好處是絕不會鬆口的。」
「有。」普拉多沉吟了片刻，說道：「主人在煉製我的時候為我設置了諸多的功能，包括煉金術實驗室、祭壇、圖書館等，隨著他逐漸奉獻出更多的信仰，我將會逐漸允許他使用這些區域。」
「不夠。」楊海言簡意賅地說。「而且也太麻煩了。」
普拉多所說的那些，大概就只有煉金術實驗室比較有吸引力一些。因為每到一個城市，楊海都必須租用煉金術士公會的實驗室，非常麻煩，而且那裡的實驗道具都是大路貨，實在是配不上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私人煉金術實驗室是非常昂
貴的。關鍵在於那些特殊道具的定制沒有門路。
至於藏書什麼的……地精的藏書，還真不被楊海看在眼裡，哪怕是一個地精神的藏書。說起圖書館，領略過卡爾德隆私人圖書館的風采，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藏書都已經不被楊海看在眼裡了。如果說還有什麼圖書館能夠讓楊海動容。那麼就只有「造物者引擎」，造物者引擎是埃斯的圖書館，也是埃斯的封神之地。楊海要到八階博學者才有資格一窺究竟。
而且這些好處享受起來太麻煩了。難道說每次需要用到煉金術實驗室的時候還得回到神廟裡面？
「你要仔細考慮一下哦。」普拉多繼續誘惑道：「主人在煉製我的時候，為我恆定了奇跡空間，經過歲月的洗禮，我已經自行領悟了強大的變形術。可以化形並被裝入空間裝備當中攜帶，只需要佔據300個單位哦。」
楊海抽了一口冷氣，堅定的意志略微有點動搖了。
主要是……便攜式的神廟，自帶極品煉金術實驗室……這個是真的有點兒騷啊！
想了想，楊海還是狠心搖頭拒絕了。
煉金術實驗室做為這個神廟最重要的部分，肯定是要貢獻度大量的信仰才能夠開啟的。職業玩家絕不違背職業原則，所有不能短期內兌現的利益都不算是利益。而且煉金術實驗室畢竟是能夠用錢解決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做為一個煉金生命，普拉多大概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個可以交流的生命就這麼難纏。
阿卡拉賦予了普拉多生命，普拉多的忠誠毋庸置疑。為了讓自己的主人早些重見天日，普拉多也有些失態了，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可以提前對你開放煉金術實驗室。只要你答應做主人的選民！」
楊海愕然：「選……選民？」
給一個地精當神僕，再怎麼丟人也是客串性質的；給一個地精當選民……就是專業喜劇演員了。
「你這是種族歧視。」普拉多憤憤地說。
「我將來要成為埃斯的選民！」楊海堅定地拒絕了普拉多：「從沒聽說過選民可以腳踩兩條船的。再說，選民是要傳承神明的一部分神格的，阿卡拉現在的狀態難道還能給我傳承神格？還是先穩住吧。我雖然不願意成為他的神祇，可他畢竟我友人所信仰的神明，怎麼都不願意看到他隕落。」
普拉多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事實上他能夠開出的條件已經全都開出來了。
永恆之書忽然從楊海背後的匣子裡面跳了出來，在他面前展開。
卷軸空白的頁面上浮現出了一行優的字：「答應他。」
楊海愣了一下，拈起羽毛筆，寫道：「吾神？」
「是我。」埃斯回應道：「答應他，這是一個難得的機緣。」
楊海不甘心地寫道：「可是我還希望能夠成為您的選民……」
「若有朝一日。你真的有資格成為我的選民，我自然會給你機會。」埃斯繼續通過卷軸與楊海交流：「我若要賜你選民的身份，即便你是其他神明的選民，他們又敢說什麼。」
楊海一咧嘴，吾神。您真是霸氣外漏啊……
「這個……選民之路是非常嚴肅的考驗，我覺得成為阿卡拉的選民的這個過程……未免太兒戲了？」楊海還是很遲疑。
「神明選擇選民當然會十分謹慎，只是阿卡拉如今已經沒有謹慎的資格了。」埃斯點明了原因：「他需要你成為選民，然後以神明使者的身份行走大陸，宣揚他的教義與信仰。否則以你一個人能夠貢獻的信仰之力，想要讓一個神明甦醒，那要等到什麼年月？」
楊海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任務的真正主題是在這裡。
「可是就算是稱為阿卡拉的選民，阿卡拉依然太弱了吧……」楊海糾結得不行。
「怪不得卡爾德隆每天禱告提到你的時候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雖然看不到埃斯的表情，但是楊海能夠從永恆之書上躍動而出的字上面體會到一種惟妙惟肖的「哭笑不得」的表情。
「其實你願意向誰貢獻第二信仰都與我無關。」埃斯繼續寫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若是需要智慧和力量，從我這裡就可以得到一切。你需要信仰的是一類特殊的神，能夠給予你一些我所不能給你的力量的神。」
楊海非常糾結，埃斯當然也不是全能的，他不能給的東西很多。比如說蘇妮司職愛情、美麗，這些很明顯就在埃斯神恩範圍之外；再比如說音樂、詩歌這樣的才華，也是完全和埃斯不貼邊的。哪怕是貢德這樣的廢柴工藝神也好啊！至少能讓自己的生活技能突飛猛進。為什麼偏偏是一隻司職貿易的地精呢？
「你的天賦太差了。」埃斯勸誡道：「雖然成為阿卡拉的選民，只能得到一些破碎的神格，但是對你來說也是一個脫胎換骨的好機會，是一個莫大的機緣。選民這個身份所能給你帶來的收益遠遠超出選民的力量本身。只有少數如同洛山達般驚艷絕才的凡人才有望封神，以你的天賦而言終生無望，拜在一個強大神明的麾下，只能提升你的力量；然而成為一個弱小得不堪入目的選民，卻能夠重塑你的天賦，兩者相較，其得失猶如授之以魚和授之以漁。你也可以像大公那樣，用符之力奪天地之造化，以凡人之軀成就弒神者的威名，但是黑暗年代早已一去不復返，這樣做的代價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埃斯一語驚醒夢中人，楊海暗驚於剛才自己瞻前顧後差點錯失良機，脫口而出：「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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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普拉多和提德裡亞正一人一句、苦口婆心地勸告，楊海此話一出，他們都愣住了。
「但是我有三個條件！」
就算阿卡拉再怎麼不爽，也無法阻止楊海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了。
「說吧。」普拉多不是不想討價還價，只是此刻似乎沒什麼還價的餘地了。
「我要求阿卡拉在賜封我為選民的時候，一次性將所有該賜予的神術全部賜予。」
普拉多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阿卡拉已經沉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普拉多在照料著阿卡拉隨時可能熄滅的靈魂之火。地卜師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辦法拖下去了，普拉多已經決定只保留阿卡拉的靈魂之火，將剩餘所有神格都給poseidon這個新晉選民。只要神格足夠，那些神術自然一起烙印過去。
「第二，我要求阿卡拉將普拉多你的歸屬權賜予我。」楊海獅子大開口。
他原本以為煉金生命要猶豫一下的，但是普拉多答應地異常爽快。
「沒問題，只要主人完全甦醒，我的歸屬權就屬於你。」普拉多平靜地道：「在此之前，我也可以在不危及主人安危的前提下歸你支配。」
「第三，我要求自由翻閱阿卡拉所有的煉金術筆記。」楊海說出了自己的最後條件。
阿卡拉雖然只是一個地精，但是他在煉金術上的造詣就算是大公都要讚歎，足見其強大。阿卡拉的煉金術心得絕對是頂級寶典，做為一個博學者，怎麼能不心動？
普拉多猶豫了一下，阿卡拉並沒有賦予他這樣的權限，但是就算是煉金生命也懂得事急從權的道理。如果阿卡拉永久隕落，那麼這些秘密守護得再嚴密也毫無意義。
「好，我答應你了。」普拉多沉吟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我們簽立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