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光榮之路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刀尖上的舞蹈(三)主題 文 / 純潔的胖子
只聽劇毒魔哈米說道：「海德那個昏聵的老傢伙別想阻礙本王的大計！」哈米的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誰也別想阻止本王！本王就要重獲自由了！」
楊海心中警鐘大振，貌似漫不經心地說：「哈米大人如此有把握，真的以為主位面無人麼？恕本人直言，哈米大人是大惡魔，有神格不假，可是主位面臥虎藏龍——況且，若是本人沒猜錯，投影之地外面那些龍蝦人，都是哈米大人的信徒吧？幾千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們貢獻的信仰之力，居然還不足以讓哈米大人逃脫樊籠，本人以為這其中的隱情很可疑啊。**——*」
哈米悻悻地道：「你倒是牙尖齒利。」
楊海繼續不鹹不淡地扯著，卻是在心中琢磨了起來。
整個龍蝦人村落雖然有很多人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就楊海所知，整個村落裡面能夠和哈米扛一扛的就只有那個神秘的老族長海德了。海德族長可是連歐裡肯都要忌憚三分的神秘人物，雖然在楊海所瞭解的歷史裡面老族長並沒有做出什麼驚心動魄的大事，但是發生在龍蝦人村落當中的一切事情無不是隱隱約約有著老族長的身影在後面，也正是因為這個歐裡肯都看不透的人的存在，歐裡肯才沒有在一開始就對這個龍蝦人部族動手。
可是哈米沒有撒謊的必要和意義，楊海從他的神情看到了不以為然——在他聽到海德這個名字的時候。
楊海覺得哈米這種神情是不可能裝出來的。並不是說惡魔不夠狡猾。一來哈米不是欺詐魔王，他只是一隻劇毒魔而已，還是夠傻夠狂妄夠暴躁的那種，不然當年地獄之王坎達爾為什麼會選中他做自己的心腹手下？這種有實力又傻到忠心耿耿肯賣命的手下，在地獄裡面可是真的難找啊。
楊海認為哈米不會偽裝的另外一個理由是，假如一個非欺詐魔王的惡魔的投影都學會了偽裝，那麼這個世界未免也太慘絕人寰了。
給予這兩點考慮，可以確定哈米沒有亂說。
可是那還真是奇怪了。
難道還有我不理解的神秘歷史？難道還有沒在那塊歷史碎片塵埃中登場的神秘人物？
不應該啊，那塊碎片所揭露出來的歷史已經夠全面夠清晰了，邏輯合理無可挑剔。這個劇情如果再添加出來一個神秘人物反而會覺得怪異。
可是除了海德族長之外，還有誰有能力對抗哈米呢？
好像沒有了吧……不對！
仔細想一想，胡戈隊長，這個二貨肯定是沒戲的。可是……可是整個迷夢深淵的故事的主人公。奧登?銳鉗……這個人……
楊海心中就有點知道了。
對於小奧登這個人，楊海是非常喜歡的，奧登是歐裡肯悉心調教出來的高徒，本身又天賦出眾，雖然被封印在星界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幾千年過去了，可能依然有著小孩子的身體，但是不可能還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看待了。（_——）
天賦高絕到連歐裡肯都讚不絕口的龍蝦人……這是什麼概念？換數據來說，這天生模板，至少也不能比成為選民之後的卡爾德隆差吧。要知道歐裡肯以學識而論。可是未必輸給智慧之神埃文斯的，而地獄獨角獸，這種生物也是那種天生高人一等的生物。
若說起被遺忘的大陸諸多種族，排在食物鏈最上層的，以綜合實力而論毫無疑問是巨龍；可是有那麼一些生物，就算不能和巨龍並列，最多也就是落後半個身位而已，地獄獨角獸就是這麼一個種群，更何況歐裡肯貴為王族，這個實力真是……
「若是這個哈米重新出現在大陸。定然又是一場浩劫啊。」提德裡亞感慨道。
楊海欲言又止。
「你不打算做一點什麼？」提德裡亞問。
「打算。」楊海老老實實地說：「我要先探清虛實。如果哈米出現在主位面的事實不可迴避，我說不定會迴避一下與他的衝突。」
至於說幫哈米脫離星界的桎梏，楊海從來沒有想過。巴托地獄的惡魔名聲向來不好，那些邪惡守序陣營的惡魔還好，這個哈米就算了……用屁股想都知道丫是邪惡混亂陣營的。做起事來毫無顧忌。楊海要是幫忙把哈米從星界裡面放出來，未必做不到這一點。但是他的大名也一定會從龍之谷響徹大陸，從此成為大陸所有城市的不受歡迎對象，進城就視為紅名待遇被百級衛兵追殺，楊海對於當一個韓跑跑與天下人為敵沒有任何一分一毫的興趣。
主位面的各大種族雖然有矛盾，但是在抵抗巴托地獄的入侵的時候是異常團結的，楊海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當叛徒？
「唉，果然是我想像中的你會回答問題的方式。」提德裡亞嘖嘖地評頭論足道：「你就不能想辦法把哈米的計劃扼殺在搖籃裡面？不但龍族人會記你的功勞，其它種族也不會忘記，讓巴托地獄的惡魔走上大陸，對於這片土地有害無益啊。」
職業玩家的原則就是不做長遠規劃，我只考慮現在的好處。
這話當然沒法跟提德裡亞說，楊海只是非常執拗地搖頭：「不，我還是看情況再做判斷。」
提德裡亞倒也不以為意，換了是數千年之前，提德裡亞一定會仗義斥責楊海的冷酷自私，可是自從被派洛特欺負慘了之後，老先知在幽獄鐘樓裡面琢磨了幾千年，有一些東西還是悄悄地改變了——這是不可避免的。
「你生氣了？」楊海多少還是有點忐忑。
提德裡亞感慨道：「怎麼會生氣？當年我若是有你一半的警惕心。我族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下場。我又有什麼資格指摘你的冷漠。」
楊海暗自搖頭。你當年若是有這個心思，那被趕出龍島的龍族人也沒處可活，只能落得滅族的下場，那現在的龍族也就不存在了。
楊海不屑道：「就這麼一個次級神格的惡魔，有什麼可怕的？看把你給擔心成那個樣子。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什麼秘銀遊俠、矮人王的三武士，我的老師、冰封城城主、隨便出來一個都夠那哈米喝一壺的吧。」
提德裡亞給氣笑了：「你這個孽徒！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什麼叫做『才有』一個神格，你以為次級神格就不是神格了？有沒有神格，那是境界上的差距。根本就不是實力高強可以彌補的。秘銀遊俠倒是鼎鼎大名，我附身於你倒也常聽人提起，哼，倒是不知道有什麼真本事。別管有什麼真本事。讓他們七個秘銀遊俠一起上，也不可能是哈米的對手你信不信？」
「啊？」楊海大吃一驚。
「哈米是神！你這個傻小子！」提德裡亞歎氣道：「以往就算是巴托地獄入侵，來得也不過是一些嘍囉，那些有神格的存在太過強大，若不是有地獄獨角獸一般穿梭時空的本事，是不可能隨意來到另外一個位面的。哈米能夠來到這裡是因為那個特殊的年代，坎達爾自己都親臨主位面了。坎達爾一定掌握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方法，這些都不重要。我得告訴你，傻小子。星界，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投影位面。那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在星界，時間的流逝是接近靜止的，空間的流動是接近扁平的，在星界，人的實力增長得很慢，但是並不意味著不增長。」提德裡亞大有深意地說：「我在幽獄鐘樓修煉了數千年，如今已今非昔比；雖然星界不能和幽獄鐘樓的修煉進境相比，可是，就算是一塊石頭，存在了幾千年。也不會僅僅是一塊簡單的石頭。能夠經歷時間的打磨而不消散，這種事情可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啊。」
楊海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秘銀遊俠都不是哈米德對手，那我的老師——」
「卡爾德隆就又不一樣了。」提德裡亞搖頭：「等閒哈米也不會去招惹卡爾德隆，埃文斯可是見人高一等的。可是埃文斯性格乖戾，又極度傲慢。雖然因為你是卡爾德隆的門徒，降下博學者印記賜福於你。但那不過是愛屋及烏而已。埃文斯會眼睜睜地看著這片大陸被一個惡魔毀掉而不出手嗎？」
「會嗎？」楊海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人會看著螞蟻被野火燒死而傷心地去撲滅那團野火嗎？除非這人特別傷春悲秋，珍愛生命，又處於極度無聊的狀態下，才有那麼一點點幾率去滅火。
卡爾德隆若是因為這種事情使用神降術，說不定埃文斯打個哈欠，翻個身，睡大覺去也，出手是不大可能的。
「只是我看那哈米。」提德裡亞冷靜地說：「心浮氣躁、誇誇其談，肯定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你的質疑顯然一針見血，幾千年來，那些龍蝦人就算每日貢獻的信仰之力不多，哈米也早就該從星界解放出來禍害人間了。一定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
楊海心中頓時雪亮，一定是小奧登和海德族長兩個人合力抵抗哈米，阻止這只被仇恨控制了心智的惡魔繼續拉攏腐化自己的族人。
可是繩鋸木斷、水滴石穿，雖然奧登和海德應該已經盡力了，可是哈米還是逐漸積攢夠了信仰之力，準備逃脫樊籠了。俗話說光桿司令不見人，這些墮落的龍蝦人，就是哈米給自己拉攏的準備東山再起用的爪牙吧？
楊海能想到這一層，多智如妖的先知自然更加不可能想不到了，歎了口氣：「若論慘烈，這龍蝦人更比我族淒慘。雖然當年的背叛刻骨銘心，我被囚禁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族人數千年來不見天日，可是終究還守著那唯一的一絲希望，雖然渺茫，可是總歸還是有希望，並且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這些龍蝦人，他們連個希望都沒有了。」
楊海也是心中感慨，如此說來，海德族長和奧登還真是個人物，在如此的絕望之地，帶著族人與哈米抗爭，兀自不落下風。要知道哈米德籌碼可比對手重得多，哈米有著能夠腐蝕心智的劇毒，還能夠給龍蝦人帶來脫離星界，重見光明的希望；還可以帶著他們一起去報復社會——楊海自問，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自己也會選擇追隨哈米。
可是海德族長和奧登兩個人竟然可以在這樣的對手的攻擊下堅持數千年，實在是不能不讓人敬佩。
楊海對於奧登和海德更加好奇了，海德族長一直就很有神秘感，奧登也是一個極罕見的天才，而且看過了歷史之後，楊海對這個勇敢善良的龍蝦人孩子非常欽佩，他非常肯定奧登和海德族長也一定是後面的boss，這個是做為職業玩家最基本的判斷。
他現在只是在仔細權衡，權衡副本的設計者會把歷史引向哪個方向——當然，他們現在很有可能也正在創造歷史，或許他們在這個副本當中的選擇，會影響到大陸將來的局勢，楊海不得不更加慎重一些。
他希望繼續試探一下哈米。
「奧登?銳鉗。」楊海突然出口打斷了哈米自戀的長篇大論。
哈米頓時愕然。
「一直在干擾哈米大人的大計的，是奧登?銳鉗。本人說得對也不對？」楊海用話花體的惡魔語挑撥著哈米的怒氣，人要生氣了才好套話嘛。
「奧登！」哈米細長的如同蛇一般的眼睛一下子就迷了起來，楊海在哈米突然緊縮的瞳孔中看到了極度的惱火，也看到了極度的不安。
「本王，永遠、永遠不會原諒那個狗雜種！永遠！永遠！」哈米大怒道：「本王用自己的名字發誓！永遠！」
嘖嘖……看來是戳到痛點了。
惡魔用名字立誓可是很莊嚴的，惡魔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旦惡魔的名字外洩，知道了名字的人就掌控了這只惡魔的生死。楊海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協助奧登和海德族長，阻止哈米從星界脫身，會不會就是貫穿整個副本的主體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