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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光榮之路 第一百四十章 地獄路 文 / 純潔的胖子

    第一百四十章地獄路

    可想而知,白朮作為白梟的愛女,她在那不勒斯也絕對是一個名媛,而且以白朮的性格來說不難判斷,她是很小就生活在聚光燈之下的那種女王。

    楊海早就知道白朮也拿到外卡了——雖然他並不不知道這個討厭的女人的實力居然強大到能夠拿外卡——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楊海來說,這一次大師賽他其實是奔著冠軍去的。楊海有自知之明,正是因為明白自已有多麼強大,所以除了冠軍之外其他的目標都是沒有必要而且顯得示弱的。

    所以,不管他遇到的對手是誰,只要一場接一場好好地打,努力戰勝每一個敵人,追求最後的勝利就可以了。因為來到地獄路參加比賽的人是世界排名前32的人,外加8個外卡選手當中的四個,這個世界排名不是wga的世界排名,而是算上了克洛托黨內的精英們的排名,所以說能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

    決定大師賽最後成績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心態,賽季前體能儲備,隨機抽選的賽程,還有態度甚至是飲食……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師賽採用的單場死亡的打法,所以說,在這樣的比賽裡面只要輸掉一場,那麼就直接止步了。大師賽不會有什麼排名,也不會為第三名和第四名之間的排位額外再打一場比賽,大師賽自從成立起來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冠軍。

    就連第二名都沒有,只有冠軍。

    所有人的實力都強悍,所有人都想要在新的一年裡給自已一個好的開局,所有人都只有一次機會,所有人都在假期裡反思上個賽季的得失取得了進步,所有人都多少為自已研究了一些新的戰術,有的失敗了但有的很犀利,這些戰術也將成為不穩定因素直接在場上出現……一切的原因、理由、借口全都碰到了一起。

    於是歷屆大師賽都是冷門頻出,讓博彩公司異常頭痛的一個比賽。

    這裡說的冷門並不是說最後奪得冠軍的冷門,畢竟有實力爭奪冠軍的每一年都是那些人,但是這些有實力奪冠的人也經常倒在衝鋒的路上。比如說去年的大師賽,mingh就算無法奪冠,也屬於那種可以狠狠刁難一番冠軍集團的人的實力派玩家,但是他第一輪就被一個實力根本不如他的拿外卡進比賽的克洛托黨人給血洗了,只是因為那個傢伙突然祭起了一些奇怪的戰術,打了mingh一個措手不及,最後爆出了那一屆大師賽最大的冷門。

    在這種冷門的溫床上提防對手,研究對手,企圖想辦法遏制對手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最有效率的辦法就是打出自已的比賽,把對方帶到自已的節奏裡面來。

    這也是楊海根本就不在意白朮的原因,這是建立在自已的實力的基礎上的一種強大的自信。

    碰到誰,都是一樣的。

    但是來到地獄路打預選賽的時候楊海才發現自已錯了。

    真的真的錯了。

    而且又是錯得很離譜的那種。

    前面已經說過,地獄路是一座非常非常特殊的競技場,非常非常特殊,這裡的格局在世界上的五大競技場裡面是最特殊的一個。

    gc競技場以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配置而聞名,所有最先進的技術,最頂級的遊戲設備和遊戲科技理念都在gc率先得到執行,只有經過了gc競技場的考驗,這些遊戲科技的結晶才算是得到了主流的認可。以前楊海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座偉大的主場會屬於那個時候的魚腩俱樂部e-type,不過看到威廉的巨大人氣,無可匹敵的影響力以及他為俱樂部做的一切,還有船長大叔那樣的老闆……楊海又覺得其實這再正常不過了。

    靈魂行者競技場建在奧林匹斯之巔,不但是世界上最大的室內露天結合的競技場,有著驚人的十五萬人的容量,而且也是世界上最氣勢宏偉的仿古型宮殿式建築,尤其是在奧林匹斯山這樣的地方,從外面看起來好像真的來到了諸神的國度,建築師巧妙地利用了地形將靈魂行者競技場連成了一片宮殿群,更加輝煌宏偉。

    聖普拉多遊戲中心,wga的總部,無數傳奇從這裡誕生,n-prince前輩在這裡加冕為王,hardins前輩在這裡加冕為王;dore前輩在這裡加冕為王,best前輩在這裡加冕為王,諾天王在這裡加冕為王……雖然現在的wga已經多少受到了政治的污染,但是聖普拉多的地位依然神聖,每一個wga的職業玩家的最終夢想就是統治這個競技場,將世界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烈日大劇院位於拿波裡的市中心,那裡是克洛托人的聖地,雖然在外觀上稍顯陳舊,但是這並不能夠掩飾這座主場設備的優秀,也無法抹消這座競技場在意大利人心中無可取代的地位。克洛托黨誕生於這裡,克洛托黨人的第一任教父在這裡宣誓,然後克洛托黨人的每一任教父都在這裡宣誓,克洛托黨內每一場重要的比賽都在這裡舉行,克洛托黨每一個重要的決定都在這裡討論並且做出。如果拿波裡是一個壯漢,那麼烈日大劇院就是壯漢的心臟,意大利最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tony居住的十里長灘就是烈日大劇院了。

    最後一個,我們就不得不說到這一次比賽的地方了——地獄路。

    拿波裡一座城市就擁有兩座頂級的競技場,其中一個自然是市中心的烈日大劇院,另外一個,就是在拿波裡邊緣森林附近的地獄路。

    地獄路並不僅僅是v所率領的非主流樂隊的主場,而且還是v個人的主場。

    維斯康蒂在克洛托並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職業玩家,意大利人稱呼tony,一般都是說tony先生,但是稱呼v,卻是維斯康蒂大人,這其中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

    或許大家都還記得之前提到過的死亡遊戲……克洛托黨對於那些觸犯黨規的人的最終懲戒就是死亡遊戲,用這樣一種聯邦中央處理器不知道為什麼允許但是就是允許的方式來送葬那些叛徒。

    負責執行死亡遊戲的人,就是v。他是克洛托黨的執法者。

    所以地獄路這個地方,也是v自已的主場。那些被扭送來執行黨內處罰的人,他們必須要走上地獄路,與v決一死戰。

    贏了,活著,被逐出克洛托黨永不再用;輸了,死。

    v作為克洛托黨的執法者,自已倒是沒有什麼危險,但是這根本就是不需要去考慮的,首先,克洛托黨人都知道維斯康蒂大人是一個很守規矩很重義氣的男子漢,沒人認為這樣一個人會做出有什麼有損克洛托精神的事情來;另外一個人讓人們不去想那麼多的原因就是,v在地獄路和別人單挑從來都沒輸過。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所有孤身一人走上地獄路的人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墜入地獄的深淵裡面。

    楊海對於地獄路的傳說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在天網上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還以為「墜入地獄的深淵裡面」是一個比喻,但是楊海發現自已真的是太天真了。

    這根本不是比喻,而是寫實。

    穿過地獄路的外場,走向內場的時候要過天橋,楊海這才發現建造地獄路這座主場的人到底有多麼瘋狂。

    這是一座建在地下的競技場,地下通道像是蜘蛛網一樣延伸開來,走過一段一段地地下通道,這裡還有地下電梯和地下天橋,楊海還震驚地發現,這裡居然是和地心連著的。

    走過那段沒有護欄的天橋的時候,雖然天橋很寬,不虞會掉下去,但是看著深不見底的地淵,楊海的腦中還是出現了一絲又一絲的眩暈。

    然後,viva告訴他,死亡遊戲失敗之後,那些被懲罰的人會被扔下去,他們不是被沸騰的岩漿燙死的,因為掉落的距離太高,地心的負引力等等原因,人在觸碰到岩漿之前就已經被擠壓死了,從內而外地擠壓致死。

    岩漿只是負責銷毀屍體而已。

    「克洛托黨成立到現在,這裡都不知道堆了多少屍骨了。」viva踩了踩天橋:「v是最強大的執法者之一,沒人能在他的手下倖免於難,每一場死亡遊戲地獄路都爆滿。」

    「死亡遊戲居然還有觀眾?」楊海不敢相信。

    他開始覺得這個主場有點血腥了。

    但是地獄路的與眾不同並不是楊海看走眼,走眼得很離譜的原因。

    他們來到了地獄路的比賽場地。

    地獄路的內場和世界上所有的競技場都不一樣,那是一口類似於巨大的深井一樣的場地,玩家們在井底進行決戰,而盤旋在井壁上的是一圈又一圈的螺旋護欄,護欄後面則是瘋狂的人群。站在比賽場地向上看去,幾乎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普通的井底,是水。

    但是地獄路內場的這口井的下面,是岩漿。

    岩漿常年沸騰著,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就像是惡魔伸出的飢渴的觸鬚一樣,經過溫度緩衝裝置的調和,地獄路的內場並不炎熱,然而抬頭向上看去,只能看到觀眾在自已的頭上瘋狂地呼喊,嘶吼。

    鮮紅滾燙的岩漿將這座深井映照成一片血色,腳下催命一般沸騰的低沉咆哮聲與狂熱的震耳嗓音交織,旋轉,升騰,給了第一次來到地獄路的楊海極大的震撼。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原來,這裡就是地獄……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坐著的,因為地獄路的觀眾席是不設座椅的,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要站著看完所有的比賽。在人群狂熱近乎癲狂的氣氛當中,楊海踏入了比賽場地。

    這才是他看走眼的地方。

    他以為自已只需要打好自已的比賽,只需要管好自已就行了。

    他以為,自已和其他的參賽選手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是當他接受了viva和威廉王子的祝福,走進地獄路賽場的時候。

    一種突如其來的噓聲像是海嘯一樣淹沒了整座場地,剛才人群的喊聲就已經夠大了,但是突然之前,震耳欲聾的怒吼從無數人的喉嚨裡面發了出來,楊海嚇了一跳,他有些茫然地用無辜的眼神看向四周,但是只看到了一張又一張扭曲的臉,那些猙獰的面孔因為憤怒和興奮已經極度扭曲了起來,甚至一時之間看不清楚五官,看不清楚性別。

    他聽不到那些人在說什麼,嘈雜的怒吼交織在一起,他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但是他突然意識到那些人肯定不是在說什麼好話,而且他也有點模糊地不敢相信地發現,這些人的狂暴好像是衝著他來的。

    dj的聲音也是那樣歇斯底里,可是經過音響放大過無數倍的他的聲音居然被淹沒在了怒吼當中。

    楊海只能聽到dj的嘶喊,聽不到他具體想要表達什麼。

    他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賽場上的裁判和其他七個已經來到賽場的外卡選手,但是卻沒有得到答案。

    楊海看到了這些人看向自已的目光有同情,有憐憫,還有……等著好戲的意味。

    然後楊海看到了那種看戲的眼光屬於白朮。

    「d?」楊海大聲問。

    但是他的聲音立刻就被淹沒在了無數噪音當中。

    dj連續試著放大了幾倍的音量,在放大到20多倍之後,他的聲音終於蓋過了那些衝撞耳鼓的怒吼。

    楊海也終於有點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哈看看是誰來了wga最新找到的一條好用的走狗don!他居然敢就這樣踏入地獄路,踏入維斯康蒂大人的領地」dj的聲音瘋狂到了扭曲變形的地步:「這個傢伙對我們敬愛的老教父毫無敬意公然羞辱我們的公主明蒂如此肆意妄為,如此嬌縱情況,他必須在克洛托的裁決之地受到懲罰上帝,讓火與血來懲戒這個侮辱了遊戲的傢伙吧」

    楊海恍然大悟。

    他忘記了白梟在克洛托黨有著何等尊崇的地位,他忘記了有多少克洛托的男人把眼前這個難纏的小妞當成自已的夢中情人,光中之光,至高無上的女王。

    他當面折白梟父女的面子可不止一次了……有些事情其他人不知道,有些事情,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來的。

    他忘記了意大利這個地方絕不會歡迎自已,意大利的遊戲迷不來騷擾他是因為他們都是真正的遊戲迷,他們懂得應該守規矩,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來到地獄路,這些人一樣無動於衷。

    想明白了原因之後,楊海冷笑了一聲,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瘋狂的人群。

    白朮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換一個人來這個時候的腿肚子都已經軟了吧……可是白朮親眼看到這個傢伙是怎麼自已孤身一人來到火焰行宮的,他知道這個傢伙的膽子到底有多大,眼前這點陣勢,說不定人家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呢……

    不過無所謂了,能夠干擾到don的心境固然好,就算干擾不到也沒什麼。反正預選賽don不太可能陰溝裡翻船。

    楊海想問裁判什麼時候開始抽籤,但是很明顯,現在根本就說不了話。

    他皺著眉頭,將食指放到唇邊,對人群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但是這個動作並沒有奏效,不,應該說起到了一個反效果,一瞬間,人群的喧囂聲更大了。

    「啊……看起來don老大在地獄路遇到麻煩了。」亞當斯哈哈笑著說。

    這一次拿到了大師賽的直播權的電視台是英倫皇家電視台,而他們的特邀嘉賓,則有點出人意料。

    嘉賓有兩個,一個是前一段時間大紅大紫的草根解說亞當斯,另外一個則是遊戲界的泰山北斗,傳奇的一部分,林泊。

    亞當斯看著直播,說道:「看起來,雖然don是一個新人,但是在這樣的魔鬼主場裡面,他展現出了非常驚人的勇氣和氣質,並沒有被納西窮凶極惡的遊戲迷嚇得不知所措,而是反過來挑釁他們。」

    「這怎麼可能。」林泊搖了搖頭:「以don的性格,他不可能去挑釁那些普通的遊戲迷的。他這個動作應該是想要安靜一會兒而已。don可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不至於為了這個心浮氣躁。」

    亞當斯有些驚訝地問林泊:「您好像挺瞭解don啊?」

    「當然。」林泊面不改色地說:「他從我的手下搶走了一個很優秀的新秀,我們可是打過交道的。」

    亞當斯聞言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我覺得這一屆大師賽肯定會相當精彩。」他說著,突然發出了驚呼聲:「哦哦哦,記錄,記錄啊剛才後台的工作人員傳來了一個消息,地獄路競技場剛剛創造了一個記錄,那就是發出最大噪聲的主場記錄。上一個記錄也是由地獄路競技場自已創造的184分貝,不過現在刷新了,剛才地獄路競技場的噪音高達187分貝,這可真是……」

    「就算這一屆大師賽並沒有拿到滿意的成績,don也可以驕傲了。」林泊聳了聳肩。

    雖然表面上是不在意的樣子,不過林泊心裡還是挺擔心的。他並不像諾天王那麼溺愛楊海,如果諾天王像是慈父,那麼林泊和楊海之間的關係則更像是嚴師。

    他怕這些噓聲會影響到楊海的發揮。

    不過林泊明顯有些低估楊海的心理素質,他根本就沒把這些人的怒吼當回事。

    攝像機給了楊海一個特寫,但是他的臉上除了平靜之外什麼都看不到。然後攝像師不甘心,又把鏡頭移向了別的地方,比如說肩膀,他希望看到一個顫抖的肩膀,比如說手,他希望看到一個攥緊的拳頭。

    但是什麼都沒有。

    白朮微微笑了笑,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比賽還是要繼續進行的。

    於是她也向楊海那樣,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然後一種類似於流感一樣的效果爆發了,人群幾乎是很快就平靜了,白朮甜甜地一笑,看到小公主的笑容,平靜的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楊海吃驚地看著這一幕……白朮在克洛托黨中的地位……怎麼會這麼高呢……

    不過似乎和我沒什麼關係。

    楊海搖了搖頭。

    白朮微笑著對裁判說:「開始抽籤吧。」

    看著光彩四射的白朮,裁判幾乎有些挪不開眼睛了,他舔了舔嘴唇,有些失態地道:「啊……抽……啊好好,開始抽籤。」

    白朮示威似的對楊海笑了笑。

    楊海沒理她。

    第一百四十章地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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