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鋒芒盡顯 第二百八十一章鬥牛(二) 文 / 比而爾蓋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鬥牛（二）
當鬥牛士們得到鑰匙之後，樂隊奏起了嘹亮的鬥牛士進行曲，樂曲聲中三位鬥牛士各自率自己的一班人馬分三列同時上場。綢制的鬥牛士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十分耀眼。
他們擺著特有的姿勢繞場一周，隨後來到主席面前向他鞠躬致意。
當鬥牛士退場後，主席反手一揮，號角吹響，也就是告示牛欄大門敞開，牛飛奔而出，即鬥牛開始。
「正式開始了哦！」勞爾在一旁對一臉好奇的看著鬥牛場內情況的蒙南和吉賽爾說道。
蒙南木訥的點了點頭，眼神卻沒有從鬥牛場離開。
「整個鬥牛過程包括引逗、長矛穿刺、上花鏢及正式鬥殺四個部分。現在他們就是在引逗呢！」勞爾指著場內拿著斗篷的三個鬥牛士助手對蒙南介紹道。
「哦，引逗！」看著場內在輪流引逗那頭野性十足的公牛的三個助手，蒙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哈哈，那頭公牛好笨哦！被那三個人騙的暈頭轉向呢！」一旁的吉賽爾笑著說道。
聽到吉賽爾的評論，勞爾在一旁差點吐血了。他們西班牙的國粹就這麼被人家糟蹋呢，這參加鬥牛的公牛們可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那些負責引逗的助手更是經過反覆的錘煉的，現在他們看起來很輕鬆，但是誰又知道他們背後的辛酸呢？
哎，不和女人一般見識！勞爾自我安慰道。
場中的公牛被三名助手引逗得疲於奔命，銳氣漸漸的被消磨掉了，衝刺也沒有那麼快了，牛蹄不時的刨著地上的泥土，似乎是在為自己壯士氣！
但是場中那些有經驗的鬥牛士們自然知道，這只是公牛用來欺騙敵人同時也是為自己壯膽的一種方式，於是他們的第一輪進攻開始了！
這個時候出場的還不是鬥牛士，而是騎馬帶甲的長矛手們，他們用長矛頭刺扎牛背頸部，使其血管刺破，進行放血，同時為主鬥牛士開一個下劍的通道。
「啊！真殘忍！」本來看著牛被逗得暈頭轉向還津津有味的吉賽爾突然見到這血腥的一幕，嚇得大叫一聲鑽進了蒙南的懷裡。
吉賽爾的這聲大叫也引得旁邊的觀眾紛紛側目。這才剛開始呢，就說殘忍了？那等下高潮怎麼辦？
再一看，她身邊做的是皇家馬德里隊的領袖勞爾和新寵蒙南，那些觀眾們也就沒有理睬大驚小怪的吉賽爾，繼續看鬥牛了！
蒙南只是在吉賽爾尖叫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吉賽爾，見她沒事，就又把視線轉回了場內，左手則在輕輕的拍打著吉賽爾的背，安撫著懷中的佳人。
本來已經有點疲憊的公牛，在受刺之後，又重新變得凶暴猛烈起來，比起開場階段更甚。它瘋狂的原地轉著圈，搜尋著刺傷自己的兇手。
這時候，負責引逗的三名助手又重新回來了，他們要負責引開公牛的注意力，以便於長矛手們撤離。
第一回合的攻擊完美的結束了，看台上的觀眾們送上了整齊的掌聲。
這些人的緊密配合，也讓蒙南聯想到了足球。
與足球一樣，鬥牛也是一項集體運動，或許鬥牛士才是這個集體中最閃耀的明星，但是一場精彩的鬥牛，同樣少不了那些配角們。
或許一些外行人會忽略這些配角，但是真正懂得這些的，是不會忘記這些無名英雄的，從觀眾們剛才的掌聲就能看出！
在足球場上，蒙南以及後防線上的隊友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蒙南在場上可以完成十幾次甚至幾十次的搶斷，但是如果他這場比賽沒有進球的話，或許就會有很多媒體和球迷忽略掉蒙南的發揮。
但是真正的球迷們是不會忘記蒙南的功勞的，想到這裡，蒙南也頗為欣慰。起碼他比前輩馬克萊萊要幸運多了。老馬在皇馬兢兢業業，只是想拿到一個在巨星們面前不那麼傷自尊的薪水都不行，最後只能負氣離去。
在他離去了之後，俱樂部和球迷們才發現他的重要性，而蒙南這時候來到皇馬，自然是要受到球迷和俱樂部的重視了。
「花鏢手上場了！」勞爾的話把蒙南從走神中拉了回來。
只見場中一個手執一對木桿制、飾以花色羽毛或紙、前端帶有金屬利鉤的花鏢的人，孤身站立場中，並引逗公牛向自己發起衝擊。
待公牛衝上來，花鏢手便迅捷將花鏢刺入背頸部，一擊刺中，利鉤紮在牛頸背上，再一次放起血來。
剛剛鼓起勇氣從蒙南懷裡鑽出來的吉賽爾恰恰又看到了這一幕，立馬又鑽了回去。
吉賽爾這種想看，卻又不敢看的樣子引得蒙南和勞爾兩個大男人哄笑連連。
勞爾笑得是開心了，蒙南的笑可就遭到了無情的報復，他的「叉腰肌」部位受到了吉賽爾的猛烈襲擊。讓蒙南不由得在心中大呼：好在哥們我還練過，否則還不被你整成女足啊！
花鏢手作出瞄準、前衝、刺入的時間很短，且需判斷牛的衝勢，因此需要其動作乾淨利落。所以難度很大，不過作為今年最後一場壓軸鬥牛的花鏢手實力自然是有保證的，他兩鏢全部刺中，再次博得了看台上整齊的掌聲。
蒙南也隨著勞爾一起送上了由衷的掌聲。
最後，這場鬥牛的重頭戲來臨了，真正的主角手持利劍和紅布的主鬥牛士上場。
「喏，這就是我朋友恩裡克-龐切！」勞爾指著場中神奇十足的鬥牛士說道。
「真帥！」蒙南看著一身古典劍客裝扮的恩裡克說道。
聽到蒙南的評價，吉賽爾也再次露出了小臉蛋，來看看傳說中的鬥牛士。
恩裡克先是朝觀眾朋友們獻上了一個劍客禮，隨後便開始表演一些顯示功力的引逗及閃躲動作：胸部閃躲，即讓牛衝向直線衝向自身時，腿一側滑，牛貼身衝過，另外還有以紅布甩向牛的面部，以激怒引逗公牛。
「這招叫做『貝羅尼卡』！貝羅尼卡原是耶穌受難時為其拂面的聖女之名，因為動作的相似性，所以這麼命名！」勞爾解釋道。
原來叫貝羅尼卡，蒙南只知道紅色能夠刺激到公牛，卻不知道這招還有個這麼個典故呢。
這時候，場上已經完全變成了鬥牛士的表演時間，其他的人紛紛退到了場邊。
只見場中央的恩裡克如同一個高壓的芭蕾舞演員一般，拿著紅布，一次次從容的挑逗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公牛。
經驗豐富的恩裡克顯然很會調節氣氛，好幾次，眼看著公牛就要撞在他身體上的時候，卻總能被他化險為夷的躲過。
這些他刻意製造的驚險也讓看台上的觀眾們大飽眼福，吉賽爾頓時也覺得鬥牛並不是那麼殘忍了，因為在鬥牛場中，鬥牛士也得面對同樣的生命危險！比起牛來，在吉賽爾的眼中，人命顯然還是要更珍貴一點！
同樣會調節氣氛的還有鬥牛場內的解說員，恩裡克每躲過一次公牛的攻擊，他就會大喊一聲「哦勒！」員一起喊。
「哦勒！」
「哦勒！」
「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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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哦勒的背後，除了恩裡克的一次漂亮躲閃以外，也同樣劇烈的消耗著那頭公牛的體能
頻頻的轉彎，加速，衝刺，再加上背脊上被放出的血液已經讓公牛的步伐變得沉重了，蹄子又開始刨土了，感受到死神臨近的他，決定向那個可惡的鬥牛士發起最後的衝擊。
這個時候恩裡克也展現完了他那華麗的招式，此刻，全場掌聲雷動，因為他們知道，這場鬥牛的高潮即將來臨了！
「恩裡克將完成最後一擊了！」勞爾激動的說道。
只見，恩裡克將一把帶彎頭利劍與眼睛齊平，踮腳，瞄準牛的頸部，爾後既引逗牛向其衝來。
待牛衝過來之後，恩裡克自己也迎牛而上，手水平下壓，發力，衝上前把劍刺向牛的心臟。劍入牛身後須抖腕使劍稍微左彎，以衝破心臟主心室。
待利劍刺入牛身時，現場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恩裡克這一劍顯然刺得又準又狠，公牛在原地盤旋了幾步之後，無力的倒在了場上！
「完美的一擊！恩裡克一擊制勝！」解說員激動的聲音響起。
看台上的蒙南也和觀眾們一起為場中的恩裡克送上了最熱烈的掌聲！
恩裡克則一臉自信的在場中接受著觀眾們的掌聲和歡呼聲！
這時裝束著花飾的騾子車即會出場將牛拖走，恩裡克也開始繞場一周，感謝觀眾們的支持！
在走到蒙南這片看台的時候，恩裡克顯然看到了好友勞爾。
他拿下了頭頂上的帽子，將其拋向了勞爾！
由於空中的風力影響，帽子稍稍偏了一點，正好飛向了勞爾身旁的蒙南！
拿到帽子的蒙南先是一愣，在感受到周圍觀眾們炙熱的眼神之後，他知道這頂帽子意味著什麼。
於是他的表情如同一個得到獎賞的學生一般開心，然後，一本正經的拿著帽子對恩裡克敬了一個紳士禮，將帽子帶在了頭頂！
雖然帽子送錯了對象，不過得到蒙南回應的恩裡克還是非常興奮，他又繼續繞場，接受著觀眾們的掌聲、歡呼聲，以及女士們扔下的鮮花！
「這可比咱們在足球場上受歡迎多了！」蒙南看著場中的恩裡克讚歎道。
「哈哈，不是所有的鬥牛士都能接受到這種待遇的，恩裡克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完美啊！」勞爾笑著說道。
「嗯~~~一股血腥味，以後不許你戴這頂帽子哦！」旁邊的吉賽爾從蒙南的頭上扒下了恩裡克的那頂帽子，煞有其事的聞了聞說道。
吉賽爾的話讓兩個男人一陣無語。
過了一會兒，勞爾才又一次開口了，他激動的指著場中的人說道：「看，今天恩裡克將享受在正門口抬出的待遇！」
「哦？這還有什麼學問嗎？」蒙南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每場鬥牛結束後，鬥牛士按刺殺水平的由低至高分別享有保留牛耳,保留牛尾,被從正門抬出的榮譽。這被從正門抬出可是最高的待遇！」勞爾耐心的解釋道。
伴隨著觀眾們的掌聲，恩裡克被工作人員以及他的助手們抬了起來，從正門退場。
被大家舉過頭頂的他還不忘向觀眾們揮手致意，如同參與閱兵的首長一般！
直到恩裡克退出了鬥牛場，場內的氣氛都沒有冷卻下來，這也讓蒙南感受到西班牙人在足球場以外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