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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0章 文 / 慕容蘭煙

    第30章

    逸塵觀四周,頗感壓抑,心中愈加鬱悶,連忙猛收身心,再不敢錯踏半步,步步緊踩郭黑的足印,只見郭黑向梨樹走去,不知是那梨樹走開?還是老道自行繞開,逸塵只看得迷糊不清,他不敢愈慢,緊緊相隨,隨即又繞過兩梨樹,明明向樹硬撞了過去,可是卻不知怎麼一下又過了樹後面,彷彿樹自己跑開一般!逸塵屏息向前,直是眼花繚亂.突然,竟沒了郭黑的蹤影,左顧右看皆無,一棵棵手臂粗的梨樹怎能攔得住一老大之人呢?逸塵一下急了,剛欲出聲喊:「道!」

    卻不知哪裡伸出一隻手,將自己拉了過去,郭黑又突然出現在眼前,剛欲尋問剛才怪事,卻又被他拉得甚急!遂無言相隨其後,又是左右看,明明石橋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不能一步踏上,突然彷彿一個極大的轉彎,眼前勿自一亮,呀!他的心還未穩定,咦,身子竟然已定已經身在石橋之上,郭黑笑道:「得罪了,小王子!你.!」

    逸塵一顆心仍是繃的緊緊的,」啊!」

    張大嘴說不出話來,」道長此番.情形當真.嚇人的很呀!」

    郭黑道:「哈小王子受驚了!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段逸塵彷彿仍未醒過神來,」道長此番佈置大為精妙,當真令在下佩服萬分!還想向道長請教一二!」

    這句話說的發自肺腑,郭黑聽了心裡十分受用,於是又用手捋了幾下鬍鬚:「小王子過獎了,貧道無甚能耐,這一生只是苦研了這座陰陽宅院,倒是煞費了我二十年心血!」

    「哦!」

    逸塵知道道長還會說下去,所以並不打斷,果然老道甚為得意道:「這滿院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梨樹乃是根據陰陽五行之術所栽種,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而後又經伏曦易理!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演變而成陣勢,觸動任何一門陣眼,此樹陣則啟動,將人困於陣內,定是找不到出路!」

    逸塵一聽:「咦!易理中竟能有此趣事!倒想見識一下!」

    老道又是喜上眉梢,」小王子通易理乎!」

    「略知一二!不過常與研習!」

    「那太好!此陣由貧道一點即通!」

    逸塵聽他道:「此陣如若在外則靜若湖水,堪不適其中奧妙,而深入其中又不免為其迷惑,前倒後至,不得要旨,倒要困於陣中,不得人引路是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陣中的,小王子請隨貧道來觀此陣!」

    這老道已視逸塵為知己,以為他即曉得道可道,又通易理自是十分喜愛,且為人真誠,竟不做作,所以也不動心機,要講陣勢的演變與逸塵,二人站在石橋之上,」此乃此陰陽的陣眼,石橋為乾,正門為坤,進門後右屯左蒙,倒七歸妹而後演大壯以至小過解,井相並,一字排開,如若亂走一氣,則處處為困,既濟卦與死眼,欲走欲亂,除非將此地夷為平地,把這九千九百九十棵梨樹均化為灰燼,是不會走出此陰陽宅的!乾字一路正,一路皆陽,坤字錯,一路則陰,是謂此陣的陰陽!」

    逸塵接口道:「萬物自天地始分!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老道一聽雙手一拍:「小王子真乃神人,一言即道破此陣的首締,倒是像貧道苦研二十餘年不植一提!」

    又不免暗自神傷!逸塵連忙道:「道長言重了,在下只不過隨便說說而以,還要請教此陣的演變呢?」

    老道又來了興致,手拉逸塵下了石橋:「小王子,此時即知此陣真旨,不妨自己走一遭!」

    逸塵心中默悉六十四卦方位,左足輕開,踏陰陽,歸五行,尋下步,走未濟,過名夷,巧妙的繞過一棵棵小樹,到得第十步,所謂陰陽,五十乃交替,則反向而行,果然,彷彿閒庭散步,輕鬆如也的走出庭院,站在門口向內望去,老道正在石橋看著自己微笑呢!連忙雙手一挽.抱一個微笑,抬步往回,想按原路返回,可是過到第十步本想倒轉,卻無從下腳,難道錯了不成,又是悉分卦位,沒有啊!於是便閉眼不前,仔細的感覺哪裡出了錯,陰陽五行之多化不會如此簡單的,自己心中的凌波微步尚且竟似神為,何況此乎,於是頓足不前,心中默悉那凌波口決,此陣若反則反,用其於自然而成,自然而生萬象.於是,陰陽之間的迂迴而行,走反位,定中心,心無雜念,混成自然,閉起雙眼,雙手向前探,彷彿梨樹林調開了一扇大門.紛紛散開,為他避出一條又寬又闊的大路,直向那石橋,逸塵踏凌波三五下就走到石橋之上,老道彷彿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拉住了逸塵,」小王子真乃奇材,這貧道用二十年之功力才成此陣勢,而小王子竟閉眼如閒庭散步,當真令貧道大開眼界,大理段氏果然不負勝名.貧道心服口服!」

    逸塵連忙推辭:「道長言重了,所謂道者之陰陽,陰陽之性在於心,而無拘於形式,且感此番樹陣與在下所習凌波微步有些巧合,有不謀暗合之處,所以才僥倖出得此陣,道長實在是嚴重了!」

    說完又是作了一揖,老道聽他如此之說,原來此陣暗合凌波微步之精義,可他不知道,凌波微步集逍遙之大成,於易理之精已達顛峰,任何奇形皆不出此行列,所以以逸塵之聰明稍加思索已是簡單之至,而老道更是佩服段家武學,此子已經如此,大哥豈不是更勝一籌,,對大理段氏很是敬仰,於是向後退一步:「小王子恕罪,這來了許久尚未進室內小坐,多有不周.怠慢.怠慢.!」

    「道長太客氣了,請!」

    二人並肩走下石橋,逸塵卻見市內圖有四壁,竟然空空如也,連個桌椅板凳也沒有,待要出聲相問,卻聽郭黑」啪啪啪」拍手三下,只聽正北牆面竟然一寸寸向上慢慢抬起」吱.」直到整面牆都抬了起來,只見從裡面緩緩走出一堆事物,逸塵定睛而瞧,竟是一張二人桌,桌子的兩旁是兩張太師椅,桌子上一隻紫色茶壺,兩隻紅色茶杯,茶未傾已經茶香撲鼻,段逸塵喜不自勝,老道:「小王子見笑了,彫蟲小技,請坐!」

    段逸塵再不推辭,居左而坐,老道倒了一杯茶,段逸塵先是抿了一口果然,異常甜美:「好茶好茶,此乃本地的特產,滇紅?能有如此的火候可是當真的不容易啊?味鮮甜美,深有意境,仔細的回味更是芳香暢酣.?」

    老道再次出現驚喜的表情:「原來小王子亦是精通茶道,老道真是班門弄斧了?」

    段逸塵瞧了一眼那茶壺茶杯:「道長可是說笑了,僅憑這紫砂壺,赤丹杯就已經說明道長乃是茶道高人了,紫砂壺可以除去滇紅的硬氣,泡濾一番,再用赤丹杯盡飲,盈其芳香,去其辛辣,而不失其原味.此中精要怕是一般常人所不予的吧?」

    道長大笑:「哈哈.小王子博學,老道已經徹底的折服,這茶是貧道昨日親自炒制而成,正恐沒有人能與予共飲,小王子真乃是老道的知己,哈哈.」言語十分的激動,段逸塵也客氣道:「原來道長更是精於制茶之道,有機會定是要向道長請教!」

    老道更是高興,離座走到西牆前,輕輕拍了幾下,只見整面牆也像北牆似的慢慢升起,裡面的情形漸漸露出,段逸塵眼前一亮,竟然是一群宮裝的仕女,像一團美麗的五顏六色的雲霞,繽紛奪目,而且一個個手捧器樂,個個如蠟人一般晶瑩剔透,圓滑可愛,眼睛大大的神采奕奕,段逸塵仔細的打量,她們一共有八個人,有坐有站,有的橫笛,有的撫琴,有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有的如日落西山彩霞倒影.美麗異常,更令段逸塵吃驚的是她們八個竟然長的一模一樣,乃是同胞姐妹,只是衣服的顏色各不相同,她們八個都是面帶微笑,一齊看向段逸塵,段逸塵彷彿已經愣住,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們,心中自是感歎上天造物之神奇,已經忘記了飲茶.老道微微一笑,向那八女點點頭,八女一起向段逸塵鞠躬,而後開始各自演奏手中的樂器.緊接著先是一陣清弦,空曠之聲令人心曠神怡,彷彿置身林間,突然間簫聲起,衝破了那琴聲的寧靜,如若鶯出深谷,此起彼伏,十分的和諧.而後又引出琵琶遙相呼應,真是一曲合奏之樂,靜心聽來,讓人彷彿拋開世界間的一切煩惱與顧慮,忘身於純自然的境界之中,正聽著,一堆人的兩側翩翩」飛」出來兩位苗條的少女,欣然而起,緩緩起舞,一紅一白相互掩映,長袖輕飄,至得段逸塵近前,圍著他開始舞蹈,此時的樂聲更是如若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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