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出無名 第六十六章 信心 文 / 孤獨的大豬
第六十六章信心
「楊天，你說啥？」華鋒掏了掏耳朵，下意識的反問道。
「我說，下一步，公司要做遊戲。」楊天也被華鋒的表情逗笑了，捶了華鋒一拳，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這一圈兒人，要說最懂遊戲，那絕對是你。」
楊天與華鋒第一次相見就在趙小天的網吧裡，雖然當時楊天沒注意華鋒在幹什麼，但想來也如陳佳一般，上上網，玩玩遊戲罷了。
不過華鋒依舊是有些傻乎乎的模樣，怔怔的看著楊天，許久，眉頭才慢慢皺了起來，用一種強烈的不相信的語氣問道：「楊天，你說的，該不會就是cs，網絡創世紀這些玩意兒吧。」
「bingo。」楊天打了個響指，心裡已經盤算著，該讓華鋒站出來，主導這個遊戲計劃。
「bingo個屁啊，不行，我反對，堅決反對。」華鋒無語的一拍桌子，倒是出奇的激動。
「老華，你先別激動啊，還拍起桌子來了，這正開會呢。」對面的周鴻禕連忙勸住華鋒。
不過勸住歸勸住，周鴻禕也是一臉疑惑，好奇的問道：「老華，你說的這個cs，還有那個什麼網絡創世紀，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我兒子小時候玩的那個小霸王遊戲機啊。」
「差不多。」華鋒氣惱的點點頭，隨即一指對面眼珠子提溜轉的杜江和彭冰，道：「老周你要想知道這cs是啥，別問我，問彭冰，問杜江，你們倆小子不還是cs高。」
「哦，還有這事兒？」楊天呵呵一笑，看向了彭冰和杜江。
被華鋒點出自己二人會玩遊戲，又被楊天一瞪，彭冰杜江脖子一縮，倒是羞的滿臉紅，支支吾吾的竟然答不出話來。
「彭冰，你跟我說說，這cs是啥東西。」周鴻禕倒是追問起來。
「你說，杜江比我懂，他還打過地區聯賽呢。」彭冰一推杜江，推脫道，在他看來，現在自己好歹也是部門一把手，玩遊戲，豈不是玩物喪志，要是讓楊天知道，自己幾人還偷偷用公司的電腦打過cs，更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你胡說什麼呢，誰打過地區聯賽了，還說我，你不是還說以前是你們那鎮上cs第一狙神嘛。」杜江連忙辯解道。
見二人幾乎要吵起來，周鴻禕更是滿腹疑惑，輕咳一聲，才道：「彭冰，問你話就回答，哪那麼多廢話。」
彭冰喉結滾動一下，見躲不過去了，才一臉訕笑的道：「周副總，其實也沒啥，就是遊戲嘛，您剛才也說了，跟那小霸王遊戲機差不多，只不過是用電腦玩的。」
「哦，那這個遊戲能否賺錢呢。」周鴻禕一聽，記在心裡，算是知道這cs就是類似自家兒子玩的遊戲機般的東西了，不過最為關心的還是能否通過遊戲賺錢，畢竟，商人逐利，只要能賺錢，楊天做遊戲也無不可。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呢，反正cs是賺不了錢，不過網游應該能掙錢吧。」彭冰沉吟一下，才不確定的說道。
「能掙個屁錢，老周，你是沒見過，現在那網吧裡，全是半大小子，玩遊戲都玩瘋了，什麼cs，什麼紅警的，還有那啥網絡創世紀，能掙什麼錢。」華鋒插話道，隨即轉向楊天，無語道：「楊天，我是真不明白你怎麼想的，咱們防火牆賣的好好的，幹嘛去做遊戲啊，你沒聽過嘛，玩物喪志，這道理你能不知道，小雪，你也是，楊天玩遊戲，怎麼也不跟我說說。」
華鋒話頭一轉，指向了乖巧的坐在楊天身後記錄的華雪，登時令華雪鬧了個大紅臉，橫了華鋒一眼，才道：「哥，你瞎說什麼呢，楊天什麼時候玩遊戲了，反正，我是沒見過。」
「就是，鋒哥，你可別聽錯了，我說的是開發遊戲，不是玩遊戲。」楊天也連忙插話辯解道，心裡也是沒有想到，華鋒會這麼反對。
不過，華鋒反對卻還只是個開始，楊天這剛要說出自己的計劃，那邊周鴻禕已經從杜江口中套出了情況，心下盤算一番，見楊天看向自己，連忙搖頭，道：「楊總，這個計劃太過冒險了，首先的一點就是，咱們怎麼找到利潤點，但聽杜江說，國內這一塊，都是在玩cs紅警什麼的遊戲，這些遊戲，好像是不要錢的吧。如果是這樣，咱們開發出一款遊戲來，具體該怎麼運作呢。而且，楊總，咱們可是還不能確定，技術部能否開發出遊戲來吧。大衛，您能說說技術方面的情況嗎？」
周鴻禕倒是一頭鑽到錢眼兒裡去了，不過楊天也未多說，畢竟，這就是商人，自己，也要拼著往這錢眼兒裡鑽。
坐在不遠處的大衛正是技術部的總監，平素話也不多，不過見周鴻禕點名問起了自己，還是沉吟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楊天，似乎有些不明白楊天這弄的是哪一出，不過還是說道：「開發遊戲沒什麼問題，只是需要大量的美工，蔣微他們幾個，恐怕不夠。不過那個林曼，做過遊戲引擎，楊總也讓我們幫他修改過，但那款引擎太粗糙了，要開發的話，就要推倒重做，需要很長的時間。」
林曼的那款以網絡創世紀引擎為基礎的修改版引擎，楊天也曾讓林倩蓉等人幫忙完善，所以，大衛也是知道一點兒，只是憑他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那款引擎太過粗糙了，根本不能使用。
「哦，還有這事兒。」周鴻禕聽得一奇，看向了楊天，道：「楊總，您該不會早就有這個打算，準備開發遊戲吧。」
「沒，我也是這兩天才臨時決定的。」楊天擺擺手，隨即示意華雪把文件遞給自己，才壓壓手，示意眾人不要再議論，截然道：「這一次，我就專權一點兒，公司的下一步發展重心，就是遊戲，具體投資多少，我倒是想跟你們說說，林巖，你給我算筆賬，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按照公司防火牆的這個態勢，公司能有多少可動用的資金。」
見楊天這麼一說，眾人也不敢再說，就連周鴻禕，心中懷有疑惑，但也只能壓在心裡，畢竟公司可是楊天做主，不過華鋒卻是敢說，好歹，他還算是楊天准大舅子。
伸手攔下財務總監林巖，華鋒鄭重問道：「楊天，你是鐵了心，一定要做遊戲了？」
華鋒這般反對，也是令楊天有些頭疼，有心想解釋，但卻不知從哪裡解釋起，總不能說，我敢打包票，接下來的兩年，遊戲能賺大錢吧。
想來想去，楊天還是點點頭，道：「鋒哥，你信不信我。」
楊天這麼一說，華鋒倒是一怔，定定的看著楊天，半晌才點點頭，道：「我信，那好，我不說了。」
見華鋒不再說，楊天才看向林巖，示意林巖回答問題。
林巖是後來招進公司的，四十多歲，在財務方面是個老手，楊天與華鋒對話的這片刻，他倒是已然在心裡算出了答案，道：「楊總，融資的五千萬，並未動用多少，至今還留下三千兩百多萬，加上上個月的盈利額，我估算著，兩個月之後，能動用的資金，能夠有七千萬，這還是把公司發展的資金算進去了。」
「七千萬。」楊天喃喃一聲，隨即目光一凝，喃喃自語道：「雖然不多，卻也差不多了，應該夠用了。」
華鋒離楊天近，楊天說什麼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道：「楊天，你該不會把這七千萬全部投下去開發遊戲吧。」
七千萬，華鋒只覺得，這麼多錢，全換成百元大鈔，也足夠把自己砸死了，可是楊天卻敢拿這麼多錢，去開發遊戲，華鋒只覺得，楊天瘋了。
對，瘋了，絕對是瘋了，莫非是那一次槍傷留下了後遺症？
華鋒暗自思量，連忙對同樣有些錯愕的華雪道：「小雪，董醫生呢，這兩天你見她了沒。」
「行了吧，真當我瘋了啊。」楊天無語的又捶了華鋒一下。
這邊周鴻禕也是聽得眉頭直皺，連忙推了杜江一把，問道：「杜江，就像你玩的那種電腦遊戲，開發出來能用多少錢？很多嗎？」
「不多吧，我也不清楚，不過總是要不了一百萬吧。」杜江也是被楊天的口氣驚得不小，暗暗咋舌，但光玩遊戲，哪裡知道一款遊戲開發出來需要多少錢，只能往心裡最大價位說，畢竟，在他看來，一款遊戲，能花一百萬開發出來，已經頂了天呢，畢竟，那一百萬，足夠開家不小的公司了。
周鴻禕雖沒得到確定的答案，但心裡也是有底了，連忙對楊天道：「楊總，既然您要開發遊戲，這我並不反對，只是如果把公司的資金全部拿出來，投進去，若是運營失敗了怎麼辦，商界有句老話，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咱們要是把這七千萬拿出來，投入開發遊戲，且不說能否開發出適應市場的遊戲來，就算真開發出來了，找不出利潤點來，公司一下子就要陷入危機啊。」
周鴻禕不是一個保守的人，也是有魄力，有膽識的人，但像楊天這般作為，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賭博了，還是一場拿公司前途命運的豪賭。
周鴻禕這麼一說，華鋒更好像是得到了支持一般，連忙道：「就是啊，楊天，七千萬呢，投進去容易，但要是一下子全虧了，公司還怎麼運作，這資金鏈一段，那公司可就要垮了啊。」
說著，華鋒還動用起了私人關係，對一旁的華雪道：「小雪，你也趕緊勸勸楊天，別讓他犯傻，這可是七千萬，不是七千塊，要是全虧了，你們倆可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哥，你瞎說什麼呢。」華雪聽得面紅耳赤，她與楊天的身份眾人都知道，但在這個時候被華鋒提起，還是覺得羞澀。
不過，華雪還是往楊天身旁湊了湊，堅定的道：「哥，不管以後怎麼樣，反正，我支持楊天，就算真虧了，那就虧了吧，大不了，我掙錢養活楊天。」
最後一句，華雪說出口，更是臉紅到了脖子根兒，不過目光卻越發的堅定起來。
錢，窮是活，富是活，連生死都經歷過了，華雪哪裡還會在乎這些，只要能和楊天在一起，華雪就心滿意足了。
眾人聽得暗暗稱奇，均是向華雪投來佩服的目光，就連眾人之中唯一的女人蔣微，也是悄然的向華雪豎起了大拇指。
至於楊天，更是心頭一暖，毫不避諱的抓住了華雪的手，看向被華雪的話弄得滿臉錯愕的華鋒，道：「鋒哥，放心，有我楊天在，斷不會讓小雪跟著我受苦的。」
說著，楊天看向了眾人，沉聲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過，我既然這麼做了，就有這個把握，把他做好，做成。」
「當然，這麼說，有人會說我楊天驕傲，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大家，大家相不相信我，兩個月前，我們還只是一個幾個人的小公司，那時候，我們資金少，人員不齊，彭冰，你不是好幾次跟我抱怨，說讓你去當客服，累死你了嘛。」楊天激昂不已的說著，一指彭冰，道出了公司開頭時的一件趣事。
彭冰鬧了個大紅臉，不過也是被楊天吊起了心中的豪情。
「楊總說的不錯，彭冰，剛開始來公司的時候，你小子可是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這公司太黑了，連招聘人都是強行拉人，結果，怎麼著，這才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在楊總的帶領下，走到了這般地步。」彭冰呵呵笑道。
華鋒聽得臉一紅，可是忘不了，自己讓大頭幾人幫忙楊天招聘，結果大頭強行拉人的事情。
「老周，我記得，你也是被強行拉過來的吧。」這件事情華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可是聽大頭提起過。
「是啊，說起來，我也是沒有想到，被人強行拉來的公司，會成了我的家，並成長到這般地步。」提起了舊事，周鴻禕也是唏噓不已，想當初，自己的國風軟件面臨倒閉，前來杭州尋求投資，無意中逛進了人才市場，被幾個彪形大漢拉到了揚帆科技，誰曾想，就這樣，自己找到了一個真正的值得奮鬥和努力的公司，一個家般的存在。
「不錯，公司成長了，這兩個月中，不知發生了多少事情，可是，我們挺過來了，公司挺過來了，所以，我相信，公司會一直走下去，真正的像我們公司的名字一樣，揚帆起航！」楊天擲地有聲的說道，陡然之間，想起了一路上的一幕幕，第一次招聘，第一次為首個下載量而慶祝，無數個第一次，揚帆科技一步步走到了現在，所以，楊天相信，公司會繼續走下去，直到成為一艘絡巨艦。
周鴻禕華鋒，杜江等人，就連蔣微，也是聽得心潮澎湃。
兩個月，發生了多少事情，他們記不清，只知道，他們走了過來，撐了過來，見到了陽光，看到了美好的明天。
既然如此，公司就會繼續走下去，因為，有他們在，有楊天在，公司會繼續揚帆起航，不管經歷多少挫折困難，都會堅定的走下去。
「好，楊總，我們干了，不就是七千萬嘛，就算真給虧了，我們重頭再來，幾個月之後，又是好漢一條。」周鴻禕聽得激動不已，心中的激情再次被激起，一錘桌子，激動不已的喝道。
「對，楊總，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真要是虧了，我們大不了，不要工資了，我就不相信了，公司還能真沒了怎麼的。」彭冰也是心潮澎湃，想起了無數美好的回憶，忘不了自己為公司點點滴滴的成長和進步而歡喜，這群夥伴，這個公司，早就成了他心中最美好的東西，需要他為之奮鬥，為之努力的存在，尤其是經歷了那場生死，眾人的心更是團結在了一起。
「對，彭冰說的不錯，楊總，您說直接安排吧，說怎麼辦，我們就是拼了命，也要給您把事情辦好，絕不會讓公司垮了。」杜江也是激亢的揮舞著拳頭說道。
一步步走來，見證了公司的每一步發展，楊天就是這艘帆船的船長，主心骨，有他在，眾人就有那個底氣，敢說什麼困難都能，這是一種相信，一種在無數次困難中磨練出的信任。
「對，楊天，聽你的，干吧。」華鋒卻也是聽得熱血沸騰。
公司在發展，公司在成長，前途一片光明，或許，就因為這些，讓華鋒懈怠了，膽怯了，怕前怕後。
可現在，被楊天這一番話，華鋒這心中的激情才被挑撥起來，想當初，五十萬的資金，兩個人，不就把公司給撐起來了嘛。
就算公司真垮了，華鋒也相信，只要有楊天在，這公司，就還會站起來，垮不了。
見眾人心中的激情被調動起來，楊天才滿意的點點頭，一拳輕輕的砸在會議桌上，霍得起身，一一掃過眾人的面孔，見眾人滿臉激動和堅定，均是希冀的看向自己，心中更是湧起了難得的豪情。
「好了，別都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我問你們，我楊天，什麼時候做過虧本兒的買賣。」楊天見眾人表情越發的嚴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揮揮手，喝道：「散會！」
眾人齊聲呼是，對視一眼，卻也均是笑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楊天更是心頭堅定了許多，就算真把公司給虧進去了，那只要有這群人在，自己就還有重頭再來的本錢。
再說，虧？有可能嗎？
楊天心潮澎湃，悄然之間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