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出無名 第一百章 被迫投降 文 / 孤獨的大豬
第一百章被迫投降
現場的工作由我們國安接管了。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但屈笑聽在耳裡,卻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心道貌似這是刑事案件吧,怎麼算也該是我們公安系統管的吧,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國安來橫插一槓子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楊天還在歹徒的手裡。如果只是一個尋常的持槍暴徒,賣國安一個面子,讓出指揮權倒也沒什麼,全當是見面討個好了。可是,有楊天在,屈笑可是謹記,歹徒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質。
「屈局。」姜晟低聲的說道,雖然也心驚對方是北京來的大官兒,但輕易的把指揮權交出去,也頗為不當,公安,國安,完全不同的系統,就算對方是京官,但也沒有權利,可以指揮自己。
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你是過江猛龍,來到杭州這一畝三分地,不老老實實的臥著,還想搞喧賓奪主這一套,實在有些霸道了。
屈笑微微抬手,示意姜晟不要多說,才轉頭看向陳建國,緩緩道:「陳處長,這不太好吧,這一次的案件,性質惡劣,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我這頭上,壓力也不小,不瞞您,前不久,秦市長才特意的給我們下過指示,限期破案,所以,您看。」
郝長豐站在一旁,也沒有想到陳建國一上來就如此霸道的要搶現場指揮權,眼見屈笑神色不快,又抬出了秦市長,連忙哈一笑,出來打圓場,道:「屈局,你也別多想,陳處就是隨口說說,擔心人質,心急口快,沒什麼意思,這現場的工作,還是要交給你們公安來做。」
擔心人質,心急,哼,我比你還急呢。屈笑暗哼一聲,雖然有郝長豐這個老好人打圓場,但陳建國沒發話,只是盯著陳建國,想瞧瞧,這人識不識趣,會不會借坡下滾。
可是,屈笑失望了,陳建國表情冷漠,眼底的著急神色,也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擔心那被扣下的楊天。
郝長豐暗中拉了一下陳建國,也有些想不通,自己這老朋友,平日裡也挺懂得變通的,不然,也不會混到這個位置,可是眼下,怎麼就冒失起來了,說話這麼直白,不留情面。
陳建國這才注意到了屈笑的不快表情,看到郝長豐遞出的眼神,目光一轉,盯上屈笑,道:「你叫做屈笑對吧,你父親是不是市委書記,屈靖。」
「不錯。」屈笑淡淡點頭,心道莫非這陳建國還要拿官階壓人?不過,貌似憑他的級別,也高不過自己老爹吧。
「那好,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父親屈靖,因為涉及國安安全,現已被雙規,革職審查,至於你,也要一併接受審查。」陳建國不理會郝長豐拉長的黑臉,冷漠的說道。
此時此刻,陳建國心裡也是著急不已,沒什麼功夫跟這個屈大局長擺什麼官威,搶什麼功勞,只盼著趕緊指揮行動,救下楊天。
因此,心急之下,陳建國也沒有客氣,提前透露了屈靖要被雙規的事情。
不過,陳建國也沒有想到,屈笑這麼不情願的交出指揮權,卻也是在擔心由橫插一槓子的國安來指揮現場,會傷到楊天。
為了同一個目的,但兩人卻因為心急,產生了誤會,針鋒相對起來,也算是陰錯陽差了。
「你說什麼!」屈笑大驚失色,想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卻還是縮了回來,不為其他,從上午華鋒在醫院當著秦凱的面,指責自己父親屈靖以權謀私的時候,他就一直擔心,父親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
眼下,由陳建國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屈笑震驚的同時,卻也是信了個七七八八。
涉及國家安全,屈笑眉頭擰成了川子,先前華鋒還只是說屈靖以權謀私,可怎麼一轉頭,陳建國就說又涉及國家安全了。
老爹你到底背著我幹了什麼事情?屈笑心裡糾結成一團亂麻,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了一旁面色也不好看的郝長豐,輕聲問道:「郝局長,陳處長說的都是真的?」
信是信,但屈笑無法想像的是,昨天還風平浪靜的,這一轉頭,父親就被雙規了,這效率,快的有些離譜了吧。
郝長豐尷尬的點點頭,搖搖頭,一副歎息感慨的模樣,道:「屈笑,這是北京方面的決定,具體為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郝長豐話有所指,暗中提醒屈笑這是北京方面的決定,根本不是自己和屈笑所能抗衡反駁的,免得屈笑再一激動,做出什麼過頭的行為來。
屈笑聽出了郝長豐話裡的意思,猛然之間,也有些心灰意懶,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能以這個年紀,坐上這個位子,還是虧了屈靖這顆龐然大樹的蔭庇,眼下,屈靖倒了,自己,恐怕也不會落好。
「那好,陳處長,一切都聽您的,我們全力支持。」屈笑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交出了指揮權,父親都被雙規了,自己還爭先恐後的拍秦凱馬屁幹什麼。
陳建國點點頭,也沒怎麼理會屈笑作何感想,是什麼感受,一揮手,示意特別行動隊包圍現場,隨即才大聲的沖商務車方向喊道:「對面的人聽著,現場由我指揮,我問你,人質是什麼情況,你有什麼要求,盡可以提出來,但是,我需要你確保人質的安全。」
躲在商務車之後的約翰尼,這一次聽明白了,因為陳建國是用英語喊得,想也沒想,高呼道:「你們讓開。」
「可以。」陳建國沉聲喝道:「只要你交出人質,我可以在這裡保證,安全的送你出境。」
「老陳,你瘋了,怎麼能答應歹徒的要求,就這麼放過他啊。」郝長豐一聽,心驚之下,連忙問道。
聽陳建國的意思,只要歹徒交出人質,就能安全的離開,這也太那個了吧。
屈笑也是聽得滿心疑惑,才發現,這位陳大處長,似乎比自己還要關心人質,也就是楊天的情況,連這種近乎於荒誕的條件也提了出來。
站在一旁,寥寥懂得幾句英語的人,也聽了出來,這位新出現,官威壓死人的大官,竟然為了保住人質,願意放走歹徒,頓時之間,也有些鄙夷和疑惑。
抓犯人,那是執法人員的職責所在,就算歹徒無恥的挾持了人質,但也不能提出這種放走人質,就讓你安全離開的荒誕條件啊。
「為什麼不能?」陳建國哪裡理會郝長豐幾人作何感想,一個歹徒,能跟現在的楊天相提並論,別說是安全的讓歹徒離開,就是給他叫輛專車,歡送他出境,這個時候的陳建國恐怕也會答應。
孰輕孰重,陳建國心裡還是有數的,相比於那懸在頭頂,宛若核彈一般的超級病毒,一個普普通通的境外歹徒,實在有些微不足道。
聽到陳建國條件的約翰尼也是明顯的一愣,只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楊天,便迅速的高聲回道:「我不答應。」
行動之前,屈濤給他們所有人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楊天的安全。雖然,對方是警察,但是,約翰尼,也絕不會再不瞭解對方底細和目的的情況下,就把楊天交出去。
「這傢伙腦子被驢踢了吧。」郝長豐爆了句粗口,雖然不明白陳建國為何能提出這樣的條件,但一切由他做主,既然這麼說了,那姑且就這麼做了。
可是,令郝長豐想不到的是,陳建國提出的如此優厚的條件,對方竟然也不答應,難道,這傢伙打定主意,頑抗到底了,不想活了?
陳建國神色不見變化,迅速的喊道:「那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你釋放人質,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對方沒有答應,陳建國也有些疑惑,不過,想著對方可能還心有顧慮,或者有什麼別的企圖,這才沒有答應。
雖然陳建國覺得很是不爽,但為了楊天,還只能繼續詢問,盡自己最大可能,滿足這名歹徒,救下楊天。
「你們退開,留下一輛車,讓我離開。」對方對自己「如此好」,約翰尼心裡也是有些奇怪,而且,他這才發現,對方對於人質,也就是楊天的關心超乎了自己的想像,因此,幾乎有那麼一瞬間,約翰尼想交出楊天,讓這些中國警察,救治楊天的傷勢。
可是,轉瞬之間,約翰尼就想到,屈濤曾今說過,組織的人已經滲透到政府內部,在保證楊天安全之前,絕對不能輕易的交給中國政府。
「可以。」陳建國沒有一絲遲疑的同意了約翰尼的要求,弄得周圍聽明白的人滿頭霧水,越發的疑惑起來。
「不過,你一定要交出人質。」送歹徒出境,跟給對方一輛車,安全離開,沒什麼區別,陳建國真正在意的還是楊天。
「不行,我需要與他一起離開。」約翰尼也打定了主意,屈濤死了,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證楊天的絕對安全。
陳建國眉頭皺了皺,心道這起境外僱傭兵,襲擊的事件,就是為了楊天而來的,極有可能就是病毒的散播者,經過調查,發現了楊天的揚帆科技,曾開發出了病毒專殺,以免楊天再次開發出病毒專殺,才下了狠手,要抓走楊天。
如此一想,陳建國更是心急如焚,迅速的喊道:「只要你交出人質,不管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一定要交出人質,帶走人質,我絕對不會答應。」
「不行。」約翰尼回答的倒也乾脆,陡然注意到樹林之中,隱有人影,一個長點射,壓了回去。
「老陳,不能拖啊,對方火力這麼猛,不還手,一定會有傷亡的啊,這樣,我組織特別行動隊,拿出一個拯救人質的計劃,你看怎麼樣。」郝長豐被歹徒的凶悍嚇了一跳,眼見陳建國說不通對方,迅速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行。」陳建國截然說道,一揮手,嚴聲喝令眾人散開退下,才厲聲對郝長豐道:「如果強攻,傷到人質怎麼辦,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付。」郝長豐下意識的就想回答,但一抬頭,看到陳建國那嚴厲的幾乎如吃人般的目光,頓時收了聲。
「那你說怎麼辦,這傢伙鐵了心,死活不願意交人質,總不能一直這麼僵持下去吧。」郝長豐吞吞吐吐的說道。
雖然知道楊天,也就是對面的人質的重要,但郝長豐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重要到如此地步,讓陳建國這個鐵面大處長,甘願受了一個歹徒的擺佈。
「談判,滿足他的一切要求,救下人質。」陳建國沉聲喝道,相比於一個小小的歹徒,極有可能會解救這次病毒危機的楊天,太過微不足道了。
那將要爆發的超級病毒,陳建國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和懈怠,要盡最大的可能,杜絕病毒的爆發,尤其是現在,唯一可能的希望就在楊天身上,他更不能讓楊天出哪怕一點兒的事情。
就在陳建國暗自思量,該怎麼說通這位腦袋秀逗,鐵了心頑抗到底的歹徒的時候,商務車之後的董家妤,陡然發現躺在病床之上的楊天,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董家妤撞上了這種事情,自歎倒霉是一定的,但好在,雙方都極為克制,自己也不渝有什麼危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便專心致志的關注著楊天的情況。
這時,董家妤猛然注意到楊天做出了一個皺眉的痛苦表情,很快,幾乎是一閃而過,若非自己一直盯著楊天看,恐怕也不會注意到。
迅速的拿手搭上楊天的手腕,董家妤靜下心來,只是片刻,便察覺到,楊天脈搏中的異常,微不可查的低沉微弱下去,血脈似乎受阻了一般。
輕輕的掀開一點兒楊天胸前包裹的紗布,董家妤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才發覺悄然之間,楊天的傷口已然重新撕裂,開始了滲血,這才使得脈搏弱了下去。
病人的傷勢要惡化!
董家妤心裡瞬間就有了明悟,想也沒想,大聲的喊道:「病人傷勢惡化了,再不救治,恐怕會有危險。」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令陳建國心一沉,迅速的問道:「這是誰,還有人質?」
屈笑點點頭,倒是很在意董家妤所說的話,傷勢惡化,心咯登一下,連忙道:「歹徒車壞在這裡,有個女孩兒正好下山,撞上了。」
「我知道,是家妤,董家妤,我乾妹妹。」有一堆平日裡想也不敢想的大官在,杜振豪幾人也沒敢再說話,縮在一旁,關注著局勢的發展,但聽對方問起了董家妤,李清軍還是一咬牙,舉手說道。
「你認識?」陳建國看向這人,眉頭一皺,道:「她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說。」
「家妤學醫的,醫術老高了。」李清軍迅速的回答道。
學醫的?陳建國心也是咯登一下,雖然還不明白為何董家妤會出現在這裡,並被扣留為人質,但她是個醫生,還喊出病人傷勢惡化的話來,豈不是代表著,楊天隨時可能遇到危險!
這一下,陳建國也驚出了一身虛汗,緊皺著眉頭,大聲詢問著董家妤,楊天的情況。
而此時,董家妤則在努力的比劃手勢,跟約翰尼說明楊天的情況。
約翰尼也是醫生,技術比之董家妤,更是精湛許多,見董家妤一比劃,迅速的查看一下楊天的傷勢,待看到紗布之下,隱隱滲出的血跡,又發現心跳血壓在下降,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原地直跳。
「我投降,但是,我需要你們保證病人的安全。」
猶豫片刻,約翰尼迅速的喊道,就算對方底細不明,可能有組織的人,但楊天傷勢惡化,也逼得約翰尼只好兵行險招,暫時的相信這些中國警察。
陳建國著急的連連喊話,陡然之間,聽對方投降,條件還是保證病人的安全,一愣,臉上頓時顯出了狂喜。
還用你說,就是我出事了,也不能讓楊天有事啊。陳建國心裡嘀咕一句,迅速的同意,要約翰尼把楊天送出來。
「你們退後,我出來了。」約翰尼最後看了一眼楊天,心裡也是黯然一片,暗中祈求著屈濤的原諒,自己這麼做,也只是被逼無奈。
如是想著,約翰尼向董家妤打了個手勢,率先擋在病床之前,一手持著微沖,一手拉著病床,完全的護住病床上的楊天,緩緩走出了躲藏的商務車。
濃密的山林之間,一道修長的身影如靈狐一般,迅速的奔行在山林之間,快如疾風,若是細看,就能發現,這人渾身罩著一件厚重的叢林綠的斗篷,布條縷縷,罩住全身,雙手緊緊抱著一柄長足有兩米的黑色狙擊槍,卻是一名狙擊手。
別墅前的一場戰鬥,如此必勝的局面,竟然還讓屈濤脅迫西門成功,搶走了楊天,身為西門最重視的一枚棋子,特瑞也覺得羞愧難當。
所以,在打傷屈濤之後,特瑞也沒有露面,而是悄然離去,翻山越嶺,追蹤逃脫的商務車,準備攔截商務車,殺死楊天。
在半道上,特瑞遇到了普約爾幾人,一場交火,利用伏擊的優勢,很順利的幹掉了這幾個找死的蠢貨。
不過,特瑞也沒有任何的興奮,而是順著幾人來的方向,迅速的向山下追蹤而去,很快,就發現了倒霉的約翰尼。
不過,發現約翰尼的時候,正好撞上屈笑帶著大批警察來到,武警封鎖,搞得特瑞也不敢輕舉妄動,隱藏了下來。
同時,由於自己下山,所處的位置極為不當,在商務車的上方,約翰尼往商務車後一縮,躲了個嚴嚴實實,根本沒有給特瑞出手狙殺的機會。
不過,特瑞有的是耐心,尤其是看到兩方僵持下來,更是心懷一絲竊喜,約翰尼寡不敵眾,不管是被殺還是投降,自己都有機會,狙殺楊天。
伏在樹葉堆裡,特瑞隱藏在距離商務車不到兩百米的距離,透過狙擊鏡,默默的注視著公路上的一舉一動,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不過,這一等,似乎等的有些長了,特瑞也不免好奇,約翰尼,是如何跟這麼多警察僵持下來的,而且,這些警察,竟然也不行動,發起攻擊,反而談起判來。
但是,這些跟特瑞都沒什麼關係,他是狙擊手,有的是耐心,再說,目標還在,自己怎麼會離去。
只要給他哪怕一個微小的機會,特瑞相信,自己都會牢牢的抓住,狙殺楊天這個如活靶子一般的植物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透過狙擊鏡,看到又來了一批人,戰鬥素質更強,令特瑞幾乎要放棄的時候,轉瞬之間,局面起了變化。
透過狙擊鏡,看到警察逐漸退後,商務車之後,出現了約翰尼那張熟悉至極的臉龐,特瑞輕輕的露出了一抹殘忍而猙獰的笑容。
機會來了!
視野良好,光線充足,無風,溫度適宜。
完美的狙擊環境,兩百米不到的狙擊,特瑞幾乎宣判了楊天的死刑。
看到約翰尼警戒的擋在病床之前,緩緩拉著病床走出了商務車,一步一頓,特瑞的笑容更加的濃。
再見。
特瑞心中輕語,屏住呼吸,鎖定楊天的眉心,殘忍而緩慢的扣下了扳機。
對方迅速的答應,令約翰尼越發覺得對方對楊天的關心有些異常,但情勢所迫,不得不投降,只是瞬間戒備到了極點,完全的擋住病床,一步一頓,緩緩的走出了商務車。
數米的距離,但約翰尼走的卻很慢,令後面推著病床的董家妤都有些心急,想催促一句,卻也不敢。
就在約翰尼一腳邁出,雙眼四下掃視的瞬間,眼角的餘光,猛然注意到,在自己的左上方,樹林之間,隱隱傳來一道一閃而過的反光。
同時,這一瞬間,約翰尼不知怎的,身體好似過電一般,肌肉在一瞬間繃緊。
這種感覺,很熟悉,是戰場之上,有危險迫近的感覺。
約翰尼不知一次的體驗過這種感覺,那種生死之間的提前預料,救過他很多次。
所以,約翰尼相信這種感覺。
有危險!
約翰尼感到頭髮都在這一瞬間炸起,時間好像慢了下來一般。
反光,狙擊手。
特瑞!
思緒閃過千百遍,約翰尼瞬間就確定,這名隱藏的如此深的狙擊手,恐怕是那直接導致行動失敗,屈濤死亡的叛徒——特瑞!
瞬息之間的反應,約翰尼緩緩放下的腳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身體好似一隻靈猿,橫身一擋,電閃雷鳴一般的擋在了楊天身前,完全的擋住了特瑞的狙擊視野。
噗!
幾乎是約翰尼橫身擋在楊天身前的瞬間,就感覺到身體好似被撕裂一般,伴隨著一種穿透一切的空虛感。
中槍了!擋住了!
一瞬之間,約翰尼腦中閃過兩個念頭,卻沒有半點兒的遲疑,心臟迅速的跳躍著,泵血,運輸到全身,給約翰尼的身體注入充足的力氣,一手撐著病床的邊緣,直接趴在了楊天的身上。
約翰尼瞭解特瑞,這個槍法如神,反應敏捷的澳洲第一狙擊手,在發現自己擋住第一槍之後,不會有任何的遲疑,還會開第二槍。
果然,幾乎是約翰尼翻身趴在楊天身上的瞬間,就再次感受到了身體被完全撕裂的感覺。
「狙擊手!」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不少人被約翰尼突然中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蹲身閃避,但陳建國,卻在愣了一下的下一刻,也用一種迅捷的速度,衝上前去,拉著病床,死命的向人群之中拉去。
彭!
武警與國安的特別行動隊反應要比陳建國還來得迅速,幾乎是發現約翰尼中槍的瞬間,就已經有人,循著子彈的軌跡,向著開槍者可能所在開槍還擊。
**!
特瑞暗罵一聲,被一發跳彈擦過了肩頭,透過狙擊鏡,迅速的查看了一下楊天的情況,滿意的獰笑一聲,一縮身,藉著樹幹的掩護,迅速的消失在山林之間。
愚蠢的傢伙,就算你擋住了子彈又如何,正好,連你一併解決了,至於那個半殘廢的楊天,受了這兩槍,就算子彈力道被削弱了,恐怕也會傷上加傷,死個乾淨吧。
如是想著,特瑞笑容更濃,是該向西門邀功了的時候了,別墅,美女,我來了!
「老陳!」陳建國突然衝了上去,嚇得蹲身躲避的郝長豐一跳,連忙站起身來,也衝了上來。
武警還擊,陳建國也不敢大意,拖著病床,直到警車之後,才長鬆一口氣,一翻手,推開了趴在楊天身上,一動不動的約翰尼,打眼一瞧,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只見楊天面色慘白,胸前又多了兩個細微的彈孔,咕的往外冒著鮮血。
「別動!」
就在陳建國懊惱至極,要翻動楊天的時候,反應過來的董家妤猛然大喝了一聲。
話說著,董家妤已然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病床之前,迅速的瞥了一眼楊天的傷口,翻出布卷,抽出一根銀針,想也沒想,直接刺在了楊天身上。
快如閃電的幾針,陳建國連開口制止的機會都沒有,眼見董家妤數針刺下,開口就要大罵,但陡然注意到,楊天的槍口,出血竟然變得緩慢了,並逐漸停了下來,一愣,狂喜湧上了臉。
「快,醫生!」陳建國著急的大喊道,同時,一轉頭,盯著董家妤,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你跟著我們,救治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