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出無名 第十九章 所謂修養 文 / 孤獨的大豬
第十九章所謂修養
這一下，楊天的表情也豐富起來。
屈濤，楊天只見過一次，也沒什麼交集，但既然秦筱喜歡他，那理論上，屈濤應該是楊天的情敵。不過，迎著屈濤和善的目光，楊天嘴裡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沒什麼恩怨，你為什麼這麼問？」楊天搖搖頭。
「那是我唐突了。」屈濤爽朗一笑，探出了手，道：「你好，我叫屈濤。」
「楊天。」楊天蜻蜓點水般的跟屈濤握了握手，隨口回道，視線也從屈濤身上挪開，看著自稱工商局局長的中年人走上主席台，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述著杭州市民營企業的改革和發展的場面話，興致愈加的低。
「看來楊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對這些場面客套話也不怎麼感興趣啊。」屈濤開口道。
「只是最近有些忙，太累了罷了。」楊天正了正身子。
「那楊先生可要注意身體，這樣，我們既然都對這些演講不感興趣，不如喝一杯如何。」屈濤笑如春風，也不等楊天答應，起身去端回了兩杯酒，遞給了楊天一杯。
楊天接過，多看了一眼屈濤，見屈濤還是滿臉和善的笑容，向自己舉杯，氣質儒雅，心裡也不是滋味起來。
讓楊天跟屈濤這個理論上的情敵交談，楊天心裡還真有些不情願，感覺彆扭。不過轉頭一想，屈濤恐怕也不知道自己與秦筱的關係，便微微安心，沒話找話的問道：「屈先生，你既然受邀參加宴會，想必也是功成名就，自己開的有公司吧。」
「這倒是沒有，我就是來蹭杯水酒喝罷了。」屈濤淺呷一杯酒水，看向了楊天，道：「我看楊先生年紀輕輕，就能受邀而來，才是真正的功成名就，少年得志啊，不知道楊先生現在從事哪一行業。」
「互聯網吧。」既然問開了，楊天也打算多跟這屈濤聊聊，看看秦筱喜歡的到底是什麼人物。
「互聯網？」屈濤眼睛一瞇，笑容更盛，道：「楊先生好眼光，互聯網產業雖然才起步不久，但就發展勢頭來說，必將成為國內的支柱行業。不過，楊先生，我聽說互聯網產業初期投入很大，想問問你，是不是這樣，因為我也一直在想，要不要轉行。」
「不錯，互聯網產業初期投入的確有些大，不過撐到回報期就要好很多。」楊天回道。
「原來如此。」屈濤點點頭，道：「對了，我倒是沒細問，楊先生在做互聯網的哪一塊，我也有幾個朋友，也都在做互聯網這一塊，聽他們說，門戶網收益最大，是不是這樣。」
「也不能這麼說。」屈濤聲音很柔和，幾句聊下來，楊天也覺得，這是一個溫婉如玉的君子般的人物，心下不免佩服，對於他的敵意也少了許多，解釋道：「門戶網在初期有廣告收入，相比於其他的區塊，收益是要大一些，不過長期看，門戶網的收益還是有些單一，要我說，互聯網產業的真正利潤大頭，還是軟件行業。」
「軟件行業，那楊先生應該就在做這一塊吧。」屈濤受教般的點點頭。
「也不算是吧，我是做網絡安全防護的，也就是防火牆。」楊天也未察覺到屈濤有什麼異常，感覺屈濤真是在隨意交談請教，也沒有什麼隱藏，回答道。
「防火牆？」屈濤眼底閃過一絲隱秘的笑意，驚奇道：「這東西我知道，我們公司的服務器就有，我一個朋友供職的公司，現在也正急著購買一款功能良好的防火牆，說要好好的提升一下公司的防護能力。對了，楊先生，你能給我留個聯繫方式嗎，我跟我那位朋友說說，讓他看看你們公司的防火牆，當然，我就是幫他問問，做個聯繫人，他要是滿意，你們自己談就是了，你覺得怎麼樣。」
「哦，那多謝了。」屈濤的提議，楊天也沒太在意，點點頭，遞出了一張名片，發覺屈濤卻沒有遞出自己的名片，也沒多問，全當是屈濤沒印名片罷了。
「那好，我跟我朋友說說，讓他跟你聯繫一下，我這位朋友，為了找到一款功能完善的防火牆，可是找了有一陣子了，希望你們公司的產品，能讓他滿意。」屈濤看了看名片，很鄭重的收了起來，看的楊天也是暗中點頭，覺得這屈濤就表面上看來，人也不壞，脾氣也好，如果不是因為秦筱的緣故，楊天倒是願意跟他交個朋友。
不過，正是因為秦筱的原因，楊天潛意識裡，還是不願跟這個屈濤有過多的交集，免得把自己跟秦筱的關係搞僵。
這時，工商局長的發言也結束，又隨意的講了幾句，賓客鼓鼓掌，便自顧自的找尋起熟識的人，交談起來，讓楊天感慨，這交流會倒也是名副其實。
「好，那先這樣，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有機會我們再聯繫。」屈濤站起身來，向楊天告辭離去，鑽入人群，倒也沒人跟他打招呼，很快就消失個沒影兒。
碰到屈濤，出乎楊天的意料，但隨意的聊了兩句，也算是對屈濤有了個初步印象，心裡雖不願承認，但也覺得，屈濤這種溫開水一般的性格，倒是挺適合秦筱，能包容秦筱的彪悍性格，反倒是自己，與秦筱在一起，總是免不了的鬥嘴和玩鬧，反倒是像一對冤家了。
搖搖頭，驅除出腦海中的雜念，楊天一抬頭，發現張璽一路打著招呼，走到了自己面前。
「楊老弟，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可讓我好找，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幾個老朋友，都是工商界的前輩，跟我一樣，都喜歡你們這種年輕才俊，你跟他們聊聊，對你事業發展可是大有裨益啊。」張璽笑呵的說著，視線卻不斷的四下掃，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一樣。
張璽的這種巴結行為，在楊天看來，有些可笑，不過也深知不處在張璽這個位子，也無法知道他的難處，想了想，抱歉的笑道：「除了張老哥，這裡我也不認識什麼人，加之喜歡安靜，所以這才找了個僻靜地方，想先坐坐，等等秦筱。」
「哦，原來如此，不過楊老弟這麼說就有些不對了，頭回生二回熟，有我引見，聊聊不就認識了。」張璽不無遺憾的笑了笑，不過還是親切的拉起了楊天，一副老大哥的模樣，帶著楊天，走向人群。
楊天笑笑，情知張璽請來自己是為了什麼，也沒多說，跟著張璽，見了幾位所謂的工商界老前輩，說著場面話，心裡也覺得乏味，反而有些盼望秦筱能趕來，自己也不會這麼無趣了。
正想著，突聽旁近傳來一聲冷笑聲，聽得楊天笑容一僵，心道一聲來了，轉頭一看，就迎上了陳美嬌鄙夷的笑容。
「張副局長，我能給你提個意見嗎。」陳美嬌眼睛瞇了起來，閃爍著不屑的光芒，淡淡的瞥了一眼張璽。
張璽正笑呵的跟幾位賓客聊著楊天年紀輕輕就開公司的事跡，聽陳美嬌開口才注意到荊世國二人走近，笑容瞬間收起，沉吟一下，又哈笑了出來，道：「當然可以，我們工商局主持召開這場交流會，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請各位工商界名流對我們的工作提出意見，督促我們改進，能夠給諸位帶來更好的服務。」
「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陳美嬌哼一笑，沒有一點兒客氣的冷眼瞧著楊天，說道：「張副局長，我覺得，這交流會既然是有規格的交流會，就應該在請的賓客之上把把關，不能什麼人都請，把一些沒有修養的人也給請來，把交流會攪得烏煙瘴氣。」
張璽一怔，哪裡還聽不明白陳美嬌這是在說誰，心中暗罵陳美嬌的小心眼兒，先前在宴會廳門口，雖然沒親眼看見發生什麼事情，但不用想，也是陳美嬌蠻橫惹出的事情，現在倒好，不依不饒的冷嘲熱諷，就是張璽，也有些看不過去了。
不過，陳美嬌的身份放在哪兒，尤其是荊世國，背後的人，讓張璽想想就覺得可怕，沉吟一下還是訕笑著點點頭，道：「陳女士說的是，這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周，下次一定注意。」
陳美嬌言語之中也沒明確指出是在說誰，不知道的人也絕不會想到楊天頭上，不願惹上荊世國的張璽也就借坡下滾，只是心裡擔心楊天氣不過，再反頂陳美嬌兩句，搞得自己難辦。
沒有修養？楊天差點兒把肺都給氣炸了，不過迎著陳美嬌挑釁的目光，還是冷冷道：「的確，陳女士說的對，這交流會是有規格的，請的也該都是社會名流，有修養，有禮貌，讓那些不講禮貌，蠻橫無理的人混進來，的確有些不合適。」
「你」陳美嬌眉頭倒豎，沒想到楊天竟然抓住自己言語中的漏洞，暗嘲了自己一頓，哪裡氣的過，也不講什麼臉皮了，直接威嚇道：「年輕人，我奉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惹惱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終身的。」
「陳女士這麼說就有些過了吧，陳女士既然以長輩自居，就該給我們這些後輩年輕人，做個表率，用行動告訴我們，什麼叫做修養是不是？」楊天也不懼，反問道。
這一下，陳美嬌算是徹底惱羞成怒，張口就要大罵，卻被身旁的荊世國攔了下來。
「年輕人有膽識是好的，但膽大過了頭，可是會惹禍的。」荊世國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天，對於楊天根本就是不屑一顧，至於陳美嬌與楊天的爭吵，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好了，楊老弟，別說了，大家隨意探討一下，動什麼氣啊。」張璽一見荊世國開了口，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唯恐楊天真的惹上荊世國這位巨頭。
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傳來陣陣喧嘩聲，隱約有一個人在喊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的話，也引起了陳美嬌的注意，臉色一沉，譏笑道：「張副局長，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好好的交流會，就是因為有這麼一些不講修養，只知道亂闖亂撞，不懂得規矩的潑皮無賴，才搞得不成樣子，烏煙瘴氣。」
張璽連連點頭，不過抬眼一看宴會廳的門口，卻在瞬間呆住。而荊世國，仗著人高，很自然的偏頭去看，只看了一眼，瞬間呆住，聽著陳美嬌指桑罵槐一般的說個不停，猛的一拍陳美嬌，低聲喝道：「腦袋被驢踢啦，放什麼狗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