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出無名 第四章 殺人 文 / 孤獨的大豬
第四章殺人
「華雪，你怎麼了，別哭啊。」
手機裡，華雪語帶哭腔，驚恐一片，聽得楊天既是著急又是擔心，聲音也不由自主大了起來，道：「華雪，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華雪低低啜泣起來，緩緩吐了兩個字，就哭聲大作，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楊天，怎麼了，你臉色這麼難看，華雪怎麼了，出事兒了嗎？」楊天接了個電話，只剛接，就驚坐而起，嚇了大頭也一跳，又聽楊天稱呼華雪，更是驚的不輕，連忙詢問道。
華鋒最為寶貴這個妹妹，若是華雪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幾個，恐怕真就會像先前所說的那樣，被華鋒削死。
華鋒出事了！
雖然華雪哭著打的電話，但聽到這個消息的楊天心裡首先閃過的念頭還是不可能。
昨天楊天還去找過華鋒，雖然沒見到本人，但也清楚，華鋒只是避而不見，根本沒出什麼事兒。今天上午，大頭幾人過來的時候，楊天也問過他們華鋒在幹什麼，知道華鋒去了店裡。而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華雪怎麼可能就哭著給楊天打來電話，說華鋒出事兒了。
「黑子，你留下，照看東西，其他人，跟我去一趟華雪的家。」雖然心裡有些不相信，但華雪哭著打電話卻是個事實，唯恐華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楊天也呆不住了，連忙對大頭幾人說道。
楊天表情的嚴峻也令大頭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點頭，放下東西，跟了上來。
而這時，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的周鴻禕，連忙站起來，拉住要走的楊天，道：「楊經理，怎麼，有急事？那我應聘的事情，怎麼辦？」
楊天眉頭一皺，才想起眼下還有招聘的事情，看了看周鴻禕還有剩下的幾人，直接道：「你被聘用了，現在就開始上班，我委任你，把公司的招聘工作完成，然後跟著他，去公司，處理好後續事宜。」
迅速的安排道，楊天指了指黑子，一轉身，跑了個沒影兒，看的周鴻禕一愣一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看黑子，又瞧瞧剩下的幾個來求職的年輕人，才嘀咕道：「我這還沒同意要不要應聘呢。」不過還是坐在了楊天的位子上，整理起材料來。
出了招聘會，攔下兩輛出租車，催促司機快走，楊天也暫時冷靜下來，有餘暇思考，華鋒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頭，鋒哥今天幹什麼了？你跟他聯繫過嗎？」沉思一下，也沒個頭緒，華雪哭個不停，連話都說不完全，弄得楊天也不瞭解到底怎麼了，只能瞎著急。
「楊天，鋒哥出事兒了？」大頭還未明白那通電話到底說了什麼，還以為是華雪出了什麼事兒，正擔心，沒想到楊天竟然問起了華鋒，心下一突，不由自主的抓住楊天肩膀，著急問道。
「不錯。」楊天拍開大頭的手，點點頭，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問你，上午你見過華鋒沒有？」
「見過啊。」大頭也知道著急過頭了，收回手，連忙道：「早上去你公司的時候，我還去鋒哥店裡，見過他啊，那時候鋒哥還好好的，怎麼這就會出事兒了呢。」
「你再想想，鋒哥跟你提過要去哪裡沒有？」見大頭越見激動，用葵扇一般的巴掌拍著司機後座，催促著司機快開車，沉吟一下問道。
「對了。」大頭猛的一拍腦門兒，推了旁邊梆子一下，喝道：「梆子，你還記不記得，鋒哥送咱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說過，今天要去見個老朋友？」
梆子是個表情僵硬的高挑年輕人，此時也是一臉著急，喝罵著司機開的太慢，被大頭推了一下，一拍腦門兒，道：「想起來了，不錯，鋒哥送咱們出來的時候，提過一句，說要去見個老朋友，刁手，是不是。」梆子拍了一把副駕駛座上的刁手，問道。
「老朋友？那你們知道這老朋友是誰嗎，是道上的嗎？」見刁手點頭確認，楊天才知道，華鋒今天要去見一個老朋友，但也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事情會不會就出在這個老朋友身上。
「楊天，不是道上的。」刁手搖搖頭，道：「走的時候，我，是他發小。」
「管他是誰，敢動鋒哥，砍死丫的。」大頭激動不已，狠狠的一拍司機座，嚇得司機渾身一顫，罵道：「你這什麼破車，開這麼慢，還不如老子跑著來的快。」
司機暗中抹了一把汗，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道：那你倒是下地跑去啊，這都快跑到一百碼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不過他也沒敢多說什麼，被攔下的時候，一見是幾個混混，他就已經快把腸子給悔青了。
不過同時，司機倒是多看了坐在後座，沉思的楊天幾眼，這個年輕人，看著穿的挺正派，怎麼跟這些混混攪和在一起了，這不是自甘墮落嘛。
終於，司機心驚膽戰的開了一路，緩緩的停在了華雪所住的金豐小區，大頭幾人，彭的打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看的楊天搖頭不已，連忙掏出錢包付錢，快步跟了上去。
華雪的家，楊天以前沒去過，但這兩天，為了找華鋒，倒是來過幾次，帶著大頭一人，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樓下，剛上了兩層樓，就看到三層的華雪家門前，堵了兩個人，四月的天，穿的卻挺單薄，一個黃頭髮，打著耳釘，表情看起來有些二五八，嘴裡叼著煙，大力的拍著防盜門。至於另外一人，則更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胳膊之上紋滿了紋身，花裡胡哨的，看的楊天直皺眉。
幾乎是不停留，楊天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跳上了樓道拐彎處，閃電般探出手來，抓住那叼著煙，正囂張拍門的混混，身子一靠，撞得這人一個趔趄，一發力，反扣著這人胳膊，直接托著他，狠狠的撞在防盜門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楊天突然出現，雷霆般出手，一旁站著的紋身男，還未有任何反應，就看到同伴被狠狠的撞在防盜門上，聽著那巨大的響聲，看著同伴緊緊貼在防盜門上，逐漸滑下的身體，愣了一下，臉現怒色，張口就欲大罵。
不過楊天哪裡容他開口，身子輕輕一躍，手如摘星一般，扣住這紋身男的嘴巴，一發力，生生的把這人摜倒在地，後腦勺狠狠的與水泥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嗚咽一聲也沒有，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楊天，你小子這麼能打。」楊天乾淨利落的打倒兩人，大頭才帶著梆子幾人跟上來，一抬頭，就看到兩人摔倒在地，楊天緩緩起身，不由得張大嘴巴驚呼出來。
楊天大頭見過不少次，但一直不知道，這麼一個瘦弱的高中生，竟然還有這般本事，這才幾秒的時間，就能打倒兩個大活人，這速度，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楊天站起身，踢開滑倒在防盜門前的耳釘男，急促的敲了敲門，喊道：「華雪，快開門，是我，楊天。」
防盜門裡，也沒有聲息，弄得楊天心裡更是著急，又咚的敲了幾下，連忙掏出手機，剛要回撥過去，房門突地打開，一道身影已然撲了上來，直接抱住了楊天。
「這」猛然之間，被一人抱住，楊天也是小驚一下，剛要掙脫，才發現這人是華雪，穿著米黃色長衫，緊緊的抱住自己，肩膀一聳一聳的，也住了口，連忙道：「華雪，怎麼了，你先別哭，我這不是都來了嗎。」
華雪抬起頭，眼眶濕紅，一臉委屈，盯著楊天看了兩眼，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令楊天更是尷尬不已，掙脫也不是，不掙脫也不是，想安慰兩句，手抬起，卻怎麼也不敢在華雪肩膀上落下。
許久，華雪的哭聲才低了下來，也察覺到自己抱著楊天，連忙鬆開，看了一眼楊天身後湊過頭來，滿臉著急的大頭，還有地上的那兩個混混，急聲道：「楊天，我哥出事兒了，這兩個人。」華雪指了指地上的兩個人，面顯一絲驚恐，道：「說什麼我哥殺人了，要償命的話，我不敢開門，他們也不走，就一直敲門，我給我哥店裡打電話，也沒人接，楊天，你說，我哥不會真的殺人了吧。」
殺人！
楊天也被華雪的話驚到了，但見華雪語帶哭腔，一臉著急，心下來不及多想華鋒到底做了什麼，是不是真如華雪所喊的這樣，殺了人，被人堵上門要償命，拉著華雪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向大頭招招手，示意他把那兩個混混抬走，才低聲詢問道：「華雪，你先別哭，好好想想，他們都說了什麼。」
華鋒雖然是道上混的，但殺人，楊天相信，華鋒還是做不出來的，畢竟傷人跟殺人，完全是兩個概念，道上混的，別看張口閉口就要砍人什麼的，但真敢做的，恐怕還沒有幾個。
「我也不清楚啊，他們突然就來了，拍門，我不敢開，問他們幹什麼，他們就說我哥殺了人，要償命，還威脅我，說什麼不開門，不把華鋒交出來，就要把房子燒了。」華雪抹了抹眼淚，但一開口說，就冷靜不下來，不由自主的抓住楊天胳膊，驚魂未定的說道。
「你爸媽呢？」楊天皺皺眉，四下看看，發覺沒有看到華雪的父母親，不由得詢問道。
「我爸媽去鄉下姑媽家掃墓去了。」華雪小聲的回答著，抓住楊天胳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用力起來，道：「楊天，你說，我哥會去哪兒？該不會真殺人了吧，要是那樣，我們怎麼辦，報警嗎？」
「不能報警。」大頭在旁，聽得也是滿臉著急，突聽華雪說要報警，截然喊道，嚇了華雪一跳，才醒悟過來，連忙壓低聲音，道：「鋒哥早就跟我們說過，不管他出了什麼事兒，千萬不能報警，因為，因為」
楊天輕歎一口氣，見大頭吞吞吐吐的，哪裡還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不過，眼下這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報警，也不合適，想了想，也沒什麼好辦法，但首先要做的，還是先找到華鋒。
想著，楊天看向著急的似乎拔腳就要走的大頭幾人，道：「大頭，你們幾個，先去找鋒哥，把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找，然後去道上打聽打聽，如果華鋒真的殺了人，道上肯定有人知道，不管找到找不到，天黑之前，都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
黑道上的事情楊天不瞭解，但逃亡的時候，也接觸過美國的黑幫，也瞭解一些這些人的做法，雖然不同國域，但想來也差不多，如果華鋒真的殺了人，不管是殺了誰，因為什麼，道上恐怕早就傳揚開了，不然，這兩個混混，也不會這麼快的上門堵人。
目送大頭幾人離去，楊天心情也沉重起來，華鋒幫了自己這麼多，他拿楊天當兄弟，楊天豈能不記他的好，拿他當兄弟，現在出了事，楊天也是擔心的不輕，不過事情沒弄清，楊天就是有心幫忙，也沒處使，只能暫時先把華雪安慰好。
想著，楊天看向了華雪，但一看之下，才發現，華雪竟然睡了過去，頭搭在自己肩頭，手還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胳膊，表情安靜，看的楊天也是心下莫有的一痛，陡升無限憐惜之情。
微微搖頭，楊天慢慢起身，想讓華雪平躺下來，但才發現，胳膊被華雪緊緊抓住，根本抽不動，無奈的笑笑，便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華雪睡得更舒服，才慢慢的思考起，華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