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大白 文 / 血鳶
第一百二十九章真相大白
「皇上，恕臣等實在是無能為力，雲姑娘身中奇毒，而且身受重傷。雖然還有一口氣，但恐怕……」一個太醫向守在床邊的常慕稟告。
「你說什麼？什麼恐怕？什麼無能為力？！若是救不回來，那朕養著你們這幫廢物做什麼？！」常慕怒極，一把扯過那太醫的衣襟，狠狠地說道，「如果治不好她，朕就斬了你們這幫廢物！」
「皇上、皇上息怒，臣等一定竭盡所能！」那可憐的太醫渾身抖得跟個篩糠似的，誠惶誠恐地說道。
「還不快去治！」常慕冷冷地喝道，眼睛卻看著床上那仍然緊閉著雙眼的人兒。
「皇上，您的傷……」太醫猶豫著說道，皇帝的胳膊上還吊著繃帶，卻這麼不眠不休地在這個小宮女身邊守了三天三夜，「龍體要緊啊！」
「這個不用你管！」常慕只是定定地看著床上那個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人兒，「朕只要你們把她治好。」
「皇上，恕老臣多嘴，雖然您服用了靈藥，身體暫時無礙，可是這般不眠不休地守下去，就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太醫雖然懼怕皇帝發怒，但仍然冒險說道。身為太醫，他的職責就是照顧好天子的龍體。
「什麼靈藥？」聽到太醫的話，常慕不由地心頭一震，眼前浮現的，是展雲婷要自己服下那顆小藥丸時固執的樣子……不、雲千兒，你不可以這麼殘忍！
在最後，雲千兒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給了他！
意識到這一點，常慕幾乎快要崩潰，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盛滿了苦苦的淚水，那麼苦澀，那麼痛……
……
展雲婷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
辰軒宮的寢殿裡，人來人往，有太醫院的太醫們，還有忙忙碌碌的太監宮女們，還有那個……守在自己身邊的常慕……
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能看見自己被宮女扶起來擦拭身體的樣子？她為什麼看到太醫的銀針紮在自己的身上，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雲千兒，不要死、不要離開朕……你不可以這麼殘忍、不可以……」耳邊清晰得傳來常慕低沉沙啞的聲音。展雲婷看到，那雙黑色深邃的眼睛裡，此刻滿滿的都是自己的身影，溫柔的、哀傷的，像是要溢出水來。
她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想要擦乾他眼角隱忍的淚水，卻看到自己的手竟像是透明的一樣，從他身上穿過。而常慕，更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自己一樣！
「怎麼會這樣？」展雲婷驚愕地問道，隨即轉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應該說是雲千兒的身體，還好好地躺在床上！常慕眼神裡追隨的身影，並不是自己！
「我死了嗎……」展雲婷喃喃地說道，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飄了起來，一切感官都變得那麼不真切。
「原來這就是做鬼的感覺啊！」展雲婷自嘲似的笑了笑，平靜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
是夜，常慕頹唐地守在床邊，深深地看著床上躺在那裡的雲千兒。太醫們使勁了渾身解數，卻也救不了她……
其實常慕何嘗不知道，傷得這麼重，又身中奇毒，要救回來，談何容易？可是心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反覆地告訴他，雲千兒不會死，她不會離開自己的！他甚至感覺得到，她還在身邊，從未離開。
「嗯，長鬍子了？」展雲婷用手拄著下巴，趴在常慕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青青的鬍渣，「小慕慕，你幾天沒有刮鬍子了？真邋遢，不過好像更有男人味了啊，怎麼辦，明明說過不要你了，可是你還在誘惑我哎……」
展雲婷托著下巴說道，可惜對面這個傢伙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已經這樣自言自語了一整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了，看著常慕癡癡地守著的執著，看著常慕抽出時間來處理政務的操勞，看著常慕連飯也顧不上吃的憔悴，看著常慕滿身的疲憊……心裡有些發酸發疼，鼻子酸酸的，這個傢伙，在關心她呢。
或許，他是相信我的……
「皇上！」突然，闖進來一個嬌媚柔弱的卻並不陌生的聲音。展雲婷皺了皺眉，這不是雲莫兒嗎？現在「雲千兒」終於死了，她來幹什麼？是來仰天大笑三聲的？
「雲莫兒？」常慕也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女人怎麼進來了？對於雲莫兒，常慕並沒有什麼好感。
「皇上，原來您還記得莫兒。」雲莫兒喃喃地說道，聲音中似乎帶著些惆悵。看著雲莫兒期許中帶著些悲苦的眼神，展雲婷突然明白了，雲莫兒三番五次幫助寧淑妃的理由，或許是……
「因為你是千兒的姐姐。」常慕淡淡地說道，似乎並不想理會她。
「是嗎？原來只因為我是千兒的姐姐……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已經悔夠了……」雲莫兒低著頭，聲音裡帶著些哽咽，「皇上，莫兒今晚過來，是要告訴皇上一件事情……」
聽到雲莫兒這麼說，展雲婷突然來了興趣，她要說的，難道是那件事情？
「皇上，您可曾記得，國宴那日千兒出事了之後，她便流產了？」雲莫兒平靜地說道，像是機械地在複述著一件跟自己並不相關的事情，「皇上可知道，那孩子是誰的？」
「是……誰的？！」聽到雲莫兒提起這件事情，常慕似乎是有些艱難地說道。他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情，一直試圖讓自己忘了這件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依然是他心裡的刺。
「皇上，這孩子，是您的……」雲莫兒淡淡地說道，「您還記得三個月之前，您醉酒召寧淑妃侍寢的那晚嗎？」
「什麼？！」常慕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腦海裡，卻自動回想著那晚的事情。雖然他那晚幾乎醉得不省人事，但是仍然能隱隱地感覺得到，那個人，似乎不是寧淑妃。可是第二天，看到的人明明是寧淑妃啊！
「皇上，寧淑妃為了害千兒，給她下了藥送到您的龍床上。以千兒的性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不會嫁給景王爺，也就不會洩露寧淑妃的秘密。就算被人發現了，寧淑妃也可以說千兒水性楊花，為獲聖寵不擇手段。那個時候，皇上您一定會把千兒處死吧……」雲莫兒冷冷地說道。
……
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展雲婷冷笑一聲，真是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