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殺機 文 / 血鳶
第四十二章殺機
常慕專心致志地看著書,偶爾抬起頭來看看展雲婷在書堆裡奮鬥的樣子。看到她因為找到一本書而在那裡歡欣鼓舞的樣子,心情好像也不由地變得明朗起來。看到她看書看得入神的樣子,好像就覺得眼前鼓噪乏味的文本也有了生氣……
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靜靜地灑進來,溫暖的光線柔柔地纏繞在她的髮梢,金色的光斑點點落在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有時候,又露出小狐狸般奸詐的狡黠笑容,好像是在策劃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常慕專注地看著展雲婷認真的樣子,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蹲在書櫃旁的小小身影上,再也移不開了。然後,在展雲婷累得調整了一下姿勢的時候,又趕緊將目光放回在自己手中的書上……
展雲婷稍稍活動了一下有些酸脹的脖子,然後偷偷地瞄了一眼還在看書的皇帝。看到那個腹黑死皇帝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一邊,才又興致勃勃地看起懷裡的大書來。
眼睛盯著手裡的書,但是此刻展雲婷的思緒卻又飄向了正拄著頭看書的常慕身上……右手拄著頭,懶懶地靠在龍椅上,左手輕輕地翻動著書頁,眼睛專注地看著手上的書,薄薄的總是說出很多讓自己氣急敗壞的話的唇,此刻正輕輕抿著,看起來……很性感……還有眉宇間自然散發出來的英氣與睿智,讓自己的目光、自己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身上……
只是閒閒地坐著看書,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屬於帝王的尊貴和貴氣,卻是完全無法讓人忽略的。這個男人,完美得好像天生得到了神的眷顧……
「其實,這個死皇帝不說話的樣子,好像還是挺帥的,只可惜,性格太爛了……」展雲婷想道,「不過本姑娘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皇宮了,到時候就再也見不到這隻大野狼了嘿嘿,這傢伙性格爛不爛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想到出宮後的輝煌生活,展雲婷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眼睛裡,閃著惡作劇似的光芒。
常慕看見展雲婷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偷了腥的貓兒似的笑容,無奈地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那個小腦袋裡一天到晚都在打什麼鬼主意。
香爐中的輕煙靜靜地裊娜著,溫暖的陽光照著這一室安寧,時光好像在這一刻靜止。
……
「娘娘娘娘,不好了!」寧禧宮裡,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跑著,「不好了!」
寧淑妃正在池塘邊喂鯉魚,聽到小太監的大呼小叫,不悅地皺起了眉,厭惡地把手裡的一把魚食用力扔進了小池塘裡。
「娘娘,請擦手。」旁邊的小宮女馬上遞上來一塊潔白的絲帕。寧淑妃抓起來隨手擦了擦,然後一把甩回那小宮女的懷裡。
「呼……娘、娘……」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寧淑妃面前。
「啪——」小太監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寧淑妃一個巴掌打得踉蹌了一步,差點順勢摔進小池塘裡。
「本宮說過多少遍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大呼小叫的!」寧淑妃皺著眉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隔牆有耳嗎?想害死本宮是不是?!」
「娘娘,」小林子「撲通」一聲跪下,聲音裡帶著些哽咽,「奴才、奴才知錯……」
「哼,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寧淑妃坐回涼亭裡,斜睨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小林子。
小林子被寧淑妃這一巴掌打得六神無主,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奴才聽、聽李公公說,景王爺即日就要返回京都了。」
「什麼?」聽到小林子的話,寧淑妃大驚失色,急忙問道,「什麼時候聽說的,景王什麼時候會回來?!」
「奴才是今天早上才聽李公公說的,景王提前平息了北煞邊境的事端,即日就要啟程返回,大概還有七天,景王就會到京都了。」小林子跪在地上說道。
「嗯……」寧淑妃心裡一陣恐慌,但還是問道,「通知相爺了嗎?」
「相爺已經知道了。」小林子心驚膽顫地應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又被寧淑妃責罰。
「好,你先下去吧,你們都給我下去!」寧淑妃煩躁地叫道。
……
怎麼辦?景王竟然提前回來了,而雲千兒那個賤人,卻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去了御書房,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下手?那個洛才人竟然不受挑撥?這是怎麼回事……
不行,如果讓景王知道了雲千兒已經被皇上寵幸……以他的脾氣,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難免會查到自己的身上。就算這個雲千兒現在還不會說話,可是難保半個月之後,她那張嘴裡會說出什麼話來……
到時候,不僅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會敗露,而且還有可能會壞了大事!
而且……雲千兒還知道那件事情……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永遠開不了口!對,讓她永遠開不了口!而且,必須在景王回來之前動手,否則,等景王回來,有他在身邊護著,到時候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雲千兒,你不得不死,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死盯著小池塘中的水光瀲灩,好像在裡面看到了雲千兒那張巧笑倩兮、卻讓她恨不得撕碎了的俏臉兒,寧淑妃惡狠狠地說道:「雲千兒!永遠閉上你的嘴吧!」
……
京都,城郊外廢棄了的破舊房屋裡,站著一群身穿黑衣的人,臉上蒙著黑色布巾,只露出了一雙雙充滿肅殺氣息的眼睛。
他們的前面,站著的是一個身著華服,戴著白色紗帽的女人。白色的紗帽遮住了女人的面容,但是從她身上穿著的衣服來看,必定是非富即貴。
「我要你們在七天之內,殺了這個女人!」帶著紗帽的女人一邊說道,一邊將一幅畫卷扔給為首的一個黑衣人。
「雲千兒。」為首的黑衣人看了畫像以及旁邊的名字後,淡淡地說道,彷彿這只是一件商品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