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87 婆媳斗 文 / 拖鞋皇后
87婆媳斗
肖牆依舊不理她的詢問，目視著前方的路。以前是以前，難道被一個人狠狠的傷害了以後，還指望要和那個人過一輩子嗎？不知道別人會不會，但他肖牆覺對不會。愛就是愛，恨也就是恨了。愛能變成恨，但恨是變不了愛的。
就這樣悶悶的到了機場。
肖媽媽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小保姆提著大包小包的緊跟在後。肖媽媽高傲的抬起脖子，帶著咖啡色的墨鏡，站在最顯眼的位置。
肖牆紳士的走過去抱了抱自己的媽媽：「媽，歡迎您回來，路上辛苦了，昨天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兒子沒做好準備。」
肖媽媽很自豪兒子能這樣對自己，向另一邊在等人的同班飛機下來的某位女士微微抬了一下頭，顯擺自己兒子有多能幹。那位女士也是本城的一位有錢人家的太太，圈裡的事情多少也知道點。
肖家的兒子對媽媽好這在業界也是出了名的，那位女士本來還真有點嫉妒，但在看到小芮的那一剎那終是勝了，掩著嘴輕笑的藐視肖媽媽道：「呦！您兒子真孝順啊！來就來了吧！還把小三也帶來，真是大方得體了。」
「……」肖媽媽得意的臉頓時黑了一大半，她現在臉有多黑，就有多麼恨小芮。她跟著來添什麼亂啊！還嫌她家不夠亂嗎？
小芮臉色刷的一下就像粉牆似地，又白了一片。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明明不是小三，卻走到哪都被人這麼叫，心裡真是委屈了，氣的想跺腳，但礙於機場人多又不好發揮，只好忍在心裡，頗為怨恨的盯了那位說話的富太太一眼。轉而又像換頻道似地笑著看向肖媽媽。笑的就像一朵春天的喇叭花，她呵呵的走上前說：「伯母，您好，好久不見，您越來越年輕了，真看不出年齡來，咱們站在一起人家還以為您是我姐姐了。」
這話說的抬舉，這話說的親熱。
但肖媽媽只覺得沒創意，這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小芮說了，聽多了，難免有些逆反心理，第一次聽見這句話時，那時候小芮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這話聽來真切，甜到了心裡去。這第二次聽的時候就是在阿牆和小芮訂婚前夕，勉強也能湊活著高興，這第三次聽，雞蛋你能挑出骨肉來了。肖媽媽可能是和紅杏打多了交道，說出來的話也不怎麼客氣了，她眼皮一抬：「小芮啊！聰明人知道你是在誇我，不聰明的還以為你在罵我了，像你一樣年輕，那我不成妖怪了。」
小芮今天再次被震住了，印象中肖媽媽對她說話可客氣了，這是怎麼了？連忙擺了擺手以示自己的清白：「沒！伯母我真的只是好意。」
「行了，我累了，阿牆我們走吧！」下馬威的目的到了，肖媽媽抬了抬手看著自己手指上新收的戰利品，好大的一顆鑽戒，蘇紅杏樣樣都錯，就有一句話沒說錯了，這珠寶鑽石就要大點才好看。
肖牆沒有意見，也沒有為小芮辯駁什麼，他很少頂撞媽媽。在他看來媽媽生下他不容易，接過小保姆遞了過來的大包小包放在後座，肖媽媽剛才上了車，小保姆也上了車，都坐在後座。小芮也跟著坐進副駕駛座裡。
小芮剛落座，肖媽媽又有話要說了，很客氣的笑了笑，朝小芮擺了擺手：「小芮啊！這裡有阿牆就行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應該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去忙吧！」
小芮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微微一笑，心想我搞不定紅杏，我還搞不定你一個老太婆麼？嬌柔著聲音，楚楚動人的皺了皺眉頭：「伯母，我行李還在阿牆家，我先得去拿了行李。」
這句話肖媽媽喜歡，拿了行李好啊！拿了行李好滾蛋，家裡什麼都歡迎就不歡迎小三。那小眉毛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肖媽媽動了動身子，從後座下了車來，站到了小芮坐著的那個位置前，說了句：「我一把老骨頭了，坐在後面感覺不是很舒服，小芮啊！我知道你是個孝順老人的女孩，你坐後面去吧！我順便和阿牆說說話，好久沒見了。」
薑還是老的辣，小芮雖然年輕氣盛但還是敗下陣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到了後座，和那個什麼小保姆做到了一塊。什麼坐後面不舒服，說白了就是要隔開她和阿牆。
一路上肖媽媽破天荒的提到了紅杏，雖然沒用媳婦兩字，但也沒用到狐狸精三字，說的還挺和善：「蘇紅杏得了什麼病？」
肖牆：「肚子疼。」
肖媽媽突然興奮起來：「該不會是有了吧！」
肖牆瀑布汗：「真的，肚子疼。」
肖媽媽一臉我懂我懂的意思，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好意思說，沒事有了孩子是好事，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既然孩子有了那婚就先別離了吧！」
肖牆時手指一抖開到對面去了，差點沒出車禍，一個緊急剎車後終於停了下來：「真的是肚子疼。」
「哦！還沒檢查啊！那待會叫醫生來檢查下，看看有幾個月了。」肖媽媽故意一頭熱的說道，目的就是把小芮給氣跑。
肖牆「碰」的一聲倒在方向盤上，奄奄一息的裝死：「……」
後座的小芮實在忍不住了，對著肖媽媽解釋道：「紅杏沒懷孕！」
「哦！她懷孕兩個月了？」還沒到五十歲的肖媽媽居然很不靠譜的學著別人裝起了耳背。
小芮氣的滿臉漲紅，彆扭了句：「她還處女了，懷什麼呀！」
「你確定？」肖媽媽突然嚴肅起來。
「我確定，昨天紅杏自己承認的。」小芮一時沒攔住嘴，竟然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原本她抱著僥倖希望阿牆不知道，這下徹底白費了力氣，那次打電話問紅杏這事，也等於是白問了。
這話聽在肖媽媽耳朵裡挺舒服的，至少蘇紅杏身體還沒出牆不是嗎？肖媽媽終於眉目舒張開來：「那就好，那就好。」
肖牆無語了……
終於開到了別墅，肖媽媽行李剛放下就扔下一句：「小芮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上了樓去，明顯的趕人。
四下沒有外人了，肖牆才問他媽媽：「媽你今天是怎麼了？」
肖媽媽嘴角彎彎一笑：「我高興。」
坐下休息了一會兒，肖媽媽才想到蘇紅杏，隨口問了一句：「狐狸精這是怎麼了？」
「她肚子疼。」肖牆說。
「真肚子疼，沒騙我？」
「嗯，發高燒，昨天在浴缸裡洗澡睡著了，著了涼。」肖牆就知道媽媽態度轉變如此之快是有問題的。
肖媽媽落井下石的一笑：「真是太好了。我看她去！」
紅杏房門口，傭人們一字排開，像母雞護小雞似地當在那裡不讓肖媽媽進去：「老夫人，蘇小姐泡了一夜的涼水您歇息會再去欺負她行嗎？」
肖媽媽也不多說，拍了拍手，小保姆以機器人的速度端上來一大堆禮物：「這次我去巴黎也隨意買了些。大家看著喜歡的自己去分分吧！」
某女傭鬼魅般的從房門口退開一步：「我好像衣服忘了收，我收衣服去。」
肖媽媽滿意的點點頭，那位女傭向她表示謝意的笑了笑從小保姆手中的托盤裡選了一條水晶項鏈。
紅杏估計是醒了，隔著房門聽到肖媽媽的聲音，朝著門外喊了一句：「誰把老薑給我擋住嘍，男的我給他買小奔，女的我送她一房子。」
立即那位還沒走到樓下的女傭很沒有氣節的將水晶項鏈又放回到盤子裡，房子和項鏈她還是喜歡房子一些。
肖媽媽咬牙切齒，太丟面子了，她也豁出去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等狐狸精和我兒子離婚了，這工資應該是我來發，年薪一萬還是年薪十萬，你們自己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妥協了。
門板管家：「啊！我想起來了，昨天哪地震來著，沒記清楚，看新聞去。」
還是剛才拿項鏈那個女傭又開口了：「衣服不知道干了沒，看看去！」
另外一個還沒滿十八歲的女傭道：「啊！對了，我兒子的尿布還沒洗了。」
肖媽媽黑線，這都什麼人啊：「……」
最後輪到大南瓜童鞋：「我剛才煮了一鍋蟑螂，應該熟了，老夫人要不要嘗嘗？」
所有傭人裡，肖媽媽最不喜歡大南瓜，此小子表面聽話，其實最皮。於是肖媽媽第八次忘記修養的大吼：「不要叫我老夫人，我才五十歲，ok！」
相反的，所有傭人裡，紅杏最喜歡大南瓜，一唱一和道：「老薑，你又不是五歲，得意啥。」
肖媽媽也不客氣：「狐狸精，你也奔三的人了，還神氣的了幾天，人這一生多短暫呀，眼睛一睜，你嫁人了，眼睛一眨一睜你就是必剩客了，再一閉一睜你就是齊天大剩了，還擺我啥了！」
紅杏也不是吃素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都不像是有病的人了：「老薑，你都是老薑了。姜都是老的差，你再過幾年眼睛一閉什麼夢想人生都成了墓碑前的碟碟碗碗，簡稱杯具。」
大伙站在樓道上個個憋得臉色發紫，實在是好笑，可是礙於肖媽媽又不敢笑出聲音來。
「看什麼看都下去吧！」肖媽媽不悅的打發了他們離開。
礙於東西都是要錢買的原理，管家給大家使了個眼色。果然是熟練工啊！五秒鐘以後走廊上所有古董花瓶和移的動的擺設，搬的乾乾淨淨。傭人們抱起東西就往樓下衝。十秒鐘以後，凡是樓下客廳裡，值錢的不值錢的，除了費勁的沙發，和沒人願意拿的垃圾桶，統統被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就連那只可憐的小魚缸都沒有被落下。
紅杏還沒見著人，就覺得肖媽媽得意的她心裡不開心，故意撿最毒的話說：「老薑，你怎麼說也是婆婆，來看媳婦帶東西沒？」
果然下一秒，肖媽媽的臉色像極了傳說中的跌停板，聲音幽怨而綿長：「誰是你婆婆了？我告訴你，你都要離婚了，再叫我婆婆我去告你誹謗。」
小保姆打前鋒的拽開了門把，肖媽媽如同女王一樣的走了進來，瞧了一眼床中央躺著的蘇紅杏，嘖嘖的道：「瘦了哈！越發像狐狸精了。」
紅杏看了看眼前的中年女人，然後很正經的來了句：「老薑，你胖了。」
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人家說自己胖，肖媽媽也是，但為了顯得自己更勝一籌，她假裝不氣的道：「是了，出國了，見不著了你了，我就胖了。」
紅杏扣了扣指甲：「原來我是減肥藥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吃的藥，老薑快給錢，當然你如果窮到只能拿海參鮑魚或者你上次那個限量版白金包包來抵，我也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小保姆識相的退出房門，早已習慣了，每次太太回來，總要和蘇小姐吵吵鬧鬧的，都這樣好多年了。
小保姆一推出去，房間裡就剩下了兩個人。肖媽媽站在窗前：「你們真要離婚？」
「離。」這話，千萬個人問過她了，答案都是一樣的。
「為什麼？小三，還是你那姦夫？」肖媽媽不懂，按道理蘇紅杏是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兒子，為什麼現在要放手了，如果僅僅是因為小三那她就不是蘇紅杏了，如果是因為別的男人，那麼她也不是蘇紅杏了。她只是好奇，是什麼原因讓她和兒子要離婚？雖然這是件好事。
紅杏感覺自己好像沒那麼難受了：「老薑幫我從櫃子裡拿塊衣服來我就告訴你。」
「狐狸精，沒大沒小的。」雖然這樣說著，肖媽媽還是從櫃子裡拿了一塊裙子扔到床邊去，因為她想知道答案。
紅杏裡面什麼都沒穿，她裸著去拿衣服是沒關係，就怕老人家心臟不好受不了。對於自己的身材紅杏一向有信心，要是老薑看著她的美好身材，一嫉妒，爆發個什麼高血壓心臟病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