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85 一起過夜 文 / 拖鞋皇后
85一起過夜
晚上小芮又抱著枕頭跑到了紅杏的房間，穿著藍色的吊帶睡裙，頭髮又長又黑，赤著腳丫像一隻好奇的小美人魚，雙手侷促不安的放在後頭，好像拿了什麼東西。「紅杏，我可以進來不？」
「進來吧！」紅杏坐在被窩裡，身上蓋著薄毯，手上捧著一本**小說裡，可能是看的入迷了，頭都沒抬一下。
小芮有些失望，好像紅杏現在對她越來越冷淡了，這不是一個好現象，以前紅杏對她特別好的，她很珍惜這份友情。但一想到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她又異常興奮起來：「紅杏，我餓了。」
「你又餓了？」紅杏皺眉，今天小芮又想怎麼折磨她？反正這次她是學聰明了，就是把南瓜老兄叫起來都行，反正她不自己下廚了，做了好事還得了一頓罵。
小芮深怕紅杏想到昨天的事情不高興，像是獻寶一樣的從身後拿出一個便當盒來：「噹！噹！當！當！你看這是什麼？」
當小芮打開盒子的時候，一股肉香撲鼻，紅杏扔了小說往前一撲抱住那個盒子，死都不撒手：「悅景記的芙蓉包子蝦仁餃。」
小芮連連點頭，故作輕鬆的說：「嗯，我記得我們高中那會你最喜歡吃這個了，每次我們買了這個你總是吃得最多，經常我才吃了一個，你把一盒子都吃完了。這家店搬到南街去了，我今天找了好久才找到，排了好幾小時的隊，你可要多吃點，才能對得起我的芊芊**。」
紅杏不答話，只是將小格子裡的辣椒醬一股腦全倒了進去，攪了攪紅糊糊的一大碗，她壞心的想小芮不吃辣，這下全是她的了，多單純的孩子啊！
果真是辣，半盒子吃下去後，鼻涕都辣出來了，全身都濕濕的出了一身大汗，滿臉紅光的喘著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口大口吞嚥著，小芮在一盤遞了好幾次水，紅杏只是敷衍的喝了一小口，吃這種東西，越辣越是過癮。
小芮這樣的大小姐，竟也不嫌棄紅杏一身的臭汗，緊貼著坐了過去，挨著她坐下，笑呵呵的看著紅杏：「吃飽了嗎？我買了兩盒子，一盒在冰箱裡，要是不夠，可以再熱。」
紅杏吃飽喝足也終於笑了，笑的沒心沒肺：「你當我是豬啊！」
「你可不是豬麼，還記得我們高中那會，全班你最能吃，有次春遊，你把坐在咱們後面那個叫徐雲淮的男生帶的雞腿都吃了，害別人只能啃白麵包。」小芮想到這件事就耿耿於懷，那叫雲淮的男孩子，多好啊！當年她還小小的暗戀了人家一把了，可是那男孩子老不拿正眼看她，他只看紅杏，也是那時候賭氣才開始給肖牆寫情書的。
紅杏當然也知道：「你還想著他了，指不定人家已經結婚了，崽子都能大的叫你阿姨了。」
「才不是，說不定還未婚了，他那時候就長得好看，現在肯定更好看了。不過他喜歡的不是我，想著也沒用，人家喜歡的是你。」小芮現在說起來還有點嫉妒，高二分班的時候，她被分到了文班，那個男同學近水樓台的和紅杏做了同座，天天給紅杏買可樂，這不是追求這是什麼？
「老娘天生麗質魅力大，吼吼！」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的誇獎，紅杏也一樣，她的自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從暗戀她的第一個男人開始的。
小芮現在還鬱悶：「你當時為什麼不和他多發展下了，說不定也連帶的我也能和再見上幾面。」
紅杏回憶道當時也很鬱悶：「你沒聽說過嗎？老娘上次不是有告訴過你嗎？他書讀到一半，那麼好的成績轉眼就要上高三飛黃騰達了，突然之間就沒在來上學了，後來聽說他好像進監獄了，被關到我們學校隔壁的那家看守所裡。」
小芮當然知道，只是想在聽聽那個人的消息罷了，只想想知道他的消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就夠了。「那他現在和你有聯繫嗎？」
紅杏搖搖頭：「沒有，會不會還在那關著了？」
「不會吧！他犯了什麼罪？」
「不知道。」紅杏茫然的搖搖頭，真是不知道，要不是後來聽班上的人談起她還不知道了。印象中她特別愛喝可樂，可能就是那時候養成的習慣吧！
「你是他同桌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小芮不滿了，紅杏不是和他同桌嗎？怎麼會不知道了。
紅杏真是不知道，翻了翻身子：「小芮別問了，你他媽的不是喜歡小牆牆嗎？老娘為了你們都要離婚了，我可以找個姦夫，但你不能辜負小牆牆，因為不愛我，但是他愛你，你要是辜負他，我挖你祖墳。」
小芮翻了翻眼皮，直說：「開玩笑，開玩笑的嘛！都那麼多年了，我難道還能為了一個坐過牢的男人放棄阿牆嗎？走了這麼多地方，一直沒有遇到一個比阿牆更在乎我的男人了。」
紅杏突然想到一個假設：「如果那個男人沒做過牢，又回來找你。小牆牆和他你選誰？」
「阿牆。」小芮很肯定的說，因為阿牆愛她，女人嫁給最愛自己的男人才能幸福。
「我擦面膜你要麼？」紅杏早已麻木，隨他們去吧！
「好啊！」小芮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和紅杏拉近距離的機會。
紅杏扯開抽屜去拿面膜來弄，由於她動作猛，整個抽屜都被她扯出來一大半，幾顆小珍珠在華美的實木抽屜裡，顯得熠熠奪目，那般淡淡的粉紅很是少見。可能時間太久，線已經斷了，就只剩下幾顆珍珠了，紅杏一直沒捨得扔，也沒捨得磨成粉子來敷臉。
「紅杏你留著了。」小芮驚喜，沒想到紅杏還留著那條鏈子上的珍珠。
她以為紅杏早扔了這條手鏈了，這條手鏈說來慚愧，那是阿牆原本送給她的情人節禮物，但小芮看紅杏沒什麼首飾，自己首飾又一大堆，就轉手送給了紅杏。怎麼知道後來阿牆看見紅杏帶了，問紅杏是不是偷了她的。為了這件事，她記得紅杏當時就一把將那條手鏈給扔進某個不知名的小池塘裡了。沒想到紅杏又偷偷的撿了回來，這感情太叫人心疼了，紅杏就是這樣的人受了委屈也不說，打破牙齒合血吞。
「嗯，我懶的很，忘記磨了打粉了，你看我這記性。」紅杏死不承認自己有多珍惜那幾顆珍珠的情誼，她其實當時是很氣的，但是過了那幾天，想了想，小芮對她也真不錯，連肖牆送她的東西，小芮都捨得轉給她蘇紅杏了，這種感情真他媽太珍貴了。
「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你一定是上輩子欠了我的，老天爺這輩子才讓你來給我當姐姐，你上輩子說不定就是我的親生姐姐，要不怎麼對我這麼好了。」小芮嘴甜，就像抹了蜜似地。
「那我上輩子肯定坑過小牆牆，要不他怎麼這麼折磨我了。你說會不會是這樣：其實你們上輩子是一對情侶，你是富家小姐，他是富家公子，而我了是你惡毒的姐姐，然後我也看上了他，把你給打暈了，假裝成你上了花轎。然後他很恨我，發誓下輩子要折磨我，你說會不會是這樣？」紅杏一邊往小芮臉上塗厚厚的面膜，一邊問道。
「…」小芮有點被她雷到了，這也可以麼？
紅杏一開頭就沒完了，興致勃勃的開始了她一長串的假設：「又比如我很愛他，他不愛我，我就把他推水裡淹死了，你守了寡……」
可憐的小芮雞皮疙瘩起了身，迫不及待的下結論：「停！不許再假設了，太惡俗了，紅杏你就是一俗人，可是你這麼俗的人為什麼會看上阿牆了？」
紅杏翻了下白眼「俗的我都有了，取長補短，不嫁個高雅的，我難道還要生個賣豬肉的兒子麼？」
「你那姦夫也高雅，紅杏要不你嫁給他吧！你嫁給他，我心裡能好受點。」小芮自私的想，起碼那個人也是真心對紅杏好的。
「這話誰都能說，就你不能說，你再說這話，老娘要翻臉了。」
小芮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進入了正題：「紅杏，我想我明天還是搬出去住吧！」
「不是住的好好的嗎？」紅杏抹完了小芮，又開始抹自己的臉，直到全是黑糊糊的才滿意。
是本來是住的好好的，但阿牆開口了，她就只能離開：「公司給我準備了公寓，挺高級的，我還是先去那住，經紀人說要注意影響，你們還沒離婚，我也不好意思繼續久住。」
「效益挺高的，你才回來幾天公司簽了，房子也下來了，真快啊！不會有詐吧！」紅杏有些擔心她是不是被人騙了。
小芮放心的搖搖頭：「不會，你放心，這些都是阿牆幫我聯繫和安排的，絕對可靠。」
小芮也覺得宿舍安排的太快了些，聽說在她前頭的有位師姐現在還沒住上公司給的獨立公寓，還是阿牆有辦法。
「是他啊！」原來是肖牆安排的，怪不得了，那就一切沒問題了。瞧啊！肖大董事長多貼心啊！前女友才回來幾天，房子都搞定了，果然是肖大董事長的作風。
「嗯。」阿牆今天下午讓人給她送了宿舍的鑰匙去，擺明了就是讓她盡快搬走，所以她才著急，要是紅杏能真正投入那個姦夫的懷裡，她就不用這麼著急了。
紅杏站起來洗臉，水聲嘩啦嘩啦的……
小芮也走到旁邊來洗臉，清水啪啪的拍在臉上，她聽見自己還是忍不住說了，聲音細細的有些痛苦和煎熬：「紅杏，你和他還有一個月離婚，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本事能讓他在我搬出去的這一個月愛上你，那麼你們就別離婚了吧！」
她反覆想過了，覺得自己這些天一直逼紅杏和阿牆離婚的確有些太卑鄙了，怎麼說紅杏也是真心愛阿牆的。阿牆和紅杏在一起都四年了，既然一直沒擦出火花，那麼往後也一樣吧！不如她做個順水人情，順便讓紅杏一輩子感激她。這樣友情和愛情就都跑不掉了。阿牆讓她搬走，小芮思來想去可能是因為她最近逼得太緊了，是時候放一下手，才能抓的更緊，這是爸爸在她回國前在電話裡說的。
紅杏置若未聞的繼續洗臉，假裝沒有聽到，決定放手就是要放手，一個月不要也罷！
小芮看她無動於衷，看著鏡子裡的紅杏淡淡的笑了笑：「紅杏你別告訴我，你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哦！」
激將法！
以前或許有用，現在沒用了，她蘇紅杏已經下定的主意是不會改變的：「這婚我離定了。」
小芮瞪大了眼，她知道紅杏不是在開玩笑。「為什麼了？你不是很愛他嗎？」
「我愛上別人了，看了他四年我看煩了，所以愛上別人了，我和別人魚肉了，你知道我有處女情結的，我和姦夫魚肉了，所以我的心裡就只能是他了。」紅杏擦了把臉乾脆的回到床裡躺下休息。
小芮一邊對著鏡子按摩著臉部，一邊對鏡子裡的紅杏說：「你撒謊，撒謊是會長大鼻子的。」
「我沒有撒謊。」紅杏閉著眼睛鎮定的回答道，說假話對於她來說就像吃飯一樣容易。
「你要是不愛他，你昨天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你還沒有和那個男人上過床，你還是處女，你現在回頭還來的及。」小芮洞若光火的說到。
「你怎麼知道？」明明她誰也沒有告訴，那件事只有姦夫知道，而姦夫是不會說的。
「你的身上沒有吻痕，不光我知道你沒有和他那個，恐怕阿牆也不會相信的，你自以為能騙過任何人，其實我們都沒有被你騙到，越是這樣就越顯得你難能可貴，我想這就是你最可愛的地方吧！連我都忍不住更喜歡你了，你為了我都能抹黑你自己了，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你這個朋友了。」小芮是過來人，自然是知道的，她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國外人開放，她當然有過經歷。
紅杏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額……」
小芮也爬上去，躺在紅杏身邊：「其實我們是兩個矛盾體，你看似熱情奔放，其實你保守的要死。我看著像是清純的，但在國外呆久了，早就不在乎那事了。」
「睡覺！」紅杏效仿烏龜，索性把頭埋在毯子裡，動也不動，什麼也不去聽不去管。夏天裡熱，蒙著頭睡了一會，又出了許多汗。小芮倒是睡得很舒服，人優雅了，睡覺的姿勢也很優雅。
大清早的，在陽光照在窗台上的時候，小芮揉了揉眼睛像睡公主一般的醒來。一摸那頭，紅杏那個大懶蟲居然不在床裡，真是奇怪了，今天紅杏怎麼會起的那麼早。剛開始也沒上心，小芮從櫃子裡翻了一件紅杏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回了自己的房間。行李是昨天就收拾好的，換好了衣服洗了個澡下樓的時候，除了她的經紀人，肖牆也在。肖大董事長坐在餐廳裡悠閒的吃著早餐，大片的白土司配上新鮮的果蔬汁以及雞蛋，真是豐富的早餐。
看到小芮下樓，肖牆突然想到了紅杏，即使有那麼多的矛盾存在著，小芮和紅杏一直以來都是最好的朋友，前天摔碗的事，也許真是他多心了。聽傭人說小芮昨天又在紅杏房間過夜，看來她們兩並沒有鬧彆扭。
「紅杏了？」小芮看到桌上擺著三份早餐，心知必有一份是屬於自己的，就不客氣了，只是紅杏了？最貪吃的紅杏，怎麼現在還沒有來解決掉食物了？小芮有些好奇的抬了抬頭，面對肖牆，如此的接近，她總覺得和四年前好像還是有什麼不同了，好像有一種壓迫感，看似很近其實很遠的感覺，這種感覺給她的預感很不好，其實她也怕在阿牆離婚前的這一個月裡，突然再生出什麼枝節來。阿牆能和紅杏離婚是最好的，因為她安小芮也不是一個安於做第三者的人。
這也正是肖牆想問而沒有問出口的話，紅杏了？從早上到現在他還沒有見到紅杏下過樓，以為還在睡了，小芮昨天不是和紅杏睡在一起嗎？怎麼還要問他？
肖牆微微抬了一下頭，用餐巾擦了擦巴著一絲麵包屑的嘴角：「紅杏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小芮頓時慌了手腳：「她不是下來了嗎？」
「沒有啊！」肖牆餐巾布優雅的一放，舉著刀叉繼續切麵包。
「你確定？」小芮又問。
「我六點下來看報紙，沒有見到她。難道她不在房間裡嗎？」肖牆印象中紅杏一直晚起，是個大懶蟲。
「不在，我起床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她。還以為她在外面吃早餐了。」小芮如實說道，心裡有些擔心，紅杏是不是出去了？
肖牆叫來幾個傭人問了下：「你們看見紅杏了嗎？」
幾個傭人口吻一致的搖了搖頭，有些茫然：「沒有，沒有見到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