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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鷹擊長空 三十二 山雨欲來5 文 / 水漫

    三十二山雨欲來5

    「啊!」眾人嘩然,李傅堂則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好徒弟,起來!」李丘平也不理魏青,便挽起了鐵維揚,轉而對眾豪傑抱了一拳,說道:「李某是什麼人想來大家也都聽說過,跟大家說句實話,岳帥,李某是救定了,但今日來此卻不是為了與某些人爭奪什麼盟主之位。

    李某也從來沒有陷害過岳帥,在這樣的情況下,更不可能寫信給岳府,李某一言九鼎,信與不信悉隨尊便好了!」

    人群中有人接道:「李少俠既然這麼說,咱們自然是信得過的,小人妄言,少俠不必放在心上!」

    眾人紛紛附和,李傅堂魏青見此狀況,知事已不可為,而今之計,當是先齊心協力衝出了官兵的包圍再說!

    李傅堂本來另有後招,算定了朝廷必不會出兵,這才在臨安郊外舉行這個結盟大會,哪知事情竟然大出所料,他商量之事,乃是足以誅九族的大罪,官兵既來,必定是有了完全準備,要想脫逃,卻哪裡有那般容易的!饒他狡詐似狐,此時亦是心亂如麻。

    李丘平點了點頭,高聲道:「官兵有備而來,朝廷既然出動了大軍,必是存了將咱們盡行剿滅的決心,無論諸位有無謀反之意,此是都已不容解釋,李某建議大家馬上突圍,要商量什麼,大家擇機再議。」

    「好!」有人高聲應道:「咱們便齊奉李少俠號令,一塊殺出去罷了!」

    眾人皆無異議,此時的會場中,無論聲望武功,可以號令群雄的,捨李丘平之外再無第二人了!

    李丘平點頭道:「好!如此在下當仁不讓了,諸位且仔細聽李某說。」

    眾人無不肅然靜聽。李丘平接著道:「李某頗通些奇門妙法,趁著官兵還沒到,不知虛實,李某人便在此地做餌以牽引住朝廷主力,各位可以集中起來往南面突圍。

    不過,這路上只怕也難免會遇到部分兵丁,但以李某人想來,應該不會很多了。諸位若是能齊心協力,自保當絕無問題!」

    茅四真君忽然喝道:「不妥,你以身做餌,到時候千軍萬馬合圍,卻如何脫身?野外不比皇宮,那時萬箭齊發,驚神**再是奧妙,終究抵擋不住!依貧道的看法。

    咱們一起往南突圍,生死由命罷了!」

    李丘平笑道:「道長這是對李某沒信心啊!沒錯,萬箭齊發,便是神仙也難逃一死,但李某又不是死人。焉能站著讓人當靶子!」

    眾豪傑大笑,李丘平接著道:「已經沒有時間了,大家相信我,要想活命。這是最好的辦法,李某人雖為誘餌,亦絕不會比大家更危險,諸位這就放心去吧!」

    茅四真君走到李丘平身前,提起一罈酒來,滿滿地斟了兩碗,慨然道:「好樣的,你捨己為人不算。

    竟然還生怕別人心懷歉疚,五嶽李丘平果然名不虛傳,當真讓人心折!茅四生平從不飲酒,今天敬你一碗,你這個朋友茅四交下了,過得今天,若咱們都沒死,那時茅四再與你痛飲!」

    茅四真君舉起九碗。環顧眾人而示意。高聲喝道:「敬李少俠!」

    場中除了李傅堂諸人,包括那落日谷的高手都各自舉起酒碗。不約而同地喝道:「敬李少俠!」

    數千人齊聲大喝,山呼海嘯一般聲勢驚人,連天空中飛舞禿鷹亦鄂然相望,人群中,那個青衫劍士超然卓拔如鶴立雞群,驚人地氣勢便環繞著他而存在!

    李丘平亦是心中激盪。大丈夫不可欺,江湖人直腸直肚卻並非愚人,待人以誠才能受到別人真心的尊重!

    李丘平舉碗一飲而盡,復擲於地,將那酒碗摔得粉碎,乃抱拳道:「諸位請!」

    眾人也一口將酒乾了,有樣學樣地將酒碗摔得粉碎,紛紛叫道:「痛快!少俠請,少俠保重,」云云。

    李丘平拉過苗瑤兒,示意武山過來,便轉身對自己這一桌人說道:「杭兄,表哥,武山,維揚,這位是苗瑤兒,翰南兄弟的親妹妹,也是我在南疆認的義妹。

    你們也和大家一起走罷,大家互相照應。」

    苗瑤兒自是不願,方要說話,李丘平瞪了她一眼,便又乖乖地不做聲了。

    杭天昊點了點頭,不無憂慮地問道:「茅四道長說得不錯,野外比不得皇宮,你自己小心了,若事不可為,自保要緊,洛陽缺不得你!」

    諸人皆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心知武功與李丘平相距頗多,強要留下,不但幫不了什麼忙,多半是累贅的可能還大些,便也不做那無謂的事,只是言語上依然提醒李丘平,不要一時衝動而忘了更重要的事!

    李丘平點了點頭,「兄弟理會得,你們先走吧。」

    不及半柱香時分,眾豪傑在杭天昊等人率領下走得乾乾淨淨,場地中一片狼籍,寒風掠過,竟而透出幾分淒然之意!

    李丘平笑了笑,轉而望向那座小丘,伊人仍在,風拂衣擺,淡雅如仙。

    李丘平似慢實快地掠上小丘,「你還好麼?」

    「不好!」若雨靜立不動,既無久別重逢地喜悅,也沒有再見情人的哀怨,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好像已經等了一千年。

    「為什麼?」李丘平不解地問道,若雨的表情與先前判若兩人,先前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精神上的交流仍讓李丘平體味到了她對自己深深的眷戀,怎麼轉眼間卻似乎又變成了無喜無憂的木頭人了呢!

    李丘平不願在這樣的距離與若雨精神交流,對他來說,有時候明白說出來的話比精神上地交流來得更加動人。

    若雨見李丘平呆住,眼中終於露出笑意,「你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李丘平忽覺頭大,「不嗣音?我上哪嗣音去啊!」,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乃道:「可你說要好好想清楚,我是怕擾亂了你地思緒啊!」

    若雨展顏一笑,「騙人的!你是不知道我在哪裡吧!又不知道主動來找我!沒空就沒空吧,堂堂鐵血盟主,要找聖域還不容易麼!」

    李丘平臉上一紅。「是啊,是忙了點!」

    「就知道!」若雨輕撫琴弦,「唉!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你,你想清楚了!」李丘平不理若雨調侃。大喜問道。自認識若雨以來,她何曾如此明白的表達過思慕之情!

    若雨點點頭,似笑非笑道:「不過,人家只是決定了先試試哦,你可得當心著點。萬一哪天若雨發動忘情**,咱們就要天人永隔了!」

    李丘平豪情忽起,昂然道:「你瞧著吧,若不能讓你徹底忘記這忘情**。李某人也定要與你共參其頂峰,讓心愛的人抱憾終生算得什麼好男兒大丈夫!」

    若雨眼中閃出喜悅地光芒,隨即便又淡淡地點了點頭,「以後再說吧,官兵近了,你我可要再次合奏一曲。」

    李丘平哈哈一笑,「你不想嗎?」

    朝廷這次派來的大軍以禁衛軍為主,率領全軍的便是新任禁軍大統領金守業。

    金守業今天很煩。他的親弟弟金守績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早上莫名其妙地請得了聖旨去查抄岳府,而他居然跟自己這個大統領兼兄長也沒有稟報一聲。

    結果呢,據說是查到了一封什麼書信,但岳府新開,又在朝廷嚴密地監視下,哪裡有可能能與外界通信!只要是人都知道了,這明顯就是赤裸裸的陷害。

    那個笨弟弟莫非以為這樣就能邀功請賞了不成!

    更愚蠢的是。那個笨蛋居然還逼死了岳家小姐!這件事實是非同小可,查抄岳府的事還可以推給朝廷。但逼死了岳家小姐,卻實實在在地落到了他自己的頭上。

    值此江湖人雲集臨安的當口,做這麼一件蠢事,不但是替他自己,同時也是替金家全族,都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果不其然,事發才幾個時辰,金守績就被刺殺在他自己的府衙之中,連首級都被人割去了,報應之快,駭人聽聞!

    金守業可並沒想過要替這個兄弟報仇,開玩笑,臨安城外地江湖人不下數千,避都避不及了,還報什麼仇啊!更何況,那刺客能在禁軍府衙中刺殺一方統領,當真是非同小可,除非出動軍隊,不然,誰有把握能將其殺了!

    金守業正在想法加強戒備,以防著這伙江湖人殃及池魚時,皇帝卻下了一道聖旨給他,令其率軍剿滅反賊。

    所謂的反賊,自然就是指結盟大會的眾人了,金守業實在不明白,朝廷對江湖人集會向來就是不理不睬,這次卻為何如此大動干戈!

    那些人乃是為岳飛而來,此事世人皆知,但岳飛無論審訊還是今後要殺頭,那都是在臨安城內,那些人鬧得一陣,見事不可為,便自然會散了,而朝廷這一派兵,立刻便會激發矛盾,這不是把將群亡命徒朝反路上逼麼!

    金守業實在是不想接這個差事,金家雖然不在乎,但怎麼說也是武林第七家,他這一帶兵,那就是得罪了全天下所有的武林中人。

    江湖人反則反了,若不反,未必會對朝廷怎麼樣,但金家日後則永無寧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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