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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鷹擊長空 二十四 幻世真龍1 文 / 水漫

    二十四幻世真龍1

    「我在這裡!」苗瑤兒心中大喜,拚命地大聲叫道。

    一聲長嘯響起,如九天落雷般轉瞬即近,李丘平的身形毫無滯礙地自獸群中穿過,流星趕月似的向苗瑤兒奔來。

    野狗和那八臂靈獸呆了一呆後同時清醒,狗群中又傳來了命令攻擊的呼嚎,群狗再次一擁而上,繼續與對手激戰。

    而苗瑤兒身邊那七八條凶獸也同時躍起,森森白牙對著她週身各處咬來。

    耀眼的光芒有如長虹經天,咬向苗瑤兒的那幾條野狗在半空中被斬成了數段,苗瑤兒不及躲避,被漫天亂濺的狗血灑了一身。

    李丘平一晃即到,攬住苗瑤兒,只一個起落就衝到了峭壁的一處突石之上。而此時,不遠處又衝來了幾條凶獸,在峭壁下試跳了幾下後,便對著二人低聲咆哮。

    苗瑤兒心神略鬆,稍停,濃郁的血腥味衝鼻而來,直欲嘔吐。她強自壓住不適,卻指著那已經搖搖欲倒八臂靈獸道:「哥哥,快,快去救它!」

    李丘平眉頭一皺,卻不理會,問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苗瑤兒嬌軀輕顫,「瑤兒練習輕功的時候迷路了,不知怎麼就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亂跑嗎!」李丘平話語中不悅之意非常明顯。

    「對不起了哥哥,瑤兒練功的時候忘了嘛,下次一定會聽話的了!哥哥不要生瑤兒的氣了!」苗瑤兒輕輕拉住李丘平的衣角晃動,撒嬌這一招用來對付靈婆婆和家中長輩那是萬試萬靈的,也是苗瑤兒的絕招。

    李丘平哼了一聲,憑他地心理學造詣,小姑娘這一套如何吃得住他!此時這丫頭本性已露。

    李丘平心中不停轉念,這南疆多是蠻荒之地,各種危險層出不窮,而苗瑤兒又是典型的調皮小孩子性格,做事不知輕重,這樣的小姑娘若是不聽話,則變故就太多了,自己救得了一次。

    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而今之計,要麼將其送返苗家,要麼借這次事故徹底鎮住這小丫頭,否則,以後的日子裡還不知道要出多少同類的問題!

    苗瑤兒見李丘平不說話,便接著道:「哥哥先幫幫那靈獸好嗎?它是只好獸啊!」

    「好獸?為什麼?」李丘平不解地問道。

    苗瑤兒急聲道:「它快不行了,求求你哥哥。你先幫他打跑這些壞狗吧,等會瑤兒再仔細說給你聽。」

    李丘平看了看腳下慘烈戰場,歎息了一聲道:「其實這種情況咱們不該插手,你不明白的!」

    頓了一下,看了看苗瑤兒失望之極的表情。李丘平搖了搖頭,「好吧,或許這也是天意,亦未可知!既然你求我。李某且做一次多事之人罷!」

    「滅!」

    李丘平將憑欄問插回背後,躍下峭壁,再次喝出驚神**。

    那狗群霎時間呆立不動,李丘平如輕煙般飄動,劈啪聲響起雙手間金蛇亂閃,他所過之處,群狗渾身打顫,四處亂跳。稍停。

    圍攻那八臂獸的狗群都瑟瑟發抖遠遠地避了開去。

    稍遠處那淒厲尖銳地嘶嚎再度響起,但李丘平豈是苗瑤兒可比,猛然提起真氣,暴喝一聲,「去!」。

    聲浪遙相撞擊,苗瑤兒這回看清楚了,狗群中一頭並不起眼的凶獸正仰天撕吼,李丘平喝出一個「去」字後。卻不住的打篩。

    連高昂著的頭顱似乎也被麻痺,聲音更是啞了!

    李丘平集中精神。靈魂似乎已經飄蕩了開來,「你們走吧,莫要自尋死路!」

    那只凶獸的頭領已經恢復了知覺,不住地低呼起來,那聲音低促而悶重。

    隨後,它身邊的幾隻同類也跟著發出同樣的吼聲,聲音越傳越闊,數息後,山谷中幾百頭野狗都跟著吼叫起來,一**的聲浪震動夜空。

    李丘平聽得清楚,那分明就是在發洩著深深地不甘與悲忿!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又回頭幫這些東西去殺了那!

    狗群吼叫了一陣,突然間集體轉身往曠野奔去,只一會就消失在夜幕之中,而那壓抑憋屈的悶吼聲卻依然在峭壁間迴盪不絕。

    原本苗瑤兒以為,李丘平要救這八臂靈獸,必有一番殺戮,她倒不認為李丘平屠殺這些凶獸有任何問題,但想來定然還是有些麻煩,事畢後,這片土地大概也會被鮮血染紅吧。

    卻哪裡想到,這個大哥哥似乎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這悍不畏死的凶獸盡數趕走,除了剛來時救她的那一下,連殺戒都沒開,當真是不可思議!

    苗瑤兒看著李丘平安然靜立的身形,忽然間產生了一種錯覺。他,似乎就是這大地上地神靈,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又無所不能!

    「還不下來嗎?」

    苗瑤兒正在出神,耳中傳來了李丘平的話音,她一下自清醒過來,這位大地上的神靈,現在是自己地哥哥呢!

    李丘平看了看喜孜孜的苗瑤兒,「這麼高興幹什麼,去看看它罷。你自己小心,我看它血流遍地,怕是很難撐下去了,你可別讓它當成了補藥才好。」

    苗瑤兒一驚,顧不得李丘平的調侃,快步走到了那八臂獸身前,仔細地查看它身上的傷勢。

    八臂靈獸的身上長有八隻眼睛,四面八方的東西都在它的視線之中,而長期居於地下似乎也並未影響到它的視力,看到苗瑤兒走來,無力地眨了眨眼皮。

    八臂獸還是有分辨能力地,這兩個從未見過的生物顯然對它並沒有惡意,因此它也沒有阻攔苗瑤兒的意思。

    再說了,另外那個強悍至不可思議的生物若真要對它不利,以它現在的狀態。只怕連重回地底地機會都沒有!

    苗瑤兒呼出了一口氣,八臂獸雖然流了很多血,卻也沒有李丘平說的那麼嚴重,除了八條觸手,身上其它地方的傷口並不深。

    苗瑤兒想了想,便欲撕下身上衣服來替它包紮止血。

    「等等!」李丘平又好氣又好笑,「它身上這麼多傷口,你地衣服能包紮幾處。天已經涼了,你想自己凍著嗎?」

    「那怎麼辦呢?它真地好可憐啊!」

    李丘平看著苗瑤兒焦急的神情,暗自稱讚,不愧是苗家地人,對靈獸的這份愛護之意當真是發自內心!李丘平想了一下,道:「用獸皮吧,你來幫手。」

    說完,李丘平抽出憑欄問。隨手拖來幾頭野狗地屍體,進退忽閃,三兩下就整整齊齊地割出了十數張皮子,順手就遞給了苗瑤兒,讓她去潭中清洗。

    清洗之後。李丘平又以混元真氣替那八臂獸的傷口以及用做包紮的獸皮消毒,混元真氣功效神奇,比世上任何消毒的藥物都要好得多,以此療傷萬無一失。

    消完毒。李丘平取出身藏的紅雲蛛絲,以憑欄問斬成了許多段,便交給苗瑤兒做包紮之用。二人一個消毒制皮,一個包紮傷口,過了好一陣才將那八臂獸治療妥當。

    略做喘息,那八臂靈獸屈起兩條長臂,在二人身上環繞了一下,又眨了眨眼睛。大有不捨之意,便艱難地挪到了現身的那個土坑處,慢慢地消失在了地底。

    李丘平看著那八臂獸離開的土坑,微笑著搖了搖頭,便走到水潭邊坐下,對著苗瑤兒道:「你剛才不是有話跟我說麼?現在有空了,說吧。」

    苗瑤兒不答,卻問道:「咱們現在不回去嗎?」

    李丘平搖頭。「等一會再走。你先說吧。」

    苗瑤兒面露歡喜之色,「哥。瑤兒身上好髒,想洗洗再回去。」

    李丘平背對水潭而坐,隨手探了一下水溫,便道:「嗯,也好,你洗吧。」沉吟了一下,又接著道:「這裡離那靈泉是有點遠,不過那靈液你反正一次也用不了多少,我看你索性就在這裡練功算了,我每天去給你取些靈液,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不過,以後你不可以」

    話還沒說,身後撲通一聲傳來,小姑娘竟然已經迫不及待地跳進了潭中。

    李丘平心中一惱,正想回頭教訓,猛然想起那小丫頭可是正在洗澡,此時若回過頭去,豈不是

    李丘平不敢多想,便盤腿坐好,眼觀鼻,鼻觀心地運轉起混元功來。

    過了一會。

    「哥,你不要洗澡嗎?這水好清呢!」苗瑤兒的聲音自身後耳邊傳來。

    「你洗完了嗎?洗好了就趕緊穿好衣服,別著涼了。」李丘平平靜地說道。

    兩條**光滑雪白地手臂自身後搭到了李丘平胸前,身後衣服盡被浸濕,背後傳來柔軟膩滑的觸感,小姑娘竟然在後面抱住了他,「哥」

    李丘平心臟猛地一跳,混元真氣險些走岔,忙深吸了一口氣,收起內息,道:「別鬧了,快去穿衣服。」

    「可是那衣服上都是血,瑤兒不想穿。」

    小姑娘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反而將小腦袋也貼到了李丘平的頸間,灼熱的氣體在李丘平地脖子上游動,呼吸聲逐漸粗重。

    南疆多的是其他民族的居住地,苗家世代居此,也沾染了敢愛敢恨,無所顧忌的豪放性格,而以為小姑娘本身地個性,再加上耳濡目染,這一稍動感情,更是如烈火般不可遏止!

    李丘平可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雛,雖然這一世還是正而八經的純情少男,但在前世浮華糜亂的社會中,卻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老男人了!

    但是,正因如此,李丘平才更是珍惜塵世中的那份真感情,不要說他對苗瑤兒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便是有,他也不會在一時的衝動下亂來。

    身後地那具**地確讓他產生了衝動,有些事也確實應該自然而然地發生,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李丘平都覺得有必要控制住情緒,至少,她可能連十五歲都不到吧!

    「你剛才還在說要聽哥哥的話,這麼快就忘記了嗎?」李丘平想以內力震開小姑娘。但地上都是亂石,卻又怕摔壞了她,只有好言好語地勸說加警告。

    「可是那衣服真的很髒嘛!」小姑娘大概是覺得這個樣子很是舒爽,說話間還試著扭動了幾下。

    李丘平只覺得小姑娘的身子越來越熱,脖子上的呼吸也已經滾燙,而他自己的心跳竟然也越來越是急促,乃伸手抬起了那兩條粉嫩的藕臂,柔聲說道:「你先穿點不太髒地衣服。

    把其它地洗了,等會我去弄個火來給你烤。」

    身後滑膩地身體終於離開,李丘平剛剛噓了一口氣,耳邊卻傳來了輕泣聲。

    「怎麼了瑤兒?」

    苗瑤兒突然大哭起來,「哥哥不喜歡瑤兒!」

    「不是的。哥哥」

    李丘平便欲解釋,哪知苗瑤兒哭聲不停,打斷了他地話,「就是。就是,哥哥不喜歡瑤兒!」

    李丘平心頭火起,不就是個小姑娘嗎,老子什麼女人沒見過了!猛然站了起來,旋風般轉過身子,定定地盯著苗瑤兒。

    苗瑤兒果然一絲不掛地站在他身後,以李丘平的眼力,雖然沒有多少光亮。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小姑娘年齡不大,發育得卻是不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嬌好地身段白璧無暇。

    苗瑤兒卻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雙手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身上的緊要處,哭鬧聲也嘎然而止。

    「你聽話嗎?」李丘平氣勢逼人,目光有如冷電,不住在小姑娘的身上遊走穿梭。

    「瑤兒。聽話了。」苗瑤兒俏面通紅。臻首微垂。

    「穿衣服。」

    「嗯。」

    李丘平看著苗瑤兒乖乖地揀了兩件比較乾淨的衣服穿好,心中慾念一絲不剩。卻湧起了難以言喻地痛快感,體內的真氣不呼自走,霎時間遊遍了四肢百脈。

    李丘平大喜過望,無意間做了一件肆無忌憚的事,竟至放下了心魔,混元功明顯又突破了某一層障礙。

    李丘平任由真氣自行遊走,鞏固即得的境界,雖然沒有練到第八重,但這樣偶得地突破卻也是難得之極,想當年凌無塵練到第八重都花費了數年時間,李丘平也沒想過會那般容易。

    「哥!」

    苗瑤兒正自搓洗衣服,見李丘平穩立不動,又不說話,便怯生生地叫道。

    「嗯。」

    「瑤兒說那靈獸的事給你聽好不好?」

    「好,你說吧。」

    苗瑤兒於是一面洗衣服,一面將剛才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又大大地誇讚那八臂獸懂仁德,重義氣,是個心存慈悲的好靈獸,等等。

    苗瑤兒說完時,李丘平已然收功,沉吟了一陣,道:「生命各有自身的出路,獸終究是獸,那八臂靈獸未必談得上一個『好』字,而那野狗狀的靈獸更是談不上一個『惡』字!」

    「這是為什麼呢?八臂靈獸保護那些無辜的生命,難道不是好靈獸嗎?」苗瑤兒停下手來,不解地問道。

    李丘平看了看她,道:「這世上除了我們人類,從來就不存在什麼無辜的生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些靈獸一齊在這山谷中出現,各有其存在地理由。

    你說野狗惡,可是它們是為了生存,不吃其它靈獸,它們就會餓死,這難道也是『惡』嗎?你說八臂靈獸好,但它保護了本該被充做食物的弱小靈獸,從而使得野狗們因而餓死,這難道就是『好』嗎?」

    李丘平頓了一下,接著道:「那處靈泉不算,這裡是我看到的山谷中唯一的水源,八臂獸盤踞於此,想來已經多次阻攔了那些野狗捕獵,因此,那些野狗絕非只為行惡而來,它們必是想要一勞永逸地清除這個障礙,以為後代子孫做福!」

    「可惜卻被我破壞了。」李丘平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兔子吃草,狼吃兔子,而狼死了以後,又會化做泥土的肥料,成了野草的食物,這個叫做食物鏈。

    你可能不明白,但是瑤兒,我們形容自然界有句話,叫做弱肉強食,那也就是這個道理了!在這世上,只有我們人類才會無緣無故地自相殘殺,所以也只有我們人類,才有『無辜』一說。」

    苗瑤兒似懂非懂,喃喃地道:「弱肉強食!弱肉強食!」

    二人說話間忽覺腳下一震,緊跟著水潭前的土地隆了起來。

    李丘平微微一笑,先前他散開了靈魂,八臂靈獸要二人稍等,有所報答的意思早已經非常清楚,這也是他一直還沒有趕回靈泉取東西地緣由了,倒是要看看這靈獸有什麼寶貝可獻。

    果然還是先前那只受了傷地八臂獸,這樣強悍的生物,大概也不會有第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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