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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大地狼煙 二 鬼神亂舞4 文 / 水漫

    二鬼神亂舞4()

    丘平走到張謙面前,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道:「請師父先檢驗一下。」

    張謙大悟。「對了,這次衡山因《混元真解》中伏。豈能連東西都沒有看到就放這一干人走。

    打開包裹一看,張謙頓時變了臉色,「燕兄,好手段啊!還請將本門《真解》賜還罷。

    燕牧然亦是一楞,轉向伍焦卯道:「真本可是在你那裡?拿出來罷。」

    伍焦卯不情不願地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遞給了燕牧然,暗道:「這小子莫非是我的剋星,人家都已經忘了這事了,偏他記得。」

    燕牧然接過《混元真解》對丘平道:「這位小兄弟過來拿罷。」

    丘平看了一眼張謙,便向燕牧然行去,就算他有什麼詭計,自己何懼之有!

    燕牧然堪堪將《混元真解》遞給丘平,忽然輕飄飄地一指點向丘平的掌心。他動作輕忽,場中人均未發現異常。丘平卻是馬上感覺到了危險,這一指看似輕飄無力,但是丘平卻從中體味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地危險。

    雖然覺得危險,丘平卻沒有閃避的意思,他手指一攏而成爪形,以指對指就欲接下這一擊。剛剛碰到燕牧然的手指,覺到燕牧然手指上的內力雖然洶湧而來卻很是混亂,丘平一發力就欲將其震開,忽然又感覺到有一絲陰冷詭異,細若游絲般的真氣竟然穿透了自己的混元內息,延著自己的手指竟然就要鑽入體內。

    是「陰魂不散」!丘平大悟,此人好生厲害,他故意將襲擊自己的內力弄得混亂不堪,就是為了掩飾這一絲「陰魂不散」。

    丘平猛地一提真氣,內力在體內迅速轉化後轟然在手指尖爆發。

    燕牧然只聽得指尖傳來一聲悶響,然後覺得手指一麻,一股狂暴的內力生生將他的真氣逼回。五臟六腑都受了震盪,一口逆血就欲奪口而出。

    他本來已經重傷,實在不宜再度出手。但見丘平小小年紀武功既高,行事也極是老到,若是再給他一些時間,難保不成了君臨幫的心腹大患。他於是強行出手,欲以秘藏絕技「陰魂不散」取了丘平的性命。

    這「陰魂不散」就是施術者以本身的一點真元凝結而成的一道細若游絲般的真氣,一旦侵入人體,便會迅速轉化為類似有生命意識般的活物,不斷地吸收被入侵者本身的真氣。待到發展壯大到一定的階段,便會開始主動破壞被入侵者的經脈及內腑。而此時的「陰魂不散」內息已經與被入侵者的身體融合,就好似被入侵者本身修煉的一種內功一般,無論被入侵者如何去消滅這股異種真氣,它總是能從被入侵者身體的各處脈穴復活。這就是「陰魂不散」這個名稱的來源。

    「陰魂不散」是邪派最詭秘的武功之一,在江湖上失傳已久。這燕牧然雖然是黑道中人,本身的武功卻是堂堂正正,卻不知道從哪裡習得這等可怕的功夫。好在丘平在治療謝琅的時候見識過這路功夫的可怕,才沒有大意中招。

    燕牧然受了丘平的霹靂真氣的一擊,先前強行壓制住的內傷又發作了出來,他不欲在丘平面前丟臉,一咬牙將一口逆血生生吞下,而這一下導致了他的傷勢愈發沉重起來。

    「這位少俠好功夫啊!不知是哪位高人門下?」燕牧然將書交到丘平手中,若無其事地問道。

    「衡山李丘平,家師便是衡山掌教。」丘平將真氣轉了幾圈,沒有發現那「陰魂不散」有侵入體內的跡象,便放下心來,看來那絲詭異的內息還是被霹靂功煉化了。

    燕牧然看了看張謙,又看了看丘平,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便領著一眾手下飄然而去。

    這一陣君臨幫雖然大敗,卻沒有折損什麼重要人手。反而是衡山派損失慘重。不但各長老幾乎人人帶傷,就是那已經定好的要參加「劍出五嶽」大會的六個入室弟子,除了丘平之外更是非死即傷。這一陣衡山可以說是雖勝猶敗,窩囊之極。張謙臉色陰沉,若不是為了在場眾人,他寧死也不會和燕牧然妥協。

    眾人心中均不是滋味,大家也沒再說什麼話,一齊便上了衡山。那清玄道長本來意欲告辭,張謙卻怎麼也要挽留於他。這清玄道長幫了衡山不小的忙,且不說回報的事,這待客的禮數是怎麼也不能缺了的。清玄道長終於禁不住張謙的挽留,再加上對好友肖元義的關心,便隨同五嶽派眾人上了衡山。

    過了幾天的修養,衡山一眾弟子的傷勢大都穩定了下來,不過被燕牧然擊傷的幾位長老就沒有那麼快復原了,雖然燕牧然沒有用「陰魂不散」,但是似此等高手的隨意一擊亦是非同小可,況且其人本意就是要取眾人的性命。衡山諸人每念及燕牧然和君臨幫,無不咬牙切齒。

    五嶽派另外三個支派也陸陸續續上了衡山,江湖中也來了不少人。「劍出五嶽」大會雖然是五嶽派內部年輕弟子的一個較劍大會,卻並不禁外人參觀,是以每次舉辦都有不少江湖上的人物到訪觀看。五嶽派自是以禮相待,一來可以讓眾弟子結識江湖朋友,二來也可以讓弟子們盡早成就名聲。

    祝融峰頂,衡山總堂,五嶽派各支派已然到齊。

    泰山掌教,也就是當代的五嶽派總掌門人湛盧召集了入室弟子以上的門人開會,衡山除了傷得過重之人,其餘入室弟子及長老都到了會場。這湛盧一身太乙神功已臻化境,在五嶽派的五個掌教中,當之無愧的是第一高手,江湖上人稱:紫氣東來!

    湛盧聽罷張謙說的與君臨幫爭鬥之事彷彿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他向郭勿用問道:「郭師弟,當時你也在場,你怎麼看?」

    郭勿用向湛盧拱了拱手,「掌門師兄明鑒,君臨幫狼子野心,這一次有備而來,明顯就是要覆滅我衡山分支。師弟認為應該馬上組織反擊,我五嶽派數十年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了。若是挨了打不還手,那以後咱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下去,弟子們行走江湖也是臉上無光!」

    郭勿用心裡對燕牧然亦是恨恨不已,他和張謙的想法是很一致的。

    湛盧點點頭又向李勝賓問道:「李師弟,弟妹從唐門回來了嗎?不知道唐門和峨眉派的紛爭解決得怎麼樣了?」

    李勝賓搖了搖頭,「還沒有回來,不過從內子捎回家的信來看,局勢不容樂觀,事情似乎有越鬧越大的趨勢!」

    湛盧不再發問,他想了一下說道:「諸位師兄弟,各位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的根源是什麼?自從秦檜簽下了那賣國的條約之後,諸位有沒有覺得江湖上似乎開始亂起來了呢?」

    會場中諸人一楞,都開始思索起來。湛盧也不再說話,等著眾人思考完畢。

    丘平還是入室弟子的身份,他遠遠地坐在外圍,聽到湛盧的話後心裡也動了一下,不也過僅僅是動了一下。這段歷史丘平是知道的,不過要如何去面對,丘平卻還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

    「掌門師兄是不是有什麼見解和消息?便請直接說罷,我華山近來消息閉塞,秦賊在金人面前卑恭曲膝是知道的,至於師兄所說的江湖的亂局就沒聽說過了!」說話的是華山掌教嚴華。

    湛盧點點道:「其實也只是些道聽途說,不過結合武林中目前發生的種種跡象,就讓我有了一些憂慮。這次請大伙來開會主要就是為了其中一個對本門牽涉重大的傳聞。」

    湛盧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接著道:「有傳聞說,金人在接管了中原地區後,為了防止我大宋反撲,即將對中原文人名士以及武林各門派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掃,此事我五嶽派首當其衝。而且還有消息說,金人不但要掃蕩我五嶽中人,還在暗地裡謀取我鎮派秘典《劍道》。咱們五嶽派只要人在,門派就在,倒也不虞金人端了那幾個山頭,不過這《劍道》是劍仙凌祖師親手所書,是咱們五嶽派的象徵,若真讓那金人搶奪了去,那咱們可就都沒面目去見祖師爺了!為了安全起見,我打算將《劍道》請到衡山支派安置,今天請大伙來就是商議此事。」

    丘平一聽,心中便即暗罵了一聲迂腐。這等事情還有什麼好商議的,既然在泰山已經不安全了,那這次直接帶來就是了,還鄭重其事地開什麼會。你一個大掌門都跑到衡山來了,泰山上不是正好空虛。萬一敵人這個時候將《劍道》奪了去,你再怎麼講形式講排場,又有什麼用了?

    果然有人和丘平的想法一樣。嚴華一聽之下,騰地就站了起來,「既有此事,這次師兄為何不直接將《劍道》帶來?你已離泰山,萬一金人趁機強奪,那便如何是好?」

    那嚴華向來不喜歡湛盧做事中規中矩的方式,言語中竟有了質問之意。

    湛盧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嚴師弟說得是,不過《劍道》幾百年來置於泰山,從未動過。若是為了幾句不知真假的流言輕動,豈不是讓江湖中的朋友笑話?我也不是沒想過先直接帶來再說,可是事情終究重大,還是要和眾位師兄弟商量一下才好!」

    他頓了一下又道:「目前北方地區已經徹底變成了金人的領土,不但咱們,各個門派都在暗自尋找出路。投靠金人者有之,暗自反金者有之,更有甚者,欲打造幫派勢力,所圖謀者更大。像這君臨幫,崛起得如此迅速,近年來招兵買馬,顯然其志並非只在區區江湖武林這麼簡單!」

    張謙一楞,「師兄的意思難道是說君臨幫想造反?他們想在哪裡造反,咱們大宋嗎?」

    湛盧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是從他們的活動跡象來看,若是有所圖謀,則必在我大宋的南方。」

    湛盧又道:「金人雖然得了咱們大宋半壁江山,但顯然志不在此,不但北方的武林已然混亂,南方卻也沒好到哪裡去!唐門和峨眉派百年交好,豈是那麼容易便能起衝突的?此事極不合理,我懷疑這裡面也有金人內應的挑撥慫恿。現在咱們沒空去管這些事,咱們還是先決定要不要迎回《劍道》罷!君臨幫的事情先放一放,等咱們處理好了內部的事情,當然也不能容忍別人欺到頭上來而不還手!如今國事敗壞,群魔亂舞,咱們既是俠義道,當然也要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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