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除盡外族,又有何妨! 文 / 軍閥啊
—— 第三百八十五章除盡外族,又有何妨!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甄堯正在院中觀望,卻聽見內屋中響起一句聲響,而緊接著,腳步聲便向院落靠近。幾個呼吸之後,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從內屋走出來,雖然身上穿著樸素,但兩眼有神,眉宇間閃爍著睿智。
甄堯沒有開口說話,一旁閻柔笑著上前幾步,開口道:「國讓兄,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模樣」
「我道是誰,這入夜的時候來攪人清夢。」田豫見到閻柔,臉上也多了幾分喜色,點頭道:「原來是閻柔你來了。不過,這幾位是?」
見田豫看向自己,甄堯笑著禮貌開口:「在下甄堯,見過田先生。」
「某家徐晃(管亥),見過先生。」徐晃兩人對田豫並不感冒,卻是看著田豫似乎年紀不大的樣子,有了輕視之意。僅是略微拱手,報個姓名也就不再開口。
對於徐晃二人『不禮貌』的舉動,田豫也不動怒,反而笑著躬身道:「原來是冀州牧大駕光臨,豫之寒舍蓬蓽生輝啊天色已晚,諸位不必站在院中,都請進屋吧。院外的兄弟也可以一併進來,讓人站在門外,可不是待客之道。」
若田豫家境殷實,甄堯也不建議讓麾下兵士一同進來打秋風,但看著院落與房屋,還有田豫自己身上的穿著,也知道這傢伙估計就是混個溫飽,當即擺手道:「帶甲兵士,還是讓他們自己在城中找地方歇腳吧。管亥,你去安排一下」
「諾」管亥點頭答應,轉身便向院外走去。而甄堯幾人也跟著田豫走進了他那略微破舊的屋。屋子雖然舊了點,但裡面甚是暖和,星星點點的火炭正發出『滋叭滋叭』的響聲。
碳堆上還放著鐵板,上面似乎是溫著一壺酒釀。香濃的酒氣飄溢在廳堂內,卻是讓人感覺十分舒服。甄堯見此不由得露出笑意:「聽聞先生也好此道,堯卻是特地帶了一壺好酒來。」
甄堯說著,便從腰間解下一壺酒囊遞給田豫。田豫本是豁達之人,接過酒釀擰開木塞後,鼻子往前一湊,酒雖然是冷的,但依舊有濃烈的酒氣冒出。深深呼吸一次,田豫搖頭道:「想必這便是州牧家中出產的佳釀,其價可比百金,豫實在無法消受。」
見田豫要將酒壺還給自己,甄堯擺手道:「先生既然知道此酒,也應該曉得,或許在世人吹捧中,這一壺酒可抵百金。不過在我等知酒懂酒的人眼裡,這不過是用來會友的酒水罷了。先生如此拘泥,豈不是將我等拒之門外?」
甄堯如此說,田豫略微思慮也就點頭收下酒囊,走至炭火便卻是將上面的那壺酒放了下來,又取過另一個盛酒的器具,擰開酒塞將酒囊中的酒倒入。
而這時,裡屋又傳來一聲請問:「我兒,可是有客人來了?」
「娘,您歇著便好。」田豫聽到裡屋傳來的話語,連忙回答一聲,隨即向甄堯幾人點頭道:「那是我母親,幾位稍作,我去裡面看看。」說罷便從側門離開,向內屋走去。
田豫走向裡屋,甄堯才聲說道:「堅正(閻柔的字),可有把握請田豫出仕助堯?」
閻柔低笑兩聲,開口道:「州牧親至,如此心誠來請。休說國讓,便是柔也是羨慕的緊。」一旁徐晃也頗為贊同的點頭,他徐晃雖然得甄堯重用,但卻是降將,不曾得到甄堯親自想請的禮待,心中說不吃味那都是騙人的。
片刻後裡屋似是傳來一陣話語,但因為聲音輕,距離遠,眾人都聽不清楚,只知道是田豫在裡面和他些什麼。又過了一會,田豫卻是端著幾副碗筷走了出來。
「柔倒是忘了,來兄長此處一切都得自己動手。」閻柔看著田豫走出來,拍拍腦袋笑著起身接過田豫手中的碗筷,然後對著甄堯說道:「州牧稍待,我與國讓一同弄些吃食。」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有口熱酒喝就行了。」甄堯來此可不是為了吃飯的,當即擺手道。可田豫卻不幹了,當即說道:「遠來是客,家中雖無佳餚,但果腹吃食還是有的。」
見田豫說的堅定,甄堯只能盤腿坐在一旁,等待著田豫和閻柔兩人『上菜』。或許田豫真的只弄了點簡單的食物,不過半盞茶時間,田豫二人一前一後端著兩個食盤就走了過來,第一個食盤中盛放著五碟菜,第二個食盤中卻是一大盆飯,還有五隻酒樽。
菜是一般的蔬菜,看不到一點肉色,甄堯相信田豫絕對不會是吝嗇之人。田豫拿出來招待自己的,肯定是他如今能拿出的最好的。不過如此也能看出,他生活是想當簡樸的。
因為從閻柔口中知道,這傢伙家裡可是有田地近十畝。雖然幽州今日戰亂,影響了耕種,但也不至於窮到這份上,唯一的解釋就是田豫平日就是如此生活。
拿出這些東西招待人,田豫臉上並沒半點不自在。倒是一旁的閻柔,笑著開口道:「州牧,這傢伙家裡除了有兩口好酒以外,卻是沒有什麼吃的。將就著吃,也是比乾糧好不少。」
「有如此熟食,堯如何不滿足?」甄堯露出笑意,開口道:「想當初堯初次掌兵時,經驗頗有不足,行軍路上連乾糧都沒有。為了不挨餓,只能挖著可以咀嚼的野菜用清水煮著吃,那滋味,有過幾次後,一生也難忘啊」
甄堯這番話卻是讓周圍幾人側目不已,就連田豫也不免多看甄堯幾眼。眾人對甄堯的瞭解,就是甄家的少爺,從便是錦衣玉食,即便出征在外或許都有美酒佳餚享用。何曾想過甄堯當初會有這種經歷。
一旁管亥聽著甄堯說起當初出征的經歷,摸著腦袋憨笑道:「未想主公也嘗過野菜的味道,那滋味不好受。亥以前在青州也時常如此,沒了吃食就只能以野菜、草皮度日。」
管亥是山匪出身,青州大部分地盤都被這群人給禍害的一塌糊塗,便是百姓都沒有吃食,他們出去劫掠也會有空手而歸的時候。而山匪之徒也不知道節省,導致一干山匪搶劫失利就得餓肚子,顯然管亥是深受其害了。
待眾人吃過米飯,正在炭火上溫著的酒水也差不多熱了,田豫起身為幾人都斟上一杯酒水後,開口問道:「若是豫所料不差,州牧如今應該與公孫瓚等人對峙於土垠,軍務之事繁忙,怎會有時間來此?」
甄堯聞言挑眉望向閻柔,後者搖頭表示並沒對田豫說什麼,當即扭過腦袋與田豫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我已打下土垠城,公孫瓚等人也都成了某家俘虜。此次前來,是有事想請先生相助,此事非先生不能成。」
田豫略微皺眉,開口道:「將軍所言何事?」
甄堯當即將自己打下土垠城後的情況說出,並將遼西與遼東之間的敏感交接吐露出來。田豫心思活絡,聽到這已經明白了甄堯的打算,是要讓自己帶他出使遼東,以穩住公孫度。
「甄堯此人手段高明,行事果決,且雄踞冀州,如今更得大半幽州,勢力已成,整個大漢能與之齊肩的並無幾人。此刻他初至幽州,正是缺少人才相助之時。我若出仕於他,不但能就近照顧母親,還能一展抱負。不過,答應前還要考問考問。」
心中如此想著,田豫雖已有了決斷,但依舊躊躇著開口道:「州牧來意豫已知曉,不過豫還年少,如何能擔此眾任。若是少有差池,惹得州牧與遼東交兵,豈不是壞了州牧全盤計劃」
「哦?」甄堯聞言雙眼一亮,開口道:「國讓若是顧及這些倒也不必,為我甄堯使臣,自然要有不怕戰事的底氣。若是瞻前顧後的,豈不是讓公孫度找到敲詐的機會。」
「果然如傳言一樣霸道行事。」田豫心中暗想,口中卻問道:「若田豫出使失利,公孫度獅子大開口,或者鐵了心要與州牧一戰呢?」
甄堯並不知道這是田豫故意說出的,只以為他還在試探著問出自己的底線,當即冷笑道:「若公孫度不識時務,你可告訴他,我甄堯就在土垠城內等著他來。若能勝我,整個幽州都將是他的」
田豫略微頷首,片刻後問道:「豫還有最後一問,若是州牧與其餘諸侯交兵,外族兵馬來犯,州牧如何自處?」
身在幽州,眾多文士、將領擇主的難題都會與外族掛鉤,當日的田疇如此,今日田豫亦如此。甄堯知道這一問十分關鍵,自己回答能讓田豫滿意或是兩人意見相仿的話,自然能夠順利請出田豫。若是回答的不盡人意,就可能與這位幽州智士失之交臂了。
甄堯雖然不清楚田豫心中具體是怎麼想的,但有一點不會錯,那就是外族的災患比內鬥更厲害。雖然自古攘外必先安內,但甄堯此刻卻只能開口道:「若真有那一天,堯捨棄大漢征途,將外族盡數除盡,又有何妨」——
如果不是某章的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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