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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八方動靜 文 / 軍閥啊

    狼狽逃出營寨的顏良花費數日時間才逃回南皮,袁熙等人見顏良領著殘兵敗將回來,卻是十分驚訝。正如郭嘉所預料那般,顏良一見眾人便開口道:「張頜兵馬眾多,某疏於防範,被其偷襲,乃至輸了此戰。」

    「就連顏將軍也敗於那張頜?」袁熙聽罷心底一顫,開口道:「傳令下去,吩咐將士嚴守城池,我等不求出兵擊退強敵,但求能穩穩守住渤海便已足夠。」一旁文丑、逢紀等人緩緩點頭,顏良都吃敗仗了,也不再提出兵一事。

    就在冀州發生大動盪時,大漢故都,也就是西都長安,迎來了一支兵馬,為首的赫然是從洛陽逃竄而出的董卓。而兩日後,董卓攜天於長安城外宗祠祭天,卻是向眾人宣告天移駕的事實。

    李儒依舊帶著一副半臉面具,來到新建的太師府上後,開口道:「主公,甄堯如今與袁紹在冀州大打出手,卻是一樁美事啊。」

    「哼,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要打便讓他們打吧。」經過洛陽一難,如今的董卓卻是衰老許多,身體也更加雍胖,挪了挪屁股,開口道:「你今日來就為此事?」

    「主公,往日之仇雖不能現在便報,但我等卻可以為其火上焦油。」李儒嘴角冷笑,開口道:「如今袁紹佔據魏郡、清河、渤海三地。主公可以天之令,封其為冀州牧,而將甄堯封為魏郡太守。如此,兩人便是想要偃旗息鼓也是難以取捨。」本來聽到要給甄堯封官的董卓心底滿是怒火,可仔細一琢磨卻是連笑點頭:「冀州牧,魏郡太守。妙,此計甚妙,好,便你之言,將此官爵封與甄堯、袁紹。」

    李儒卻是意猶未盡,繼續說道:「不但是冀州,如今孫堅南歸在江東已闖下不小的名頭,可他卻依舊對長沙念念不忘。主公可封其為長沙太守,封袁術為揚州刺史,封曹操為豫州牧,如此混亂局面,各路諸侯只要一人中計,便會牽連所有人」

    董卓雖老,但心智未昏,點點頭讚賞道:「好,好,賢胥終究是賢胥,這番計謀雖是膚淺,卻直至人心,這些人中必然有不甘心的,到時整個大漢必將大亂,老夫卻能哉的在此看戲。」

    李儒聞言雙眼也是為之一亮,他似乎已經看到中原各路諸侯為了自己的私慾互相征伐的場景,待各路諸侯兵困馬乏,便是他勸誡主公出兵報仇的最好時機。

    從長安出來的天使動作很快,不過大半月便將任命送至毋極,此刻張飛、張頜等人依舊領兵駐紮在鉅鹿、河間等地,而袁紹也默契的並未輕易進犯。

    「主公,董卓這一手調令,尤為狠毒。」一旁陳琳就跟在甄堯身邊,他自然也是聽清楚了所為的天封賞。在知道南方幾位諸侯也受到同等待遇後,搖頭苦歎:「怕是不少人會因此而大動干戈。」

    「董賊欺君罔上,終究是個禍害。奈何鞭長莫及,動他不得啊」甄堯無奈搖頭,同時自己何嘗沒有一點想法?要知道他才是佔據冀州大半地盤的人。

    如今他雖然攻克了河間諸郡,但他已沒有四將軍職位,二沒有刺史、州牧的官位,便是委派了太守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而袁紹,若是一心想戰的話,自己有幾分勝算?「主公,唯今之計只有加快新練兵馬的步伐,等不得了。」陳琳在一旁琢磨片刻,開口道:「主公一直倡導精兵政策,可現在董卓完全不給主公時間與機會,若袁紹真的因此而挑起戰事,主公必然會因兵少而勢弱。以琳之見,屯兵制可以推廣了。」

    甄堯摸著已有胡匝的下巴思索起來,片刻後點頭道:「如今春耕差不多進入尾聲,屯田兵士的確可以徵召。傳我號令,將甄斷、甄霸二人調回,此事便交由他們負責。令傳令與張頜、徐晃、張飛三將,令三人各自在其治下選連新兵,每人可領三千之數。」

    「諾」陳琳點點頭躬身開始走向一旁案桌開始起草傳文,心中也在感慨,恐怕世間能如此倉促選連新兵的也只有自家主公了,畢竟自家主公是最不缺兵源的。

    因為之前一直走精兵路線,所以整個中山郡雖有青壯男二十餘萬,卻沒有多少人能被選入兵營,不少人還因此而捶胸頓足,畢竟種田雖然安穩,卻很難發家。

    但在毋極當兵卻不同,每月軍餉發下,歲末還有錢帛,便是戰死了家中也能得到一筆撫恤財產。看到了生的希望,看到了能讓家人安居樂業的希望。

    中山郡每個十五歲以上的平民男無一不想入伍,入伍就代表著自己和家人衣食無憂,還能為自己敬仰的太守效力,又有誰會拒絕?可惜以前甄堯挑選兵卒那可是相當苛刻的,幾十人中挑一個小兵那是常有的事情,這種選拔卻是讓不少百姓心底失落。

    換做其他諸侯,治下有人願意當兵他們哪會不要?巴不得治下所有男都從軍更好,反正對他們而言,吃穿永遠是不愁的,似袁術等人便是時常在治下暴斂暴征。

    「未想董卓退居西都依舊不甘寂寞,居然發出這麼一道詔書?封操為豫州牧?」曹操冷笑著將手中文書遞與身旁眾人,此刻他剛剛全領了兗州,各地文士、武者來投,正處意氣風發之時,沒想到卻被董卓的詔書給攪壞了興致。

    如今曹操身邊聚集的人可不少了,文官有荀家兩兄弟,還有毛玠、程昱、化歆等人,武將就更多了,曹家、夏侯家便有五六個族兄、族弟前來效命,似李典、樂進幾人也是不少。

    這些人幾乎都是呼朋喚友的前來相投,讓曹操意外的同時也頗為頭痛,他現在說的不好聽依舊是個白身,雖然有張邈相贈了陳留太守之職,但也是和甄堯一般無二,名不正言不順的。

    他自己也就掛個太守的名號,哪有許多官職分封下去,所以很無奈的事情發生了,便是像程昱等大才也只能委身成為太守府幕僚,而像夏侯淵、曹仁這等大將,至多也就是一軍都尉。

    而就在曹操開口後,一名面色虛白,雙目幾乎緊閉的中年士開口說道:「主公,此事急迫,主公當調集兵馬,屯於陳留、濟陰。」話剛說完,便是一陣咳嗽不止。

    看到眼前病態的中年士,曹操眉目中透露著關係,開口道:「志才身如何了?操不是許你在家中好好調養,待痊癒後再來議事?來人,給軍師拿壺熱茶。」

    「主公如今基業方成,忠如何能不來。」中年士緩緩搖頭,又是咳嗽幾聲,放開口道:「董賊命主公為豫州牧,恐怕此時消息已經傳至袁術耳內。此時不可不防。」這病態男,正是為曹操出謀規劃兗州局勢並一舉成功的戲志才。

    「主公,志才之言便是彧所擔心的。」這時荀彧也出列點頭道:「若說南方幾位諸侯,偏偏袁術勢力最盛,而他卻是最禁不起挑撥的。他若得知主公被封為豫州牧,必然羞惱憎恨,而以他治下兵馬、糧草,想要挑起一場戰事並不難。」

    這時,又有一人跳了出來,正是新投曹操的化歆,只見他抱拳道:「文若之言雖有理,可袁術畢竟身為一方諸侯,以歆來看,他未必會中董賊奸計。主公若能示之以弱,並書信與他直言董賊之計謀,我想袁術也不會因為董卓的一句話而大動干戈。」

    待化歆說完,廳堂算是徹底吵開了,這個說應該調兵提防,那個說應該先將昌邑把守起來,更有甚者,似夏侯淵這等便乾脆請戰,意思便是領著兵馬殺入豫州,先把袁術給殺了再說。

    不過當所有人都開始爭論的時候,卻有一劍眉長鬚的男摸著下巴上的鬍鬚,皺眉思索著,始終不曾開口。曹操看著眼下亂哄哄的場面,但那男卻是格格不入,當即拍案說道:「都被爭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仲德,旁人皆有言語,為何獨你不曾開口?」

    曹操開了口,上了年歲的程昱才緩緩上前,抱拳道:「回稟主公,昱一直在想,那袁術如今虎踞豫州,而揚州劉繇本就依附於他,他下一步該如何走?似袁術這等野心勃勃,且又兵多糧足之輩,讓他安安靜靜的呆在豫州,恐怕不比登天容易。」

    程昱邊說著,周圍十幾人都暗自琢磨起來。見沒人響應,老頭只好繼續唱獨角戲:「袁術自討董歸來尚未有動靜,不過是缺一個出兵的借口。而現在,董卓卻是給了他這個借口主公以為,袁術之野心會因為兗州示弱而減少?」

    程昱說完,卻有人開口道:「不然,如今袁術最恨的應當是孫堅,孫文台本是他帳下大將,如今卻自立門戶。似袁術這等嫉恨心極強的人,必然先出兵討伐孫堅。」

    「仲德之言甚是,孫堅、劉表本就征戰不休,長沙太守之職更是火上澆油。可一旦袁術介入其中,孫堅、劉表或許會暫時放下長沙之爭而共擊之。」

    「孫文台,劉景升並非善輩,袁術其人雖頗為自負,但好歹也是一方諸侯名門之後,這等局面如何看不出?主公月前才全領兗州,根基未穩,我想袁術必以主公窺伺其豫州為由,領兵來犯。」說出這番話的依舊是戲志才,不過說完後臉色卻不好,連聲重咳便是鮮血也隱隱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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