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廣陽城下再聚首 文 / 軍閥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張純既不指揮兵馬反補,也不下令速撤,腦中反而浮起幾許問號:「怎麼會有官兵埋伏?」也就是張純愣神的幾個呼吸間,數千不曾躲避開的賊兵倒在了山道上,這一輩子是不可能爬起來了。
甄堯見埋伏起了效果,不由得高聲呼喝道:「好,再射!」麾下弓箭手很快便將弓弦拉滿,第二波箭雨飛出又帶去不少兵卒性命。
這時賊兵的缺陷暴露無遺,當張純領著中陣幾乎走出山道時,後方賊兵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或向山林亂竄,或向前向後奔逃,山道間的賊兵完全失了方寸。
見自己所埋伏的前半段山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賊兵還能站著,甄堯當即開口道:「益德,你領騎兵衝出,將賊兵後方還未散去的攻城兵卒衝散!其餘弓箭手隨我出擊,阻截前方已經過去的賊兵中陣。」
甄堯的意圖很明顯,將賊兵後陣與中陣放過去,然後將前陣兵馬悉數剿滅。這些前陣兵馬幾乎都是剛才戰場上下來,此刻正是疲敝之時,加之又遭自己埋伏死了近半。緊接著再面對張飛所領騎兵,斷然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近三千蓄勢待發的騎兵緊跟張飛身後,在第三次箭雨完全落下後,殺出道旁矮林。看見埋伏官兵居然有如此數量的騎兵,便是回過神想要救援的張純也暗自吃驚。身在幽州的他,可是十分清楚步卒與騎兵的差距,當下高聲呼喝道:「撤,速撤!」
甄堯帶著弓箭手同樣從山道邊闖出,見賊將連交手都不敢便領著兵馬後撤,搖頭歎道:「如此將領也想聚眾謀逆,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完這話扭頭看著已經被賊將拋棄的攻城賊兵,冷笑道:「都隨我殺,將這些逆賊都給殺了!」
在甄堯與張飛一齊合力攻擊下,剩餘的賊兵幾乎做不出有效抵抗便一個個的被殺或是投降。半個時辰之後戰事步入尾段,山道間除去數百投降賊兵外,再無一名站立的賊兵。
「走,去廣陽城。」當數百俘虜都被繩子捆上後,甄堯笑著說道:「這些賊兵就當做初次來此的見面禮了,哈哈哈哈!」不難怪甄堯如此高興,又是一場以少勝多的戰鬥,而且己方沒死一人,只有少數人意外擦破了皮膚。
甄堯在山道上的戰鬥其實廣陽城上眾人都隱約看見了,而鄒靖、關羽、劉備三人更是一直緊盯著前方變故。因為戰況不明,三人並沒貿然出兵,但兵馬已經集結在城下,若有必要三人會立即出兵。
可惜甄堯並沒給他們機會,不過半個時辰就將戰鬥結束。領著麾下得勝之師徐徐靠近廣陽城,遠遠的張飛卻是先開口道:「我家主公來此,城頭將領還不快快打開城門!」
張飛那粗礦的話音一直是他的標緻,城頭上劉備、關羽看著下方兵陣所掛『甄』姓大旗,又聽見如此熟悉卻又陌生的喊話,哪還不知道來的是誰。當下劉備高聲說道:「前方兵馬可是甄兄所領?」
「嗯?」見廣陽城頭居然會有人認識自己,甄堯拍馬上前十數步,才看清了上方的關羽和劉備,驚訝笑道:「原來玄德與雲長也都在此,當真難得!」
劉備在確認是甄堯和張飛後,對一旁的鄒靖點頭說道:「太守,城下男子便是甄家甄堯,還請打開城門,迎他們進來!」雖然數年未見,但甄堯相貌卻未有太大變化,張飛更是如同當年一樣一副白臉公子模樣,兩人長相卻是容易辨認。
鄒靖笑著點頭,大聲招呼道:「快,快打開城門,我當親自迎接甄太守入城!」單憑現在甄堯與他平級,就是怠慢不得的,再加上對方年紀小,潛力大,鄒靖可不想剛見面就被這樣一位定有大作為的年輕人給記恨上。
城門打開,鄒靖帶著劉備與關羽出現在城門下,甄堯也不托大,翻身下馬後帶著張飛上前行禮道:「小子甄堯,此乃我部下將軍張飛,見過太守,玄德兄,雲長兄!」
鄒靖笑著點頭道:「甄太守客氣了,似太守這般年紀,靖不知在哪處嬉戲呢,哪像太守一般領兵廝殺,還能安置一方百姓。這位張將軍器宇軒昂,想來定是一位沙場宿將!」
「謝太守誇讚,飛不敢當!」抱拳答謝一聲,張飛的目光便靠向關羽,兩人對視數息,雖然都沒出聲,但這份特殊的問候卻是讓旁邊的劉備與甄堯會意一笑。
當甄堯麾下將士帶著賊兵俘虜走入城中,鄒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開口道:「這些是?」
甄堯當即笑著把自己今日的安排說了出來,當聽到甄堯一早就領兵來了廣陽城外,而自己半分察覺也沒有,鄒靖不免感歎自己終究是老了,以後便是這些年輕才俊的天下。
入城後甄堯跟隨鄒靖等人來到太守府,簡單的吃過一些晚飯便在鄒靖安排的小院內休息。至於麾下將士倒無需他去操勞,鄒靖是不會讓他們餓著的。
相比舒舒服服躺在床榻上休憩的甄堯,帶著近兩萬人狼狽逃遁的張純卻是十分羞惱。回到己方營寨後,狠狠的將大帳內的器物摔成一地,才逐漸將心中怒火發洩完。
自起事一來他可謂是風光無限,領著大軍如蝗蟲般掃蕩各州郡,無一能攔得住他的腳步,偏偏來到廣陽後損兵折將。如今更是糟糕,被人在回撤的道上給埋伏了,丟損一半兵馬不說,他如今連敗在誰手裡都不知道,當時只看見箭雨橫飛,然後騎兵出動,之後他便逃跑了。
一腳將小案桌踢翻在地,張純怒聲道:「該死廣陽城,待我破了此城定要將城裡人屠殺乾淨!」帳外看守的兵卒聽著裡面不斷傳出怒罵與打砸,握著兵器的手都開始發顫,天知道自家將軍心情不好,會不會拿自己開刀,皮鞭、砍刀的伺候。
時間在張純的怒罵與甄堯打鼾中緩慢走過,當早間第一縷陽光照入小屋中,甄堯習慣的擦了擦雙眼,開始整衣起床。走出小屋後卻不見張飛身影,只得開口向一旁候著的女婢問道:「你可知昨日與我同住此院的男子去哪了?」
聽見問話,女婢趕忙點頭道:「知道,知道,那位將軍讓奴家轉告於您,他去城內校場了!」